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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第一万人迷完本——by车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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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皓沉默半晌,低落道:“三叔,你别瞒我了,你早把容家祖宅抵押出去了。我不是在祖宅里长大的,对那儿没什么感情,可你……那是你的家啊!”
“别胡思乱想,叔……懒散惯了,怕自己这回也不够努力,所以才想破釜沉舟,把自己后路断了。”容鹤微笑,“你看,这不是也没人买吗?”
容家祖宅占着城中最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又是雕梁画栋的古董老宅,容鹤被钱逼急了,标了个跳楼大甩卖价,只求赶紧把钱凑齐。消息早挂出去了,这么些天,城中那么多富人,一个询价的都没有。
谁敢买呢?
容氏快倒了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不了解内情的,知道是容皓投资失败导致容氏濒临破产,了解内情的,私下都说容家这是被人盯上了。
容家被谁盯上,众说纷纭,跑不出两个可能——徐家或谢家。这个节骨眼,容鹤回来了,城中疯传他与谢林闹掰,大大得罪了谢先生,所以谢先生一怒之下,要拿容家泄愤。
正因如此,富人们要么闭门不见,见了容鹤也与他大打太极,绝口不提钱的事,仿佛这时候谁注资给他,谁就会无形中得罪徐家或谢家。
融资本不应如此艰难,容氏毕竟家大业大,优良资产众多,盘活了是一桩好买卖,这也正是容鹤敢冒险与容忠对赌三天的原因——他对容氏有信心。可他没想到后来会生出这些变故。
失败似乎是注定的,就算容鹤有通天本领,此时也无力回天。
容鹤握着手机,看了眼窗外迅速向后倒去的树木,天灰蒙蒙的,好像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谁都会累,也会在许多次失败后感到灰心乃至绝望。可容鹤深深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孤注一掷,再试一次。
“容皓,你把咱们修改过的合同发一份电子版到我手机上,”容鹤笑道,“我有预感,这回能成。”
这是三天里他约见的最后一个人,姓王,做能源生意起家,后来跨界去做互联网,竟也有声有色,资产翻了好几番。他原本不在本市生活,因喜欢这里山清水秀,五年前才把企业迁移到本地。容鹤本来不认识他,之前去求一位世叔帮忙时,世叔为他介绍了这个人。世叔对容鹤爱莫能助,却打包票这位王先生一定会对容鹤的合作计划感兴趣,还私下告诉容鹤,王先生现金流充足,若能达成合作,不仅解容鹤燃眉之急,对容氏今后发展也大有裨益。世叔当场拨通了王先生电话,容鹤与其简单说明了下合作方式,王先生语气淡淡,听不出是否感兴趣,却约他今天见面,地点就定在市郊一处温泉。
容鹤到早了,叫助理去确认今晚食宿,自己坐在大厅等。容皓把修改过的电子版合同发了过来,他不愿拆开封好的纸质合同,就着手机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眼睛难受,头晕目眩,想到待会儿饭局免不了还要拼酒,他挤出两片胃药,和水吞了。
胃药很快发挥作用,他把手机搁到一旁,双臂架在腿上,疲惫地捂住双眼,享受药物带来的片刻舒服。四周并不安静,他却有种想要睡去的感觉,或许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已经睡去,却在某一秒惊醒。抬起头,视线模糊,他环视周围,心里“咯噔”一跳。
是错觉吗?他好像看到了谢林。
他站起身,顺着以为的方向眺望。那里空空如也,温泉大厅人来人往,没一个是谢林的身影。应该是太累产生的幻觉,他自嘲地笑笑——而且是不太好的幻觉。
王先生没多久便到了,容鹤迎他入包间进餐。这位王先生人已五旬,神色淡淡,喜怒不形于色。容鹤事先打听过,他是出了名的酒鬼,红酒白酒啤酒兑一起,他能连喝三壶而不倒,今晚却不知怎的,他不喝酒,不喝饮料,只喝白水。容鹤本来做好了拼酒的准备,这下倒省事了。他为彼此合作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王先生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容鹤也算长袖善舞,极富社交经验那种人,整一餐下来,仍免不了出现两次冷场。与王先生吃一顿饭,比跟其他人吃十顿饭都心累。
而且一餐饭吃完,也不见王先生表态究竟注不注资。
但他是容鹤最后的希望,不表态也许是为了进一步斟酌。容鹤不敢怠慢,餐后安排了一起去泡温泉。两人分别回房换衣服,容鹤衣服换好,却有人敲门。打开门,王先生的助理一脸歉意站在门口。
“容先生,不好意思,王总有些累,让我代他向您道个歉。温泉就不去了,合作的事,他明天具体与您商议。”
容鹤客客气气关上门,在玄关站了半天,不知怎么办。
这是又一次委婉的拒绝吗?可他要是真不想注资,直接走掉不就是了,何必耗到明天?
容鹤百思不得其解,再想下去又要头疼。他系了系浴袍的腰带,心道反正自己尽力而为,老天爷就是不肯成全,他也没办法。不去想了,这条路再走不通,他也无路可走,不若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趿拉着拖鞋,去泡温泉。
这间温泉山庄之所以出名,仰赖山庄中大大有名的龙头温泉。龙头温泉是山中一处天然的温泉泉眼,据说已经昼夜不停地喷涌了上百年,泉水中富含多种有益人体的元素,泡一泡,果真能消困解乏,常泡更能延年益寿。山庄投资人买下这处泉眼,在泉眼上冠以龙头,取“龙头吐水送福”之意,在最靠近泉眼处修了个返璞归真的温泉池子。山庄别处的温泉不限人数,唯独龙头泉眼跟前的温泉池每日仅限五人预约进入。
容鹤为自己和王先生预定的就是这里。
王先生不来,名额却不能浪费了。龙头温泉建于山庄中地势最高处,四周翠竹掩映,若白日来,还有鸟儿啁啾,这时候晚了,鸟自然没了,人也不见一个。容鹤裹着13 浴袍到了温泉边,池子里雾气蒸腾,脚下山石湿润微温,他脱了浴袍,踢了拖鞋,单脚探进池子,搅了搅水,一丝暖意自脚尖打着旋窜了上来。
他扶着旁边的大石头下了水。
真暖啊,温水促进了血液循环,四肢百骸都透着舒服。困倦与疲乏像渗出皮肤,溶进水里,容鹤仰面靠在池边,抬头越过雾气,朦胧地望着漫天星子,那些忐忑与灰心似乎也不见了。
他在水中懒洋洋地泡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事。经验与直觉告诉他,王先生并不排斥与他合作,甚至是乐于注资容氏的,可万一谈不拢,容鹤想,自己也得有两手准备。如此思考半天,整个人昏沉沉要睡过去,忽然听着对面脚步声响,似乎有人走了过来。
都这时候了,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泡温泉呢?
容鹤抬头张望,恰巧一阵风吹来,吹散了雾气,露出了对面那人的身影。
竟是谢林。
世事真是巧极了,谢林从另一个方向来,已然脱掉浴袍,露出线条分明肌肉紧实的身体。看到容鹤,他脸上也是一惊。
“身体这么弱,还过来泡温泉?”他皱眉道,“知不知道以你的身体状况,泡久了容易晕在里头?”
容鹤被他说愣了,反应过来以后只想呵呵。
“关你什么事?”容鹤嗤笑道。
的确不关谢林的事,谢林被说得陡然熄火,哑口无言:“对不起。”
有谢林在的地方,容鹤一刻也不想呆。事实上,要是知道今晚会在这里偶遇谢林,他连过来泡温泉的兴致都没有。他起身要走,谢林却道:“你别走了,我走吧。”
谢林转身拿过浴袍,双手抖开,一条袖子一条袖子地穿在身上。容鹤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把许多事都串到了一起。
“谢林,”他狐疑地问,“你事先不知道我在这儿,对吗?”
谢林回过头:“我不知道。今晚只是巧合,如果我知道你在这儿,我一定不会过来碍你的眼。”
容鹤直视他的眼睛:“我的事,你也没有插手?”
“没有。”谢林转过身,腰带没有系好,松松垮垮拦在腰间,他没管,同样回望容鹤,“你不希望我插手,对吗?”
“对。”容鹤说。
谢林笑了一下。
“不过,”他说,“外面都说没人给你注资是因为我故意为难你……”
“我知道你没有。”容鹤打断他,“为难我的是徐书易,你我决裂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
有这样一句话,谢林顿感心满意足:“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容鹤忍不住笑了。
“我不是相信你,这件事我查到了切实的证据,我是相信证据。”容鹤轻描淡写道,“你别走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休息了。”
他转身走向岸边。
池中湿滑,又有雾气,再加上水面粼粼,瞧不清楚。他摸索着抬脚,以为踏上了台阶,却踩在了探在水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刚好是个斜坡,一脚没踩稳,他整个人歪倒下去,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咚”的一声。
容鹤吃痛,滑落水里。耳边脚步声凌乱,谢林几步跑了过来。
“小三叔!”
他拽着容鹤的胳膊把容鹤扶出温泉,叫他倚着石头坐在岸边。膝盖被磕得厉害,一碰容鹤就疼得“嘶”一声。小时候娇生惯养,以至容鹤对疼痛的耐受力很弱。谢林单腿跪在他脚边,借着昏暗灯光仔细检查许久,轻声道:“破了点皮。”
容鹤疼得龇牙咧嘴,凑过来看:“出血了吗?”
“一点点。”谢林用浴袍一角擦掉血迹,仅这样简单的动作,疼得容鹤又是一缩,谢林觉得不对劲,单手抓着他的小腿提了提,问,“疼吗?”
容鹤点头。
“放松,”谢林道,“我看看伤着骨头没。”
方才谢林眼睁睁看着他摔倒,姿势虽然不太优美,瞧着应该只是磕了一下,没多大问题。可他被容鹤病怕了,不敢掉以轻心,因此抓着容鹤的小腿,左划三圈,右划三圈,仔细地检查是否有别的损伤。如是再三,确定只是伤到皮肉,青紫几天就好了,他松了口气,仰头笑道:“骨头没事,皮肉伤,擦点药,几天就好。”
容鹤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抽回了腿。
他眉心微蹙,嘴唇紧抿,表情很是奇怪,谢林以为他还是疼,问道:“我去给你弄点药吧。”
“不用了。”容鹤连连摇头,扶着身后的石头就要起来,“我回房间去。”
可他起身时膝盖用力,疼得咬紧了牙,谢林不放心,伸手过来扶他:“我送你回去。”
彼此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容鹤惊弓之鸟般挥开谢林的手,重重坐回地上。
这下,谢林再也不能忽视其中的不对劲了。
他不解地望着容鹤,目光自容鹤双眼下移,至胸口,至小腹——容鹤欲盖弥彰地并拢了双腿。
可谢林已经看清了他两腿之间供起的那个小帐篷。
“你……”谢林失笑,“你起反应了?”
“与你无关。”容鹤气急败坏道,“你让开。”
他挣扎着要起来,谢林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
“我撩的火,当然要我来灭。”谢林两手分别抓住他的脚踝,微微用力,要他分开双腿,“乖,放松。”
容鹤不想理会他,可双腿一被他挨着就像着了魔似的软下来。也许身体也有自己的记忆,一时半会儿还戒不掉长期性爱留下的后遗症,否则怎会被抓着动了几下,那里就蠢蠢欲动。容鹤心里既慌又怕,下意识往后缩去,可后面是石头,他无处可逃。谢林把他双腿拉开摆成“M”状,隔着布料摸了摸那里。熟悉的挑逗感大大刺激了半抬头的分身,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直冲头顶,容鹤惊得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太久没做爱,身体比想象中还要饥渴,容鹤感到烦躁,却说不出口拒绝。
谢林俯下身,用嘴唇蹭了蹭容鹤仍束缚着的分身。那里还没有胀大到顶点,却已经将弹性良好的泳裤顶出个暧昧的形状。谢林手口并用,舌尖在泳裤描摹,指甲轻轻搔刮龟头的顶端。情欲本就暗潮涌动,容鹤有心压下它们,却在谢林富有技巧的挑弄下破功。身体本在温泉中浸得暖洋洋的,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全凉透了,只有被谢林唇舌伺候的地方成了唯一温暖的来源。
他轻轻颤抖,用深呼吸缓解自己想要低吟的冲动,谢林却抬起头,关切地问他:“冷吗?”
有一点冷,毕竟这是室外,凉风一直不分方向地吹过来。容鹤近乎赤身裸体,仅有一条泳裤穿在身上。他点点头,谢林脱下自己的浴袍,给他披在肩膀。布料还带着谢林的体温,这种感觉就像谢林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心里说不清是烦躁还是渴望,容鹤想要躲开,可身体不听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沉浸在充盈的欲望中。
谢林拉下他的泳裤,已然被舔至坚挺的分身即刻弹跳出来。谢林跪在他双腿之间,如虔诚的信徒跪拜神祗般吮吻他的性器。龟头先被含入,而后是整个茎身,谢林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他,一边抬起眼,观察他的表情。容鹤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他别过头,不敢与谢林对视,却忍不住被他技巧性的舔舐弄得低喘连连。谢林不光伺候他的性器,更不断抚摸他敏感的大腿内侧,给予他双重刺激。
一条腿立不住,软软地倒了下来,容鹤的手指插进谢林发间,或许想控制谢林吞吐的速度,却最终只能跟随谢林的节奏。他太懂如何撩拨容鹤,仅仅口交而已,就已经叫容鹤浑身都兴奋起来。容鹤仰起头,性器被快速地含入到喉咙深处又被快速吐出,强烈的快感叫他连漫天星子都看不清晰。膝盖隐隐的痛感不见了,冰凉的风也不见了,所有的感觉似乎只能用快乐来形容,他在高潮来临之际抓紧了谢林的头发,性器深深插入谢林喉中,全部射了进去。
“谢林……谢林……”
精液带一点腥甜,谢林来不及吞咽,溢出一些在嘴角。他用手背抹掉,一边用手抚摸着容鹤还没完全软下去的分身,一边笑道:“没想到你攒了这么多。”
这是句非常明显的玩笑,可容鹤笑不出来。他推开谢林,起身脱掉他的浴袍,递还给他,然后换上自己的。腰带扎好,整整领子,他回头看着仍半跪在地上的谢林。
“我最近在约心理医生。”容鹤道,“高潮的时候,我很快就不会再喊你的名字了。”
当晚容鹤心潮翻涌,辗转难眠,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一觉醒来,天降大喜。
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王先生答应注资。
注资是无条件的,王先生甚至不要求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决策权,双方仅保持合作形式。这真是天降之喜,容鹤愣了三秒才敢相信这是真的。王先生行事打破常规,不按套路出牌,却大大帮了容鹤的忙。果真山重水复时必有柳暗花明新一村,但凡努力必有回报。容鹤在董事会上亮出了双方合作的意向书,宣布融资成功,容氏危机平安度过。那一刻容忠的表情实在精彩,容鹤真想给他录下来。
粉碎了徐书易对容氏的蚕食与控制,容鹤在最后一刻大获全胜。胜利第二天,容皓交给容鹤一份发展计划书。
彼此容鹤正坐在办公室座椅上思索该如何一步步清除董事会中的不和谐声音。企业要平稳良好发展,内部必须齐心协力,无论如何,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一次。他要想个办法,将尚可挽回的董事纳入麾下,无可救药的异心者剔除出去。这急不得,计划不周全,容易弄巧成拙,而且刚稳定局势就大开杀戒,也显得容皓没有容人之量;也缓不得,迟则生变。容鹤仔细斟酌这其中的尺度,思考到一半,容皓进来了。
如今容皓仍是容氏总裁,容鹤仅任高级副总裁。为维护容皓的绝对权威,容鹤在公开场合也给足容皓面子。但容皓感激三叔帮助自己,亦多次公开表示对容鹤的尊重。容皓交给容鹤的是一份有关容氏今后发展的计划书,眼下危机解决了,如何更好地发展容氏成了叔侄俩最关心的事。容皓对此有自己的见解,他把目标瞄向了娱乐地产。
容鹤低头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计划书,抬头意味不明地瞥了容皓一眼。容皓站在办公桌前,心里忐忑万分。容鹤换了个坐姿,将计划书重头到尾仔细又读了一遍,最后一行看完,他抬起头,对容皓道:“坐那儿。”
容皓乖乖坐到沙发上,像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连坐姿都死板得很。堂堂总裁给副总裁递计划书,他可算开天辟地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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