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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 番外篇完本——by夜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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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亮光一闪,剑魂挥剑,苏泽浅被震飞,他背后是山,下落的方位是水潭。
年轻人明显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击了,剑魂光芒渐淡,调动力量往苏泽浅下落的方向去,免得真摔出个好歹来。
在任何时候,苏泽浅都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年轻人确实没力气攻击了,但他还有力气挥剑,他反手一剑刺向水潭,激起一片水幕,大开大合引出明亮剑光,往水幕上印去——
嗡——
那是微不可闻的震动声,灵气疯狂旋转,水幕上剑光凝而不散,银色后透出木色,水幕不落,几股水流向前伸出,交织,带着金棕的灵光,向柔软的藤蔓般,转瞬编成一张大网,将下落的年轻人兜住!
力道太大,水绳一条条断裂!
啪!啪!啪!啪!
苏泽浅坠势不止!而他距离地面只有咫尺之遥!
剑魂贴着地面张开结界。
苏泽浅一声嘶吼,仿桃木招式的一击直冲地面而去。
银光湛然如急雨,打在剑魂结界上被挡住,反作用力如此之大,苏泽浅整个人在半空中硬生生一顿!
这一顿减缓了苏泽浅下落的速度,也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剑招已老,银光衰弱,他掉进去,没受太多伤——现实不是游戏,自己的招式不会因为你是主人就不伤你。
安全着陆,苏泽浅瘫在地上,没力气动弹。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只知道一味的出招,一味的……打。
身上没一处不疼,连呼吸都觉得吃力,苏泽浅有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一年前自己还是个正常的普通人,虽然在王老的调.教下会点拳脚,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个不怕受伤的人。
然而在山中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忘之后,他面对那些伤筋动骨的训练居然不觉得难捱,分明他是能感觉到痛的。
剑魂飘到苏泽浅身边绕了圈,然后飘飘渺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会凌空画符?谁教的?”
“没人教过。”苏泽浅喘息着:“我看见过……师……莫洵画符不用纸笔。”
“你悟性不错。”剑魂又绕着苏泽浅飞了圈,胸膛急促起伏的人类在短暂的时间里把地面都染红了,“坐起来。”
苏泽浅艰难地爬起来摆出了打坐的姿势,剑魂再次绕着他飞了圈,银色光芒在年轻人头顶绘出一道符阵,灵气被吸引,源源不断浇灌到苏泽浅身上。
灵力温和清凉,减消了伤口的疼痛,精神的疲惫也获得缓解,苏泽浅闭上眼睛,顺利入定。
天色将明,桌上已经堆了一层石粉,莫洵手上的石头也有了形状,男人用手指在细节处抹了几下,然后将玉石浸入水中,洗去浮粉,对着光观察下,继续打磨。
边边角角已经被磨圆,形状是块玉佩,雕刻的图案是条龙,和当初李木卖给苏泽浅的那块颇有两分相似——形似而神不似。
不管是材质还是雕工,莫洵手上的这块都能把李木长辈做的那块甩出八条街去。
玉佩就要完工,外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
莫洵微微侧过头,榕府是他的故宅,男人占着地利,不用出屋子,就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钟离来了。
已至古稀的老人一头头发乌黑浓密的,胡子连着鬓角,覆盖了半张脸,和画像上的钟馗真的挺像。
此时站在榕府门外,深吸一口气,须发皆张,随即呼出,罡风如刀,撞上榕府大门,轰隆作响,封印激荡,却没能像之前那样,把攻击反弹回去。
钟老爷子身后一群天师面露激动:“成了,成了!”
一名天师一挥手,阴风怒号:“快!”
是殷家人祭出了铜器,黑烟涌出,役鬼携着万钧之力冲向榕府大门,在钟老罡风的推送下,它们进入了封印之内,却被木门阻挡,积在夹层中,游动着像是一条条墨色的鱼。
莫洵最后磨了两下玉佩,洗干净手,不急不忙地伸手一指。
玄光从指尖飞出,投在门上,门后繁复的符文一闪,门外动荡的封印当即静止。
钟老的罡风被更强劲的飓风吹散,风中一股纯粹的力量直击钟老面门。
钟老感觉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躲闪,硬抗下来,气血翻涌。
夹在封印和大门之间的役鬼直接被碾碎。驭鬼的殷家人口中当即喷出血来。
莫洵把洗干净的玉佩收入袖子,一跃跳上了围墙。
外面的天师们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影,都是大吃一惊:“里面有人?!”
那人说话了:“张、李两家走了,和他们交好的钟、殷却成了打头阵的,真是奇怪啊。”
张、钟两家是天师界的泰山北斗,多少年来在大方针上始终保持一致,李、殷两家的关系也是出名的好,否则李木、殷商这两个继承人怎么可能一起翘家?
然而就算是这么好的关系,面对秘境时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莫洵不相信离开的两家没有和现在在这里的两家通过气,他同样不相信钟、殷两家没有考虑过张、李透出的消息,只是……他们仍选择了留下。
“榕府是有主的,”那道人影说,“你们,还要来抢吗?”
第五十九章
无主秘境和有主府邸是两个彻头彻尾不同的概念。
杀人夺宝的事情到底不能光明正大的做,现场天师太多,如果面前的府邸真的有主,他们现在就该走了。
但有谁会甘心放弃?
很快就有人想出了借口:“榕府已经消失了近千年,真的还会有主人?如果是真人为什么要藏头露尾连脸都不让我们看见?这肯定是前人给留在榕府的幻象!”
就像王侯墓前的警示,在恐吓之外,并没有其他作用。
“模模糊糊的,榕府的防御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钟老,您怎么打算?”殷家主事问道。
钟离捏了捏胡须:“再看看。”他一时给不出肯定的答案,平静的表情下,是惊疑不定,刚刚封印的反击像是后面有人加了把劲,榕府里真的有活人?还是榕府主人留下的防御已经聪明到了这种地步?
“钟老,恕我直言,您犹豫是因为封印太强,还是觉得后面真的有人?”
殷家主事的话换来了钟离的一瞥,短暂的对视后,前者谦卑的垂下眼去。
短暂的对视中,两人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似的意味。
钟、殷两家都不是小家族了,办事求稳,没法没有后顾之忧的锐意进取,但不进取就只有衰弱一条路走。
钟馗到底是神话人物,张家张道陵却实实在在是道教的开山祖师,因此钟家始终被张家压一头,万年老二总想要更进一步。钟离认为,张家之所以能稳占第一的位置,不仅是因为张道陵这个人,更是因为张家先辈们给家族带来了无数机缘,天师看重机缘,而此刻的这个,钟家不能错过。
然而如果榕府真有主,为了维护钟家脸面,他们不能出手,可如果不出手……殷家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留下——不出手,好东西都被殷家占了,他们什么都捞不到。杀人夺宝也要看对方是谁啊。
殷家的想法和钟家差不多,他们不想总排在李家之后,此刻鼓动钟家,是因为榕府他们一家啃不动,而所谓的求稳妥,自然是要多点人来承担风险,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嘛。
先是鬼王搅局,后来是张、李两家退走,现在又是榕府里传出了人声。
这个秘境开得一波三折,士气被消磨得差不多,在场的人都是在咬牙坚持——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了,太不甘心!
天师们犹豫着,争论着,有插不进嘴的烦躁地往别处看,突然就看见了一团影子。
“咦……兔子?”
肥肥白白的一团,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蹦跶着,看上去温顺又可爱。
“谁养的兔子?”天师捅了捅同伴。
同伴看了眼,不感兴趣:“谁知道啊,把兔子带过也真是吃饱了撑着。”
天师养宠物的不少,奇形怪状的动物常常能成为战斗时的助力,被主人带着到处走,看多了也麻木了,至于怎么看都没攻击力的兔子,更加不会引起注意了。
否则都在这里呆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发现它呢?
那只被忽视的兔子无忧无虑的蹦着,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它,却都没管它,直到它撞上榕府大门,消失了。
“那只兔子呢?!”
“进去了?!”
肥兔子抬起两只前爪,一搭,像模像样的对着莫洵作了个揖,随后小爪子在肚子上蹭蹭,从浓密的白毛间掏出块菱形的透明水晶来,灵巧的捧着,递给莫洵。
莫洵接过,扔进了水缸——被封印了几千年,水缸里的水还是满的——水晶如水后往下沉了沉,又缓缓上漂了一段距离,恰恰保持顶端被水没过的状态。
浸在水中的晶体发出亮光,光芒上升,一道水幕在半空中出现。
水幕那头是白的脸:“怎么样了?”
“想进进不来,想走舍不得走。”莫洵简洁答到。继而他问:“山里怎么样?”
“山里一切太平。”山神对山中的一切了如指掌,鬼王气息时不时要从地下冒出来,白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发现后指挥山里人去扑灭,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渐渐的也习惯了。
山神只有在山里才能及时安排布置,鬼王隔几天就要闹腾下,白于是不敢离开。
榕府现世,莫洵也被困住了脚步,两人只能隔空交流。
“昨天晚上我这里很安静,”即使鬼王出现没有规律,白还是能猜到,“他是不是去你那里了?”
莫洵没有隐瞒:“出现了,和天师打了架就走了。”
白莫名其妙:“和天师打?不是和你?”
虽然困居山中,但白的消息一点不滞后,老王从李木那里得到消息后,白立马知道了,比当时在鬼王结界中的莫洵还早一步清楚天师们的动向。
于是问题出口后他自己想明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坐山观虎斗更恰当些。”莫洵说,“张、李两家走了,我多多少少算是得了利吧。”
白:“不肯跟着张家走的,就不会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在门外嗡嗡嗡的烦死人,我想把他们一巴掌拍死。”这当然是一句抱怨。
白却当了真:“不行。”
对着白那张严肃的脸,莫洵颇有些无语的顿了下:“我知道。”
白:“正经些。”
“我哪里不正经了?”莫洵反问,言归正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可能把榕府向他们开放,也不可能把他们全杀光,除了这么耗着,还能怎么办?”
“办法不是没有,问题在于,”白看着莫洵,“你是不允许别人拿走榕府的宝藏,还是根本不想让除了你之外的人踏足榕府?”
莫洵:“我已经让兔子进来了。”
白:“那把榕府当做山里人在人类社会的一个驻地不就行了吗?”
“现在人类社会中暴露了身份的山里人越来越多,他们需要一个汇合的地方。”
“你可以把榕府作为一个发布信息的地方——不管是对山里人还是对人类天师。中元之后,山里人的神秘已经消失了,鬼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有些事情人类去做更方便,完成后给予一定报酬,榕府的东西不能动,但山里的东西已经多得塞不下了。”
现下山里人和天师分开干活,通常是人类搞不定的就扔给山里人善后,而所谓的“搞不定”是有水分的,山里人不是没有抱怨,直接负责的白比莫洵更清楚这一点。
然而供奉与被供奉的关系让他们没有选择,白一腔火气没处儿撒。
“很少有人类能拥有长远的目光。即使鬼王的最终目的是他们,现阶段目光短浅的人类也只会把它放在和其它工作等同的位置。”
“人们不重视,我们却不能不重视。”鬼王胜利,山里人也活不了,中元夜莫洵说不介意天师倒向鬼王只是一句激将,“为了以后不疲于奔命的为人类善后,我们不如从一开始就给出些利益,让他们把前期工作做好。”
莫洵没有立刻回答,允许别人进榕府和把榕府当做一个情报交流站是不同的。
白也不催,只是说:“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莫洵很想说在榕府他就是看门的,是不是把这栋宅子作为情报交流站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这话和白说没用——和谁说都没用,只会让别人笑话,你莫洵都不能下决定,还有谁能下?假惺惺的谦虚什么呢?
榕府的主人喜静,如果知道他们的屋子被莫洵拿去当了个吵得像菜市场的交流点,不知道会不会挥着鸡毛掸子来揍他。
想到这里莫洵突然笑了下,榕府的主人哪会拿着鸡毛掸子呢,但如果能再次见到他们,就算要被揍一顿,他也愿意。
年轻的鬼先生脸上的表情要比披着中年人壳子时的淡不少,此刻笑起来颇有些惊艳的味道,可惜看见这个笑容的是白而不是苏泽浅,前者不仅没被惊艳到,反而起了一身冷汗。
他觉得莫洵这个笑太危险,几乎歇斯底里。
“可以。”不等白平复心情,莫洵就给出了回答,笑容收敛,又是那副可靠的温和模样,“但这么做榕府必须有个主事的,谁来?”
莫洵不可能,白不可能,老王的结界在对付鬼王的一线不可或缺,得到处跑,至于其他的山里人,不是各有司职,就是阅历不够。
那么就只剩下了——
白说:“苏泽浅。”
“榕府出现已经一个晚上了,如果这时候再让山里人来说是什么交流处就显得怪异,不如说是苏泽浅的传承,他到场,你给他开个门——天师们不都喜欢说机缘吗?”白很快把理由都编好了,师父的故宅说是徒弟的传承,有理有据。
“而且他那么弱,放在眼皮子下面看着不正好吗?”
莫洵是榕府的看门人,榕府现世,他轻易不能离开,有莫洵在背后撑腰,就算苏泽浅实力弱些,也不会被欺负,不会丢山里人的脸。
再加上他是人类,和人类打交道比山里人容易……
白想,在苏泽浅之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第六十章
白认为苏泽浅是最好的人选,莫洵沉吟了会儿:“去问问他吧。”
“怎么?”白问。
莫洵简单的讲了下让苏泽浅学剑的事,白接受了这个理由,在他看来,莫洵的身份放在那里,出尔反尔确实不好。
于是莫洵写张纸条给兔子揣上,让它去祥福寺找章家兄妹——后者道行高,能承受乐斋结界内的威压,满池的断剑,就算已经没了灵性,残留的剑意也不是一只小兔子能承受的。
兔子出去的时候,身上带着莫洵画的隐匿符,堂而皇之的从瞪大了眼睛盯着榕府大门的天师们眼前经过,却没人看得见。
莫洵目送兔子安全离开,视线却没有收回来。
之前跟着张、李离开的赵家家主又被喊了回来,此刻正不断激发榕府外的封印,拓下纹路,进行研究。
赵家以符箓见长,虽然家族规模小,在天师中也说不上什么话,但手上的功夫却很扎实。符箓一道万变不离其宗,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找出封印的阵眼。
“不能再拖了下去了。”
莫洵还担心在场的天师中有鬼王的人。
人心有善恶,人性从来不可能是单纯的正面,鬼王寄存于人性的阴暗中,不动弹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
“如果阿浅暂时来不了,就我来吧。”莫洵低声说着。
将榕府当做信息集散地是他的让步,但他不会允许乱七八糟的人常驻榕府,苏泽浅不来,那就只能自己上。
莫洵真身绝不可能就这么现身人前,他必然要披上人类的壳子。
“你的壳子不是坏了吗?”
“让了然念两段经就好了。”莫洵淡淡道,“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回想起当时苏泽浅的表情,莫洵觉得年轻人或许不会愿意过来……没什么说得出的理由,只是直觉。
而莫洵的直觉,通常来说总是准的。
看完兔子带来的纸条,章杨文就往乐斋赶去,姐姐章尹文留在了然僧斋里,看护莫洵的人类肉身。
兔子蹲在一边,鼻子抽了抽,抬起后腿挠挠长耳朵。
章尹文摸了摸兔子:“明明是只兔子,怎么做了鸽子的活。”
另一头,章杨文来到乐斋,却也只能在瀑布结界前叫门,剑魂不应,他没法像莫洵那样直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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