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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完本——by二逼癌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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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不是以前了,白朗克制住自己,何秋就趁机把白朗的手往自己这边拽,“我给你看个手相吧?”
饭店人声鼎沸,旁边的包厢有人扯着嗓子唱歌,“啊我的老父亲”直往人耳朵里塞,何秋又稍大声地重复了一遍,“看个手相,很准的。”
白朗的略带犹豫的动作立马就停住。
他几乎是惊讶地看着何秋,点点头,没想到何秋还有这个能耐。何秋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把手收回去,一手挤进他的指缝里,让他把手指松开。
何秋怎么可能知道怎么看手相,搭讪罢了,还能顺便摸个手,然而白朗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搭讪方法,信任地把手摊平,正襟危坐。何秋的手指顺着白朗的掌纹滑动,再爱不释手地抚了抚白朗的指节,暧昧地摸了又摸,“看这里,命线长且顺,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事业线也很顺,再过几年就会有好机遇。再看这里,姻缘线,”他抬起头看着白朗,面带潮红,“情路坎坷。”
白朗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何秋所说的情路坎坷是指同性恋的社会认同度问题,他自信满满地认定了白朗已是他的囊中物——不想,歪打正着。
何秋眯起眼睛,“那当然了,以前有个算命的教过我,准着呢。”
其实心里无故冒出一股子酸涩的怨气——这个白朗和谁情路坎坷过了?
酸液从心底冒出来,滋滋地腐蚀着心,他偷偷地把指头捏的咯吱咯吱响,面带微笑,实际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没关系的,最后功德圆满。”
“和他?”白朗追问。
何秋看着他不说话,依然巧笑倩兮,白朗却觉得他似乎皮笑肉不笑,“柳……何秋,你告诉我。”
那么久了,功德圆满啊。
他不知道自己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带上了些许祈求,白朗太想知道了,他已经等这句话等了近千年——等着那句功德圆满。
占星子总告诉他,红线断了,可他不信。
他等着,每走到一个地方都要算一卦,固执地认为占星子算错了。
“红线断啦。”可惜所有算命的人都摇头,“小伙子,你没有红线,姻缘线早就尽了。”
他不信。
“告诉我。”白朗说,“什么时候?”
何秋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放开白朗的手,白朗却不把手收回去,执着地看着何秋,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才不得不抽回自己的手。
何秋喝了口茶,用杯子挡住自己几乎要扭曲了的脸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末了,又问,“他把你给踹了?”
“踹了?”
“就是抛弃,”何秋摸摸鼻子,“是吗?”
白朗却不再说话了。
说不清。
他仔细看着杂乱的掌纹,以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柳青总喜欢走在他前面,说是这样走就能让白朗无论何时都能看见他。
可他走得太快了,不一会儿就再不见昔日人影。
“小将军,你可要快点。”他喜欢这么说,“要追上我才行。”
白朗坐着,他想,生死之隔,要怎么追呢?
微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白朗回神,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被踹了。”
他说的非常温柔,声音低沉,眼底也没什么仇恨,甚至怀念地微笑起来。
何秋觉得自己的酸味儿快把自己给淹没,他恼怒地幻想着情敌的样子,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而在那滚滚醋浪之中,又夹杂着他没发现的些许委屈。
不是的。
觉得委屈,何秋莫名鼻子一酸,他却只当自己因为暗恋之人有了喜欢的人而感到难过。可他委屈的不行,好像被人冤枉了似的,何秋抓住白朗的手,“你是不是特别难过。”
“没事。”白朗笑了片刻便又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他忍不住想要摸摸面前眼带泪光的青年的头发,最终还是忍下,“都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可何秋反而更委屈了,瘪着嘴巴扭过头。白朗给他夹了两块鸡肉,哭笑不得,“你怎么比我还难过的样儿。”
何秋夹起鸡肉,“我……我觉得你肯定很痛苦。我无能为力,觉得……觉得很伤心。我帮不上你。”
这可真是奇了,柳青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一世是当真成了个好人。柳青变了许多,然而白朗的心却并未有什么改变,对他而言,无论柳青变成什么模样,那都是他许了忠诚的人。
白朗的眼神更愈加柔和,他看着何秋想,即便是自己这次依然求不得,这样的好人也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17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气氛看起来并不怎么热烈。白朗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时不时点个头就算是回应了。
何秋有种深深的挫败感——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情场老手,结果这回聊了快一个小时的天,除了名字之外愣是什么也没套出来,更别说家庭住址手机号码感情经历等等私密的问题了。他不大甘心地想,这白朗看着老实,实际上也挺滴水不漏。
这可真是大大的误会了白朗,除了一些不能泄露给凡人的信息以外,何秋的问题白朗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只是答案太荒诞,何秋不信罢了。
打个比方,何秋问白朗今年多大,白朗便答记不清楚。这是实话,真要追究起来,未化形时的妖怪们也就是普通的小动物,基本是不记事儿的,也没多聪明,你要问一个妖怪具体多少岁,对不住,哪怕那妖怪是那妖力最最蓬勃的万妖之王,恐怕也答不上来,再加上白朗已有千年寿命,最初还惦念着数自己的年龄,久了也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又如何会记得自己多大岁数呢。
可这些事情何秋都不知道,他只当白朗在搪塞他,还搪塞得如此没有水平,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敷衍,不免觉得有些难过。而谈着谈着,夜色渐晚,一晃眼都九点多了,这饭也该要结束。
何秋不死心,一顿饭下来光顾着唧唧歪歪地套话,一碗饭吃了好几个小时还剩下大半碗,还不忘念叨,“哪天我们一块出去玩吧?喜欢喝酒吗?等会要不要去酒吧?我请你喝一杯。”
“不喜欢喝酒。”白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秋,“喝了酒容易耽误事。”
酒啊……很可怕。
白朗微微偏过头,想到从前柳青喝酒耍酒疯的模样。
那样的柳青会像是只妖艳的狐狸精,魅惑非常,脸颊漾起薄薄的红晕,眼神迷离,香汗淋漓,软着手脚媚笑着缠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纵然美丽,但他并不是特别中意柳青这样,不,与其说是不中意,不如说有些惧怕,因为这通常代表着一个不怎么好过的的夜晚,也许第二天他会腰疼得起不来——白朗很爱柳青,这是不容置疑的,但腰疼到起不来这种事对英勇善战的狼妖而言其实挺没面子。
白朗想起往事,不自觉地后腰一酸,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何秋却以为他是疲了,不想再聊天,只得咬咬牙叫人来买了单。这边白朗还在回忆,何秋便拉过他的手故作体贴,“回去吧,白朗,时候不早了。”
“好。”白朗也不多答。
他跟着何秋往外走,何秋走在前,他走在后,因此看不见何秋咬着唇的不甘心模样。白朗挠挠头,他听见一旁的电视正播着一起本市发生的命案,稍微留心了一下,顿时眉毛一皱。
命案很诡异,尸体外表看上去是完好,腹腔却全都空了,身体里留下不少像是被植物生长发根破开土壤时留下的沟壑,最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案发现场都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不仅如此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就连被害人的尸体也被花香浸透了。
这样的命案在本市已经是第二起,受害人都是处于青壮年并且身体强壮的男性。就连这样的人也被虐杀至此,一时间人人自危。
被害者的家属在电视上不停地抹眼泪,说自家的儿子如何品学兼优,如何待人谦恭,绝非会惹上麻烦的人,并且愤怒地指出要让那个人偿命。
他们说话间偶然闪过一个名字,白朗顿住,觉得耳熟,何秋却把他拉出了饭店,半开玩笑道,“看什么呢?你总这样晃神,以后的对象可是要天天生气。”
“唔。”
视线被突然中断,白朗低下头,他回想着电视里出现的名字,突然想起来那是何秋某个来纠缠过的前男友,而他最后被何秋破了相,狼狈地离开。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何秋:“你家在哪?我送送你?”
白朗:“不了,很近。”
他满脑子都是这起命案,断定这座城市里有除了他和韩古之外的妖怪,而且还性情凶残,便有些不安,生怕何秋被盯上,回答何秋的话也就更加简练。
何秋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他勉强笑笑,从包里翻出笔,在白朗手臂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忍耐着先走。
“缓兵之计,”何秋暗自安慰自己,“下次再进一步交谈。”
笔尖刺着白朗薄薄的皮肤,白朗被这种微痒的感觉刺激得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臂上娟秀的一排奇怪的符号,不太明白这是做何用处。
难不成是下咒?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朗用手轻轻地搓了搓手臂上的印记,却发现搓不掉——这不是墨水。
“什么东西……”白朗有些发傻,他扭头想把已经离开的何秋叫回来,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只得转身离开了。
白朗开始想那场命案。
——人是做不到这种事的,定是入魔了的花妖,想必还是毒花,害了这么多人,煞气必然很重,只是不知会不会盯上何秋。
他仰仰头,叹一声麻烦,接着一个术法回了家,变回大狼的模样趴回了自己的窝,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也罢,半夜查查好了,为何秋清理清理附近的环境,这样实在是太危险。
何秋其实是假意先走,他有一个小小的阴谋,因此走了不几步就停了下来。何秋勾起嘴角,转过身朝着白朗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能见到白朗的背影后就开始遮挡自己。
一人一路走,一人一路跟。
夜已经很深了,路灯有些闪烁,这让白朗的身影看起来不那么明朗。何秋没想自己的行为能称得上是变态,他只是激动的发现白朗走的方向似乎和自己家是相同的,他鬼鬼祟祟地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声,然后一个拐角过去,白朗便不见了。
凭空消失。
何秋发现自己拐进了一个死胡同,却半点见不到白朗的人影,气得直跺脚,直说自己见鬼了,心里还是知道可能自己跟错了路,终于不得不乖乖地回家去,结果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喂狗,惊得浑身一颤:不得了,帅帅要饿坏了!!
便撒腿狂奔起来。
18
深夜,白朗确定何秋睡着之后便以狼身出了门。
狼是一种危险的生物,白朗的双眼在夜色中透出了幽绿色的光,他悄然无声的行走在暗处,来到了韩古的店。
白朗安静地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古。
“哟,”韩古穿着花衬衫人字拖坐在门口的台阶抽烟,见到白朗便痞痞地笑了,他向后仰了仰,“我也看到新闻了,花妖对吧?就估计你会来找我,毕竟我这儿可是有宝贝……娘的,你可真是对你的小情儿痴心不改。”
韩古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只能闷头闷脑的骂脏话,他觉得柳青不是好玩意儿,不值得自己兄弟这么对待,心里一直为白朗叫冤,嘴上却不饶人,“你挺可以啊?我还真就有专门识花妖的东西,天虫,可真他妈是好宝贝对吧,还是不知道哪个不负责任的狗屁狼王几百年前赏的呢!”
白朗不说话,一步迈上台阶坐在韩古旁边,韩古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扭头吐在白朗脸上,白朗瞬间闪开,下一秒便化成人形出现在韩古身后,接着一记手刀劈向韩古的后颈。
白朗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动作全成了残影,过了几百年和他人抢夺宝物的日子,血腥里滚过数白载,白朗的身手的确是超过了韩古这个靠着天分不努力的懒货,韩古连痞笑的表情还没收回,就只觉得后颈一麻,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完全没有长进,”白朗淡淡地说,“韩古,你觉得呢?”
“操。”韩古低声骂了一声,把烟头在手心里狠狠地按灭,他回头,“木头,求人办事就他妈这态度?!老子不干。”
白朗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个不说,先给我一件衣服。”
韩古:“……”
白朗:“快点,现在正是鬼门开的时候,阴气极重,我觉得那是阴间来的花。”
韩古:“我他妈今天不是给你一件了吗?!你给我弄哪儿去了?!别告诉我洗了,我不信!!”
白朗转身自顾自地去拉店门,眼神柔和了下来,“放在何秋床下了,拿出来怕吵到他。”
“你怕被发现?唉,堂堂一个狼王,缩手缩脚,真丢人。”韩古轻嗤一声,站起身走向正试图打开锁的白朗,“走开,我来,你别他妈把我的门弄坏了。”
“我怕吵着他。”白朗揉了揉鼻子,难得地温柔地笑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舒缓的风,“他今天工作很累,睡着了。”
韩古被这深情的语气雷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朝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你就肉麻死吧!!他妈的兄弟几千块钱比不上老婆一睁眼,你好样的!”
白朗没在意,慢悠悠地跟进去,“韩古,你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我他妈爱死你了的意思。”韩古白了他一眼,认命地开始找衣服。
白朗愣了一瞬,他平时不开玩笑,自然也听不出别人开的玩笑,所以他沉默地惊讶了一下,接着便认真地对韩古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柳青以外的人。”
韩古把找出来的衣服狠狠甩到白朗脸上,“闭嘴!!当我多稀罕你?!那是我想揍你的意思,滚开吧傻逼。”
白朗把脸上挂着的衣服拉下来,穿好出了门,又顺走韩古一双名牌运动鞋,韩古恨得牙直痒痒,只得化悲愤为力量地从床底拖出一只巨大的箱子,在箱子里找了片刻,抓出来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布包。
“长这么大了都,”他把它装进旁边的塑料袋里,“呼……真沉。”
韩古抓着那个大包裹,一偏头看见一只紫色的玉狮子,那玉无端闪过一丝暗沉的黑光,韩古便着了魔似的把它揣在了口袋里。
何秋打了个呵欠,勉强把自己从床上撕了下来。他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随手抓过一条短裤套上,裸着上身出了房间。
“帅帅……起来啦……”他迷迷糊糊地走到白朗的窝前,“主人要去上班……唔,等会就不陪你了,让我亲一亲……”
白朗勉强睁开眼睛,蹭了蹭何秋的脸,何秋一把抱上去,懒洋洋地靠在白朗的身子上眯着眼胡闹,“要亲亲要亲亲……快点快点……”
“……”
白朗也眯起了眼睛,? 氯岬赜帽亲佣チ硕ズ吻锏牧车埃砩系拿抟庵胁涔吻锍?[←▽>33 僬呶颐墙裉旎褂惺拢揖妥隽说阈∈纸拧!?br />见韩古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白朗皱了皱眉,“不是那种伤身的药,很养人。”
韩古挑起的眉毛慢慢回到原位,他走近白朗拍了拍他的肩,嘲笑道:“真是痴情种……对了,你打算告诉他以前的事?”
白朗没说话。
他慢慢地走到阳台边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工业发展所造成的光污染让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神采,白朗仰着头,看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韩古,我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古耸耸肩,也站到了阳台边上,他背靠着阳台,并没有试图去直视白朗的眼睛,“那就什么都别说,妈的,我们兄弟俩真是命苦。”
“我没有,”白朗偏过头看着韩古,“我等到了。”
“切……”韩古不高兴地撇撇嘴,他低下头,“你打算怎么样?不过是重复以前罢了……他还是会老,你还是要等待。”
这是实话,甚至真实得有些残忍,韩古分明看见白朗颤抖了一下,然而那一瞬犹如虚幻,等他再看白朗时,那一秒的脆弱已经悄然而逝。
“啊……”白朗难得地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傻,他说,“可是他爱我。”
“你害了他。”
“我知道。”
“你忘了他死时多痛苦了吗?”韩古忍不住自己的恶毒,他知道他说的话就像鞭子一样抽在白朗身上——他想把白朗打醒,“那种蛊虫,我看了,名为血蛊,以血液为食。柳青杀了那么多人,每天都用鲜血浇灌自己,可你知道柳青最后为什么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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