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郎完本——by思苟

“罗可哥呢。”
“在这儿呢，小小年纪眼神不好啊。”罗可趴在桌子上，向他摆了摆手。
“诶？这不好好的吗。他们怎么跟我说你快不行了。”
罗可撑起身子看向穆天齐。“我要是真不行了，我就赖你。”
“伤到哪了。”
“腰上。”
“脱衣服，快点着。”
虽然商辰来到时候以为他是昏迷在床的那种，但现在看他还能谈笑风声的，却也知道他伤的肯定不会轻。
“去里面去里面，庄主！你床借我用用。”罗可一边撑着站起来，一边跟穆天齐嚷嚷。
厅堂里就只留了穆天齐和栾昇。
“你也受伤了？”
栾昇伤的挺明显的，就在肩胛处。他方才一直没说话，穆天齐当时倒也顾不得他。
“没事。”
“上点药吧。”穆天齐觉得好歹人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
“嗯。”栾昇这此倒是痛快。
穆天齐见他答应了，起身去屋里找商辰拿药。
“你干嘛进来。”罗可这是正赤着上身坐在他床上，双手向后撑在床上。腰上的伤挺明显的，一刀横切在他腰腹部。看起来伤口还不浅。
“商辰给我拿点药和纱布。”
“哦，这就来。”商辰停下手中的活，跑过去给他找药。
“你也有伤？不应该啊，我看你根本没怎么出手啊。”
“栾昇。”
“不是吧庄主，我才走了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罗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上下打量着穆天齐。
穆天齐拿到要的东西，连看都没看他，扭头就离开了。
穆天齐知道他是疼的紧了，不然不会这么多话。
“上衣脱了，坐下。”
栾昇依言做着动作，就是脱衣服的时候伤口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却是见他使劲直接扯了下去，隐忍的表情显示出方才拿一下并不轻松。穆天齐没想过他会这样。
他给罗可上药的时候遇到这种事都是。
“你快点着，上不上药了。”
“等等等等，疼着呢，你别催。”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把伤处的衣物揭去，然后嘴里还要再喊着疼。
看他这么做，穆天齐觉得自己肩膀都疼了一下。但也没表示什么，只是先拿帕子替他擦拭着伤口。
伤口着实不浅，但好在现在也不再流血了。
“疼疼疼疼，小鬼你轻点。别别别别，我错了，轻点轻点。”
屋里不断传来这样的声音，反观屋外，栾昇却是自始至终一声都没吭。
“庄主你管不管了！你们山庄的首席药师要杀人了！他拿刀了！庄主救我啊！”
“商辰他要是再叫唤，就把他嘴堵上。”穆天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丢人。
“穆天齐！我这好歹也是为了你吧，你不能就这么对我，这传出去了别人怎么看你。”
“吵死了。”穆天齐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不想再去理会他。他突然觉得栾昇这样也不错，比屋里那个越疼话越多的人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
“抬手。”穆天齐上好药给他缠了纱布，还心情不错的给他打了好看的结。
“行了，放下吧。”
栾昇一直是说一步做一步，剩下的多一个动作也没有。
穆天齐发现他和他之间就四次接触，一次是打了他，剩下三次都是上药。
栾昇身上全是疤，这是穆天齐给他上药前除了伤口看见的最多的部分。
“这些是上次受的伤？”上次自然是指遇到他那次。
“嗯。”
“程然不是给了你去疤的药吗。”穆天齐刚一说完就觉得说的没必要。他应当是连伤药都没好好上过，何况还是这些去疤的药。
“给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身体，穆天齐也自然不会多放在心上。人家自己没这打算，他也不会多费这些口舌。
“衣服先穿上吧，回去了再换一件。”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迅速穿上了衣服，看样子是本来就想穿了，却一直没等到穆天齐放话。
穆天齐也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入了口才发现茶是凉的。也是，都过了这么久了，茶早该凉了。这慌乱之中哪还记得给他重新沏茶。穆天齐悻悻的将茶杯放下，有点觉得无聊。
紧接着却看到对面的人把他的杯子拿了过去，片刻的功夫就又推了回来。穆天齐有点疑惑的看他，对方却一直是低垂着头。穆天齐试探性的去碰杯子，触碰的瞬间就知道方才那人给他用内力温了水。
穆天齐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却将杯内的水一饮而尽。
屋内的人还是叫唤个没完，穆天齐已经假装自己听不到了。
“为什么来救我。”
“嗯…”
栾昇一遇到这种问题，就不会回答。穆天齐先前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先下也就随意问问，不再等他的答案。
“这刀不好用吧。”
栾昇见他换了问题，随即松了口气。
“有点。”
他倒也实诚，觉得不好用也就真说了出来。
穆天齐笑了笑，也没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那把刀本就是个装饰，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这把刀除了好看没有丝毫的可用之处。他觉得栾昇不会看不出来。
“以前的刀呢。”
穆天齐看得出他应当是常用刀的。
“上次丢了。”
“过两天伤好了，让人带你再去挑把刀吧。”
“我带他去。”穆天齐话音刚落，就听见罗可的声音。一扭头发现人已经出来。
“你刀呢。”
“废了呗。”罗可答的满不在乎。
怪不得方才打斗的时候，一直没见他用刀。用的都是暗标和匕首。
“俩人都先养伤吧，伤好了再去。尤其是你，这两天哪也别去了，就在屋里待着吧。”穆天齐指的是自然是罗可。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庄主啊，你身边真的不能再不放个随侍的人了。”

第14章 章·拾肆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庄主啊，你身边真的不能再不放个随侍的人了。”
“用不着。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
“那再发生这事怎么办。不是我不放心你，但这一旦出了差池，后果我们谁都担不起。明天我去良哲那边挑个人过来吧。”
“喂。”穆天齐果然不满意罗可擅自替他做决定。
罗可回了他一个苦笑，“我也不想，可这不是我们谁能决定的，他们来之前不会提前告诉你，谁都不知到他们会在何时下手。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人我会亲自挑选，你不用担心会出现以前那种事。 ”
“我没担心。”穆天齐的不满是写在脸上的，但罗可说的又句句在理，他还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等等。”罗可突然停了下，到弄得穆天齐不知所措。
“栾昇——功夫不错啊。”罗可带着笑向栾昇看过去。
“还好。”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谦虚。
“你会的不只这些吧。”
“还会点法术，不是很精通。”这正是罗可要的答案。然后罗可又把目光移回到穆天齐身上。
“怎么样。”
“不怎么样。”穆天齐瞪他，让他别来乱的。
栾昇不是很懂这两人为什么会谈论自己，但他也不傻，稍微理理就知道罗可说的什么意思。
“可以。”
罗可本来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他愿不愿意，也不准备强求他，不乐意就算了，他山庄上下这么多人，还没至于非得求个外人。但是这——
罗可和穆天齐面面相觑，二人又一同看向了栾昇。
什么就可以，不要乱答应啊。穆天齐挺想吼出来的。
“嗯…不用勉强自己。”
“没有。”
“那我们就先这么定了？”罗可是看着穆天齐说的，但穆天齐瞪着他一言不发。
“栾昇先回去吧，这两天先养伤吧，有空了我带你去挑把刀。”罗可见他也不理自己，就先支开栾昇。
栾昇没说话，先看向了穆天齐。
穆天齐一副看我干嘛的无奈样子。“先回去吧，这事不着急。伤好前别乱动。”
“嗯。”栾昇应了，就自行离开。
罗可一直听到栾昇进了屋子的动静，这才再此开口。
“他真答应了？”
“你走。”穆天齐二话不说把眼前的茶杯扔在他身上。
“就这么着吧，栾昇确实有优势。我觉得这事不错。”罗可接住杯子，又给他放回桌面上。
“不行。”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你我都知道。你一直不信任他，即使他今天救了你，你也没有消除过疑虑。”
“你又知道。”穆天齐斜眼瞧他。
“我当然知道。至少一开始就不信任的人，总比我带来个新人，你将信将疑要来的好吧。况且，他若是真想做什么，放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嗯。”
“那就这么定了？”罗可试探性的问他。
“我还能拒绝吗。”穆天齐已经自暴自弃了。
“那就这么定了。剩下的我去和栾昇说。”
“你信他吗。”穆天齐沉默了下，还是开口道。
“我不觉得他来这里没有自己的目的，但这个目的应该只关乎他自己，和我们或许没有什么关系。你不也说他是逃命来的吗。如果是我的话，不会对他有太多防备。”
如果是他的话，罗可当然知道他和穆天齐的差别。穆天齐不会对任何人完全信任，罗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也就不让他身边留人，免得他多分出一份心神还得防备着身边人。
“行吧。”穆天齐已经找不出拒绝的方法了，罗可这是铁了心要往他身边放个人。不是栾昇也会是其他人。相比起其他，他更看重的是栾昇对生人和危险的察觉能力。而且从今天的一战中也看的出武功够高，反应够快。不得不说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穆天齐也能说服自己同意了。
不就是多个人吗，来就来吧。
“回去了回去了，铃铛肯定还等着我呢。这几天可是累死我了，我得缓两天。”
罗可看心愿达到，就不准备多待了。
“走吧走吧。”其实看看天色，已经要亮了。二人却都发觉得疲惫的不行。
“不许反悔啊。”
“嘶——你有完没完。”
穆天齐还是准备睡上一会儿，瘫在床上没多久就酣然入梦。
穆天齐醒来之后觉得已是日上三竿，就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想起。又磨蹭了会儿觉得饿了，这才起来。
除了昨晚遇袭这件事外，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而且罗可也回来了，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他最喜欢的状态。果然还是清闲的日子最舒服了。
那晚遇袭的事情似乎并未在山庄里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大多数人听说了都是觉得，为什么又有想不开的。

第15章 章·拾伍

穆天齐这边清闲了，罗可那边可是没闲着。他也就是在屋里歇了两天，感觉着没什么事了就又出来折腾。
“你又去哪啊。”铃铛看他又在换衣服，就气的不行。
“啊。去看下栾昇，有点事和他说。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死外面才好。”
“家有娇妻在侧，哪舍得死外面啊。”罗可冲他挑了挑眉，语气轻佻。
铃铛也是拿他没办法，索性懒得理他。
“注意点，伤还没好利落。”
“知道知道。”罗可弯腰揉了揉她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罗可今天本就是来找栾昇的。所以进了院子看见了穆天齐也就是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去找栾昇了，没再多做交谈。穆天齐看着他远去的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好。
办事效率这么高，又不会有人夸你。
“伤好了吗。”
“好了。”
栾昇有点疑惑为什么他会这个点出现自己屋前。
“现在方便吗。”
“嗯。”
“走吧，我带你去挑把刀去。”
栾昇面上不表现出来，但心下还是有点激动的。虽然他那日并没有把他说的这件事太放在心上，觉得对方也就是随口一说。但现在罗可真的找他来了，不免还是有些感激的。
“来了之后，有逛过这里吗。走左边。”
“没。”
“啊。是吗。这几日还经常去看韵辰？”
“嗯。”
“还好吗。”
“挺好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若是罗可不问，栾昇绝对不说话。罗可有点明白穆天齐，确实一直想话题挺累的。
“上次那事，你是认真的？”
“是。”
“这边走，那真要是做了他的侍卫，可就不能去看韵辰了。”
“我知道。”栾昇答的利落，显然是已经考虑过这件事。
“韵辰在后山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
“前面就是了。”
罗可把他领到阁前，自然有人向前相迎。
“罗统领？”
“啊，过来挑两把刀。”随即又对栾昇说道“你自己去里面看看吧，习惯用什么样的就跟他说。他知道这里所有的刀。”
栾昇看了看他指的人，点了点头。
“遇到合适的，给他便是。”
对方当然知道罗可的话里什么意思。
“那统领你？”
“不用管我，我又不是不熟这里，我自己绕绕遇到合适的就拿走了。”
罗可觉得上次那把刀就挺好用的，可惜让他给用废了，刀用久了就有感情了，突然间让他换一把他也不舒服，掂量了几把都不合适。
而另一边。
栾昇没让对方给他介绍，也没说自己要什么样的。就是一把把看过去，偶尔会拿起来掂量两下。罗可带他来的地方本就不是寻常地方，无论刀剑暗器，在庄内都是上上品。随意一件放在外面都是珍品。
只是珍品不一定趁手。
“就这个吧。”
“是。”
罗可那边都放话了，这边自然是随他挑了。
罗可在门口遇见他，看了眼他手里的刀，不由感叹是个识货的人。他自己倒是没挑个什么太好的，反正他觉得没准也用不了多久就废了，也就不费这功夫了，有空了让人再去打个和上次那个差不多的算了。
罗可本是还想带他绕绕庄里，但觉得他并不想，也就作罢。
打道回府。
“庄主性子不大好。若是遇着什么事，你多担待。”
“嗯。”
“关于要做什么，我会让常泽告诉你。”
“嗯。”
“你若是做不惯，我在找人便是，不用难为自己。”
“不会。”
“虽然这么要求你不太好，你也不是山庄的人。但既然你做了他的侍卫，我还是希望你能忠心侍主。”
“我会的。”
罗可对他笃定的回答，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天齐不大信任你——”
“我知道。”
罗可本还想解释下这其中缘由，但听到栾昇一句他知道，竟是噎的他说不出话来。
“嗯…那麻烦你了。”
“没有。”
罗可虽是没带他逛山庄，却还是选了挑和来时不一样的路。路程也就稍长了些。罗可就更加觉得无话可说。
“韵辰，铃铛会去照顾的。你不用担心。”
“嗯。”
“其实你要做的也没有太多，我只是想让天齐习惯身边有个人。他这副样子也有小十年了，整个山庄里，谁身边还没个下人丫鬟。但他就是不要任何人近身。”
“为什么。”
罗可听惊讶他竟然问了原因。
“为什么啊，那就说来话长了。你要听吗。”
“算了。”
罗可轻笑了一声，就也放弃了再解释。说到底，栾昇是个外人，多说无益。
“他其实不是不信任你，他任何人都不信。”
罗可见他们离院子不远了，又再次嘱咐道。
“回来了？”穆天齐还在院里坐着。
“不嫌晒啊，看书不回去看。”罗可走过去把书从他手中抽走，坐在他对面。
“太闷了，一会儿的吧。你带他挑了刀了？”
“挑了啊，栾昇眼光好。”
穆天齐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栾昇，最后停留在他腰间。
穆天齐盯着看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
“张心远的刀啊。”
张心远，若说功力，也算得上是一代宗师了。单论刀法，无人能出其右。但为人沉稳低调，在江湖上也并非多负盛名。栾昇擅使刀，自然对这个名字不会陌生。再听到这是他的刀使，即使平日里再冷静，现下也还是有些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