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缓缓归完本——by海中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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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骞借着他的扶持靠床坐了起来,接过毛巾慢慢的擦脸,轻声道:“谢谢。”他的头发有些湿,垂下来遮住了额头和眉骨,显得比实际年龄小。
“发病了怎么不叫我。”
“太突然了,喘不上气,喊不出声。”温子骞垂着睫毛,擦了擦嘴角,他刚才发病半真半假,这会已经恢复过来了。
“你应该爬到浴室,那里更近一些,傻瓜。”纪涵志笑着,暧昧的凑了过去。
不单是身体的靠近,空气中能明显感觉□□的流动,温子骞心里往下一沉,他以为纪涵志今晚会放过他,毕竟刚才自己那模样实在有些倒胃口。
“我很累……”他把头往后仰了仰,躲开了纪涵志刻意靠近的嘴唇。
可是,纪涵志已经情动,刚才被吓得疲软的物事也慢慢复苏起来,他可不是柳下惠,看得见的美味就一定要吃。
“没事,我会很温柔。”他说着,压过去,吻住了温子骞的嘴唇。温子骞紧抿着嘴巴,纪涵志觉得有趣,用舌尖一点一点把他嘴唇撬开,一寸寸占领他的口腔。
温子骞难受的仰起了头,躲开了纪涵志的舌头。纪涵志也不介意,沿着他的下巴,喉结,锁骨,一路吻到胸口。
身体本能的打了一个颤,他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明明是那样的不甘,身体为什么还是会有反应。他捂着脸,不想看见自己肮脏的身体,和这个肮脏的人。
如果是秦苍,一定不会强迫他……
那一晚,纪涵志不让他遮住眼睛逃避,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让他看着自己把涨起来的下身一点点进去他的下面。
他心里叫嚣,够了,我受够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回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回到家温子骞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好一会儿才下楼。
温子杰看他右手戴了助力手套,腿上放了一个包,有些惊讶,起身问:“快天黑了,你要去哪?”
“有点事,出去一下。”温子骞划着轮椅往门外去。
温子杰赶忙跑过去:“去哪?我陪你。”
温子骞推着轮椅来到院子里停放的车旁,道:“不用,我带保镖,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他打开车门,朝温子杰笑了笑道:“搭把手。”
温子杰弯腰把他抱进了车里,一边整理轮椅,一边道:“怎么不让司机开车?”
温子骞把双腿扶正,系好安全带,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会就回来,真的不用担心。”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慢慢驶离院子,两辆黑色奥迪尾随其后,开向远方。
温子杰皱了皱眉,冲进屋里抓起自己的车钥匙,又冲了出来。
温子杰跟踪的实在不算高明,车子开了不到十分钟,便被发现了。
温子骞看着后视镜那辆熟悉的车,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年纪轻轻,心眼挺多。
他扶了扶耳朵上的耳麦,道:“后面尾数XX56的卡宴,把他别开,不过小心点别出事。”
耳麦里回应了一声是,紧跟着温子骞车后的一辆车减了速,一盘子把卡宴别到了左转道上。温子杰急的想一盘子变道追上去,结果前方交警指了指他,比了一个左转的姿势。
遵章守纪的五好青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左转,眼睁睁看着温子骞那辆辉腾消失在视线中。
温子骞下了高速,对着耳麦道:“在这等我。”
黑色轿车靠边停车,他从后视镜看了眼,然后推动加速杆,车子飞速往前冲去。
最后他在一个偏僻小道停下,两旁全是参天大树,是个还未开发的山路。
他靠着椅背等了会,有人敲他玻璃,他偏头看了眼,摇下窗户。
那人取下头盔,是个长相漂亮的男子,正是于晓迪。
温子骞保持仰躺的姿势,也没让他进车里坐坐的意思,只是微微偏头,吊着眼梢看他道:“进展如何?”
于晓迪取下背包,取出来一摞密封文件递给温子骞,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看这个。”
温子骞接过文件,打开来看了看,应该是从23 缅甸的警局贩卖出来的资料,黑白的复印件,扭曲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是那几张黑白照片……
温子骞眯着眼睛又仔细辨认了一会。
于晓迪问:“是他吗?”
温子骞勾了勾嘴角,点头道:“是。”他把文件递还给于晓迪,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委托书递过去。
“东西放你那里,纪涵志最近盯我比较紧,不太安全。”
于晓迪把纸对着落日的方向,看着章印上的精巧的暗纹,不免佩服道:“真厉害,还真的被你弄来了。”
他低头,看着温子骞苍白的脸,道:“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
温子骞揉了揉眉心,道:“没事,有些累而已。对了,我要的那个你带了吗?”
于晓迪“哦”了一声,道:“带了带了。”说着翻出来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温子骞接过盒子道:“你尽快去查,我等不及了,最快多久能有消息。”
于晓迪道:“最快也要十天半月,不过……”他顿了顿,看了眼温子骞脸色,接着道:“不过能和秦苍联手查案应该更快,他在缅甸认识的比我广泛……他前段时间和缅甸的一个挺有身份的华人连上了线……”
“不要把他牵扯进来。”温子骞打断他,皱眉道:“你尽快吧。”
于晓迪不清楚温子骞突然急迫起来,他以前注重稳扎稳打,经常会说切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快了,我怕留下的痕迹太多,你会有……”
温子骞道:“不用担心我,我还怕他不闹事呢,你快走吧,周围眼线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警惕。”
于晓迪嗯了一声,准备离开。他扶着摩托车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隐瞒温子骞,道:“其实……秦苍也在查杜斐……”
温子骞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知道?”
于晓迪不好意思道:“我给你看的证据其实是秦苍给我的,他手里有原件。”
温子骞皱眉看向于晓迪,看的他面红耳赤,冷哼一声道:“还给我吹嘘是业界第一团队,我就是不想让他参合到这事里面,你倒好,图方便竟然和他合作……哼,那我给你的报酬是不是也该分给他一份?”
于晓迪道:“温总,我错了。”
温子骞叹了口气,道:“别有下次。”
于晓迪如蒙大赦,戴上头盔一脚油门开溜了。
温子骞把窗户摇起来,把小盒子放进副驾驶前方的收纳箱中,半躺着闭目休息。
上次右肩膀脱臼之后,整条手臂就累不得,开了一会车,旧伤处疼的钻心,他打算休息会儿再返程。
外面又想起摩托车的声音,接着是轻敲窗户的声音,他以为于晓迪有事回来,看也不看,放下窗户,道:“还有什么事?”
那人没有说话,缓缓取下头盔,是秦苍。
刺骨的风卷着泥土的味扫过,天际乌云滚滚而来,原本余晖照耀的地面,霎时间昏天黑地,眼看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我自己吐槽一下,这个黄昏过的真尼玛慢)
没有回应,温子骞睁开眼看出去,秦苍跨坐摩托车上望着他,双目交汇,竟没人避开视线。
时间仿佛静止,唯有气流涌动的凉意。
温子骞只觉得翻涌的心绪压下浮起再压下再浮起,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苍面无表情,伸手进车里开了车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温子骞才如梦初醒,按住了车窗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秦苍不回答,伸手拉车门。他的身后燃烧着余晖,给人一种怒火中烧的错觉。
可是发的又是哪门子火呢?
温子骞赶忙拉紧车门,他有种错觉,感觉这人怒气冲冲,会把他拖下去暴打一顿。
“知道害怕了?”秦苍皱了皱眉,“你约纪四少出游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有这个反应!”
温子骞拉着车门,皱着眉道:“你派人监视我!”
秦苍道:“是,我以为我们之间需要时间来愈合,可是我错了,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去见纪涵志!”
他说着突然用力一拉车门,温子骞哪里是他对手,门猛地被拉开,他惯性往前扑倒。
秦苍伸手搂住他,提着他的腋窝把他扛到肩上。
温子骞大脑充血,喊都喊不出来,用力捶打秦苍后背。
简直就是个粗鲁的山贼!
被放在摩托车座椅上时,温子骞还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秦苍扶着他的肩膀缓缓道:“我知道我比不上温氏,那是你父亲的遗托,是你的全部。可是,我不相信,我竟然连纪涵志都比不上?不论你约纪涵志什么目的,我都受不了,心里嫉妒的要死,恨不得把那杂种撕碎了。”
温子骞脸色惨白,等待着眩晕的结束。
“也许我一直很听话……所以才会有今天。”他说着跨上摩托车。
温子骞忍着难受,道:“你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带你远走高飞。你是我的,你可以轻易放弃我,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秦苍搂着他,吻了吻他的头发:“什么都别管,我们重新来。”
秦苍将头盔给他戴上,反手扯出来一条围巾,把温子骞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温子骞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真的疯了吧。”
秦苍看着他,点头道:“嗯,是的,被你逼疯了。”
“你他妈欺我不能走路是吧。”他一把掀了头盔,丢了老远,吼道:“你他妈欺负我是个瘫子是吧!”
秦苍望着他愤怒的脸,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看着,低头吻了上去。
他们坐在摩托上,身子被一条软巾绑在一起,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他的手从温子骞的衣摆下伸进去,慢慢的往上摸,摸到了胸口,那人才后知后觉的颤抖了一下。
秦苍霸道的吸吮温子骞的舌尖,把他肺里的空气都吸了干净。他无法挣扎,被迫后仰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最后他只能用力在自己舌头上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
秦苍尝到了血腥,双唇分开,有些错愕的望着他。
温子骞喘了好久,才找回呼吸的频率,低着头难受的直皱眉。
“你为什么伤害自己……我的吻不如纪四少?”秦苍苦笑道:“现在连一个吻都不行了吗?”
“够了!”温子骞缓了一会,低声道:“秦苍,我不想对你说狠话,但是你醒醒吧,你还没领教纪涵志的手段?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还来逞什么能?你想让纪涵志再把你弄到局子里吗?我告诉你,事不过三,再有一次,你再得罪纪涵志,别怪我不念旧情不帮你,下半辈子你就吃牢饭吧!”
秦苍浑身一震,这话刀子般正中软肋,扎的他透心凉。
“别说了!”他凄厉大喊。
温子骞冷笑:“这就受不了了?事到如今,你怎么就不敢面对现实?你拿什么和纪涵志比?”
“你相信我这次,很快我让纪涵志永远翻不了身。”秦苍搂着他道:“要不了多久。”
温子骞推他,道:“就那几张破照片?我看你根本看不清事实,那玩意只能证明杜斐死了,死在了缅甸,仅此而已。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就消停点滚回你的夜总会当混混吧。”
秦苍脸上仿佛被狠狠抽了几巴掌,火辣辣的。他气的浑身发抖,吼道:“我看不清事实,你就看得清!你以为纪涵志会真的喜欢你?他就是求而不得,不甘心罢了!你想走?有本事你走呀!你靠自己走呀!”
温子骞脸色苍白,侧头瞪着他。秦苍说完就后悔了,气的喘粗气。
温子骞冷笑两声,道:“你也就剩下口舌只能了。”他说着,解开了束缚,滑落着坐到了地上。
晚霞撑着天边的一道缝隙,阻止着黑暗到来,只是徒劳,黑暗终究会来,谁也阻挡不了。
温子骞双手撑着地面,他的右手越来越力不从心,撑着身体挪动几下,就要被迫停下来休息一会。
秦苍站在他的身后,绝望笼罩全身,他伸手碰温子骞的肩膀,那人却低喝道“滚,别碰我”。
“子骞……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轻声呢喃。
温子骞没有回头,低着头往前爬行。
“子骞……你别这样……”
走吧,走吧,最好恨我入骨,那样我死的时候你才不会伤心吧。
秦苍哀伤涌动,望着温子骞,绝望道:“你不可以这么作践自己……你常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活着就要有尊严……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纪涵志不过是玩弄你,总有一天他会玩腻了你,抛弃你……”
温子骞别开脸:“那是我的事……这次是我主动约的纪涵志,公司厂子扩建,我找他要一块地,你能给我吗?有本事你强大起来……到时,我也会这样来逢迎你……”
秦苍喉结滚动,剧烈的喘息,“你……你怎么变的这样……这样不要脸……”
温子骞笑了笑:“滚吧,人是会变得,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子骞了。”
秦苍咬了咬牙愤然离去,摩托车发出轰鸣,在空旷的山中回荡,直至消失。
温子骞双手颤抖,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整个身子都趴在了草地上,靠手肘费力的撑着上半身往前挪。
高档布料做成的西裤裹满了泥巴,温子骞爬到车前已经精疲力尽,他费力撑着身体靠坐在门旁,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双腿,笑了出来。
他揪着胸口,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想要的,所以,不要觉得痛苦。
雨丝落下,密密麻麻,风一吹透心得凉。
他颓废的靠坐着,任由雨水将他湿透。他没有力气爬到车里,也不想给保镖打电话过来,他有些自残的折磨自己,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意识有些模糊,朦胧间身体被抱了起来,他被放在了车里,然后是细不可闻的叹息……
第62章 62
62
温子骞在睡梦中挣扎,外界的风雨都变得模糊,只觉得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暖着。骨缝里那一丝疼痛被慢慢驱赶,梦境中黑压压的乌云被拨开,他又看见了那扇记忆之门,门外是朗朗晴天,繁茂大树下那个带着红色围巾骚包至极的少年在对他笑。
如果没有残疾多好……我可以和他一起奔跑……去想去的地方,自由自在……
然后他开始流泪,梦境都变得模糊,有人抹去他的眼泪,俯在他耳畔轻声道:“怎么了?”
“你欺负我……”他想反正是梦,可以软弱一些吧。
又是那一声叹息,很委屈的声音:“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可是子骞呀,你的话就像刀子在挖我的心,你非要把话说的那么刻薄吗……这么多年,我能不了解你吗……看你这样……你这是要弄死我呀……你再忍忍,再忍忍……你一定要等我……”
温子骞轻轻偏了偏头,又陷入了梦中。
秦苍摸着温子骞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还好没有发烧。
“你们……”温子杰试探着问。秦苍抱着温子骞回来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人好好的出去,湿漉漉昏迷着回来,那场景看着都心惊。可是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碍事的站在一旁,看着秦苍为温子骞沐浴,取暖,安慰。
他一直很喜欢秦苍,温子骞瘫痪那几年孤零零的,身边就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的陪着,喂饭喂水,擦洗翻身,端屎端尿。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秦苍却始终耐心哄着,照顾伺候着温子骞。
谁也不欠谁的,能做到如此,无非是喜欢到心尖上吧。
“你们……还没和好?”
秦苍苦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恩爱,是吧。”
温子杰看他一脸沮丧,安慰道:“没事的,你别泄气。”
秦苍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起身道:“嗯,快结束了。你好好照顾他,脚还肿着,明天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温子杰摇了摇头:“我哥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提了好些次了,哪次是听了我的?他说他去看了,没什么大事,我还能说什么呢?”
秦苍看着温子骞的睡脸,道:“他呀,真是被惯坏了,脾气又臭又硬,等我收拾了纪涵志,再来好好收拾他。”
温子杰送他到了楼下,临走时还不忘调侃道:“一物降一物,你就算是狮子,到了我哥面前也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