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珰完本——by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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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又被热热地顶住了,廖吉祥不解地往桌边看,扇子确实和衣袍一起放在那儿了,那肚子上这个又是什么呢?
再懵懂,这时候也明白了,他拼命地推着谢一鹭想后退,可推不动,只得扭着腰撅起屁股躲避,但躲出多少,谢一鹭就贴上多少,两个人纠纠缠缠,直顶到摆满了古董的多宝格上。
“咚”地一响,是大木格摇晃的声音,门外立刻有人叫:“督公?”
“没……”廖吉祥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他满可以叫人进来结束这场闹剧,却隐忍着没出声。
“养春,”谢一鹭咬着耳朵叫他,两手在他背脊当中摸,“你躲什么……”
怎么能不躲!廖吉祥战战兢兢不敢看他:“你……”他羞得睁不开眼,“你碰着我了……”
他指的是下面,谢一鹭知道,可非但不退开,反而得寸进尺把他搂得更死,用下身狠狠撞了他一下。
这太不要脸了,廖吉祥吃惊地瞪着他。
“菩萨!”谢一鹭一咬牙一跺脚,脸同样红得不像话,“我也顾不得廉耻了!”说着,他拽着廖吉祥就往大床那边拖,廖吉祥有点懵了,迟钝地挣扎,边挣边小声威胁:“我喊人了,我真的喊人了!”
他越惶惶地说要“喊人”,谢一鹭越放不开他,下流地把他的脸蛋嘬得“啵啵”响,廖吉祥急慌了,为了不上床,坠着身子往地上坐:“我不行……”他哀求着,甚至说出了自轻自贱的话,“我是太监!”
谢一鹭心里陡然疼了一下:“我不管你是什么!”他转了方向,蛮横地,抱着他挤到两架并立的多宝格之间,那么小的一处空儿,他把他挡在里头,压上去,两手堵实了不让跑。
“你在我的地方,撒什么野!”廖吉祥终于拿出厉害的样子来,无奈谢一鹭不怕他,再高傲的大珰,那是对别人,对他,这个人从来姑娘一样温柔。
“我让你快活!”谢一鹭眼神直愣愣的,抓着他的衣领,一使劲就要扯开,廖吉祥赶忙摁他的手,他记得梅阿查的话,“你让他拿你当了戏子,当了小唱”!
上头不行,谢一鹭便往下摸,提起廖吉祥的曵撒下摆,从裙底伸进去,急躁地拉他的裤带。
廖吉祥被他欺负得没办法,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摆乱动,裤带系得紧扯不松,谢一鹭干脆把手绕到他背后,揪住裤腰往下扒,扒了半天一样扒不下来,只摸到后腰上一块小小的皮肤。
宦官的皮肉很滑很腻,像泡得发亮的米糕,谢一鹭无耻地在那一处掐,廖吉祥被迫靠在他胸前颤抖,那家伙的嘴巴一靠过来,他就赌气地把脸转到一边。
“把裤子松开,”谢一鹭说,“快,听话。”
廖吉祥不动。
“我只摸一摸,”谢一鹭骗他,“摸摸腿。”
廖吉祥还是不动。
“我……我憋得受不了,你让我看一眼,当是救我!”
这样无稽的谎话,廖吉祥居然信了,迟疑着,把手伸进马面裙:“只……看腿?”
“只看腿!”谢一鹭哄他,其实心里恨不得把他全身看个精光,廖吉祥很慢地动作,低着头摸到裤带扣,刚解开,谢一鹭就急不可耐了,掀开他的曵撒要把裤子往下拽,廖吉祥随即反悔,牢牢地拉着裤腰不撒手。
谢一鹭粗野地往下扯,扯不脱,有些猴急,也有些气恼,扳着廖吉祥的肩膀把他翻过去,从后面“唰”地扒了裤子。
廖吉祥惊恐地叫了一声,奇怪,这回屋外再没人问了,谢一鹭变得有恃无恐,把厚重的织金曵撒整个掀起来,捞着腰看那颗雪白的屁股——真的是雪白,廖吉祥在甘肃常年骑马,屁股小而翘,此刻因为羞耻而紧绷,两腿夹紧了,微微地颤。
“你要干什么!”廖吉祥红了眼圈,谢一鹭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摸了一把,那是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廖吉祥吓得弹了弹:“你说只摸腿的!”他两手别扭地伸着,无力地往后推拒。
“腿,”谢一鹭顺着屁股往下看,丝绸裤子堆在脚踝上,露出两条光滑笔直的腿,“腿也要摸……”说着,他又去捏廖吉祥的大腿根,那皮肤比男人柔软,比女人结实,是介乎男女之间的尤物,宦官都是这样子吗?他不禁诧异。
“放开我,我不愿意了!”廖吉祥简直像个傻瓜,一个男人把他的裤子脱了,哪还会停手,他却不懂这些,自顾自地耸动着不设防的身躯。
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在眼前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谢一鹭难耐地松了裤带,抖着腕子把自己的裤子褪下了。
廖吉祥什么也不知道,扭着挣着,当被炙热湿滑的肉块抵住屁股蛋,他甚至没有躲。
“养春!”直到谢一鹭抱着他的胯骨黏黏地蹭了一下,他才明白他们在做的是怎么一回事,可这时已经晚了,他深深陷在谢一鹭的臂弯里,随着他狂乱的节奏反复颠动,当猜到屁股上是谢一鹭的什么时,他是那样羞愤、那样不敢置信,但控制不了,声音像从胸腔里震出来,蹭一下就出一声,嗯嗯啊啊地止不住。
声音虽小,之于谢一鹭却仿佛是雷霆,像鞭子抽在身上,让他挺得更快、撞得更猛:“养春,养春!”他絮絮地叫他的名字,“我混账,我该死!”
他这样说了,廖吉祥便宽容他,咒骂的话舍不得出口:“那……那你停下!”
“我停不了,”谢一鹭把自己的大东西在他浑圆的屁股上乱蹭,蹭得两片白肉湿亮亮滑溜溜的,“你等我……等我弄出来!”
廖吉祥整张脸涨得通红,发冠松了,额发零落,汗涔涔黏在脸上:“什、什么出来?”
谢一鹭没法和他解释,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解释,手从腋下伸到廖吉祥胸前,顺着衣领缝隙摸进去,掐住一侧乳头,放浪地捏。
“谢春锄!”廖吉祥恨恨地吼,打着寒颤咬紧牙?0 兀ü扇饪赡苁潜徊淙砹耍灰火夭恢涝趺匆皇咕ⅲ尤晃蟠蛭笞膊浣怂钠ü晒担礁鋈送苯辛艘簧灰火啬茄雠缯诺亩鞅怀笔哪廴庖患校廖薹辣傅匦沽顺隼础?br /> 这一下晃得大力,两边的多宝格摇了摇,“啪嚓”一声,掉下一只大瓶,砸在地上像是碎了,即便这样,外面仍然没人过问。
衣衫从里到外被汗水打湿,谢一鹭冷静下来,看着自己干出的糊涂事——廖吉祥屁股上狼藉的全是他的东西,从微张的股缝里漫溢,黏浊地往下滴。
“作孽!”谢一鹭惊慌,赶紧返身去桌上找帕子,找来了细细给廖吉祥擦,屁股缝里来回揩了几遍,才讪讪退开。
廖吉祥窝着脖子翻过身,手一直是抓着裤腰的,抓得太紧太久,指节都僵硬了,他看见谢一鹭把脏帕子叠了叠,竟然揣进怀里。
谢一鹭转回头,他立刻移开视线,赧着脸,装作没看见,谢一鹭歉疚地指着地上的碎瓷片:“糟蹋了……”
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只檀木扇盒,里头是把再普通不过的素纸扇,从甩开的一角看得出,题的应该是“鱼水相逢日,风云际会时”几个字。
“你走。”廖吉祥把裤子提好,生气地说。
谢一鹭愧对他,不敢留了,灰溜溜地推门出去,关门、转身、一抬头,张彩、亦失哈和阿留都在那儿,并排站着,用一种怪异而憎恶地眼光瞪着他。
败露了!谢一鹭心下一惊,闷头就走,经过他们身边时,不知道是谁伸脚绊了他一把,跌得他两手扑地,摔在那里。
第31章
谢一鹭眉骨上青了一大块,坐在他的公署里,对面是喝着闲茶的屠钥。
“这是什么?”他捏着一份名单,上头稀疏地掐着几处指甲印。
“督公选的人,”屠钥放下杯,“年底到兵部,你多照顾一下。”
谢一鹭看着那些小印,皱起眉头,屠钥笑了:“怎么,过去没见过?”他向前倾身,低声说,“督公不会写字,你担待吧。”
深深浅浅的甲痕,像闺阁姑娘才干的事,谢一鹭的反感都写在脸上:“那他怎么看的名册?”
“字认得几个,不会写,”屠钥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以为他是廖吉祥啊。”
他忽然提起那个人,谢一鹭心里一跳,笨拙地装傻:“啊?”
“我们督公是东衙门出身。”屠钥像是从他眼里读出了什么,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
东衙门……谢一鹭朝他靠过去:“钟鼓司?”那是宦官演戏的地方,二十四衙门里最不入流,一辈子出不了头,“那他怎么……”
怎么会当上太监,又怎么会镇守南京!屠钥拍着大腿笑起来:“万岁爷喜欢呀,”他说得理所当然,趁谢一鹭吃惊,别有深意地问,“没人跟你说过?”
谢一鹭傻傻地摇头:“你是说万岁爷……和他?”问到这儿,他住了口,记起廖吉祥有一次气到极处似乎透过那么一点意思,现在想想,他当着自己的面没说过郑铣一句难听话,这是他的君子做派。
“宫里头只要长得标致,没几个是干净的。”屠钥煞有介事地丢出一句,谢一鹭听了,想故作轻松地笑笑,却笑不出来,“危言耸听了吧。”
“大珰们都管督公叫‘郑小姐’,为什么,”屠钥起身,抖了抖袍子,“窄袖戎装谁最称,郑家小姐扈銮来!”
他人走了,话音却留在这儿,弄得谢一鹭一整天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衙,他急着去玄真巷,刚走到马府街,被人从后头扼住脖子,拖到了僻静处。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腰上挨了一脚,他龇牙咧嘴要喊,又被捂着嘴摁倒,一个大家伙跨上来,重重坐在他身上,是亦失哈。
“你个混蛋!”亦失哈扇了他一巴掌,谢一鹭挣扎,翻着眼睛往后瞟,捂他嘴的是哑巴阿留,“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谢一鹭知道,所以怕,恐惧地看着他们。
“谁给你的胆子,敢摘天上的星星!”亦失哈照着他的肚子,猛地就是一下,五脏六腑像是被打散了,先是疼,疼过,火辣辣地翻搅。
“再敢找我们督公,”亦失哈拿粗壮的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我让你知道女真人是怎么豁牲口的!”
他站起来,朝阿留比个手势,阿留松了劲儿,他刚松,谢一鹭就不知死活地说:“我正要去呢,你现在就豁了我!”
亦失哈愣了,诧异地和阿留对视一眼:“你还要不要脸,”他这话说得懊恼而无奈,“你干的什么脏事,自己不知道?”
这件事,谢一鹭理亏,他目光闪烁,咕哝着说:“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有些话说出来要惊世骇俗,可不说,他又觉得对不起他为廖吉祥的这份心,“我和他……我们有情!”
亦失哈和阿留张着嘴巴看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就是一个男人倾心一个女人,”谢一鹭给他们打比方,“我……我恋上他了!”
“你说谁是女人!”亦失哈兜头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没把谢一鹭打怕,倒打出他的胆子来了:“我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看上他这个人了,”话说到这儿,他干脆豁出去,“我是没救了,你们看着办吧!”
“砰”地一响,不远一处人家的后门被从里边撞开,冲出来一个老者,网巾歪着,脸上裤上都是血,边往这边跑边喊:“杀人了!”
亦失哈和阿留习惯性地拔刀,同时把谢一鹭拽起来挡在身后,追着老者出来的是个黑汉子,举着一把砍柴刀,看打扮,是干粗活的家奴。
“怎么回事!”亦失哈吼了一嗓子,那奴仆看见他,慢慢停下来,转身跑远。
老者喘着喘着,跑不动了,颓然跪倒在墙边,揩一把脸上和着血的汗水,捶胸顿足:“家奴合起伙来造反了,南京城要乱了!”
谢一鹭推开阿留要过去,被亦失哈揪住:“赶紧回家,锁上门,哪也别去。”
谢一鹭明白他的意思,临走,反手把他拽住:“你帮我跟他说……”一肚子话不知道说哪句,最后轻声交代,“跟他说……我想他。”
这种话,带话的听着都脸红,亦失哈用一种害臊又怪罪的眼神看着他,半晌,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答应了。
目送着谢一鹭走远,阿留“啊”了一声,急急朝亦失哈比划:那家伙不会跟督公告我们的黑状吧?
亦失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他不是那种人。”说完,他自己都愣住,原来他心底里居然这么信任谢一鹭。
两人溜溜达达往回走,走到大路上,南京仍然是热闹繁华的,看不出底下激荡的暗流,经过灯笼庙,墙根下两个老乞丐在议论:“听说了吗,修堤的老百姓造反了!”
亦失哈停住,侧耳去听。
“……当兵的,好像还有上千个逃奴……先去的妓院,老的小的都给糟蹋了!”
听到这儿,阿留回身拔腿就跑,亦失哈追了两步:“你干什么去!”
那孩子没理他,倏地一下消失在人流里。
“一个两个都神叨叨的!”亦失哈嘀咕着转身,刚要迈步,明白了,那小子是去找过小拙的。
妓院、大户、商铺,乱民必先光顾的地方,男妓和娼妇一样,乱世里总是最先遭殃,果然,阿留赶到过小拙那儿,院子里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卖身的人哪会反抗呢,可顺从后还是被无情地砍断了手脚。
阿留从没像这一刻那么憎恨自己的喉咙,红着眼,他一间房一间房去找,找到小楼仓房时,听旁边的伙房里好像有动静,他踹门进去,看见两个光屁股的流民,正从大柜顶上往下拽人,躲在上头的恰是过小拙,还有一个戴茉莉花的男孩子。
过小拙拿着一把剪刀,边骂,边胡乱往下刺,他骂得极难听,阿留长这么大都没听过他那些脏词儿,他拔出刀来,从后头上去,劈手就是两刀,血溅出来,柜子上头的人静了,直勾勾看着他。
阿留朝过小拙伸出手,憨憨地,笑出一口白牙,即使他是个宦官,是个卑微的安南人,这一刻也威风凛凛,金子似地闪闪发亮。
抢先跳下来的却不是过小拙,而是戴茉莉花的男孩子,他软软跌进阿留怀里,甜甜地叫哥哥。阿留只觉得他柔嫩,不敢乱碰,怕一碰就给碰坏了,正犹豫,迎面打来一只小珠花,过小拙凶巴巴地叫他:“臭哑巴!”
阿留不知道他凶什么,只痴痴地冲他笑,过小拙阅人无数,知道他傻,可看他怀里搂着别的货色,心里就是不痛快。
外面突然有呼号声,好像又有流民涌来了,阿留把男孩子放下,甩着刀上的血出去,临走,还不忘把伙房门好好带上。
过小拙竖着耳朵听,外面先是嘶吼,然后有惨叫声,这时戴花的男孩儿琢磨琢磨,又想往柜子上爬,过小拙则掂起他的小剪刀,把锋利的刀尖对着他,狠呆呆地说:“没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是谁盘子里的肉!”
他不让他上,那男孩子就求,纠缠不清之际,门从外边推开,阿留回来了,带着臭烘烘的血腥味。他进门先脱衣服,把血衣卷成团仍到墙角,穿着干净的白衣,耷拉着脑袋站到过小拙跟前,他是怕他嫌他手上沾着血,下贱,过小拙却大剌剌地说:“还傻站着干什么,爷爷都要饿死了!”
得了他的话,阿留头都不抬,立刻从墙边拽来一张大桌子,一纵身跳上去,抱猫似地把他从柜顶上抱下来,脚都没让他沾地,直接扛上肩头。
“哥哥!”戴茉莉花的男孩子戚戚叫他,阿留当他是过小拙的兄弟,想管,却被过小拙呛了声,“你就两条胳膊,抱他还是抱我!”
抱你,当然是抱你,阿留心说,多一下都不敢耽搁,扛着人出去了。
坐惯了好轿、穿金戴玉的过小拙,眼下被个黑黑的穷小子扛在肩上,像个战利品,走过金陵大大小小的街头,他两手玩着自己的长头发,吹着初夏携了花香的风,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笑,一个戏子不该有的那种笑。
馒头,是一点点发起来的,市面,也是一点点乱的,到流民闹事的第三天,大街小巷已经有人人自危的肃杀气了,谢一鹭一大早要去上衙,大天边收碗筷边说他:“你傻呀,人家都不去,就你去,还能给你个大官当?”
“越是这时候,越要有人管事。”谢一鹭老气横秋地说。
“哦哟,轮得到你管,”大天冷嘲热讽,“你先把家里的菜钱管管吧,再说了,”他抖抹布,“南京四围全是兵,还怕老百姓闹事?”
谢一鹭不敢告诉他,那些兵常年吃不饱饷,也跟着闹了,眼下没闹的,不过是在观望:“老百姓一拿上刀,就不是老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