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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番外篇完本——by食饼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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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黯奇道:“殿下早便料到?那何以成事?光动工的银两学生便一筹莫展。”
太子目光移到浑浊河水上翻滚着随流而下的枯枝残叶,笑道:“你不是说年前朝中拨下的筑堤银两只用了十之三四吗?剩下的,是时候让这些囊虫吐出来? 恕!?br /> 许莲闻着平日藕糕的味道没有一点食欲,反倒有一点想吐,起初还当是早孕反应,吓得她冷汗都快出来了,现世医疗条件太差,生孩子基本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她年纪又小,要是真怀上了基本等于是在找死。
最懊糟还是东宫无所出的现况摆在那里,纵太子半句未提过子嗣的事,避子汤什么的,她压根提都不敢提,
还好过午就来红了,每个月大姨妈来的时候总有那么点任性,与旁人痛经等反应不同,她唯一的症状就是吃不下东西,平日给把孜然就能把房子吃下去的人,这会看什么都没胃口。
她自己倒是没当多大事,也就那么几天,吃不下东西不过就虚点,虚就虚吧撑撑就过去了,馒头见惯了也很淡定,准备让厨房熬点粥对付过去,春桃却急了,她是负责伺候膳食的,主子吃不下东西再她看来就是件天大的事,再动手做了几样不沾油荤的点心许莲还是没一点兴趣之后,春桃急急去膳房找高师傅想法子。
这高师傅年近花甲的人了,性格有些古怪,前几日馒头来膳房拿个点心就是被他扣下罚着揉面,揉就揉吧还非说她做出来的面点得就是个棒槌,馒头被打击得走道都是绕着膳房的。
高师傅在行宫里待了几十年,闲惯了,早没了巴结主子飞黄腾达的心,这把年纪也早想明白了,再飞黄腾达他还是个厨子啊,宫里伺候贵人还容易把命丢了,不如行宫里来的自在,所以许莲点了菜,他心情好了便做两个,气性上来了便甩甩手交给徒弟。许莲用膳还爱出花样,折腾新菜式,高师傅对这点也是颇有微词,每次春桃来说要求都要嘀咕几句,膳房的人和春桃听多了也就容着他,不往许莲面前传就是了。
因许莲偏还好他这口,现世还没有辣椒,高师傅能把茱萸呛出香辣的味道,许莲又属于那种超爱吃辣又水平很菜的,每每吃了一顿辣出了好几口痘痘,发誓再也不吃了,过不了几日又点上了,自太子病愈两人同食用寝后这一点都不知道被太子训了多少次,还差些罚了宫人,许莲发誓改过自新,收敛口腹之欲才算作罢,但高师傅的手艺还是在许莲这里挂上了号。
春桃到的时候,高师傅拿了个紫砂壶躺在藤椅上贪凉,凉茶嘬得正美呢,春桃的话听了个大概就答道:“这个容易,娘娘最爱吃口呛的,乘着今日殿下不在,偷偷让人上个锅子,发发汗胃口准好。”
春桃一听就知道这老东西的耳朵又掉油锅里了,没好气道:“大夏天的吃什么锅子?娘娘今日身上不爽利,你让娘娘吃这重口的,有个好歹殿下怪罪下来,是奴婢担当还是师傅您来担当?”
高师傅虽脾性古怪了些,又岂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人,听清了是这么个不爽利,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招呼着开火,边对春桃道:“行了,这事你甭管了,待会让人送过去,管保娘娘满意。”
说好的没胃口呢?
许莲看着满桌的空了大半的盘子心道,嘴上说着吃不下,身体却太诚实了。
馒头带人进来收拾桌子,许莲被春桃扶到一边站着消食,突然想起了张氏,问道:“张氏的伤怎么样了?”
“奴婢已经亲自把药送去了,瞧着不甚严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得养着吧。”春桃隐去了那日张氏见到她后要往她手里塞银子,求她帮忙在娘娘面前说好话的事。
倒把她是当成是那爱钻营的了,需知又岂是什么银子都能沾手的?
太子不闻不问,许莲自认能做的也就只有送点药过去,若是张氏还有点什么别的期望还是歇歇吧。问完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学着太子的话道:“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吃穿医药不可少了她的。”
春桃称是,此时刘参门外求见,许莲许了,刘参进来打了个千道:“娘娘金安,奴才来此是请示娘娘,是否需要从行宫西角院选几个人上来?”
许莲先是诧异,西角院住着什么人,要选上来?看到春桃下了脸色马上反应了过来。
月事不吉,她来红了自然不能伺候太子,今晚就得带着的她的一应起居麻溜的滚蛋,这偌大的行宫,总有能伺候的,只不过还要她来安排。
☆、第19章 月事
刘参偷瞥一眼太子妃沉下去的脸色,行礼未起躬着的腰恨不能直接弯到地下去。
他也不愿来接这趟差事啊,怪就怪那帮孙子都太不是东西了,平时在主子面前争功的时候都争着抢着,一到这种时候就都躲了,加上他上次手贱,拿了张孺子的银子替她递了个好,那帮孙子就都觉得他爱接这种事,利索地把事推到了他的身上。
许莲姨妈在身,本来就气不太顺,对这种事一直是眼不见为净的,这么血淋淋地面对,暂时有些接受无能,控制着面部表情说了句:“以往怎么安排的便怎么安排吧。”
这不等于没说,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啊。刘参还待再说,抬头对上许莲“你再敢多废句话老娘就弄死你”的神情,麻溜地滚了。
月事来了不宜久站,春桃扶着许莲坐下,馒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几件起居衣物首饰匣子很快就收完了,许莲全程盯着书桌旁摆放的青竹盆景,双眼放空一句话也没说。
劝慰自己半天也想通了,许莲觉得自己真是姨妈来了人也开始多愁善感,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事临了倒唧唧歪歪起来了。不过想通归想通,让她再把那个长得跟猴子似的太监请回来,亲自过问往她丈夫床上塞人的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恶心的事情最多做到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
春桃一脸担忧不知该不该开口劝,那头粗线条程度和许莲有的一拼的馒头已经带着行宫里有经验的姑姑进来,嬷嬷手捧一罐朱砂和描眉画笔走到许莲面前,斟酌着正要开口。
许莲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把话截在头里:“我今夜便会搬出殿下的寝居,近侍们也都灵巧得很,自会和殿下说明,何必费这功夫?”
宫中规矩,有宠的嫔妃来红需要丹朱饰面以示不便,行宫里一应事从皆向宫中看齐,这位姑姑也是按规矩行事,眼见到许莲明显气性不顺,不敢多说什么,屈了屈膝便下去了。
原来的院落空了一些时日缺了人气有点清冷,宫人们打扫收拾了一番才迎许莲入住。
最爱的吃食一道没了兴趣,许莲百无聊赖地想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前世是宅女,除了约会无事不出门,连逛街都嫌懒,还好结交了几个爱血拼爱运动的闺蜜,被带着还能动动。
穿了之后就不同了,因为原身那夭折的长姐,老爷子和李氏对许莲的唯一要求是活着就好。
倒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不过俩人一同认为,才女多薄命,伤春感秋的诗词读多了遇到点事就西子捧心的,人都给读坏了,于是族学本就没她的份,女先生什么也没请,李氏放羊式教育保证了她认字无碍写字狗爬的基本文学水平。
这还不够,老爷子认为女孩不能养太精细了,就和那娇贵的花草似的,动不动弱风扶柳一点病痛身子就受不住,因此在十岁之经常带许莲往校场跑,当然是错开汉子们演戏操练的时间,找两个人看着,就让义子吴安带着她玩。
吴安是老爷子从战场拾回来的遗孤,自称父母死于战乱,依稀记得父亲姓吴,老爷子便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这个苦命的孩子接下来能一声顺遂,平安康乐。吴安自小父母双方,又亲历烽火无情,在自山自水恨不能上房揭瓦的年纪,整日沉默地皱着一张小脸,看人看物的眼神都透着那么股阴郁。
虽然吴安比许莲大两岁,但男孩长得慢而且许莲有着一颗怪阿姨的心,当时的许莲见到这么个走忧郁风格的小正太,母性光辉瞬间爆发,神马播撒阳光啦,驱除少年心中的阴霾啦,基本上是怎么苏怎么设想,他静,但是架不住她闹啊,为了带得他活泼点加上觉得重活一世应该多运动,缩成一团会亚健康,成日皮得和猴子似的,带他爬树挖蚯蚓什么的都是小事,最出挑要属许莲仗着前世那点游泳水平,敢甩脱了看护的兵哥哥带着人去爬护城河边上的栏杆。
事发之后,吴安被老爷子狠狠训了一顿,闺女舍不得骂,黑着脸凶凶就想达到教育效果,结果回府半路上许莲说句馋,又颠颠地给买了糖葫芦。
总而言之,十岁以前的生活是在和小正太一起玩耍中度过的,不要说什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都没她的份,直接动若疯子。
至于贵女该掌握的技能点是一样没点亮,十岁之后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皮实,小病偶尔,大病没有,李氏开始不乐意了,性子太脱了,怕以后找不找婆家,于是拘了许莲在府里过起了宅女生活,力求她在持家理事当花瓶之间选一样点亮技能点。
琴棋书画实在无能,许莲选了刺绣。比前世经常绣了一半被抛弃的十字绣高级太多的针法,学了几年,太高级的东西拿不出手,小件的不是太繁复的就还凑合,她原本的嫁衣盖头就是自己动手绣的,不过没嫁成,现在也不知道被锁到哪个箱底去了
没了手机和电脑的后五年宅女生活很无趣,但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前世各种玩过室内棋牌游戏被她苏了遍,
进宫后她也不需要绣什么手绢,秋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天撕一条也够了的量,这种时候绣东西也简直神烦,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没有比赢钱来得痛快的了。
于是馒头春桃以及被临时抓壮丁的小太监被迫和许莲坐在一桌玩起了四人双扣。
牌是现成的,以前在侯府就做好了带过来的,叶子牌的底,描得图样变化了些,当然她没敢描什么大写字母来挑战古人的好奇心,就从一到十三,大王小王是她最爱吃的桃子和李子,画得大小以示区分,再有就是一二大过其他数字,至于被问到为什么,许莲粗暴地回以“玩个牌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很简单的规则,馒头早熟了,春桃和小太监也很快掌握,只不过到底还是新手,在馒头和春桃搭档的时候被虐得很惨。
不过他们俩被虐得很快意,能输钱给主子是拍马的一大捷径,更何况输得这么自然就更能讨主子欢心了,春桃倒也罢了,那个小太监是输得越多笑得越欢。
牌局结束后,许莲分别赏了小太监和春桃两个金锞子和一对镯子,两样东西的价值大概等于他们输掉金额的十倍。
所以输钱给主子,怎么都不会亏啊。
小太监满面红光地捧着金子走了,许莲觉得赢了钱心情也好多了,让春桃把赢来的碎银子收起来就可以去膳房叫膳了。
太子是时近黄昏回的行宫,奔走一日汗湿重衣,沐浴一番后照旧回屋找许莲叙话,抬脚便走,让陈宝连禀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一开门,人影全无不说,连梳妆物事也都收走不见,太子一天下来本极佳的心绪瞬间消失,转头斜了陈宝一眼:“怎么回事?”
陈宝这才有机会低着头赶忙回道:“殿下有所不知,娘娘今日身子不便。”
太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时没动作。
陈宝犹豫了下,觉得自己到底是伺候殿下的,不用完全巴着娘娘,便试探着问道:“殿下,西北角院那边……”
“去你们娘娘那。”
被打断了提议的陈宝来及琢磨此举的含义,赶忙又招呼着身后这帮兔崽子们跟上太子的脚步。
晚上和中午差不多,都是凉菜多,热菜少,凉拌木耳,素炒金针菇,姜汁虾爬子,当地特色韭菜蛤蜊猪肉水饺(许莲当菜吃的非主食),枸杞乌鸡香菇汤,主食是荷叶糯米饭。
热热的一碗鸡汤暖下胃,揭开荷叶糯米的香气扑鼻,就着荤素一起下肚,人逢赢钱事事爽,许莲觉得自己的胃口貌似比中午还好。
吃到一半,门外传来了唱和声,许莲一口水饺卡在喉咙里没下去,直到太子进来还保持着一脸“这什么情况?”的面部表情。
太子什么都没说就落了座。似荷叶蒸饭这种偏向民间小点的吃食也就许莲只要好吃就百无禁忌,膳房是不敢送到他面前来的,太子见了觉得新奇有趣,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筷尝尝。
这下不要说许莲,陈宝都震惊了,递来碗筷的小太监此刻都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太子尝尝也就只是尝尝,夹了一口就把筷子递了回去,陈宝眼神示意小太监把碗筷放下。
其实许莲并不介意,前世蹭室友外卖的时候经常用她们的筷子夹两口放回去,可是这事放在他身上,怎么感觉怎么诡异,平时看着蛮讲究的一个人,两人还没有如胶似漆亲密无间这种程度啊。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加上一见到他就想到今晚上可能会有别的女人爬上她躺过的那张床,顿时生出一种不上不下不知该恶心还是该开心的矛盾感。
本来上的许莲一人的量,春桃了解她家主子的食量,怕太子这顿膳用得不好,忙叫人通知膳房添菜,不过许莲因为有心事水平没有完全发挥,一桌子菜还是剩了很多,至于荷叶糯米饭太子似乎很满意,几乎没剩。
其间两人零交流,许莲注意到太子瞥了她好几眼,似乎希望她先开口说些什么,许莲自动将其理解成为一丝丝小愧疚外加示意她说点什么贤良大度的话。
许莲埋头吃菜眼风都不带和他对一下的,几个意思啊?要睡女人嘛就去,难不成我还能上手挠你个满脸花?
用完膳太子晚间还有些事要处理,又去了文彤阁,许莲保持着用膳时的沉默送走了他,心道果然是打算一起用顿饭安抚她下,真的完全没有起到效果好吗?
直到就寝时间,许莲看着没让人唱诺悄悄进来的太子,彻底愣住了。
太子进来自行脱了外衫边道:“还当你已睡下了,今日不是身子不爽吗?早些歇了吧。”
许莲没应,等他换了里衣向床榻走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臣妾身子不便,不能伺候殿下。”
“不用你伺候,躺里边去。”太子掀开被子一角,把她赶到了里侧。
“可,可是不是说月事不吉,您应该避着点的吗?”许莲抓着被子另一角犹疑道。
“又不是真在宫里,在外边还守着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作甚?”
☆、第20章 劫数
宫人们进来熄了灯烛退了出去,室内骤然变暗,床榻间只余轻纱包裹的夜明珠散发的淡淡光辉。
许莲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时不知该拿什么话去接。她仔细回忆了下,自嫁他以来,他貌似还真没找过别人。
甜蜜喜悦萦上心头自不必说,脑洞又忍不住开起来。
难道她真是传说中的真爱?
可是这不合理吧,才认识多久?许莲自认没那个魅力让见过大场面的太子殿下对自己一见钟情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替身?自己和他已死的心爱之人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然后情感转移之类的。
细思恐极,许莲觉得自己不弄明白就睡不着了,推推他,措了下辞道:“殿下,臣妾自认才知疏漏,不知母后当初为何挑中臣妾嫁与殿下?”
太子为修渠之事奔走一日十分劳累,本是沾枕极眠,骤然被推醒,略感恼怒,又听是这没边际的问话,想也未想便直言道:“许是母后也和孤一样,觉着那么多女子的小像中属你最傻。”
许莲本屏息以待,结果得了这么一句,他说完便侧了个身又睡去了,她把脚抬到他屁-股边上,在踢他下去和不要作死之间犹豫了一下,脚抽回来长呼一口气翻了个身和他背对着睡去。
宣德殿,延平帝手中拿着一本奏疏,双眉聚拢,越往下读神色越差,尤其当读到最后:“臣铭人微言轻,殿下威严已不可犯,见先帝私印惴之愈恐唯有领命,修渠之程行之如荼,圣旨未下,臣自听凭殿下行事以来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此番上疏扰乱圣听,不胜惶恐,望圣宽恕”,延平帝将手中奏本往前一掷,奏本砸在门上掉落在地,纸页自中分裂。
“孽畜,真是反了。”
贾任躬身将奏疏捡起放到书案一角,劝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朕要如何息怒?那封折子留中不发便是朕的态度,他可倒好,拿出先帝的私印来逼迫官员,置朕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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