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番外篇完本——by食饼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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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莲并陈宝:哈?
太子继续:“叶子还新鲜的话,晚上让膳房做荷叶饭。”
陈宝:一定是他今天进来的方式不对,娘娘和殿下就没一个正常的。
待陈宝得了吩咐出去了,许莲抬手去摸太子的额头,这么严肃的时候这孩子掉这种链子,不是烧了就是让人给穿了。
其实说出第一句话来他就觉出不对来的,但是为了绷住,才又貌似正经地说完了第二句话,正经时候提吃食什么的肯定是被她传染的。
太子这般想着心里顿时好过了许多,一下捉住了罪魁祸首放在他额头的手,盯着她看也不说话,许莲被盯得有些怕怕,还没说什么来挽救一下气氛呢,身子就被翻过来了。
许莲:…她要高歌一曲《小白菜》,表达一下穿越之后苏不成反被家暴的悲惨境遇。
闹了一通,许莲试图和他说正经的。
钦天监批出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观言来,站哪头的自不必说,其中恐怕也不乏老菜棒子的授意。
就在昨日,端华公主走了,走得很匆忙,皇后主理的此事,仪驾规制方面按着规矩来大体挑不出错,但也只是大体挑不出错而已,这种连卖女求荣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卖女求生的事,难不成还指望得什么好嫁妆彰显她天-家公主的威严?
还是洗洗睡睡吧,
不过听说那个宴上领舞名叫蓝媚儿的,真的跟在了随行队伍里,当了陪嫁,皇后凉凉真是言出必行,说了要恶心你就真的半点折扣都不打,而淑妃貌似连半个屁都没放,送嫁都没出面,对外说辞是病了,头疼病。
其实这何止是头疼,估计一个人关在屋里血都能呕个几十两,就不知道呕成个弱风扶柳的样子又可以在延平帝耳边吹多少枕头风了,不过皇后已经半点都不在意了,每日念念经捡捡佛米,闲来无事还会侍弄侍弄盆栽,可谓是悠闲平淡的老年生活。
说起来许莲也真是佩服她这位婆婆的定力,换做她承载着淑妃这种级别的死对头的满腔怨恨,半夜想起来脊椎骨都是要发凉的。
不过淑妃能这么快就满血复活,再来一个大招,许莲也是觉得蛮钦佩的,对于这种政治斗争向来战五渣的许莲见他这么淡定,不禁猜测是不是早就已经胸有成竹备有后招了?
太子听她乱七八糟地分析了一大堆,对最后的疑问明确表示了否定:“后招,世间事哪有步步算得准的,能猜中十之三四便算不错了,利用天象之言这招,孤怎能料到?”
还不等许莲抛出第二个“那要怎么办”的问题,太子忽然问道:“若孤行之不慎,真被废了,你又要如何自处?”
许莲愣了一下,不答反问:“如果您老真下台了,会有生命危险吗?”
太子本是逗逗她,想看看她会不会被惊得花容失色,害怕地说出殿下不可胡言或者妾无论荣辱必定一生追随殿下之类的废话,没想到她认真地考虑起来,他也跟着认真了一下:“新君上位前不会,那位自诩仁厚,做不出弑子的暴行。”
许莲点点头:“那新君上位了呢?”
太子细细考虑了一番;“你说哪个,三皇弟还是二皇弟?”
“先说小的吧,他母妃比较凶残。”
听到“凶残”太子一笑,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用得很恰当:“很难说,淑妃当了太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孤与母后处之而后快,沣儿还小,性子是否坚毅还看不出来,很难说保不保下孤。”
“那大的那个呢?”
“他…”太子轻笑着摇头:“那估计是九死一生,活不成了。”
许莲听了有点小惊悚,还是积极谋划着对策:“那这样,真出了事您肯定还是有些死忠可以用的,我们静待那位…去了,新旧交替之时必会有一场混乱,然后我们乘乱逃出去,想办法给侯府递消息,父亲会派人保护我们,母亲会给盘缠,然后往塞外…塞外不行,乌桓也蛮可怕的,往南疆逃吧,不行去琉球,有鱼吃,然后隐姓埋名,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做点小生意…”
那就是从宫斗副本打到种田副本了,许莲莫名有点小兴奋,眼神亮晶晶的,片刻之后头又低下去,声音有点低落下去:“就是等新君稳定了一切,逃亡是免不了的,那样的日子就有点…”
有点操蛋。
太子静静地听着,听到“有鱼吃”还是无奈地笑了一下,把她抱起来到怀里轻轻拍着,策划得倒是听周全,就是有点不切实际,若是真到了这般任人鱼肉的地步,换做是他,不用说塞外南疆,便是宫门也不会给机会踏出半步。
☆、第32章 豆花
天蒙蒙亮,春桃和夏荷便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赶到寝殿外侍立。
夜里不停地在下雨,天明方止住了,二半夜的还响起了惊雷,许莲倒还罢了,太子被扰得没睡好,比平日起得晚了些,到这会还没叫人。
春桃和刚到不久的陈宝对了个眼神,陈宝摇了摇头,没动静呢,且等着吧。春桃便也立在一旁不说话了,夏荷推推守了一夜的还在忍着哈欠的冬梅,让她回去歇会,冬梅不敢就这么走,去看春桃,等她点了头才将手里的宫灯一灭,提着回去了。
夏荷见状,低头隐去了一个轻蔑的讽笑。瞧瞧这胆子小的,春桃不点头动不敢动一下,怎么着,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大家都是尚宫局派来的,不过是拜了个有头脸的嬷嬷做干娘,将宫记名写在了前头,做了个首,得娘娘几分用,还真敢出摆大宫女的谱来,给谁看啊?
冬梅回了五人同住的角房,抹了把脸,本是要展了被子直接睡的,忽听秋水阴阳怪气地道:“呦,守到这会才回来,累着了吧,也没法子,谁让咱没有府里人的命,也没有大宫女的运,跟前伺候得脸的时候少也就罢了,守夜这种苦累活还少不了咱的。”
馒头今日不用当值,本醒了想赖一会,听了这一句,忙闭着眼睛装熟睡,连身都不敢翻一下。
冬梅瞪了秋水一眼,再看了看还熟睡的馒头,冷笑一声,埋进被子睡了。
不怕人听见就接?0 潘蛋。錾淼幕估胱判哪兀慰鍪潜鸫Υ吹模浪嫠偎潜挥衤短帕税鸦巴锬锷肀咭话幔捎心愫霉映浴?br /> 虽和秋水三人都是尚宫局派来的,彼此也并不熟悉,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她和夏荷关系最好,最看不惯的就是秋水这动不动就拿话恶心人挑拨离间的劲。
话里的府里人是指玉露,大宫女指的自然是春桃,如今除了玉露,就是春桃最得娘娘的用,几人已是隐隐以她为首了,明面上如此,暗地里如何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秋水为人又鄙薄小性,自恃是尚宫局出来的和外府进来的不同,一会瞧不起玉露,一会不甘心瞻首春桃的,这话听过几次就不愿意搭理她了,存的什么心当她不知道,最好同是管娘娘私库的自己和玉露掐起来才高兴呢。
冬梅闭上眼睛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秋水恨恨地扯了下被子,再看了一眼馒头一动不动的身子,没奈何地起身打水去了。
夏荷正不屑着,忽听寝殿内有了动静,众人随春桃进去伺候,小宫女捧着一应洗漱物事进去,陈公公伺候殿下穿戴,娘娘懒懒地拥着被子不愿起来,望着殿下道:“为什么每日都要这么早啊?”
殿下回望过去,笑道“孤是习惯了,也没让你跟着起,再睡会吧。”
夏荷就听见娘娘拖长声音的“嗯”了一声,然后头一偏伸出双臂向着殿下。
殿内伺候的众宫人都低下头去,太子一瞪故作严厉地制止许莲胡闹,还处于晨起抽风期的许莲才不怕呢,继续伸着手。
谁让你一大清早把我吵醒的,伐开心,要抱抱。
唯一抬着头的夏荷,眼见殿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踱到床边连被子带人将娘娘拥了个满怀,其间满眼的笑意和一身清朗的风姿,夏荷几乎要看呆了。
春桃冷眼瞧了一会,想了想到底共事一场,不好让她就这么丢了性命,拿手肘撞了她一下,夏荷猛的回过神来,也不敢去看春桃眼里的审视意味,赶忙低下头去。
许莲把头搭在他肩上,发现所有人都低着头像是地上有什么宝贝,才反应过来一大清早就这么秀恩爱似乎是有点不太讲究,想是这么想,行动上却是吐了吐舌头,手又环上去了,在他耳边轻道:“我可能…”
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只是晚了几日,还不知道准不准,就怕说了他兴头头地宣了太医结果空欢喜一场,想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太子还在等着下半句呢,握着她肩,两人稍稍离得远了些,问道:“可能什么?”
“我可能饿了,早上吃豆花吧。”
太子:“…”
两个人还是没有一起用早膳,太子带人先去了书房,许莲抵不住困意睡了个回笼觉,不用给皇后请安尽孝也不用受张氏莫氏的礼,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春桃早早吩咐了,娘娘特别吩咐了豆花,旁的就让膳房看着办,夏荷方才闯了祸,正唬着胆子,此刻赶忙做了勤快的样子接下了这份差事。
春桃什么都没说,准她去了。
小李子在膳房也算是个特殊的存在,娘娘特意从行宫带了来,虽也不到顿顿离不了的地步,到底是份殊荣,既然是殊荣,自然是别人没有的,依如今殿下对娘娘的态度,这手艺若得了娘娘的意,就和得了升天梯差不多,多少就让有些人慌了神。
打头的就是东宫膳房一把刀的邢师傅。
邢师傅快四十的人了,做小太监起就在膳房伺候,后被安排到了东宫,人说宁当鸡-头,莫当凤尾,御膳房高手林立的争不过,东宫的膳房则好出头些,熬了这些年,刚混出点样子来,怎能让一个外来的小子截了胡。
于是小李子经常入了膳房也找不着活干,只要是主子没特别指明要他做的膳,从灶头道刀案,就没他的位置,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添添柴,他也不嫌弃,搭个围兜,卷快灰头巾就看火去了,旁人假意拦他:“李师傅怎好做这些,快起来歇歇吧,外间坐会,茶一下就沏得了给您端过来。”
他听了也不理,只憨憨地对着人笑,拦的人也就不好再往下劝了,左不过是添点柴火,还能添出大天来不成。
今日倒有所不同,娘娘叫的是豆花,旁的随份例,小李子知道了连膳房也不迈了,就着碗热茶躲在屋里吃烧饼。
邢师傅一听就犯了难,一见找不着人,又不好拉下脸来请教这孙子,只好憋着难自个上手了。
不过一碗豆花,本也没有什么难的,问题就在娘娘爱吃口咸的,敢上碗甜豆花保证碰都不给你碰一下,去了趟鲁地,还好上了那边的卤子浇出来的汤,对这边的简单淋个酱的就不喜了,偏偏这姓李的孙子还藏私,甭说卤子的秘方不肯交出来了,一听娘娘叫豆花人都躲出去了,就等着看他出丑呢。
这孙子,打进宫来他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憋着坏呢。
骂归骂,误了主子用膳可不是好玩的,旁的简单,上个龙眼包子,蜜层酥和栗子饼出不了错,这个豆花就难了,豆腐是现成的,舀了盛出来,撒点麻油和酱菜丁,犹豫了下又加了点燕菜和虾皮提提鲜,卤子他是变不出来了,浇了新做的酱希望主子会喜欢吧。
许莲肚子空空地等了一会,食盒一开,干的倒罢了,一看放着紫菜和虾皮的豆花就一阵反胃,她最受不了就是紫菜的那股子味道,皱眉道:“今日的早膳是谁做的?”
春桃瞥了眼夏荷,夏荷战战兢兢地出列回话:“回主子,是邢师傅做的。”
许莲撇了撇嘴,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许莲身处的这个阶层,除了盯着皇后和淑妃那点子龃龉,就是延平帝待不待见太子那点破事了,底下人也是自有自的世界,抱团揽权啊,欺压新人啊,真论起来心计手段也低不到哪里去,比如从一开始在她身边显出来的就是春桃,如今对她的倚重已经快赶上馒头了,再比如她大老远的把小李子带进宫来,小李子作为空降派受点排挤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她没打算去管,也管不过来,这宫中自有它的生存法则,她如今露出不喜的样子,邢师傅再蠢也知道下回该怎么办了,要是她不管不问地发了难替小李子出头,才真的有点二愣。
就是可怜了她的豆腐脑,就这么被毁了。
春桃看着娘娘脸色不对,请示道:“娘娘不喜欢,奴婢叫膳房再上一碗吧。”
许莲一摆手,让她把上面的虾皮和紫菜挑了也就是了,既然不是小李子做的,也没那股子卤香味了,上碗别的也是一样,等吩咐下去,小李子再熬一锅出来,她也离饿死不远了。
春桃做事细致,挑得一点不剩,许莲夹了一个龙眼包子,吃完喝口豆花再去换口甜的,她吃早点一向是甜咸混着来的,基本是咸口为主,甜的就是一搭,今日却不对劲,密层酥一入口她就一阵反胃,忍着嚼了两口咽下去,好险没吐出来。
怀孕经验为零的许莲这会也不禁更加坚定了原本的猜测,根据呕就孕定律她这下八成是真的有了。
这下早膳那点不顺意也不见了,一股奇异的喜悦涌上来,她的压力小了不少倒在其次,一想到此刻腹中怀着与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许莲只觉的心中的欢愉让她自手心开始都是麻痒的。
喜悦到极处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她连筷子都要握不住了。
她就说她没事撒什么娇,果然就是成了孕妇情绪多变才抽风的。
不过自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还没开心多久呢,懊丧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今日朝议,谏议大夫陈放上奏:太子德行有失,天象已示,不堪承社稷重任,奏请陛下再择良储。
对此,许莲只想说:你理由还敢找的再烂点不啦?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考完试肥来了,不要问我考得怎样,我只想静静。
☆、第33章 5.22
历来舆论毁人都要有个过程,由一个事件起头,挑动猜疑情绪,再由一个事件作引子,让这股情绪爆发出来,闹将起来就算齐活,放在这场废太子事件里头,起头的自然是钦天监的批言,引子则用了二半夜的那几声惊雷。
如果让那位钦天监大人作解说员的话肯定是这样:我说的没错吧,老天爷看不下去都打雷了,麻溜地废太子吧各位千万别耽搁,这会只是几声雷,再不然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虽然许莲很想放出牛顿大叔给他们重塑一下三观,想想可行性就还是继续啃她的包子了。
虽然提起的理由空穴来风,在许莲看来甚至有点可笑,但架不住古人迷信,所以那位谏议大夫的上奏就有点有的放矢的意思了。
延平帝在这种时候倒变得智商在正常范围内了,既没有急吼吼地表示出一副“好啊,废就废,老子正愁找不着理由”的样子来,也没有斥责那个大夫甚至来个“妖言惑上”的罪名把人给斩了,倒是留中不发,态度很不明确的向外界表达出“我在沉思我很痛心”的意思。
为了对付自己儿子还挺沉得住气啊,个老菜梆子,许莲真想拿起豆花糊他一脸。
有时候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自那个秦放之后有不少附议的上奏跟着站队,当然也有不少反对的,基本都是历经两朝的老臣,有的年纪比老菜梆子还大,强硬地表示太子之位关乎国本,不可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轻言废立。
许莲有理由相信,如果老菜梆子坚持,他们很可能作出当庭触柱的事情来,除了骨子里那点出于对伦理嫡庶的坚持,还可以青史留名小划算的说。
当然了,这个纯属调侃,许莲真心感谢还有这些硬骨头在纯粹的坚持,虽然他们对太子的支持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先帝的尊重(太子是先帝立的嗣子)加上被洗脑了一辈子的三纲五常嫡庶有别在起作用,但要是没这些人,皇帝透出个废太子的信号,满朝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句,不要说太子,许莲都会觉得很心寒。
虽然说到底,谁来做太子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下一任老板谁来做的分别,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婆不好找,老板还不找吗...
许莲从听到消息起,等到吃完了一整晚的豆花,都没等到事态进一步发展的消息传来,心说这位爷心太大了,真够沉的住气的,从公关角度来说,再不出手都快过了反应时效了,不过他不急她在这急也是没用,站起来消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