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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番外篇完本——by食饼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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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窗边的宫女一时面面相觑,面露尴尬,谁都不敢先行动作。
淑妃转身直面皇后,又去看延平帝,却见延平帝怔怔地盯着皇后若有所思,皇后则不管两人的目光转去拿起了脉案看了起来。
延平帝看了淑妃一眼,淑妃明白这是让她先行退下的意思,心有不甘也无法,她在延平帝面前一向是乖顺的,福了下身便退下了,临走前再往皇后处看了一眼,却发现皇后自始至终连眼风都没有来扫她一下的意思。
淑妃走后,一众宫人也退下了,延平帝忽道:“晚来风潮,会得头疾,从前你也这么说过。”
皇后一愣,倒不是为了延平帝这话,而是想起来方才儿子的一番恳求。
“此事阿莲并无过错,儿臣不想让她伤心,纳妃之事还是等阿莲平安生产之后再议吧。”
许氏毕竟有孕,又是头胎,她也不是不能体谅。
只要不是宿世仇敌,即便是盲婚哑嫁,也总有过新婚燕尔极好的时候,只是她的那段岁月太短,短得有如她凤钗上的珠坠,华美却脆弱,一旦委地顷刻便碎,拾也拾不起来。
延平帝眼见皇后也若有所思,神色显出些许快慰,皇后不管心下如何认为,也不忍破坏彼此之间难得和谐的气氛,温和一笑没有说话。
延平帝细细观察着皇后,妆容精致,却可看出眼角的细纹有深了几分,突然就生出了一丝怅惘,他们都已是多大年岁的人了,又何必再像年轻人一样闹什么别扭。
皇后避过了延平帝的目光,始终不开口,延平帝想起了不久前淑妃说起的宫内事情,率先开口道“听说前日宫门口搜出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是,和许氏有关,原来陛下已经知道了。”
这个“原来”指的自然是有人嘴快,将该递的不该递的都递了进来,延平帝“咳”了一声略过了这个“原来”,问道:“怎会出这样的事?”
“许氏这个孩子臣妾清楚,不会做出什么有犯宫规的事,应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的语气显得很笃定,延平帝却明显不太买账:“那小衣难道不是她的?纵是全然无辜也是她御下不严难辞其咎。”
皇后早料到延平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不驳反问:“那么陛下意欲如何?是让泽儿废妃,还是干脆连泽儿一同废了?”
“你...”皇后少有这般言辞激烈的时候,延平帝一时气窒,半天才道:“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
皇后平了平衣襟上的褶皱,笑道:“臣妾本意不是如此,陛下是知道的。”
只此一句,延平帝便歇了脾气,缓声道:“事已至此,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东宫人少,张氏和莫氏也是老人了,臣妾想着是不是为泽儿再添个侧妃。”
延平帝不言,等着皇后继续。
“周家的女儿便不错,陛下以为呢?”
延平帝沉着面色并不言语,态度如何不言而喻。
皇后一笑:“陛下若是不满意也罢了,从下五品的文官里头选个家世清白的也就罢了。”
如此一说延平帝的态度反而没有那么的绝然。好歹是太子的侧妃,只能从下五品的家世中选,其中意味就太分明了,朝中禁结党营私,却从未有明令不许太子纳世家女子为妾。
不等延平帝深思,皇后又道:“淑妃是罪臣之后,男子流放,女子罚入乐籍,母族应是无人的,臣妾怎听闻她还有一房子侄,正在考取功名呢,罪籍不入仕的律令,难道淑妃不明白?”
延平帝一惊,满目的不可置信,皇后说完这些也不想再与他共处一室,福了一礼便退下了,独留陷入沉思的延平帝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又出现了,请原谅我么么。
☆、第47章 45
不管人生有多少不如意,但是生活依旧要继续。
许莲从来没有这么赞同这句歌词过,都特么已经事到如今了,她再憋屈也不可能现在就把小狐狸直接塞回去,然后自己愉快地穿回去,留季昕泽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地哭泣。
虽然没准他不但根本不会哭泣,还会笑得很开心,终于可以乐呵呵地美人还不用看黄脸婆的脸色了。
黄脸婆...其实她也才十六来着。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照常过,她每日该吃吃该睡睡,该折腾吃的折腾吃的,半点不耽误,甚至还考虑要不要召个乐师听几曲高山流水胎教下什么的,考虑到最近的人品,就算召个女乐师没准都能被说成磨镜,想想也就放弃了。
本来十分担心许莲心情低落茶饭不思的春桃和馒头,看她还是那么一副能折腾的样子就放心了。
许莲还嫌弃她俩的紧张兮兮,慌毛线,老娘有这么脆弱吗?
其实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像前世大三的时候挂了初级会计(小伙伴们都考出了的情况下差两分没过),面临毕业极有可能拿着一张资格证就要去面试的残酷现实,有点想上天台,又觉得不太值得,最后是闺蜜买了一个老北京把她给治愈了。
有时候心情起落之间就只有一个老北京的距离。
至于太子,两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冷战状态,他还是会回她这里用膳就寝,许莲也不会再赶他出去,但两人之间基本零交流。
许莲也不说怪他或怎样,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到底也是自己这里出的幺蛾子,但能做到不和他作也就到头了,要她小意温柔地凑过去,主动将状态调节回从前的样子是不可能的。
想要小意温柔的,等周氏进门不就有了。
所以当陈宝带人从库房往她这搬东西的时候,许莲在自己高贵冷艳的拒绝和没皮没脸的笑纳之间深深地犹豫了下。
这厮本意应该是想哄自己的,但此时正处于别扭期的自己完全没有被哄到,这些珠翠摆设都非凡品,随便带一件回现代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是没错啦,但是这样的行为真的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在旁人眼中就是那种会一见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就走不动道的人吗?
她是...又怎样,有必把这点宣告天下吗?
陈宝眼见许莲面色不虞,心道要遭。自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日子殿下和娘娘闹别扭,受罪的就是他们这些底下人了,殿下心绪本就不佳,要是娘娘这再闹个情绪,回去这差事要怎么交代呀。
春桃和馒头接收到陈公公恳求的眼色,一个摇头一个装看不见。自从小衣出事,娘娘的脸色也没好过啊,加上不久之前因为刘医女事件的一番敲打,如今正是娘娘积威最重的时候,她们没这个胆子去触霉头。
许莲等了一会,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不见谁有动作,似乎都在等着她爆发,之后将这些箱子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抬回去,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想得美,和钱过不去她有病啊。
“陈设搬动时候动静小些,省的坏了寝殿的风水。”
陈宝一声“好嘞”,小太监立马上手,有条不紊地把东西往里搬。
许莲有点囧,不仅是因为自己稀薄地有如前世大气臭氧层一般的革-命意志,还为陈公公这店小二一样的应声,东宫如今是要改客栈了是伐。
今日日头不好,正午的时候天也阴阴的,吹来的风也透着股清凉,往日午歇时候,三两宫女围在老槐树下悄悄说些俏皮话,现也见不着了,近日东宫多事,两位主子心绪都不好,宫人们自也是夹着尾巴做人,虽说历来太子和太子妃总是个慈性的,真跳脱了犯在手里总也不是个好玩的。
太子留在书房,未去陪许莲说话,心下有些烦闷,望向窗外,北面宫墙墙角的爬山虎蜿蜒而上快与墙外在风中巍巍颤动的槲叶碰着了,就似这宫中不安分的人心,永远在寻着机会探出头去。
陈宝在旁看着,有心说几句让殿下宽心,便道:“殿下的吩咐,奴才已经带人送过去了,娘娘见着了十分高兴的样子。”
出于对许莲的了解,太子不用听完就知道这话不尽不实,也不与他辩驳,算了算日子问道:“中秋快到了吧?”
月历日子主子未必清楚,陈宝这些伺候人的就得替着记着,这会门清地回道:“再过五日就是了。中秋之后就是万岁宴了,殿下还需早作准备。”
帝后二者生辰分设万岁千秋宴,以示庆贺,延平帝的生辰紧挨中秋,因而中秋每每简办,万岁宴才是重头,虽然今年延平帝仍在病中,万岁宴极有可能取消,生辰贺礼还是需要准备的。
但太子明显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唔”了一声又道:“让人去忠勇侯府递个话,恰逢中秋佳节,让忠勇侯夫人递牌子进宫一趟。”
陈宝明白殿下的意思是想让侯夫人来陪娘娘说说话宽宽心,却没有立刻应下,有些犹犹豫豫地道:“忠勇侯府的牌子不久前就递进来过,只是娘娘叫挡了回去。”
太子回头看他一眼,陈宝赶紧解释道:“娘娘说如今多事之秋,外府人进宫多少有点扎眼,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子听了这句就不再应声了,心下明白许莲交待陈宝的只是个套话,实则是不想让侯夫人替她担心。
太子到点也没回,本来就没有留灯等人习惯的许莲,直接就洗洗睡了。
今日李氏想来看她被她挡回去了,本来就不好心情变得更差了。
的确不想李氏担心,但心情差已经不是因为周氏要进门的事了,她花了几天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并在今天(由于太子大手笔地填饱了她的私库加荷包)正式消化,心情沉重的原因也由这个实实在在的小三问题变为了几乎可以说是杞人忧天的去留困扰。
可能孕妇的思维就是这么爱在天上飘,躺在床上的许莲突然忧虑起了如果自己突然穿回去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这个问题。
如今想想,别人穿之前多少有个前兆,比如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事,或者偶然间得个一看就是古物的镯子项链,给人一种到时候想起来颇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穿越大神给她的提示的感觉,但她穿起来是没有任何异状的,穿就穿了,醒来就变婴儿了也是够了。
在最开始几年,身在襁褓中,口不能言,身不能行,还得被逼喝人奶的时候,许莲真的是有过绝奶而亡冲动的,奈何人小力轻反抗不了,唯一的情感宣泄方式就是哭,作为一个成年心婴儿身的穿越人士,她还真哭过好几次,不过不是哭那人奶的味道太奇怪,而是为了前世的父母。
换作如今也是一样,要是她真的突然挂了,先忽略太子的感受,李氏和老爷子尚有自山自水在身边会伤心但也不会年老之后无人奉养,前世只生了她一个的父母要怎么办呢?
最开始几年她完全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到如今异世的人生也走了有十数年也是一样不敢深思,就算嫁了人,不久也要成孩子他妈,此刻要是真给她一个机会她可能还真会选择回去的。
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根本不是什么奇遇,是一场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初级会计没过的人就是作者菌本人,并且是一门78,一门58的成绩华丽挂彩(特么的多给我两分会死是啊),作者菌心情懊丧之余再看了下收益,默默考虑了下做全职作者的可能性就洗洗睡了,如今作者菌的状态就是想静静,也请别问我谁是静静。
☆、第48章 45
和往常一样,太子回来的时候动静很轻,由于两人一直以来的习惯,许莲照样睡在了里侧,让太子很方便的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许莲是面向里侧的,太子闭了眼等睡意,忽觉出有些不对,从被子那端传来轻轻抖动,太子轻轻唤了两声“阿莲”,许莲都没反应,他伸手探过去,摸到脸上一片的濡湿。
太子坐起来,借着夜明珠的一点光亮,看着她的肩膀随着哭泣一抽一抽的抖动,不确定她是醒着还是在梦中,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就听许莲呓语一声:“我什么都不要,让我回家。”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也许真有其事,许莲梦中身至前世的情景,高考之后随老妈去庙里酬神。
当日似乎是什么佛诞,来的人很多,摩肩擦踵的,许莲跟着来完全是被逼的,高考发挥自己正常水平考了个二本末,她妈非说多亏了菩萨的护佑,不然她连本科都考不上。
好吧,屈于母上大人一贯以来的淫威,许莲不敢反抗地从了,背着一只西瓜吭嗤吭嗤地到了山顶,佛殿不是都在一块的,拜完了一处要再爬一段去另一处,西瓜放下磕头转去后殿,原路返回时发现,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摆在香案上的西瓜已经不见了。
许莲妈这样的信徒都有些微词,更不用说许莲。供上的瓜果最后被僧人拿去享用确是很平常的事,但这下手如此之快,样子就不免弄得有些难看。
抱着西瓜爬山本来就很累,还马上进了僧人的肚子,加上许莲是受科学教育的好青年,对这个安在头上的信仰本就抗拒,当即抱怨了几句,有点不想再走了。许莲妈是一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虽然不满僧人做出的事,对神佛的敬畏之心是不减半分的,照样拉了许莲继续前行。
许莲边走边抱怨类似肯定不是亲生的,是充话费送的之类的话,平日就常说的话,母上大人听都听惯了,淡定地回应,不是就不是好了。
磨磨蹭蹭到了另一处大殿,面对里面人挤人的胶着和空气中充斥的香烛气味,许莲死活不愿意进去了,要在外面等,许莲妈没办法,自己进去了。
许莲不知身处梦中,一心想着下山之后回家吹空调上网,还奇怪八月份九十点钟的太阳晒在身上倒是一点都没出汗。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蓝色马褂的人在摆摊算命,摊前生意寥寥。
许莲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风,往那处走了过去。
印象中这种算命的应该属于道教,对于这种穿着古式,在人家佛家大殿面前招摇撞骗的家伙,许莲的印象比吃她西瓜的僧人还不好,算命人却笑眯眯地招呼她走近,将签筒移到她面前。
许莲看不清算命人的面貌,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也不走寻常路地不去摇签筒,愣愣地直接抽了一支。
上用红字所书,有几分古意:际缘天定,沉浮我心。
许莲一下就意识到了此刻的状态,第一反应就是回身去找妈妈,却发现身子禁锢住了,动也动不了。
算命人有几分空灵的声音传来:“有此一梦,也算了尔夙愿,莫再盘桓不前。”
这算哪门子的了我夙愿,许莲简直是要咆哮了。
耳边听见几米外妈妈用方言在唤她的小名,愧疚与煎熬的心情叠加冲溃了她的理智防线,近日十分发达的泪腺先作出反应,连恳求的话也忘记说,只能哭,也许是因为梦里五感稍弱,她也没有哭鼻子的羞耻心,不似在太子面前的克制,一哭起来就似无闸之洪没个停歇。
算命人又道:“女娃娃莫哭,再抽一支吧,无论抽中什么,我都许你。”
许莲带着哭腔道:“我什么都不要,让我回家。”
太子点了灯,许莲受不住光亮醒来,带着泪痕迷茫地反应不过来。
梦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是越努力回忆,好像越记不起了。
太子叫了水,给她净了面,许莲木木地任他动作,虽然记不得了具体的话,隐隐感觉是很沉重的事。
太子回床上把她拥在怀里:“魇着了,梦到了什么,哭成这样?”
许莲刚大哭了一场,有一种情绪宣泄之后的无力感,懒懒的连话都不想说。
静了片刻,太子让她缓了缓又道:“这么想念家人,忠勇侯夫人递进来的牌子,又何必给拒了。”
家人...许莲好像有点想起来刚才梦到什么了。
太子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便止住了话头,转而没什么气势地责备了几句:“老理常说孕哭伤身,也就你,一点忌讳都没有。”
梦中的景象一闪而过,许莲马上又记不得了,一听这话平复了下,离开他怀里,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说话。望着他的眼神全是威胁:快把老娘夜里哭的样子给忘了,那样弱鸡的形象简直要毁老娘一世英名。
太子直接忽略了投过来的眼神中的杀气腾腾,反对她的异常安静很不习惯,再说了几句也不见她应声,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这会儿饿吗?”
许莲:“?!”
太子继续:“夜里吃些好克化的,银耳瘦肉粥怎样,再让膳房上碟子酸梅?”
许莲发誓她原本是想说“滚,老娘看着像是这么没节操的会被你点吃的忽悠走的人吗”,结果一开口,特么的口水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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