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番外篇完本——by食饼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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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绫很想听母亲的话,每天过得没有忧愁,只可以父亲总要续娶,后母又是个典型的后母,面甜心苦,她爱争强的性子掐不下去,自母亲不在后便与她斗法,奈何年纪太小,阅历不深,没吃的大亏,也没占得怎样的便宜。
至于父亲,不论是梦中,还是现在,面目都很模糊,又是他明明在眼前,转眼就记不起他的面目,年轻的她曾以为闺中的生活便是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所以她要嫁得好,嫁得比那些所谓的姐姐妹妹都好,便能再后母面前扬眉吐气,日后也一定能过得舒心。
她成功了,姨母很疼他,她的家世本不低,也不太高,姨母似乎无意为太子选个家世过于显赫的正妃,太子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就这样,她的太子表兄成了她的夫君。
太子是个很温润的人,性子很稳,婚后的日子像是一碗水,很温和,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她很知足,努力适应宫中的生活,端着太子正妃的身份,自矜但不自傲,绝不肯有半分的行差踏错,绝不允许是自己的原因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然而大厦的将倾岂是人力所能预料的,太子在巡视黄河的时候染上了时疫,她有所犹豫,在姨母的鼓励下,千里奔走,赶去侍疾,她不懂歧黄之术,?6 系降牡谌眨愚啊?br /> 皇后与她成了时间最尊贵也最可怜的一对婆媳,皇后失去了毕生的希望与依仗,她本以为皇后会就此倒下去,一蹶不振,但这位姨母却是最快振作起来的人,没有了太子,她转而扶持二皇子,与淑妃继续缠斗,终于在她寡居后的五年,延平帝驾崩,二皇子季昕沦登位,姨母从皇后成了太后,第一件事便是处赐死淑妃和三皇子。
再一月,被新帝尊为西太后的生母病逝。
她身为前太子的未亡人,本该出宫往皇寺清居,为前太子与大垣祈福,却因新帝欲彰显仁德,加上东宫太后的授意,得以留在宫中,甚至倍享尊荣。
然而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她身在囚笼,没有丈夫子女相伴,年华易逝,韶光虚度,她的后半生如一块通透玉璧,摸着纹理,一望见底。
唯一的变数是新帝对她这位皇嫂的尊敬。
一次宫宴,新帝向她敬酒,笑言皇后头风颇重,宫中庶务劳心劳力,不知皇嫂能否分担一二?
从没有这样的规矩,皇后身体不适,也有四妃可以相助,再怎么所也轮不到她这个未亡人,她寡居宫中,一二流言本就难免,若是再揽下这协理六宫的担子,只怕就再无安宁了。
再者,宫务实权的权柄其实还握在姨母手中。
她自言身体孱弱才德不够推脱了,又言不胜酒力早早退场欲将事情遮掩过去。此后,皇后对她本就只有表面的和气又变得只剩了三分。
她在宫中度日变得更加小心,每日除了侍奉太后,足不出户,绝不沾惹到新帝后宫的是非,然而有增无减的赏赐用度总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还是姨母看不下去,握住了她捶背的手道:“好孩子,你还是走吧。寺中的生活虽然清苦,但会平静很多,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和你本没有关系,何必将你牵扯进来。”
说完又叹了口气,“若是我儿尚在,怎么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现下说什么都晚了,你还是去吧。”
一句“若是”她垂泪不止,最终还是听话走了,在这世上,姨母是唯一对她好的人了。
在寺中她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青灯古佛,落日晨晖,笃笃的木鱼声下是她的些许的不甘。
佛寺本是世间最清净的所在,但也有可能因为险恶的人心成为藏污纳垢之处,她心底本还对这没有波澜的日子略有微词,但新帝却连一点清名都不肯留给她。
秋日一晚,一双手扯开了她素色的衣衫,她奋力地挣扎,怒斥:“染指寡嫂,陛下铁腕,也不惧史官的笔管。”
新帝钳着她的下巴,冷笑一声:“姿色也不过是寻常,还以为他有怎样的品味。”
辱身还要诛心,周绫突然不再反抗,任其施为,却在他即将得逞之际轻轻开口:“凭你是怎样的东西,太子一等风流人物,若不是天不假年,如何也轮不到你。”
季昕沦一下暴怒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周绫涨红着脸艰难讽道:“得到兄长的女人又如何,你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啪”地一下,是手扇在面颊的声响,季昕沦似是等了一会,把怒气压了下去,见周绫没了动静,探她鼻息尚在,也不顾她是否晕厥,抽了腰带,就要继续。
周绫无法,为了保住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声若蚊呐地问道:“太子莫名染上时疫是你做的吧?”
季昕沦停了侵-犯的动作,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周绫嘴角泛着血,慢慢地坐起来,不再说一句话,只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季昕沦对上那双眼睛,周遭静得只有烛花爆开,不等她再做什么反应,季昕沦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拖着往地上一掼。
梦醒是在她十五岁,她还没有努力进宫博得姨母的欢心,梦中情景历历在目,念之锥心,她虽然猜到时疫之事是季昕沦做的手脚,没有证据,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阻止这一切,只能不让自己再走从前的老路,就这样,她宁进宫的次数渐渐少了,对姨母的暗示也是装傻充愣地混过去了,那一场宫宴之后,忠勇侯之女许氏成了太子的正妃。
她是有些同情的,这是个无辜的女人走了自己的老路,但她身为姨母的侄女都落了个那般的下场,对于旁人,对于命运,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在太子婚后过得有些恍惚,无心自己的婚事,对于后母与姐妹的寻衅也无心理睬,早早进宫陪伴姨母,希望陪伴能减少她些许的丧子之痛。
鲁地却传来消息,在太子妃的悉心照料下,太子病愈了。
命运仿佛是在与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幸福,尊荣,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让给了别人。
她顿时有了满腔的怨念,但却无处宣泄,若说去恨许氏,那就是个笑话,促成这一切的明明是自己,若说去恨时疫,更是缥缈,她也差人打听过了,许氏在京中闺女圈毫无存在感,四艺不出彩,也没听说通晓医术,一切看起来就是个巧合。
数来数去,她能恨的似乎只有自己了。
之后与许氏接触,这是个很难说得清楚的女子,看起来蠢钝,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通透劲,纵然周绫自负从容貌到家室,许氏没有一样比得上自己,但也不得不承认,许氏活得很自在,太子看她的眼神与看自己的完全是不同的。
那一点点不甘心一点点堆积,周绫觉得自己需要去寻一个口子宣泄,真得重活一世的恩赐,不是为了让她自怨自艾地逼疯自己。
于是她寻了个机会,直截了当的地问了许氏,究竟是什么法子,把太医都没办法救治的太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许氏对她的询问有些害怕,但还是如实相告了。
竟然.....竟然就那么简单。
她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又想起了闺中时养过的一盆“莹岚”,品种名贵,产自西域,不论怎样悉心照料,它都不曾开花结果,年轻气骄的周绫愤怒之下把它赏给了一个粗使丫头,粗使丫头不会半点园艺之数,只把它像种韭菜养的随意埋在了图里,不过一月就抽芽了。
直到后来“莹岚”长成,周绫都只是开个小窗远远一见也就罢了,没有半点把它搬进屋中的念头。
☆、85|大结局
许莲听了周绫的故事,说不振动也是假的,她心中隐隐明白周绫经历了重生,而且看样子像是重生届的一股清流,不作妖,不报仇,只想独善其身,她看周绫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这位闺中密友和自己说这一些的本意还是想走走劝说路线的。
果不其然,周绫将那盏茶喝见了底,道:“其实也没什么,故事只是故事,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认为的理所当然,可能是旁人的求而不得。娘娘不知道你如今的生活有多少人心生艳羡,孩子也才刚出生,何必就把日子过僵了呢?”
周绫走后,许莲一个人待了许久,直到天光渐暗,春桃进来掌灯,见春桃低头装着忙碌的样子,许莲问:“出什么事了,说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春桃跪了下来,努力平静的声线都在颤抖:“新进宫的一位小仪送了羹汤去了御书房,两个时辰还没出来......”
许莲心口一窒,天人交战了一会,觉得没必要就这样对生活判了死刑,就算是前世,婚内出轨也得给人渣个解释机会,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带人过去看看。
御书房外,许莲曾设想过,会不会出现那种自己想进去,然后陈宝传话说熙和帝不见,然后自己可怜兮兮地跪求之类的情况,最好在配点煽情的背景音乐,她再流点眼泪就可以出字幕了,活脱脱一出上世纪八十年的苦情剧。
现实比脑洞来得靠谱多了,陈宝亲自出来相迎,领她进去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先往一间偏殿晃了两晃,是那位新进宫的十分具有勇气去送羹汤的妹妹,一见到许莲,小仪的面色中吃惊里带着点窘迫,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依着宫规,给许莲见了大礼。
许莲很好脾气地叫了起,看到偏殿的桌案上摊着纸笔,纸张堆了厚厚一摞,许莲伸过头去一看,尼玛,是宫规,这得抄到什么时候?许莲给了这位妹妹一个同情的眼神,什么都没说直接出去了。
许莲问陈宝:“这......是陛下罚的?”
陈宝笑道:“陛下只是让小仪送来的那盅汤又赐给了她,并让她在这偏殿好好学习宫规,若学不好,便让嬷嬷来教教规矩罢了。”
这样不明着处罚,不伤其母家的颜面,又起到了该起到的效果,想想自己曾经的女戒,许莲抖了抖身子,莫名觉得有点冷。
进来御书房,熙和帝抬眸看了一眼,笔下不停,许莲回头一看陈宝把门都带上了,自己就这么杵在门前像块木头,好像特别尴尬。
许莲给自己设想了几处情境:
一行礼并且请罪,将古代女子卑弱第一的属性发挥一下,博得某人的同情。
二悄没声地挪到某人身后,替他捏肩,用贤惠地妻子属性唤回某人的人性
三寻常地走过去给人磨墨,能力范围能红袖添个香,在日常中恢复和某人的相处
许莲咂摸了一下,觉得哪样都很没有骨气,自己明明是来兴师问罪三堂会审的呀,什么捶背捏肩请罪行礼的,还能不能好了,熙和帝等得不耐,先起了头:“站在那作什么,还不过来。”
这颐指气使又一派自然的语气,真是大爷的派头端得足啊,许莲努努嘴,收了收不情不愿地表情过去了。
熙和帝等她三挪四磨地走近,搁了笔,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二话没说拽了手腕把人往怀里一拉。
许莲冷不防地坐到了某人的腿上,这样的姿势,离得一近,某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地味道,有些迫人的男子的气息,许莲突然觉得自己手脚又不知道去哪里放了,妈的,孩子都给他生了,还这么没出息,男色误人啊。
许莲告诫自己不能这样没有出息,挣扎了两下要站起来,熙和帝控得愈紧,许莲觑着他的脸色,一种名叫懦弱的属性弹了上来,低着头又不敢造次,熙和帝很总裁范儿地抬起她的下巴,迫着她与自己对视,许莲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片刻后,许莲听他道:“真是个没良心的。”
继续试图低头的许莲:咱能别有的没的扯良心吗。
胡思乱想结束在一个绵长的吻中,许莲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很快就气息不稳,他好一会才放过她,许莲喘着气,一脸潮红地看着他,底气和信心不知怎么又回来了:“要亲我,就把隔壁那个赶回去,我不要和你一起的时候,不远处还有旁人。”
熙和帝看着她没有动作,许莲仍喋喋不休:“谁知道是不是有第三只耳,说不准能听见呢?”
下一秒,许莲发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她自生产之后,身材丰腴了不少,一时半刻也没有养回来,被这么凌空抱起,忍不住一声惊呼,熙和帝则笑得有些坏地垫了垫,还在某部位重点抓捏了两把,某种意味分明,暗示地有些太明晃晃,许莲一看外面,天色也渐暗了,把头埋人胸上也不说话了。
书房后面有供小憩的偏间,之后的一切就比较顺理成章了,当一切平息,许莲对一场冷战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有些不太满意,对着某人的肩膀戳戳戳了半天之后,突然把心里的郁结抛了出来,对于那段日子的担心与绝望也没有太过深入,几句话带过之后问道:“你在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和我透露,是怕我担心还是嫌我会坏事?”
“我看起来就那么经不得事?”
熙和帝把这她一绺头发,没有出声。
许莲戳戳戳的力气更大了,把肩胛骨戳红了也不停手,“该不是想着要借此锻炼我吧?”
这句的语气就有点不对了,忍着没说的一句是“你丫个混蛋就没想过老娘会为你怎样的担心吗?”
熙和帝一把将人搂紧了,片刻后才道:“世事哪有什么算无遗策,计划也是跟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动的,定下假死这个计策是在出征之后的事,相距千里,信件传送也未见得万无一失......”
许莲的脸埋在他脖颈下,听他缓声道:“确实苦了你了。”
有这句也就行了,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事,许莲把脸往里埋了埋,寻着他温热的躯体蹭了蹭,熙和帝只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愈发紧了些。还是这般的好哄,这样傻的人离他可要怎么办?
和安公主和皇后两个趴在墙头上,对着墙外的不明事物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时品评一番,伺候公主的大太监看着上面两位祖宗,已经放弃了劝告,开始琢磨着万一另外中的某一位跌下来,自己的后事该怎么打算。
仕途真是太艰难了。
九岁的和安公主,半架着梯子,看那一溜美男子,看得津津有味,许莲嫌弃道:“你看看你,涎水都快流出来了,像什么样子?”
公主不服气了:“母后还不是一样,眼神比盯着父皇的时候还要直勾勾。”
“嘿”许莲不客气地对着女儿屁股就来了一下,“人小鬼大的萝卜头,谁允许你这么和母后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公主嘴一瞥,开始嚎了:“呜哇,父皇,母后打我......”边嚎边往梯子下边溜,晃晃悠悠地要去找父皇为自己报仇,下面的大太监看得心都颤了,左跑右转伸着手等着接,许莲拎着领子把人往上一提:“行了,别整天干打雷不下雨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来了,还不快点看。”
公主得了这句,马上不哭了,聚精会神地张望着,果然从一列行走的年轻官员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都要直了,许莲指指点点道:“长得是不错,就是太秀气了,比起你父皇还差了点。”
公主翻了个白眼:“在您眼中,这世上有比我父皇好看的人吗?我不管,等我及笄了就要招他为驸马。”
只不过是带女儿来追个星,被二次怼了气到不行还要保持微笑的许莲:“你差不多行了啊,人家已经有婚约了,再说你才几岁啊,就把婚配挂在嘴边,还及笄?你看我回去告诉你大兄,他怎么收拾你。“
想到不苟言笑,无事就端着一张冷肃面孔的太子兄长,小魔星和安公主缩了缩脖子,但又看了看渐渐走远的那人,骄纵之心又占了上风:“有婚约了有什么干系,我去求父皇下旨,逼他解约。”
说着再不管许莲的劝说,三两下下了梯子,蹦蹦跳跳地就往出跑,许莲看着这小魔星,觉得她不过小孩心性,不禁摇头失笑,拽了一旁柳树的一根枝条,揪着叶子继续看美男子,揪着揪着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那一场闹剧般的婚约,老爷子还替自己打上门去教训了那孙子,不正是由于一位公主的任性而造成的吗?
看来历史总是存在惊人的相似性这句话确有几分可信,许莲越想越觉得不对,千万不可以任由那个小魔星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到时候毁了他人的幸福,自己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正揣着一颗慈母的心忧愁不已,忽听一熟悉的嗓音道:“墙上的风景可好,皇后娘娘看得这般起劲。”
许莲内心一个卧槽,转头就看见抱着女儿的丈夫在下边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和安垂头丧气地对她做了个鬼脸,许莲没出息的性子十数年如一日,带着女儿做这么不着调的事也就算了还被抓了包,可怜的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屁股明天又要痛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