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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异世凰歌完本——by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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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伤成这样之前居然还强撑着跟她说笑,硬要作出一副从容模样,难道不会觉得辛苦吗?
叶爻叹了口气。
走了不久,果然见前方树木掩映间一间低矮简陋的小屋,屋前种满了花花草草,矮架上有几件晾晒的衣物。屋顶上面正升起冉冉炊烟,显然是有人正在里面居住。
只是这小屋地处偏僻,又在后山隐蔽处,一般人很难发现。
叶爻不禁奇怪,华云山上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么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偏僻角落,而且从这附近杂草乱生的情况来看,这里平时显然少有人来。
如此一个隐蔽之所,为何玄影却了解得这样详细?
她背着负伤的玄影,轻轻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清了清干渴的嗓子,叫道:“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朋友受了伤,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叶爻听到有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向门口处走来。
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低低道:“这么大清早的,这是谁啊,也不让我老婆子睡个好觉。让我来看看……”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叶爻一眼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脸上长满怪异的斑纹、身形佝偻的瘦弱女子正皱着眉毛看着她,她手里正提着个破旧不堪、沾满了灰尘的扫帚,脸色灰败,一双迷茫的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叶爻。
叶爻干笑一声:“这位……婆婆,我朋友受了伤,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回去,您看能不能让我们留下休息一会儿,我试着给他疗伤。”
那女人有些怪异的看着她,叶爻被她看得发毛,只得挂着一脸干笑。
女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背上 的玄影身上,眉头一皱,喃喃道:“这孩子伤得不轻啊。”
叶爻尴尬地点点头,女人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叶爻连忙道谢,向屋里走去。
这小木屋里陈设出奇地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一个小厨房,几样简单的炊具,旁侧一扇紧闭的小门,里面不知是什么房间。
女人见她目光看着那紧闭的门,微笑道:“那间屋子里是我女儿在休息呢,她白天练功累,总是睡很长时间,也不让我叫她。”
叶爻冲她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去打扰。
“把你朋友放到床上吧,让我看看他的伤势。”女主人和蔼地道。
叶爻小心翼翼将玄影从自己背上卸下,将他缓缓平放在那张简陋却干净的床上,唯恐牵动他伤口,动作格外的轻。
女主人皱着眉,将玄影的胳膊上衣袖掀起,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叶爻在看到那条胳膊时,心神也是一震。
那原本肌肤细腻的手臂上,此刻布满了狰狞丑陋的伤口,每一处虽然都不是很大,但密密麻麻竟有十余处,且处处皮肉翻卷,血已经流成了黑色。
只可见腕骨处晶莹润泽,如同上好的美玉。
他是为了让毒尽可能随着血流出身体,这种做法,等于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赌是自己的血先流干,还是毒先散尽!
这份心性,坚韧如斯,狠厉如斯!
女人皱着眉,回头淡淡道:“按住他的手,叫他不要乱动,这伤口必须尽快处理。”
叶爻点头,抓住了玄影的手,入手处冰凉刺骨。那手上竟有股寒意渐渐渗入。
女人却面不改色,仿佛见惯了这场面,手指灵巧变换,一根根金色小针瞬间刺入玄影手臂,紧接着便见那伤口破裂处紫黑的液体小溪般蜿蜒流下,景象触目惊心,叶爻几乎不忍再看。
玄影闭着眼,他仍在昏迷,但是叶爻知道,一旦出现危险,他会在第一时间让自己清醒过来。
那女人坑坑洼洼的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神色,伸出干枯的手指在玄影玉一般精致的手腕上停滞了良久,突然移开,淡淡道:“我老婆子还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中了断魂针三个时辰以上还能活命的人,这小子非但内功深厚,意志力竟也如此惊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叶爻一惊,“断魂针?”
那女人为玄影勉强包扎了伤口,似乎并不愿意多做解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去内室不知翻找什么,口中道:“你这朋友命大,居然能挺这么久没死,只是终究过于年轻,否则假以时日这华云山上怕是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了。”
叶爻讶然:“婆婆知道他不是这山庄里的人?”
那女人嘿嘿一笑,颇有讽刺之意,声音有些沙哑:“华云山庄若是出了这等人才,他陆鸿涯如今岂不已经称霸天下?”
叶爻皱眉,嘴角动了动,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听这女人的语气,似乎对陆鸿涯有莫大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恨意,而且竟也毫不避讳,对她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随随便便就表现了出来。
这样一个对陆鸿涯、对华云山庄有莫大敌意的人又为什么住在这华云山后山?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第二十三章 喂药
正思索间,那女人已经掀了帘子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木盒,雕工粗陋,装饰简单,但看那女人的样子竟似无比珍视一般。
女人看了看面色虚弱躺着的玄影,叹了口气道:“丫头,你也不必瞒我这老婆子,这小子怕是伤在陆鸿涯手下的吧?那么他自然不是这山庄上的人,正因如此,我老婆子要救他。”
叶爻一喜,站起身肃然一揖,笑道:“多谢婆婆。相助之恩来日必报。”
那女人微笑,往玄影床边一坐,“看你这般在意,与这小子关系竟然不一般呐。”
叶爻心头一跳,刚要否认,玄影虚弱的声音带了点戏谑悠悠响起:“婆婆真是聪明人……”
他在叶爻的怒视中微微撑起身子,长发滑落肩头遮住面庞,却又轻轻咳了两声,唇上毫无血色。
那女人“哎呦”一声赶忙按住他,怒道:“伤成这样还硬要激发体内真气保持清醒,不明白越是这样毒性深入脏腑越深吗?”
玄影懒懒地向后一倒,唇边一抹无所谓的冷笑。
叶爻最看不惯他这样,压抑着怒火,嘴唇抿得紧紧的。
那女人忽然将一枚药丸塞到她手里,在叶爻惊异的目光中若无其事道:“这解药可是珍贵的很,除了陆鸿涯那里,仅此一颗。老婆子只负责治病解毒,但可不管这伺候人喂药的事,丫头你自己来。”
说着偏过了头,竟真的不打算管了。
叶爻愣愣地拿着手中药丸,一时哭笑不得。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误会他们了。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身后玄影忽然一阵咳嗽,听去分外虚弱引人揪心。
这狐狸一样狡诈的家伙绝对是在骗取她的同情心!
叶爻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拿着手中药丸走到他床边。
他忽然睁开眼,那眸中波光流转,荡漾着盈盈笑意,似能勾人魂魄。
这样一双倾城绝艳的眼,竟有几分熟悉……
叶爻原本想作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勉强给他喂进去的,忽然一眼瞥见他这眼神,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昨夜天机阁屏风后,她颈侧那温热缠绵的吐息,耳垂上的微微酥麻……
再一低头,手中药丸血红的颜色分外刺眼,仿佛昨夜那人飞扬的鲜血……
种种情怀交织,心头莫名的一跳,叶爻突然伸手,狠狠扳住玄影的下巴,将那药丸以极端粗鲁的力道猛地塞了进去!
异变陡生,那人在最后那一刹突然轻轻动了动嘴唇。
温热的、微微湿润的唇瓣,犹如柔软的桃花,轻轻含住她的指尖,然后,含笑,牙齿微松,在她的手指上,轻轻、轻轻咬了一下。
叶爻忽然觉得全身微微发热,手指指尖犹如被电流击中,身子莫名的一软,险些向下栽倒。
他的眼神犹如春水,含情脉脉,带了点惹人怜惜的虚弱,诱惑天生。
小木屋里,瞬间被一种微妙的气氛充斥。
叶爻一咬舌尖,强烈的痛楚使她恢复清醒。
她抽出手,冷冷道:“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刻意接近我,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知道些东西,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忍受。”
说完这些,叶爻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什么,他那样的眼神里,她心跳得飞快?
莫名的悸动,像是许久冰封的心,在那般柔若春水的眼神里一层层融化,剥落下坚硬的外皮,窥探到内心的脆弱。
眼前的人,忽然陷入了沉默。这让她有些意外。
玄影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眸中漆黑而幽深,像是永远望不见底。
那眼神,竟让她有些微微的心疼。
深吸一口气,她再不看他一眼,向女主人歉意地道:“对不住婆婆,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您看他这伤,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那女人神色颇为古怪的道:“这我可不知道,得看他身体底子,还有,最重要的是心志。”
那男子只是默默听着她们说话,长发泼墨般垂落,丝丝缕缕,越发衬得那身形单薄憔悴。
叶爻点点头,躬身一揖,正色道:“婆婆,烦劳您好心,多照看这位公子几日,他伤重,怕是难行,叶爻日后必有重谢,只是此时,必须回去,以免师长怀疑,徒惹麻烦,至于其中缘由,也要日后再向您解释如何?”
女人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而已。丫头你倒是挺信任我这老婆子。”
叶爻微笑,目光深深,“婆婆敢将这位公子留下,不也是信任叶爻吗?”
两人会心一笑,眼中俱是了然。
叶爻大踏步离开,到门口时,忽听玄影语声清越,柔声道:“叶爻,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诡异的静默。
玄影深深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缱绻。
叶爻身子震了震,猛地转身,正看到他轻轻摘了那银色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熟悉的脸。
屋子的女主人不知为何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他们,突然干笑一声,道:“今天阳光好,老婆子出去看看院子里的花儿开了没,你们继续。”说着步子轻快闪出了门外,随手带上了门。
对面那张脸,是倾倒了整个帝京的容颜,那眉眼清晰而艳丽,恍如经历雕琢、画笔难描的撩人容色。
她轻轻道:“你的气息太过让人印象深刻,昨晚你离我那样近,我如何不怀疑?”
诚然,她早有猜测,玄影就是顾西陌,否则这一路上她不会拼死扶持他。她虽然想知道什么,但还不敢拿性命去赌。毕竟他那股异香太过独特,闻过一次的人就绝不会忘记,只是她一直不敢肯定,毕竟,这牵扯到一个她不敢想象的巨大秘密。
因此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那会使他为难。
不知为何,她不希望自己与他成为敌人,若要如此,她就不能让自己知道他太多。
人往往会对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产生忌惮,必要时刻则会转化为杀意。
这一点,她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明白。
怡香苑那个夜晚,他对她第一次出手就是招招毙命的狠厉,而这样一个狠辣之人,又能在转眼间对她倾身暧昧,在她疏忽大意之时又趁机偷了她的信。
如此心机令人胆寒,他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却能隐忍住对权力的控制欲,做出一副“处江湖之远”的模样,垂衣拱手之下暗中掌握朝局,并且还在一定程度上瞒过了天朔帝的眼睛,这种事,背后如若没有江湖力量的操纵,打死她也不信吧。
只是这一切,与华云山庄又有什么内在联系?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叶爻心念疾转,只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巨大迷宫的一角,深陷其中进退不得。
顾西陌忽然淡淡道:“你放心,你现在并没有被搅进这浑水。”
叶爻冷笑:“你这种人,我能相信吗?”
顾西陌眼神一暗,忽然垂首,轻轻掩袖咳了两声。
他此刻身上穿的是女主人家中雪白的宽松外袍,叶爻清晰地看到那袖口处瞬间出现一抹血红,心头狠狠揪了一下。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因为她受了这伤……
叶爻叹了口气,缓缓道:“顾西陌,有些事情你执意不肯告诉我,别以为我就真的无法知道,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彼时,你我再无瓜葛。”
他霍然抬头,漆黑的眼定定望着她,脸色煞白,看得叶爻心神一晃。
但她还是咬牙说了下去:“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表现出那么浓厚的兴趣。也许你觉得这样自在风流,但是我不喜欢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但愿你好自为之。”
她一转身,夺门而出,阳光有些刺? 寂静的小屋里,雪色宽袍笼罩的男子默默出神,直到窗棂一声轻微的震动,一阵风轻轻吹入,撩起他耳畔青丝。
他轻微皱眉,淡淡道:“什么事?”
顾枫见他发现了自己,一咬牙飘身落地,跪在顾西陌面前,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一脸惊痛,“主子!”双眼瞬间微红。
顾西陌疲倦地摇了摇头,“受了陆鸿涯一招,我不要紧,休养几日便能恢复少许。你别告诉梅影。另外,替我盯好白曜的动向。”
顾枫声音微微哽咽:“是,主子!”
“前山那里,情况如何了?”
“属下已经悄悄命人不动声色引起华云山庄那些人的注意,陆鸿涯并没有怀疑。叶姑娘此刻出去不会受到嫌疑。”
顾西陌微微颔首,挥了挥手,顾枫抬头看着他,那眼神想要说什么又咬牙忍住,窜身形闪了出去。
那雪色的修长人影,长久地对着窗外凝望,目光深深,淡金的日光照在白得几乎透明的修长手指上,他微微眯了眯眼,感受到身后女子的叹息声,他轻轻一笑,“昨天晚上,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了。”
身形佝偻的女子哼了一声,叹道:“阁下该知道,老朽昨夜不过是看在那姑娘份上。”
他勾了勾唇,回头笑道:“不管是为谁,前辈此番恩情在下已记在心上。”
女子容颜在日光下越发显得沧桑,眸光却沉静明亮,看着窗外轻轻摇晃的绿叶枝丫、树影斑驳,语声幽幽:“她终究还是卷进来了。”
他沉默片刻,淡淡道:“在下曾向前辈许诺,不会让她因此事受到太大伤害,只是,想要不卷进来,确实难办到的。”
女子叹道:“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
顾西陌点点头,咬了咬牙,支撑着站起身,微笑道:“如今已过了一夜,想必陆鸿涯已不在这附近,为了不连累前辈,在下先告辞了。”
女子吃了一惊,看了看顾西陌苍白如纸的脸,皱眉:“你这样子可如何下山?”
顾西陌轻轻勾着唇角,虚弱地摆摆手,“前辈放心,在下绝不连累前辈……”不想才走两步,身子晃了晃,又无力地倒了下来。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衣的女子身影,沉默而复杂地望着他。
第二十四章 又一次被迫演戏
向下倒去的身影忽然被一只手臂拖住,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叶爻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顾西陌,声音苦涩沉凝:“喂,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
他微微错愕地抬眼,眸光流转,浅笑,“娘子莫不是舍不得夫君我,所以又回来了?” 说着笑盈盈伸手要去拉她。
叶爻状似无意地避开,他微微一僵。
“我没时间和你闲扯,回来是为了提醒你,现在朝霞峰上遍布了搜查的人,你就是只鸟也飞不出去了,还是快想想对策吧,”她顿了顿,没好气地道,“别出去送死。”
顾西陌笑容一收,波光潋滟的墨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忽然眨了眨眼,凑近她轻轻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出事,是吗?”
他这样认真地凝视着他,这样近的距离,这样近的呼吸,她甚至似乎能感受到他微微不平稳的心跳。那样近,那样近。
叶爻忽然退后一步,偏过头避开他那能溺死人的目光,语气淡淡的,“昨晚你给我讲了个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现在可以继续了,我想知道,那两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眨了眨眼,“真想知道?坐我身边来。”
她瞪他一眼,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理他。
身后是他幽幽的叹息声,“那个女的后来死了,男的现在还活着,不过,应该年纪很大了吧。”
“……”
叶爻嘴角一阵抽搐,“就这样?”
他一脸无辜的笑容,忽然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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