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悍妻完本——by岭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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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给人家做席面,油放多了人家怪,油放少了砸自己招牌,不好弄的,我又是这么一个火爆的性子,这生意做不成。
两人吃完饭,就往草堆子上一躺,躺在阴影里睡个午觉。
苗青青却收拾好碗筷回家去了。
连接几日,村里的沟渠修好了,今年水田里用水不用愁了。
转眼到了苗青青要上酱铺子里核账的日子,她得想个借口,这么平白无故的出了门,恐怕刁氏不准。
家里的农活还是有的,家里没有个人守家可不成。但苗青青也不想把自己帮别人做账房先生的事说出来,否则她娘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一个姑娘家的学人家做账房先生。
于是只好求助她哥,兄妹俩一合计,由苗青青上山头割牛草,她哥下地帮着干活,中途再抽个机会代她上山割好草等她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提回来交数。
刁氏不疑有他,同意了。
苗青青大清早的坐了村里的牛车上镇上去,好在不是赶集的日子,村里的人不多,走的又早,没有什么人看到。
进了酱铺子,那伙计看到苗青青脸色就变了,但也不敢发作,恭敬的把人迎进去。
成朔不在,苗青青在桌边坐下。
伙计上交了两本账,上次建议成朔进货的方案显然他已经采纳,进货的账本上买回来三十文一斤的甜酱汁就是八十文一斤的两倍,便宜还是硬道理,果然还是这款酱汁最好销货。
苗青青拿了账本就起身,准备进成朔的房里去登自己的那个账本,当然她自己的这个账本和记账手法不能让人瞧见的。
那伙计显然不赞成,他拦住她说道:“姑娘,这里头可是东家的起居屋,不好吧。”
苗青青挑眉,说道:“东家答应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起居室。”
那伙计一脸的古怪,听到这话再看苗青青,眼神就带点有色光茫,显然是误会了,苗青青没有理他,误会就误会,这种贪污银子的小人她也不想结交。
不过这个东家还是很有头脑的,找的这人做生意很有一手,所以上次即便知道这伙计贪污了银子也没有报官,没有赶他走,而是只要他把银子亏空补上,而且照样用了他。
现在有苗青青每月来那么几次牵制一下,也免得再启用新人影响生意,再说顾客都喜欢熟面孔,三头两头的换人可不好。
进了东家起居室的外间,苗青青想了想还是把门关住,那次东家在,他是个正人君子,可这小子不是,他巴不得看她怎么核数,甚至有些不相信她一个姑娘家还会核数,毕竟上次没有亲眼见着,心里怀疑是这东家的能耐。
门关上,苗青青往屋里看了一眼,有点黑,于是把侧边的窗户撑开一点,颇有种熟门熟路的安安稳稳的坐下。
苗青青只登记了一小会儿账,外头就传来东家的声音,苗青青没有理会,接着抄账本。
直到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苗青青把炭笔收起,把自己的账本收好,打开门。
成朔站在外头,他今天穿着绸底长衫,身材俊挺,眉眸乌浓,他逆着光望着屋里仰着头的苗青青。
接着他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伙计正往这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皱了皱眉,抬步进去,虚掩了门,不让外头伙计瞧见。
“你坐在我屋里作甚?”成朔奇怪的问,语气似乎有些冷。
苗青青直接回答道:“当然是核查账目了,外头人来人往太吵,我不习惯。”
成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往屋里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窗子被人从内撑开,他站了一会,清冷的声音说道:“我这几日就给你弄一间核账的小房间去,免得你不方便。”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这屋子也没有什么,你休息的地方在后头,前面这间基本算是半间书房吧,再说我也只坐半日,核完就走了。”苗青青收回目光盯着账本,想了想说:“如果你能帮我弄一间单独的房间倒也成,只是你这铺子并不大,租金也不便宜,你确定能弄得出一间来?我特别喜欢安静的。”
成朔没有说话,而转身出去了,出了门顺手把门关上。
苗青青见他识趣,心里放下心来,接着拿出炭笔和账本,又把那繁体的文字抄成阿拉伯数字,做这种进出账本,基本一边抄一边结,一行一结,一页一结,抄到最后一笔,她已经得出了数来,跟那伙计的账本没有差处,只是库存少了两缸八十文一斤的好酱汁。
苗青青把自己的账本收好,把伙计的账本拿出来,没想伙计不在铺里头,原来回家里吃饭去了,现在铺子里只有东家在。
苗青青把账本放到桌案上,跟东家报备了那两缸酱汁的事,他显然脸色有些不好看。
两人就这样干等着,中途成朔起身卖了几斤酱汁后又坐下,伙计回来了。
苗青青与伙计对数,那伙计非常的紧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数对了出来,还查出他两缸酱汁,可是他自问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贪污,他急红了眼,说道:“你那结存数错了,我是一笔一笔登记的账,不可能有错的。”
苗青青看他这么认真,想了想,转头看向东家,成朔正要发怒,苗青青似想到什么,又转头盯着伙计问道:“有没有人赊账?”
那伙计面色一惊,忽然想了起来,拍了一掌,“多谢苗姑娘提醒,苗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镇西坊的刘地主家里前几日办喜事,在我们这儿买了二十几缸酱汁,想着这是个大单,就同意那刘家的要求,若是喜事办完,没有开封的酱汁可以退回来。”
“办完喜事后,刘家就送回来酱缸,还有两缸在他们那儿没有结银子,这两日就送来的。这刘家的情况我最了解,都是几十年的熟人,所以想着两缸酱汁放他家里也不担心,刘家也不至于赖我这酱汁。”
果然如苗青青所说,这东家找的这个伙计是找对了,挺会做生意,又对这镇上的人熟悉,就是这劣根性不好,好在他这么说了。
成朔没有再追究,而是派人上刘家搬回了两缸酱汁。
账核清了,伙计都吃完了饭,做东家的还没有吃饭,苗青青就更不用说了。
庄户人家家里两顿饭,早饭在晌午时吃,晚饭到天黑了才吃,这会儿正是日上中天的时候,苗青青心想着呆会回去得寻家面馆吃饱了再走。
上午坐的是村里的牛车,不知道自己在铺里会呆多久,于是叫牛车先回来了,人家在这儿白白等她一个人一天,她还舍不得给这工钱,才四文钱的车费也是划不来。
呆会回去苗青青打算走路回去,于是理了理袖子起了身,没想成朔也跟着起了身,他说道:“苗姑娘还没有吃饭,我正好也没有吃,一起去吃个饭吧。”
那伙计看两人越发的怪异,对苗青青的态度也是一百二十度转弯,更加不敢得罪她。
苗青青本要拒绝,没想他说上清风楼去,这让苗青青想起了清风楼的红烧肉。
她今个儿也算给他挽回了两缸酱,不管那伙计说的话真不真,但明显有震慑作用的,于是欣然答应了。
两人来到清风楼,成朔问她吃什么,苗青青二话不说就是红烧肉,清风楼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从小到大也只吃过一次,还是她央求着她爹,背着她娘吃的。
在等菜的空端,苗青青想着这次人家请她吃了大餐,下次来她得回求他才是,否则还是欠着人家一个人情,如今又是上下级关系,这关系得打好,工作得抓牢。
于是给他倒茶水的时候,佯装随意的问道:“东家,你平常都上酒楼里来吃饭么?自己不做的?”
东家?成朔忽然被她喊东家一时缓不过神来,看到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白皙粉嫩的肌肤,这模样哪像一个姑娘家,倒像个孩子似的。
如今已有二十五岁的成朔,看眼前的人就有心把她当孩子看待,可是那浅笑梨涡却让人难以忽视,那不涂粉脂的红唇一张一合,他忍不住看去,并且吸引。
他脸颊微微一红,说道:“那起居室里倒有一间小厨房,平时我若有时间也会弄点吃的,不过大多都在外头吃。”
既然有厨房就好办,苗青青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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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出了酒楼各自离去。
一路上苗青青都回味着那红烧肉的美味,这让她有心想自己做一做,下次再来核账的时候,她打定主意,决定买些五花肉去。
正好家里有她上山采摘的八角桂皮、花椒等调料,晒干了有不少,这东西卖起来太便宜,但自家做菜时放调料却是不错的,苗青青曾经还做了卤料,过年的时候拿来卤肉,味道一绝。
走二十几里路,因为吃了红烧肉,苗青青也不觉得辛苦,脚步还飞快,到家里天边已经晚霞满天,时间还算早。
家里没有人,她哥给她割的草放在一个角落。
苗青青上前拿起草筐往牛栏里去了。
她喂饱了牛,又喂了鸡,眼看着天要黑了把鸡赶笼里去。
她转身去厨房做晚饭。
家里的柴火一向丰富,她哥向来勤快,但凡有时间就上山砍柴,到冬日还有多余的给苗青青拿来烤火。
天黑了,刁氏和苗文飞从地里回来,刁氏看到苗青青在家里,饭菜做好了,牛和鸡都喂好了,居然也没有怀疑,反正平时苗青青也是在家里守着的。
转眼过去了几日,这天还没到晌午时分,刁氏从地里回来,她脸色不好,来到家门口就忍不住怒道:“前几日下了点雨,棉苗倒了,今个儿挨过扶起来栽好,没想到咱们家的棉苗被人偷走了小半块地去了,真是太过份了。”
苗青青从屋里出来就听到了这话,当时一惊,上前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刁氏接话,“看那土壤还是新的,多半就是这两天,前几天下雨,总有些人发懒,不把棉苗扶起来就没了,于是就偷人家地里的呗,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祸害我们。”
苗青青也是郁闷,往年没有遇上过。听说过这次下雨,村里人好多棉苗都没有活,不少人还说今年棉花收成不好呢。
刁氏越想越气,在院子里骂了起来,骂了一会儿,决定上村里头问问去,大家都是同族人,这样偷别人家的棉苗可不成,怎么说也得找九爷评评理去。
刁氏刚出院门,迎面撞上三个人,她脚步一顿,就看到前面的是媒人,后对一男一女,看模样是兄妹。
这远近的媒人都认识刁氏,先前刁氏一心想把女儿嫁出去,没少去找人家。
这会儿瞧见媒人,刁氏立即堆起了笑脸,“刘好人这是上哪儿去?”她这么说着,眼睛又往后面兄妹看了一眼,特别是那位兄长,可是看第二眼的时候,她就收起了笑容。
这兄妹两人的长相着实差强人意,这兄长个子不高,背还有点驼,脖子短,脸盘大,五官却细小,怎么看都不让人讨喜。
刘媒人听到刁氏这话,于是停住了脚步,看着刁氏还笑了起来,往前一步,避开两兄妹,拉着刁氏的手,轻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刘氏兄妹可是你们村里正媳妇齐氏的侄亲,听说上次齐氏还给你家女儿介绍过,便是这个了,今个儿好巧不巧的,她妹妹来相亲,你也跟着? 魄疲饬踉痘姑挥谐汕祝谴沃蠡姑挥兴登祝惨野镒潘登啄亍!?br /> 刁氏不动声色的挣开刘媒人的手,眼神往那兄妹俩扫了一眼,看到那个妹妹,简直跟她哥哥一个模样,又胖又矮又黑,大脸盘上镶着几颗小豆子似的,眼睛眨啊眨,没有什么神采。
刁氏忽然庆幸当初苗兴把这门亲事给推了,要自家漂亮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齐氏这不是污辱人么。
刁氏不想得罪媒人,而是转移话题,问道:“这是给哪家相亲呢?”
刘媒人见她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原本想顺带做成两桩婚事的心思就淡了,接着心里还冷笑一声,觉得刁氏这样的人家还挑三拣四的,谁还敢上门提亲。
于是接了刁氏的话,说道:“倒是巧了,就是你家隔壁苗江家。”
刁氏听到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居然撞上钟氏给她二儿子苗守义相亲。
刘媒人说完这话就领着人往隔壁走去。
刁氏看着一行人进了院子,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钟氏同她斗了一辈子,占着自己生了三个儿子,不知道有多嚣张,天天拿这个来打击她。
前个儿两人在地里除草又吵了一架,刁氏占了下风,受了气,今个儿看到这两人,她的兴致也跟着来了。
跟刁氏一样心思的还有隔壁家的祝氏。
那祝氏跟钟氏的恩怨就更多了,当年祝氏连生两个女儿,就没有生个儿子,不知被钟氏讥笑了多少回,次次截人家的痛处,正遇上祝氏被其婆母嫌弃,没能生个孙子出来,钟氏再火上浇油,祝氏当年气得差点寻了死路。
不过后来怀着第三个孩子终于‘老年’得了一子,到现在邻居家的孩子个个都要成家了,她的儿子才七岁,宝贝的不得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没想钟氏拿自己生下三个儿子的事来压着两家,使得刁氏和祝氏都不舒服。
祝氏在院里听到动静出来了,看到刁氏,往日的事暂时搁置,两人直接上钟氏家去了。
家里来了人,庄户人家的正屋都比较小,不好坐人,于是搬了凳子坐在院子中间,钟氏正喜笑颜开的同刘媒人说话,这边老大和老大媳妇陪着刘家两兄妹说话。
刁氏和祝氏就靠着院门的门框子看着里头,刁氏刚才走时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如今暂且跟祝氏一边,就给了她半把瓜子,两人闲得不行的剥着瓜子看好戏。
钟氏忙来忙去,终于给刘媒人送上了热开水,才坐下来,刚跟刘媒人说了几句,就听到似乎有人剥瓜子的声音,钟氏侧过头来一看,一看不得了,两个冤家就在门儿看热闹,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简直气得她一口老血。
“看什么看,没你们什么事儿。”钟氏向两人扬手,那意思恨不能赶两人走。
刁氏和祝氏没有理会,接着吃瓜子。
这时刘媒人说起了刘家的事,先前钟氏打探了的,这刘家就两兄妹,非常的简单,只是上面的父母老迈,家里田地非常的少,刘家大兄倒有一身力气,一到农闲时就上镇上打点零工,家里还算过得去。
不过对于钟氏来说,只想找一个温驯一点的亲家,可不能遇上太过能耐的,她这人脾气有点火爆。
钟氏听到刘媒人说到正事上来了,立即来了精神,也不管门口那对冤家了,尖着耳朵听着。
这时钟氏的二儿子苗守义从外头回来,肩上扛着锄头,看到两个邻居靠在门口,还堵住了院门,他有些局促,不好过去,于是停了脚步。
祝氏一转头就看到了神色不定的苗守义,“哟”了一声,“里头你娘正给你相亲,你怎么还跑外头去了,你把人家姑娘家的酿在那儿是个什么事。”
刁氏看到正主跟着笑了起来,“守义,我跟你说,你娘给你找了个漂亮的姑娘,你快进去,赶紧听你娘的话,该成亲了。”
这两人这话听得苗守义毛骨悚然,见两人相继让开,于是跨步进去了。
进了院门,果然看到院子里坐着整齐的几个人,苗守义红着脸往那姑娘看去,看到那大眼盘上的两只豆子眼,立即调开头,才知道门口的两个婶子说的反话。
钟氏见儿子回来了,心里有点责备他这相亲的时候还出门,脸上却带着笑容,向他招了招手,“守义,过来,这是刘家的两兄妹。”
那刘家的大兄刘远站起来,紧接着刘家小妹刘梅也跟着起身,她红着脸不敢看,刚才听到声响,她曾回头偷着瞧过一眼,长相端庄,身材高大,看样子是个能干的人,这人倒也不错,心里是满意了。
苗守义被钟氏这么一叫,原本想借机离开的想法不敢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他没有看那姑娘,只看了刘远一眼,可是当他看到刘远的时候,脑里立即浮现出刘家姑娘的模样,真心想调头就走。
“我儿子就是有些害臊,年青人啦,是这样的,刘好人,我觉得这两孩子怕是看对了眼,不如就定下来如何?”钟氏这么说着,苗守义喊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