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番外篇完本——by沉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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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开始为了这件事开始失眠,这难道不是受到影响了?”
“毕竟你已经做了几个月的梦,要摆脱也不容易,暂时的不适肯定是有的,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可我的文都写了……”
“……弃文很难吗?”
姚乐叹了口气:“好吧,弃文不难,只是,我不想放弃。我知道我不是她,有很多时候我也无法认同她,可即便是这样,故事已经开始了,从各种荒谬的进度及选择中进展到一个让大家不好受的程度,我想知道,再来的她会做甚么选择,又或,会因此付出甚么代价。”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了,确实不能如何,可对现在的我而言,也只是想知道而已,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就够了吗?”
“……”天师不说话,对视半晌,对方先败阵下来:“罢了,罢了。”
姜莫卿掏出一张便条纸,游龙走凤的写了起来,从笔顺来看,居然是画符,姚乐不无讶异地问:“我记得你画符都用毛笔?”居然连符纸都是随处可买的便条纸。
“可不是为了看着专业吗?”对方随口答道。
绘制完后又用钢笔尾敲打了纸条三下,折了起来,递给他:“你拿个束口袋装起来,回去放在枕头下睡三天。三天之后符就失效了,看要化掉还是丢掉都可以。”
“真的有效?”
对方笑了起来:“别人这么随兴可不行,但哥不是别人。”
看着他那么自信的表情,姚乐正经地道了谢。姜莫卿摆了摆手:“别降,谢这些虚的,说好了改天请我吃饭。”
“好。”
然后,天师又开始不正经了,单肘倚着桌面,对他挑着眉:“如何?要哥帮你想起来吗?酒醉的事?”
“……你就实话说想看戏吧。”
听着天师的笑声,姚乐觉得特别无奈。
手背上小指与无名指间有一个圆形,四周有一头尖,中央饱和的短长图案围绕的胎记约一个拇指大小,顿端向内,尖端向外,长短不一的图形,如一朵开展的莲花。
第三天晚上,姚乐梦见了那个女子──彩莲,林文庭失踪的发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关:乐乐睡醒就失忆是哪招Q口Q
乐乐:尚音说去看海了,唔,是去看海吗?总觉得忘记甚么事啊…
姜天师:哥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第43章 43.《小姐》-15
每段人生都有或多或少的转折,总会有那么一个,是关键的,转向光明坦途或者荆棘小道的分歧点,没有哪时候,比现在更让她感觉清晰,关于爱一个人的代价,正把她推向一个转折。
***
在吕如意逐渐被软化之时,这段看似平静的时光,就被她连续两天昏厥的打破了。
第二次醒来,她的下腹闷胀得痛,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她下意识轻抚腹部。她听见了,方才大夫的道喜,她有点意外,同时,又有点开心。这种心情就像罂^粟花,明知道是毒,偏偏沾了又无法放手。
然而,现在的她能做甚么?
被困在这宅院里,没有自由。甚至她的孩子,也可能活不到出生。思及此处,吕如意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她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个孩子?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她赶紧闭上眼装睡,走进来的人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然而却在她的床侧坐了下来,她感觉到一道目光在身上,莫约几个呼吸,来人用手顺了顺她的额头上的碎发,“妳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妳。吕如意,让我拿妳怎么办?”
夏蔚岐的呢喃细语里,甚至参杂着琐碎的悲伤。这些话,听在吕如意的耳里,宛如一场惊蜇的春雷,说她没有被撼动是不可能的,可总是要选择的,对方离开的时候她想,给她考虑的时间,可能不多。
再次见到夏蔚岐,是一个时辰之后,吕如意看着灵儿端进来放在桌上的两碗药,夏蔚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吕如意,我猜妳也许猜到了,大夫说,妳怀孕了,两个多月。”
“喔。”
对方看她毫无波动的样子,哼了一声,手扶着桌缘,目光放在那两碗药上,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妳拒绝我的原因。”他淡淡的飘出一句自嘲的话。
又回头望着她,随手指着两碗药,“既然这样,妳应该知道,孩子不能留;要孩子,就不能留妳。这里头一碗是安胎、一碗是打胎,妳选罢。”
吕如意没有马上回答,她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灵儿,“妳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灵儿在那目光下略显局促,撇了坐在一旁的夏蔚岐,对方似乎也不急她做决定,只是好整以暇地坐着,她伸手去拉灵儿,把对方的手攒在手心中:“别怕,我相信妳,只要是妳说的。”
“两碗都是打胎。”最后灵儿这样回答了。
以为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所以能不那么难受,但实际上那种难受像是钝刀来磨的痛。”我不怪你。夏蔚岐,你做的也对。”她深吸了一口气,把一股反胃感压抑下去:“可我不想喝。”
对方变了颜色,“妳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吗?!”
“我知道。”她用近似温柔的口气继续说着:“我也知道,你喜欢我。这些日子里,你对我多好我也知道,可我,不爱你啊,你觉得幸福吗?娶一个不爱你的人?”
对方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这不用妳管。”
“呵呵,你何必呢?”
“吕如意,10 “债主。”她说。
最后夏蔚岐拂袖而出。吕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她对灵儿说,“走吧,我们去找他。”
“小姐……您这样太傻了。”灵儿在黄包车上这样说。
“灵儿,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心里想的那种人。”
“可万一,他不认怎么办?”
“唔…那我只好回去求爹了。”
“小姐……”
面对灵儿无可奈何的表情,吕如意淡淡地说了自从出来就一直考虑的事:“灵儿……我只剩这次机会了,我就想,再赌一把。”
请来的大夫不是他,所以林文庭还不知道这件事,吕如意不禁想像对方的表情。会开心吗?还是后悔?还是会像夏蔚岐那样给她一碗打胎药?不管是哪种,她都做了心理准备。车子在药铺面前停了下来,灵儿扶着吕如意下了车,情景神似于两个多月前的那天,她也是怀着战战兢兢走进他的药铺,林文庭一样有客人。
他惊讶于她的出现,但只是轻轻的点头,然后他说:“夫人先坐。”
吕如意依言坐了下来,但目光难从正在说话的林文庭身上撕下来,对方还是一样谦和有礼,对着他的病人叮嘱是专注而温和的。正当他送走了一个客人,要转过来跟她说话时,门口又进来一位女子。
吕如意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那名女子莫约20岁上下,穿着素雅,衣料简朴,挽着妇人头,但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道长约一个食指长宽的疤,连挽上去的长发都盖不住,生生破坏了五官的清秀。挽着藤篮,她随意地跨过了门槛,见两人要说话的样子,林文庭的目光停驻在对方身上,她对林文庭点了点头:“我先进去。”
“好,”顿了顿,林文庭又说:“顺便泡两杯桂圆红枣过来。”
“好。”女子点点头,掀开了门帘进到后院。
见着对方消失在门帘后,吕如意心有不安,略显局促地坐在椅子上,“那位是?”
“那是我夫人。”林文庭回答。
“新娶的?”
对方顿了顿,露出一个笑:“不是,那是我发妻。几天前才找回来的。”
她一时间接不上话,她设想了各种情况,偏偏,却漏了这种,然后帘子又被掀开了,那位由内室走出的女子,最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她手上如花般的记号。
“方才一直让事情打断,一直没问,是不是有甚么不舒服?”
吕如意不无尴尬地回答:“其实,也没甚么事,恰好经过了,就进来打个招呼。”末了,干巴巴的跟林文庭道了句恭喜。
然后对方跟她介绍那位发妻,“刚听林大夫说,林夫人大难不死,必是有福之人。”
“夏夫人喊我彩莲吧,听文庭说您就像她妹妹一般,林夫人听着怪生份的。”
吕如意低垂了目光,轻声地说:“要不,我喊你彩莲姐,妳也喊我如意罢。”
“既然这样,如意中午不嫌弃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正当此时,门口又走进一个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与阳刚的脸部线条,给人一种活力之感。他让钓竿躺在肩上,手上还拎着一尾肥大的鱼。他礼貌地环视着在座的人,林文庭向她介绍,“这位是杨璟大哥,杨大哥是我和彩莲的恩人。”
“杨大哥好。”
“你好啊,妹子,别跟林大夫那般客气,”杨璟扬了扬手上的鱼,豪迈的阳光笑容,“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遇见莲儿是有缘啊!呐,好不好今天有机会尝尝莲儿煮鱼的手艺?”彩莲接过大鱼,跟吕如意说声要留下来午餐,就入内准备了。
杨璟是个有名的猎户,两年前偶然在山崖下救了厌厌一惜的彩莲,彩莲身上的伤让她足足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床走动,期间杨璟莫不悉心照料,但她的伤也让她丧失了某些记忆,有一段时间,她的心智年龄停留在12岁左右。对杨璟而言,照顾彩莲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直到几十天前彩莲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记忆,如此,杨璟也义不容辞地将她送回他的身边。
吕如意当真跟灵儿一起留下,但午餐的鱼没法吃,林文庭把了把脉,对她道了恭喜,她接受了。告辞的时候,吕如意拒绝了灵儿要叫车的提议,她想走走。
“灵儿,这次我输了。”如意慢慢的说着。
“要不拿掉吧,小姐,姑爷他还是会对小姐好的啊。”灵儿说。
“灵儿,妳真的相信这种事?疙瘩从来都是存在的,只是选择去看或者逃避而已。我觉得累了,如果今天我打掉了,不管再过多久,我都会记得自己对不起这孩子,记得自己逃避责任。这是我的孩子,我必须生下来。”灵儿挽着她的手,“不管怎样,我都跟妳在一起。”
吕如意的视线有点模糊,但她还是微笑了起来,“谢谢妳。”
她们相偕正走着,一阵黄包车的车轮声从旁侧传来,吕如意下意识让道,但车子停下了却走下夏蔚岐,他过来拉她的手:“跟我回去吧。”
吕如意没动。
对方直视着她:“那人的情形妳也见到了,甘心了?别在外头闹,我们回去。”
“我不会回去,你走吧。”
“吕如意,妳够了。”
“夏大官人要甚么人没有,偏偏要我这样水性杨花的?”
“妳!”夏蔚岐一愣的眼神中有着受伤,他声音软了下来:“为什么要这样。”
她拿回自己的手,“我不能不要孩子……对不起。”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转向灵儿说:“带妳家小姐回去,好生照顾。”
灵儿应了声是,然后对方挥了挥手,吕如意跟灵儿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一阵车轮声,夏蔚岐搭的那辆黄包车,经过了他们,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请假一天
第44章 44. 猜测
姚乐自醒来就在床上发呆,感觉又开始被梦境虐得不要不要,即便他可以理解吕如意的选择,仍然对于这件事感到惋惜。照他的想法孩子或许拿掉更好,孩子是无辜的没错,但吕如意显然是娇养惯了的小姐,万一没了吕家这个后盾,又失去了夏家的庇护,她就要面临最现实的生计问题,一文钱压死英雄汉,以吕如意的天真,又能支持到几时?
算了算了,想这些没用,在这悲伤春秋也于事无补,无法阻止她的选择,他能做的只是把这件事写下来罢了,姚乐抹了抹脸,翻身起床梳洗。
早餐才吃完,姚乐的手机就响了。他有些意外的接起来,余深情飒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绿绿~我在你家楼下。”
“妳怎么来了?!”姚乐不无讶异。
“先放我上去。”他走去按开楼下铁门,铿铛地解锁声从手机里传来。深情说了一句:“等我。”
“喳,在门口恭迎娘娘。”姚乐回。
对方笑了笑,挂了电话。
“怎么了?”
关尚音从斜侧走来,提着包,准备上班。”喔,深情来了,从楼下上来,我等她。”
“深情?”
“嗯,我编辑,没跟你说过吗?”
“很少听你说起她的名字。”
“也是,平常都说编辑,不过我们合作很久了,她人也挺不错的,大方。”姚乐很少主动说起哪个女孩好,关尚音听了喔了一声,垂下了眼眸,有意无意地放慢了穿鞋准备离开的速度。
莫约一两分钟,电铃就响了,姚乐一开门,对方看清是他就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嗨,没有电梯实在是……呼~借我匀会儿气。”
来人莫约26、27岁,绑着一头高马尾,身材匀称,穿着一件白底短衬衫搭牛仔裤,外头套着一件驼色风衣,抬起头的时候有着一张秀丽的五官,薄施脂粉,看着精神但不张扬。身高刚好到姚乐的下巴附近,搭着姚乐的手指纤细,抹了一层裸色指甲油,关尚音必须承认,第一印象是不错,如果她把手从姚乐的肩膀上拿开的话。
“妳该多运动了。”姚乐无奈道,余深情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她转向一起站在门口的关尚音说,“嗨,你是姚乐室友吧,我是他的编辑,敝姓余,不好意思这时打扰了。”
“妳好,我姓关,不打扰,阿乐平常受妳照顾了。”
“你客气了,姚乐这么省事的作者我还巴不得多带几个。”
“那你们聊。”他转头对姚乐说:“我去上班了。”
姚乐正奇怪他怎么从这段正常的对话里听出一股烟硝味,关尚音的话他愣神了一会儿,“喔……那你路上小心。”
“嗯,掰。”
“掰掰。”姚乐关上门,转头就被余深情闪着八卦之色的目光吓到:“妳怎么了?”
“你男朋友?”
“……不是。”
“还不是嘛,我懂。”
姚乐表示:“想像力可真好。”
他把她让到沙发,转身去泡茶,余深情还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可别小看女孩子的直觉啊,刚要不是我手拿开的快,够机灵,我怕是就要上你室友黑名单了,他要是对你没兴趣,我随便你。”
姚乐泡茶的动作慢了,可嘴上还是咕哝着:“妳就使劲乱讲吧。”
他把茶具跟杯子一起端到客厅,给余深情倒了一杯茶,对方浅尝了一口,扬起一抹笑:“看在茶很香的份上,我就不揭穿你脸红好了。”
姚乐:“……”
“所以妳怎么来了?”无言了一会儿,姚乐问。
“喔,还不是为了给你送合约。”余深情从包包中掏出两本装订的A4纸。
“《临江仙》的改编版权得确认确认,这是过滤后的合约你看看。”
姚乐接过纸本,“之前不都是寄电子档?”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老娘都没嫌你这远了,说好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妳这时候来,我只能想到一件事。”
对方闻言叹了口气,对他说:“要不是发现《小姐》的事你说谎,我犯得着跑这趟吗?”
“说谎?”这指控来得有点莫名,姚乐蹙着眉:“哪里?”
余深情撇撇嘴:“不就是上次吗?咱们上次聊到一半你就给我跑了,又不上线,我越想越生气,看你昨晚更新了,我想你肯定回来了,就找了个理由过来了。”
“喔,上次是因为被尚音打断了,可说我说谎又是怎么回事?”
“哼,还不承认。”她不满地说:“你不是说‘是朋友的故事’,但是从故事背景来看,倒是告诉我,你哪个朋友从封^建活到现在?”
余·福尔摩斯·深情控诉地看着姚乐。
姚乐:“……”
#隐瞒的对象看得太明白显得自己很蠢,心累#
他苦恼地想了想,“其实原本跟你说的那些也没有说谎……除了朋友这块。”斟酌地说道:“事实上,这是我的梦。”
“哇……”余深情似乎挺惊讶地发出叹息声,停顿了一下后,又哇哇叫了起来,“这好酷啊!!”兴奋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