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攻完本——by兔子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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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老师回答:“这要就看大家的出勤率了,同学们,考验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候到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大家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丁宁儿是第一个迫不及待先走的人。她的说辞是:“我得让我家宝宝去健身,八块腹肌真的太诱惑了,当然那个小翘臀也是极品!啧啧啧!今天真算是来对地方了!”
在顾亦宁收拾画具的时候,原本在和美术老师说话的言临走了过来:“我看看你的画。”
由于顾亦宁的画还夹在画板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索性就任由他打量。
盎貌淮怼!毖粤俪龊跻饬系厮怠?br /> “是言总的身材好。”
“这倒是实话。”言临对他能认清这个现实,表示很满意。
顾亦宁:“……”这人就没听出他话里的恭维吗?
“我都来到你的地盘了,你就不准备尽地主之谊,请我吃个饭吗?”言临把胳膊随意放在他的画架上,低声道。他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柔地垂下,微微遮住了他好看的眉毛。
“不准备。”顾亦宁脱口拒绝道,收拾完东西就要离开。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言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那我请你吃。”
顾亦宁挣开他的手,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竟轻而易举地把言临给问住了。
言临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和自嘲:“我到底是来干什么……”他笑了笑,仿佛是突然从梦游中清醒过来的人,瞬间将神色换成了往常的冷淡疏离,“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亦宁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这人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
接下去的日子里,顾亦宁没有在学校里再见过言临,新的自行车也在他某天回家的时候,安静地被停在他家门前。
学期末,平时闲散惯了的人都为了应付期末考试而不得不忙碌了起来。顾亦宁也是这“临时抱佛脚大军”中的一员,整天家里,画室,图书馆三点一线。这时,好学生展途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他不用特地做什么准备,因为平时都已经累积好了。
这天,顾亦宁正在家里画画,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久违了的“赵欢欢”这三个字。他原本不打算接,但转念一想,已经是凌晨了,万一她是有什么急事……
顾亦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人回答,而是响起了一些模糊的声响,走路声以及倒水声——似乎是她按错了,不小心打了出来。顾亦宁听了一会儿,刚想挂断,就听见那头有人说话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明知道自己有胃病,就不要喝那么多酒!”是赵欢欢的声音,“你看你把这件衣服吐得,不是说要穿去年会吗?”
“应酬嘛。”不知是不是隔了点距离的缘故,言临的声音听上去柔软了许多。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唉?我的手机怎么在通话中?”
当赵欢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放大,顾亦宁下意识挂断了电话,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心虚?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了一边,继续凝神作画。
一连熬了好些天,顾亦宁终是顶着黑眼圈搞定了期末考试。他从来不已奖学金为目标,所以只要及格,他就心满意足了。从学校出来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家好好昏天暗地地睡上一觉,刚走进楼道里,迎面就撞见了顾兮蕾。
“还好在这里碰上你了,不然我都准备去你学校找你了。”
“你找我干嘛?”顾亦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顾兮蕾那头短到齐耳的短发,皱眉道,“你的头发怎么跟狗啃似的,还有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四吧,你都不用上班吗?”
顾兮蕾抬手摸了摸自己新剪的短发,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嫌弃他没眼光,但是很快她又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明天我们公司开年会,所以今天放假一天,让我们好好准备准备,大公司的福利就是好呢。”
“你不去好好准备,来找我干什么?”顾亦宁现在只想睡觉。
“当然是来找你陪我逛街呀,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较高档的年会呢,肯定得好好打扮一下,至少不能丢人吧。”见顾亦宁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顾兮蕾只好可怜兮兮地大打同情牌,“你也知道我失恋好久了……已经没有男朋友可以陪我逛街了……”
顾亦宁拿她没辙,只好无奈地被她拖着去逛街。
顾兮蕾是天秤座,有典型的选择恐惧症,在红色的开背长裙,和黑色的露肩小礼服中犹豫不定。她拿着两件裙子,不断在试衣镜前来回比划着:“红色的比较称肤色,但似乎有些太隆重了。黑色的比较稳妥,什么场合都能穿,但会不会太没特色了?亦宁,你说比较哪件好?”她转过身,只见坐在沙发上的顾亦宁正萎靡不振地打着哈欠。
“亦宁,你先帮我看看嘛。”顾兮蕾撒娇道。
顾亦宁勉强打起了精神,对比了一下两条裙子,说:“红的吧,红的露得比较多,应该会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我干嘛要吸引男人的目光?”顾兮蕾娇嗔地说道。
“你不是想通过年会的机会,找个男朋友吗?”顾亦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耷拉着眼皮又打了个哈欠。
顾兮蕾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感慨道:“还是你了解我。那我就买红色的这件了,我速战速决去买单,保证你半个小时后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的床上。”
在顾兮蕾走开去买单的时候,顾亦宁无意间瞥到了对面的男装店。透明橱窗里,架着一套做工精致的灰色西装,他无端端就想起了言临的脸。
靠!怎么想到他了,简直是晦气……顾亦宁赶紧摇摇头,强行将言临的身影从自己的脑中抹去。
顾兮蕾预估的时间很精准,半个小时后,顾亦宁果然准时回到了家里。他顾不得洗澡,脱了外套就往被窝里一钻。这一觉,整整睡了二十八个小时,要不是被尿给憋醒,他还能再睡上一会儿。清醒了之后,肚子就一直叫个不停,他来到厨房,驾轻就熟地煮起了泡面。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顾亦宁特别哀怨地叹了口气:“大小姐,又怎么了?”
“亦宁……我的钱包落在家里了,你能帮我送过来吗?钱和钥匙都在里面,要是没有钱我就不能打车回家了,要是没有钥匙我即使回到了家也进不去。”电话那头,顾兮蕾的声音显得有些心虚。
顾亦宁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没有现金,你可以用支付宝打车回来,我有你家的备用钥匙,你可以先来我家拿钥匙。”
“唔……钱包里不是还有身份证吗?要是晚上要去酒店的话……没有身份证就不能……”
“顾!兮!蕾!你是个姑娘家!整天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得知她的真正用意后,顾亦宁都快气炸了,顿时有种自己辛苦养大的猪,要被一个陌生人给拱了的感觉。
顾兮蕾轻轻笑了笑,保证说:“你姐我都是大人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担心我之前,你还是赶快找个女朋友吧。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打车过来吧,姐姐报销。”
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徒留顾亦宁对着显示“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然而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她的钱包送了过去。他担心她是否太轻易地将自己托付了出去,同时却更希望她能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他再也想接到她半夜哭哑了声音的电话,他希望她能一直幸福快乐。
顾兮蕾就站在酒店的大堂里,一袭红色的露背长裙,完美地凸显出了她□□的身材,特意打理过的短发,妩媚中又夹杂了些许率性。瞧见顾亦宁从出租车上下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穿成这样就别出来吹风了,快进去。”顾亦宁将钱包塞给她,皱眉催促道。
顾兮蕾不忙着拿钱包,倒是对他的衣服挑起刺来:“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顾亦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复古风的做旧牛仔衣,茫然道:“我的衣服怎么了,我还挺喜欢这件外套的。”
“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会穿这身来。”顾兮蕾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她将钱包塞进手拿包里,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来,你跟我上来。”
“去哪里?”顾亦宁茫然道。
“去我们公司的年会啊,今天分公司的人也都来了,有不少漂亮姑娘呢。”顾兮蕾笑得贼兮兮的。
原来她打得是这个如意算盘……顾亦宁有一瞬间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展途那小子给附身了,还是这年头特别流行给别人说媒?他有些提不起兴致:“拜托,你们为什么非得给我捣腾个对象?”
顾兮蕾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大学不谈恋爱,进了社会对象有多难找,你知道吗?再说了,咱们中国的国情就是男多女少,你不主动出击,难道还准备一辈子当个宅男啊?”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顾亦宁懒得和她搭腔。
电梯门“叮——”的一声被打开,展现在顾亦宁面前的,是一个如同电影般的画面。高档的酒店里,女人们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一个个穿得争奇斗艳,男人们各个正装傍身,领间的领带与手上的腕表,无一不透露出心机。
这是一个和他的大学生活,全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的中央,一袭手工定制西服的言临,正优雅地举着红酒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
客观而言,就算以顾亦宁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言临无疑也是一个十分养眼的存在。
“别愣着,看到喜欢的就去搭讪,现在姐弟恋也挺流行的。”顾兮蕾暗自推了他一把,并送上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姐姐,而不是以说媒为人生第一大乐趣的展途吗?
顾亦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四下看了一圈,然后走到了自助的餐桌前——搭讪他没什么兴趣,但对于美食,他还有几分胃口。他挑了几个他爱吃的寿司,不经意地抬头,好巧不巧地隔空对上了言临的视线。他虽然很快将移开了目光,却用余光瞥见言临竟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里的东西,不太好吃吧。”言临端着红酒杯,微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
“凑合吧。”顾亦宁继续低着头吃东西,似乎并不想和他聊天。
言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依旧笑着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日料店很好吃。”
顾亦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言临酒喝多了,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脸倒是没红,耳朵却像是煮熟的螃蟹似的。
“我在提供你一个敲诈我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玩阴阳师玩废寝忘食,一直抽不到 SSR!好忧伤!
☆、10
“我在提供你一个敲诈我的机会。”
顾亦宁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在发现言临的右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抵着胃部后,突然改变了注意。他联想到了那天深夜,赵欢欢按错按键打来的电话,她说,言临有胃病。
“那家店有多远?”顾亦宁在听见自己松口的瞬间,开始讨厌起了自己的善良。
言临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开车的话,最多十分钟。”
“那走吧。”顾亦宁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走在了前头,生怕被顾兮蕾看见他和言临在一起,从而得知她能拿回工作的原因。谁让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言临在电梯里习惯性地摁了“B1”,顾亦宁瞥见了,伸手按了一楼:“喝了酒就不要开车,我还不想死呢。”况且就以言临一罐啤酒都能喝醉的酒量,他实在不放心。
“我只喝了一口红酒。”言临的心情似乎不错,“况且,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车上,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死在哪里才算有意义?金库里吗?”顾亦宁嘲讽道,像他们这样的资本家,应该满脑子都是钱吧。
“我的答案是……”言临压低了声音说,“床上。”
顾亦宁:“……”
原本电梯就是一个狭小而安静的空间,尴尬在他的脸上无处遁形。好在电梯的速度够快,沉默了几秒,电梯门就解围般地打开了。
结果言临还是开着车去的,为表自己神志清明,他当着顾亦宁的面把化学元素表给背了一遍。
顾亦宁突然想起最初他忽悠自己给赵欢欢补课的事,找茬道:“你不是说自己理科不好吗?”
“是不好,成绩差不代表我不认真。”言下之意是他在学生时代是很认真地背过化学元素表的。
顾亦宁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说:“先去下附近的药店。”
“好。”言临也不问原因,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
车子很快在街边停下,顾亦宁从药店里买了盒最普通的胃药,然后往言临的面前一扔,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留给他。他快速地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言临望着他扭到快抽筋的脖子,不禁失笑:“你好歹也给我瓶水啊,难道要让我直接干吞吗?”
被他这么一说,顾亦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光买了药,没买水。他一边伸手去开车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等着。”
“逗你呢,车上有水。”言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言临的手有些凉,冰得顾亦宁直打了个冷颤。这回,他忘了要甩开他的手,而是在生气他骗自己说没水的事:“你有病啊,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言临看了眼自己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谢谢你的药。”
车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有言临安静地拆包装吃药的声音。
“要是那家日料不好吃,你就死定了。”侧头望着窗外的顾亦宁突然开口说道,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言临说话的口吻亲近了很多。
他没发现,但是言临发现了,于是他笑得很柔和。
顾亦宁被带到一家类似《深夜食堂》的店里,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地方,仅仅摆了一列六个座位,而主厨就站在桌前,当着客人们的面料理食材。虽然这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东西却意外得好吃。
顾亦宁一口接着一口,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油然而生。
坐在他身旁的言临,东西吃得不多,酒倒是喝了不少。在他点第一壶清酒的时候,顾亦宁考虑到他胃口不好,本想拦着他的,可转念一想,他胃痛关自己屁事。
夜深了,店里的客人逐渐都走光了。
顾亦宁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而言临应是喝多了的缘故,就连走路都不稳。顾亦宁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既然他带自己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提什么感恩报答,至少基本的礼数不能丢。
“还能走路吗?”顾亦宁一边问,一边上前扶住了他。
有的人喝醉了爱说胡话,有的人直接倒头就睡,有的人一个劲儿地傻笑,言临哪种都不是,光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亦宁,但就是不说话。
顾亦宁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憷,刻意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不舒服。”言临的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响起。
顾亦宁闻声抬起头:“让你喝那么多酒呀,这下胃疼了吧。”他的语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不是胃,是这里……”因为顾亦宁搀扶着他的缘故,两人原本靠得就近。言临毫无征兆地突然抓起顾亦宁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按去,“是这里。”
言临温热的气息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衣,传递到了顾亦宁的掌心。那扑通扑通热烈跳动着的,是言临的心跳声。
顾亦宁像被烫到了似的,赶紧收回了手。他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烦躁:“你他妈有病……”
顾亦宁的咒骂没有说完,剩下的话语被吞没在了言临的口腔里。这是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吻,言临趁着顾亦宁发愣的瞬间,娴熟地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继而在他的唇齿间攻城略地。不同于国王游戏的那次,这个吻里充满了□□的味道,辗转的唇齿间皆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