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就养鸟完本——by鱼目

现在听他说话，声音虽然还是原来的声音，音调却有细微变化，有种酥麻麻过电的感觉。
冯俭抬眼看了看袁雅，正巧袁雅也看了他一眼。
两人交换完眼神，心照不宣。
过了一会儿，林悟镕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便跑进了厕所照镜子。
过了几分钟，他又神色慌张地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冯俭问：“我，我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冯俭拍了拍他手背说：“哪有换了个人？只是变白而已。黄种人一白遮三丑，加上皮肤细腻了，所以你才会有错觉，不信再去仔细看看。”
林悟镕半信半疑回到镜子前，发现还真是如冯俭说的那样。
他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想着以后一定要多晒太阳，应该就不会如此白里透光，嫩得似个学生了。
这一年春节过后，三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上，唯一的区别是林悟镕开始着手找新工作。
不过整体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林悟镕发出去的求职信很少受到回复。
即便有了面试机会，还是没能顺利通过。
在家赋闲了四个月，他一时冲动买了张火车票，去探望正在拍戏的袁雅。
接到林悟镕电话后，袁雅高兴得差点忘记换衣服，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身上还背着二十来斤重的“盔甲”。
等他快要赶到影视基地大门口，看到林悟镕身边围着两个人。
林悟镕表情尴尬地说着什么，还不时往门里张望。
袁雅断定他肯定是被那些所谓星探给缠上了，忙加快脚步想去解围。
好在林悟镕看到他后，自行甩了两人向他跑来。
两人挨近后，袁雅忍着把他整个儿抱进怀里的冲动，顺手去拿他的双肩背包，：“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家里没事吧？冯俭呢，怎么不陪着你过来？”
林悟镕兴奋地笑了笑说：“冯俭在公司忙，他事先不知道我要来，上了火车我才通知了他。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拍戏，打算看看，明天就回去。”
“明天？”袁雅有些失望，“赶来赶去太辛苦了。你等我两天，我后天就有空档，可以陪你各处逛逛，周边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不用啦。这附近我打小就来过好几次，都玩遍了。你不用记挂我，有时间还是多休息。”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拍摄组所在的场景区。
袁雅帮他找了个地方，能够较近距离看到现场。
他今天下午有好几场戏要赶，能去接林悟镕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
林悟镕还是头一回会见到他演戏的模样。
看着袁雅站在镁光灯下，背着沉重的服装，或哭或笑、认真诠释着角色的内心世界，林悟镕越看越痴迷。
在他眼里，认真工作时的袁雅自带光华，熠熠生辉。
回想以前看到过冯俭在家加班时的专注模样，林悟镕渐渐陷入了沉思。
“阿镕，阿镕……”
耳边有人轻唤，林悟镕回过神，发现袁雅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有几分担忧。
“想什么这么出神？”
林悟镕笑了笑，看了看周围熄灭的灯光问：“这就拍完了？”
“没有，晚上还有一场要拍，中间要等3个小时。不如我先带你去宾馆休息，然后吃个早晚饭。我住的大床房，可以睡两个人。”
“好啊。”
袁雅带着林悟镕回到宾馆放好行李，然后出门找了家看着比较干净的小饭馆，点了几个当地出名的菜。
刚吃一半，袁雅接到助理电话，说是他的夜戏要提前拍，让他尽快赶回来。
他们的座位靠着窗，林悟镕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的菜，索性加了瓶啤酒，一个人慢慢喝着。
窗外每个人行色匆匆，似乎都有自己的目标，为之奔波，为之努力。
唯独他……

第56章 60 理想职业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冯俭打来的电话。
“阿镕，你在哪？周围有点吵。”
“饭店，在吃晚饭。”
“吃晚饭？一个半小时前袁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你们已经吃一半了，你没事吧？”
林悟镕看了看桌上三个空酒瓶，捂着嘴打了个酒嗝，说：“菜点多了，我不想浪费就多吃了会儿。”
电话那头传来满带宠溺的轻笑，“傻瓜，浪费就浪费了吧，别把自己撑着，该难受了。快点回去，到了宾馆给我打个电话。”
“我一会就结账。冯俭……”
“嗯？”
林悟镕犹豫了一下，继续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做室内设计的工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响起声音时冯俭的语气听上去真挚又舒缓。
“基本上过个十来年我就会换份全新的工作。但有一点总不变，就是工作内容一定会和画画有关。因为我喜欢作画，喜欢看到我笔下呈现出不同类型的美。阿镕……我知道这段时候你找工作并不顺利，不然也不会突然跑去袁雅那里散心。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究竟是只为有份工作而工作，还是寻找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在你有机会选择的时候，千万别因为随波逐流而放弃权利。”
林悟镕结完账走出饭店，停在路口看着信号灯交迭。
习习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气，还有茫然的心。
是啊，既然有机会选，就不应该害怕失败而放弃！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勇气迈出第一步，便有了追逐成功的希望。
袁雅收工的时候已经快要11点了。
虽然不如冯俭一猜就中，但他也隐隐察觉到林悟镕的郁结。
生怕他在宾馆太孤单反而胡思乱想，袁雅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回到房间，灯光昏暗，寂静无声，林悟镕已经睡下。
袁雅凑到床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便蹑手蹑脚进厕所洗澡。
他刚躺到床上，林悟镕翻了个身，像个树袋熊般用四肢抱住了他。
袁雅低低笑了笑，反手搂住后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说：“吵醒你了？”
林悟镕闭着眼睛微微笑，沉默了片刻，“袁雅，如果我暂时不挣钱，你愿意养我吗？”
问完这句，林悟镕张开了眼睛。
明亮的眸中有华彩流逝，那是种可称为坚毅的光泽。
袁雅心有灵犀，知道他一定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不觉为之高兴。
他收紧了手臂，在他耳畔轻声回答：“当然。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确信，冯俭也会给出一样的答案。”
“谢谢！”
第二天林悟镕拒绝袁雅送行，独自一人上了回家的火车。
等他到了车站，看到出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翘首以盼。
他窝心地笑了笑，迎上前来，“我就猜到袁雅会给你打电话。”
冯俭不说话，笑眯眯接过他的背包，领着他挤出了人群。
回家路上，林悟镕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冯俭。
冯俭有些吃惊，他从不知道林悟镕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你确定吗？这条路并不好走。能出头的只是凤毛麟角，其余的都算是泯然众人。”
“我确定。小时候我参加过专业培训，后来父母离婚，担心我爸负担太重，就拒绝再上课了。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我从小到大唯一没变的爱好。”
“好。这样也好，这方面有很多地方我能帮到你。不过回家后，我要先看看你的基础水平。”
两人回到家取了工具，林悟镕花了整整三小时画了张街景的素描图。
他心情紧张地把画纸递给冯俭。
冯俭认真看了十来分钟，点点头说：“透视、构图都不错。看得出来小时候基本功打得扎实。不过也只能算有基础，离职业圈还差很远。这样吧，我帮你找个老法师专教你素描，国画方面我可以教你。你觉得怎么样？”
“能有专业老师指点当然求之不得。可你的公司刚成立不久，忙得昏天黑地，就算了吧。”
“没关系。公司主要是别人在打理，我只是负责项目，除了每天要坐班和以前没差多少。更何况，没有别的事能比你重要！”
第三天，冯俭就为林悟镕找了位私交很好的美院退休教授给他单独辅导。
林悟镕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听课和练习特别认真，博得了那位教授夸赞，说他会比自己教的很多学生都有出息。
一年之后，林悟镕在网上画游戏同人，吸引了不少粉丝，甚至有圈内同人大手上来勾搭，请他为同人文本画封面和插画。
收到样书的那天，林悟镕兴奋得手舞足蹈，拉着冯俭和袁雅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期间遇上了几次房租涨价，三人一合计，决定自己买房住，就此安定下来。
考虑到袁雅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为了有更好的私密性，他们将目光投向了郊区的独栋别墅。
林悟镕毅然卖掉了自己原来的房子，连同以前的积蓄都投入到新房购置款里。
冯俭和袁雅并没有反对他的决定，而是坚持在房本上只写林悟镕一个人的名字。
按他们的说法，只有林悟镕一人“身份清白”，当然只能写他一人。
新房的设计和装修全都由冯俭这个内行负责，其余两人帮着出出主意。
又过一年搬新家时，冯俭的公司完全上了正规；林悟镕开始在专业平台上连载漫画，网络了一大群粉丝追；最风光的要数袁雅，竟然因为两大业内巨头鹬蚌相争，竟让他检漏得了个最佳新人奖。
正当三人觉得日子越过越顺心时，却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袁雅得到消息从外地飞回来时，林悟镕已经做完手术回到了病房。
冯俭一脸怒容守在床边，等着麻药药性过去。
见到袁雅，他二话不说挥拳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拎住袁雅的衣领怒不可遏地说：“我说过，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但只有一点，不能伤害到阿镕。前阵子，有娱记拍到了你和阿镕逛街的照片后大肆宣扬，我就提醒过你要注意，那时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为了躲挖料的混蛋，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名声，他根本不会撞到卡车……”

第57章 尾声 幸福的声音

冯俭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不光是声音，连抓住衣领的手也在颤抖。
想到方才自己收到的病危通知书，冯俭恨不能放把天火，将那群追着林悟镕不放的狗仔队活活烧死。
袁雅的眼眶通红，眼泪不停打转。
“求你，让我看看他，让我看一眼。他到底伤得多重？”
“你没资格看他！”
“你们……别……打架！”
虚弱的声音吸引住了两人全部注意力。
冯俭和袁雅一前一后冲到床边，俯下身心疼得看着脸色惨白的林悟镕。
看到袁雅嘴角渗着血珠，林悟镕轻轻蹙眉，对着冯俭说：“别怪……袁雅，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
冯俭摸了摸他冒着虚汗的发髻，说：“好，我不会再怪他。你觉得怎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还好……就是头晕。”
“肯定是药性还没完全过去，你再睡会。”
林悟镕转过脸，望向一言不发的袁雅，慢慢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说：“我没事。不是你的责任，真的。”
袁雅拼命点头，抚着他的脸颊，哽咽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再睡会儿，乖！”
林悟镕又沉沉睡去，房内陷入安静中。
过了好一会儿，袁雅擦掉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对着冯俭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这天之后，袁雅再没来过医院，只是一天数个电话询问情况。
林悟镕出院回家后袁雅也没回家，每天发近百条微信向他描述身边的人和事。
每当林悟镕问他归期时，袁雅总表示等事情了结后就会回来，但却没给出具体时间。
三个月后，林悟镕接到袁雅电话，嘱咐他今晚一定要看金X奖颁奖典礼。
晚上七点不到，林悟镕就和冯俭围在电脑前看网络直播。
果不其然，他们看到了身穿名牌礼服的袁雅走上红毯。
聚光灯下，袁雅俊朗的外表引来场外粉丝阵阵欢呼。
以前袁雅除了出众的外貌之外，被粉丝评价最多的就是有高冷范儿。
即便是笑，也笑得很有分寸。
但今天，他的笑容如同太阳般火热，连主持人也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颁奖典礼进行到半程，主持人宣布袁雅得到了最佳男配角奖。
林悟镕兴奋地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但旋即就被冯俭抱住，提醒他注意刚复原的伤口。
两人都以为这就是袁雅要求他们观看的原因，5分钟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获奖感言才是重头戏。
“谢谢各位评审，谢谢张导和剧组其他成员，也谢谢深爱着我的粉丝们。刚踏入影视圈时，我还是个籍籍无名的路人甲，为别人当替身、跑龙套，赚点小钱。再后来，很幸运地得到了无数前辈提携，同行的帮助，才能有今天你们看到的袁雅。同时我要感谢经济公司对我的细心栽培，这个奖杯不光属于我，也属于所有给过我力量的人。
“最后，要说声对不起，我可能要令你们失望了。对我来说，比起当演员，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去守护，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完成。所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以演员袁雅的身份参加活动。明天，我将以普通人袁雅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朋友们，有缘再见！”
袁雅走下台时，台下鸦雀无声，过了几秒之后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随后掌声越来越大，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场间奔走。
不管是相熟的还是不相熟的娱记都纷纷给经纪公司、助理9 和袁雅本人打电话，求证他是否真的宣布退出娱乐圈。
袁雅早就和经纪公司商量好了，拒绝了所有的访问预约。
下了舞台之后，他就直接离开现场，坐上了回程飞机。
林悟镕和冯俭呆呆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
半响之后，冯俭轻轻笑了笑，将红了眼眶的林悟镕搂进怀里安慰说：“别难过，这肯定是他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也肯定和经纪公司商量好了。实在想哭的话，等到他回来吧。这些为他留的泪，只有他够资格为你擦！”
几天之后，有一则小道消息在圈中口口相传。
因为某些娱记没有道德底线地挖料、曝光、造谣，伤害到了圈外无关人士，逼得位有颜值有演技、被业界各方面都看好的青年演员不得不退出娱乐圈，而那位演员壮士断腕的气魄也意外赢得不少同仁好感。
一时间，很多有过类似经历的明星起了共鸣，明里暗里声讨这种没有底线的工作方式，着实令狗仔队们收敛了好一阵子。
网络上也因为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
不少粉丝都哭着喊着让袁雅回来，有人甚至扬言要自杀。
袁雅他们三人索性躲到了国外避清闲。
两个月后，当他们再度回到国内时，几乎没有人再提及这件事。
大部分的粉丝换了新本命、新墙头，将袁雅留在了微博、硬盘和□□空间里……
五个月后，又到了林悟镕的生日。
袁雅回到家，冯俭正在厨房做蛋糕。
他悄悄跑进厨房，问：“阿镕还没回来吧？”
“没有，去和编辑谈开新篇的事，还得有一会儿。”
“那就好，和你商量件事。今天是阿镕30岁生日，你说晚上他会选谁陪他？”
冯俭放下手里的裱花用具，笑眯眯问：“你想到什么了？”
袁雅挑挑眉，“我们一起努力，让他度过个难忘的生日呗。”
冯俭显然对这个提议也很满意，眼睛闪闪发光，脸上的笑怎么也崩不住，可嘴上却说：“阿镕不会同意的。反哺那次是个例外。而且双龙太伤身了。”
“谁说要双龙了！轮流进，不会疼的。”
“一言为定！”
林悟镕回到家，两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和蛋糕，都是他们亲手做的。
感动之余，林悟镕没发现冯俭和袁雅的笑容酷似垂涎着小绵羊的大灰狼。
一顿饭下来，他单独喝掉了一瓶红酒，只会傻呆呆发笑。
两人把林悟镕抱进房，悄悄关上了门。
夜空中隐隐传来温柔的争执声，没过多久又成了饮泣般的喘息，以及你能想到的所有代表幸福和性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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