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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始其琛完本——by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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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心惊不已,暗自传令退出了大紫明宫,这殿内殿外便只余了鬼王教的人马。立于队列之前的燕回虽不明长老席突然收兵,也顾不得太多,匆忙进入大殿,快步来到鬼厉身边,扶他起身,低音忧虑,“教主。”
鬼厉压下喉间的腥甜,借他之力起身,语气虽略显虚弱却仍是尊位之上,无可置疑,“无事,收兵。”
此番虽是事出有因,却无疑是破了规矩,进犯了鬼后,更兼有长老席在旁煽风点火,事后怕是要受惩戒,他如今掌管整个鬼王教,离镜虽不能拿他怎样,但若真要借题发挥,也是头疼之事。
白浅收了昆仑扇,以自身仙气护住墨渊的仙体,神色郑重的朝鬼厉走去,“青丘白浅这里谢过鬼教主援手,方得保住家师仙体,若鬼族有任何人意图为难教主,我青丘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句话是说给离镜听的,有了她这句话,任何人想借此事向鬼厉发难都需多思几分。
鬼厉抿了抿唇,此番变故迫使他体内压制被破,如今内府已然混乱不堪。暗自凝神,他眉目间一片清淡,出口的话暗藏拒绝之意,“帝姬严重了,此番无我,帝姬也必能夺回墨渊上神,先前帝姬助我寻得幻狐,恩情自是两清。”
白浅愣了愣,不知何故,鬼厉言语间竟是并不打算再多有牵扯。她没有多言,只笑着后退一步,与夜华一同离开了鬼族。
鬼族经此一闹,比之往日更为寂灭。入口混沌,雷雨骤降,是方才凝结的法力散去,惊扰了这方云土。离镜并未如预料般对鬼厉的带兵有所表示,他此刻大约是没有心情再来责罚鬼厉的。玄女被鬼将带下打下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大紫明宫被毁了大半,断瓦残桓处比比皆是。
鬼厉抬脚走入雨中,面色青白,鲜血混了雨水自他长袍四角落下,混成一道浅浅的血河,滴答晕开阵阵波纹。燕回已变了便装,撑起一把紫竹伞遮在他头上,“教主,我送你回屋罢。”
燕回是自人间起就跟在自己麾下的人,鬼厉模模糊糊的想到关于300年前的事,这个人约是清楚的,他心下低嘲了一下,就算确定了又能如何呢,既是决定忘了,能少些牵扯就少些牵扯罢,夜华只身深入鬼族救白浅,这份情谊已是半丝不错,青丘之上的那些日子,是自己多想了罢……
他低低咳出一口血,燕回急忙搭上他腕间查探,这才发现他身上修为不足七成,周天内仙力鼓动不休,“教主,你的仙力……”
鬼厉擦去口边的血,无奈道,
“林城步步紧逼,竟是意外冲开了压制。”
“可是这样一来,雷劫……”
“呵,早晚都要到的。”
静了一瞬,鬼厉沉声道,
“莫声张,送我回去调养即可,今日我调兵一事,离镜不计较,旁人却不定怎么打算,暗中多注意些,切莫被人钻了空子。”
燕回扶着他的手,轻微点头,
“属下明白。”

第22章 定劫


寝殿紧闭,翡石屏风后一池凉透的碧波,壁上斜挂串串锦华珠,取代了油烛,湖蓝光晕映照屋内吐露出七分寂然,三分朦胧。墙上挂了一副相柳图,九山九首。相柳者,独食,而死。
鬼厉一身素衣盘腿于玄冰床上,胸前金青二气环绕,两手相搭,三阴三阳交汇于指心隐隐形成一个小周天,他额间不知何时显出一抹极深朱砂色,内丹田所存元神上银光闪耀,一丝金光攀爬而上。他体内被封仙力多时,骤然决堤撑得经脉胀痛。他试图调动仙力意欲再行压制,却是猛虎出闸,无济于事。
鬼医方才来过,悬线掐指折腾不轻,最后方言体内禁制被他强行冲破,仙力难以压制,如今经脉只得暂时收拢,平复血气。
夜华悄无声息落在屋内,敛息平神,未曾惊动鬼族的任何人。他将白浅带至天宫安排好,却还是忍不下心里的担忧,这才隐了身形再至鬼界。
宫殿空荡,了无生气,跟他的主人却是极像。
鬼厉几乎在他进门的刹那就睁开了眼睛,唇未动,声已起,“太子殿下有事么?”
夜华骤然欺身靠近了床上的他,依靠自身修为压制的鬼厉不得反弹。没想到夜华一言不发就动手,床上的人瞬间就被制住,本能的挣扎惊怒,怒目看向夜华。夜华身上金光散出,顺势搭上鬼厉手腕,登时一气,“你伤成这样,今日还去替白浅挡剑?你想死么!”
鬼厉身侧空间被锁,锁空间为神阶只能,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乍闻斥责更是恼怒,“放开我!”
夜华不理会,真元直入他丹田,很快便察觉他仙力不稳,眸中神色愈发阴沉,“胡闹!你居然冲破了压制?”
鬼厉知他上次必然已察觉他体内仙力古怪,亦不争辩,闭上双眼,不管不顾地调动起内里仙力,意图破开夜华桎梏,他本就气息紊乱,这一强来,愈发加重,连本是苍白的脸色都涌上了血红。夜华气得握紧他手腕,力道大得留下了浅浅的红痕,“你!”
鬼厉睁眼,声音比身下玄冰还冷,
“要么你立马放开我,要么你就眼睁睁看我,转为重伤。”
夜华知他不是威胁,只得松开了对他的压制,身上却并无移开之意,两双冰眸对视,鬼厉被他压在身下,也未再挣扎,出口一片淡漠,“帝姬受惊,殿下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他这话虽平淡,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凉意,愈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平素的冷静不知被夜华丢到了哪里,心中不知怒气跟涩意哪个多些,他直起上身,出口的话完全没了一族太子的从容气度,“白浅怎样你这般关心作什么?什么人你都可以不惜性命去救?”
他什么时候不顾自身性命去救旁人了?
何况,救白浅的,明明是他自个儿。
鬼厉咬着唇,偏头,只觉得这番指责来的莫名其妙,今日夜华将白浅护于怀中一幕跃入脑中,他心底冷冽下来,“与你无关。”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鬼王教之事,不劳殿下插手。”
他倒是耳清目明,居然注意到了自己震慑林城一事。
“与我无关……”
夜华低低重复了一遍,眉心跳了跳,吸口气,用残留的理智压下怒火,手掌探入怀中取出一颗丹药,递到鬼厉唇边,“吃了它。”
扑鼻的清香不遗余力的显示着自己的珍贵,鬼厉闭了眼,抗拒之意明白无误。
夜华“呵”的? 簧湫Γ剖且饬现校栈厥指纱嗬涞媒ひ┤肟谥校婧蟮屯芬源礁采夏瞧裘虻哪酆欤斑怼?br /> 毫无防备的唇被入侵,口中化入一颗圆丹,鬼厉眼睛刷得睁大,怎么也料不到夜华竟会以这种手段逼他服药。双手本能推拒却被一手拉高,眼前被放大的容颜毫无瑕疵,两汪墨谭之内风云变幻,长睫扰过眼角,些微痒意,软舌下一瞬却被强势卷出,混杂了怒气担忧和惩罚的意味,鬼厉挣脱不开,索性恶狠狠的咬了回去,腥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疼痛的刺激让夜华的掠夺之势更为无处可避,口中津液两相交换,吮吸舌根的动作暧昧的让人头皮发麻。
良久,唇分,夜华抱着鬼厉,脸上神色变换不断,最终化为一片释然。冷寂漆黑的屋里只闻见二人的呼吸声,鬼厉舔到唇边一抹湿滑,手心颤动,右手捏诀,玄青色一掌拍在夜华身上。
调息恢复的五六分俱在,无一丝留手。
夜华未躲,任凭这一掌落在胸前,松开鬼厉落地,嘴角落下一丝红痕,目光却紧紧跟着床上的人,鬼厉手掌刺痛,血色光芒已萦绕其上,他半坐于床上,如冰霜覆面,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欲多言,“滚。”
夜华被击中那处正是胸口,唇角溢血,他却似无所觉,缓缓站立,眼睛隐在额发后看不清神色,低沉男音传出,“鬼厉,我对你……”
鬼厉指尖微动,面色阴沉,
“夜华,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夜华仍旧未躲,那道自鬼厉指尖而生的攻击离他咫尺处散去,“你亦对我有情,是么?”
鬼厉深吸口气,知道夜华是不会轻易让步了,他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想必是误会了什么,本王对您,并无兴趣。”
夜华眉睫未动,亦未开口。
少顷,屋里已没了那一道不请自来的身影,鬼厉无力地松开手中紧抓的软被,倒在床上。
谁先对谁动了情,谁先因谁乱了心,谁又囿于过往,纵横纠缠,难掩本真。
雷云已散,凶气尽消,自亘古而存的,易更者,为灵心,难更者,亦为灵心。
“笃笃”
门响三下,鬼厉气息已平复,冷静无痕,燕回推门而入,“教主,西牛贺州有动静。”
鬼厉手掌捏了捏,垂睫不动,眸光里盈满睥睨之色,
“通知逐流,转雷音寺。”
燕回点头,复低声道,
“今日鬼后一事虽是意外,却也是意外之喜,林氏如今对三少亦多有重用,何不……”
话语消失在鬼厉摇首否之里,
“师出无名以夺,离镜虽受了重击,亦不会坐看我们吞下长老席,而一族动荡牵连甚广,旁支斜逸,此时不妥。”
……
司命仙君的仙殿里,司南浮于半空中微微盘旋,薄纱般的云雾缭绕着整间宫殿,有丝丝红线隐约牵连着不同的命牌,最靠里的书阁里悬了卷卷古旧的文书。
那是历代仙人下凡的劫数记录还有凡俗间身份尊崇者的命格。这间的主人坐于案前修改着什么,两个靛裳小童一左一右立于殿门口,手中握着小拂尘,眉眼虽稚嫩气质却沉静如水。
一身蓝衫的司命停了手里的七紫三羊,聚精会神的记着笔录,蓦地似感知到了什么,笔停,向半空郎笑出声,“殿下既来了,又何需隐了身形呢?”
司命目光停留的那处空间微微扭曲,立于半空的夜华缓缓现了身形。约是因了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司命竟觉得老成持重的太子传来的声音里,似被某种过分强烈的情绪侵蚀出了空洞,“司命,你可知五百年前青丘帝姬白浅与鬼君擎苍的那场斗争?”
虽有些疑惑,司命还是答道,
“自是知晓,帝姬封印了擎苍后就面临了上神的劫数,我观过她的星象,那一场劫难,”
他偷眼看了一眼凝神听着的夜华,似是为难,犹豫半响,“应是一场,情劫。”
“情劫……”
夜华低低念着这个词,情劫双方必为相爱,这几乎是天地间既定的规则,200多年前,白浅的情劫应的是自己,那么,为什么,他如今,竟是爱上了别人“情劫结束后,又会是何般情形”
司命答得小心,字斟句酌的回复
“一般而言,上神历劫成功后本应是坚守本心,再不受世俗侵扰,但命定情劫与其余劫难均有不同,经历者除非前尘尽忘,难以脱离,它不由天地间任何一方定,也极难推演,若遇,则只此一次,与其称劫,不如论缘,只是,大多,跌宕起伏,难得善果。”
十二月运行,周而复始。
色,心,生,死,情。
司命思索一阵,本欲续言,夜华已转身没了踪影。
……
洗梧宫里,夜华坐于团子床前,长袖如墨,手覆在他额头之上,热度自手心传入心脏,烫的微疼。
裹在簇黄锦被里的幼子满面通红,小嘴里吐露的气息均是浓香酒气。他从司命处归来时侍女来报,已是醉了一天一夜,白浅却不知所踪,他心中担忧,奈何本身医术不精,也只得沉了面色去寻白浅,却得到了一句“男孩子不得娇惯。”
好一个不得娇惯!
团子自出生起便由他一日日带大,衣食住行无不精细,天帝更是视其为掌上唯一珍宝,疼爱之盛甚至比之当年连宋更添几分,出生时即便不喜素素,亦是暗自守护了许久。团子不知何故体质天生弱于其余神胎,根骨虽佳,亦难以弥补,幼时因此多有不足之疾,各地的珍草宝药更是时时熬煮用于进补,仙医院内的众位御医照顾的自是周到,唯恐出现半点差错,使其仙体不成。
他心中自然明白白浅没有坏的心思,也不是因为继子的关系薄待团子,只是她自小大大咧咧的长大,若是强求理解团子何故被对待的如此小心也是有些为难。
夜华心里却不由的沉,若是鬼厉在,定是不会犯那样的错误,让团子被这样疏忽的对待罢。
他伸手拂过团子安然的睡颜,目光微微一怔,团子这张脸,确与鬼厉颇多相似,也难怪那日的道姑认错。他探过鬼厉的气息,与团子的确相似,却又不甚相同。
着实,是巧合么?
桌上的烛光撑下一滴红泪,未凝结起慢慢映出顶上刻着的祥云,人影打在窗纸上,门旁的青竹被夜色染了碳,隐隐地吐着光。
“殿下”
轻声的女音惊破了一室清静。
“吱呀”
夜华扬手推门,门外宫衣侍女盈盈下拜,语气恭敬,
“殿下,谬清公主称有事相谈,此刻正在书房门外等候。”
“何事?”
夜华语意平淡。
宫娥微颦眉,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自知夜华隐有不耐,“这,奴婢不知。”
无非是寻个借口找自己前去罢了。
夜华心中冷哼一声,
“我知道了,稍后就回过去,你唤奈奈熬些茶水来,仔细照看小殿下,有何反应,立刻来报。”
“奴婢知道,殿下放心。”
书房外,宽袖长裙的谬清细心装扮过,姿态端庄,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乳白热气的羹汤。
容颜清丽如邻家少女,又因了常年养尊处优的公主身份沾了一丝贵气。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她闻声看去,娇媚的面容满是欣喜,盈盈一拜,娇羞,“谬清见过殿下。”
夜华一身玄色长衫,外着宽袖滚金边的玄黑衣罩,腰间环着玉带,上面悬挂了一只翠色环佩,清俊的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长眸冷淡,眼底是藏得极好的不耐。
夜华微微点头,两旁的侍卫推开了书房门。
他迈步入屋,谬清目光似无意间扫过面前的小碗,挂着甜笑,莲步轻移,跟了进去。
半响,一声瓷碗碎裂的声音惊飞了满院的仙鸟,不久,一个小仙娥惊慌退出,直往后宫素锦处跑去。

第23章 苏醒


仙岛按次浮于半空,其上各自为众神居所。洗梧宫宫门往平向西,长虹为桥,青金石广场盖了稀薄灵气,天兵分列巡行,整齐的佩剑不发寸声,中央云阶叠实,灵气凝出各色游鱼于中恰如鲜活,步行而上,周边云海俱入眼底,偶尔有幼生灵兽出没,幼稚之年亦无敢喧闹。威压随级次逐重,若是低阶小仙,第一层就难以承受。
祥瑞有加,端方而清正,正是天帝所在。
“拜见父帝。”
雨时花随动作飘在袖口,连宋站直,安静等着似在欣赏窗外风景的伟岸身影开口。
明黄宽袖长衣,盘领自后而前绣着完整的龙身,镶玛瑙为目,窗前之人手中擎着一青铜爵,分明俱是反差极大的色泽,却是毫无违和。天人合一之境,不外如是。
“宋儿,你过来。”
连宋依言走近,随他目光望去。羽蓝灵鸟不时掠过,茫茫如雪成波,远山时隐时现,黛青连成墨泽,再静心,近亭锦瑟音,华年盛世,后湖浮着几艘仙舫,婷婷袅袅万花开,聚了神仙在三五游赏。
天族历来祥和平静,魔族战场遥远,自平定鬼族之乱以来便再无大的动乱,虽明为掌管,实则各界皆是独立而治,若不侵扰天地,族内动乱有否实则并不在天族所管之内。
天帝伸手取了一叶羽翠,递给他,
“可有感知?”
连宋指尖摩挲着柔嫩叶片,油腔滑调的开口,
“父帝这就是拐着弯的让儿子我夸你治理有方,皆有安宁啊。”
天帝失笑,拍了一下他脑袋,
“你小子,净是不着调。”
连宋嘿嘿一笑,心里却是清楚今日这突召绝非是多日不见,父帝寻他来一叙父子之情。果不久就见天帝敛了笑意,意味深长开口,“世有六界,外有魔族,而西天有尊佛,莽荒受父神所留,四神兽镇守,人神鬼魔,各有所主,你可知是为何?”
连宋眼皮动了动,谨慎开口,
“道有规,路有则,人有欲,神有私。”
天帝抚掌,
“不错。修仙修神为修心,主宰者最需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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