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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始其琛完本——by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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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的转身,目光瞬转犀利,
“连宋,你可懂?”
连宋在天帝提第一句便明了今日这番谈话的目的了,是为了夜华。他抬眼,郑重道,“父帝,六根清净者应归西天,只因夜华为太子,爱之一字于他便不可容世么?”
天帝摇首,
“宋儿,我知你感同身受,可是那鬼厉不比长依,他是夜华的劫数!当年他跳下诛仙台之后夜华以为他身死差点随之灰飞烟灭,他是命定的下任天帝,你想要他再一次陷进去么?”
“为何就不能成全呢?”
“胡闹,一个男子怎能为帝后?帝主阳,后主阴,你连这个道理都忘了么!”
连宋语塞,心知肚明天帝是对的。不谈毁去与青丘万年婚约会使得四海闲言,不谈天族太子迎娶鬼族鬼王轩然大波,单单继位帝后皆需承受业火之事,一受阳,一承阴,鬼厉为男,便定然撑不过去!
他后退一步,低声道,
“我明白了,父帝放心,儿子不会再插手了。”
天帝心绪复杂的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叹了口气,
“连宋,非我无情,然天族之命皆定于天,若非当年夜华险些随之碎魂,我亦不会插手其中,是劫是缘,是要看他们自个的。”
……
天色已经大亮,门外新换的织云新鲜带着雾气,团子昨夜便已醒来,奈奈抱着去寻了白浅,却在路上撞见来寻侧妃的小仙娥,他爱热闹,拦了小仙娥,满脸幸灾乐祸的去了书房,顺便围观了一出凄凄切切的剖心告白,夜华见他来,面色更是阴沉,原本只是送回东海即可的谬清公主最后生生被从此禁入九重天。
白浅不胜唏嘘,牵着团子看的热闹,看得事毕准备回房就又迎来了匆匆而至的素锦宫妃,可惜,人已处置,她再想求情也没了法子,转身间看见白浅,俏脸瞬间惨白自是不提。
夜华端坐于紫檀木椅之上,背挺的极直,墨绿靠枕未曾压出半寸,他目光极为冷漠的望着下方跪地的素锦,心中忽的忆起先前所查出的十二天将一事。
被封为昭华公主的素锦,正是葬身于鬼族的那位将军的,唯一遗孤。
自想着跟夜华先前有了龊语,白浅虽奇怪也没再多问,看着素锦被罚禁足反思,而夜华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便径自牵了团子,回了紫宸殿。传言他对这位侧妃无情,倒是真的。
地上埋了圆圆的十字,路边栽种的树木颇多高大,隔了茂密的树丛隐隐远处有宫娥的谈话声。
团子由他牵着,因睡得久了也不觉得困,抬眼看见夜华面色淡淡,心里头的想法滚了又滚还是忍不住出了口,“父君,鬼厉叔叔还好么?白浅姑姑说他在鬼族受了伤。”
乍然听见自己心里正在想的名字,夜华愣了愣,低头看见团子关切的小脸,圆眸里满是担忧。
团子眉眼生的温润,玉雪玲珑惹人喜爱,偏多的却是随了他的性子,又自小由天帝亲自教养长大,除了白浅,还从未见他对任何人有过多余的关心,而他对鬼厉的种种,却是比对白浅还要上心太多,自东海初见便毫无防备,这境况细细思来倒像是,一道惊雷闪过夜华的脑海,团子的这般表现,倒像是,鬼厉,才是他的娘亲!
“这孩子本就不应有,夜华,你记得,你我自此天上地下,黄泉碧落,再无,半分干系。”
一个喑哑低寒的声音倏地于脑海响起,夜华闷哼一声,头痛欲裂。
团子惊慌,急急拉了他的袖子,
“父君?”
夜华强自按下心里升起的痛楚,自那日人间一别起,他脑中总会不时出现些支离破碎的话语,却全都是出自一人之口。那是那个男子的声音?为何这般像鬼厉?他在说什么?什么孩子?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
头痛得到缓解,灵台清明,他忽然想起,两万岁他便强行受了三道天雷修成上神,这在四海八荒是头一遭,却也因此心境不稳,意外被擎苍所伤,帝君唯恐他在接天帝位时出岔子,因此400年前命他下界历劫。
可历劫归来,夜华眼底如飓风起的海面,波涛汹涌,回归神位,他竟想不起那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帝君告诉他,他历的是五劫之一的心劫,归来自会忘却前尘,虽隐隐觉出不对,然天族的命格不在司命仙君可控内,劫数为限,他也无处可查,便信以为真,再也不曾追问。后来,他遇见白浅,应了她的情劫,更是遗忘了这段。
难不成,自己历的不是心劫么?难不成,那个男子真的是鬼厉么?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
按下自己心里那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夜华暗自摇头,鬼厉是男子,怎可能生子,何况,团子是父帝亲自守护降生,也的的确确是半人半龙之体,情劫若只一次,他怎可能在应白浅之前应过别人?这么想着,却不知为何心底闷痛更为深邃,他冲团子安慰一笑,“没什么大碍,父君前日去看过了,他的伤已经好多了,不必忧心。”
团子点点头,不再言语,一步步数着脚下的青白卵石。
到了紫宸殿,算着时辰,不过多久,就有一位红衣仙子款款而来,恭敬问安,“殿下,帝君嘱我前来接小殿下。”
夜华点了点头,
“劳累仙子了。”
团子乖乖的从椅子上下来跟着来寻他去往天君处聆听教诲。
约是重孙的缘故,天君待团子比自个小时候更上心了几分,不仅幼时极为呵宠,一百来岁将将知事就亲自教育,累得自己反倒要日日批改这奏章。夜华手里拿朱笔批了修改,不甚在意的想着。
旁边站着的宫娥敛眉低首,安静的磨好砚内一汪沉墨。空旷的书房里,落针可闻,风微微送进来青竹的气味,夹杂了浅淡的桃花香,想来是二百来年的桃花树终于开了花。
“噔噔”的跑步声伴着急促的呼喊,
“殿下,太子殿下。”
夜华抬头,挥手开门,就看见一身白裙的奈奈呼吸急促,双颊微红,手里急急的扬着一封信,“殿下,娘娘走了!”
……
阅信罢,夜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奈奈双手紧紧捏着衣裙下摆,站在下方,不知这信中内容,她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催促。
夜华握着信良久,温和开口,
“无事,浅浅只是有急事来不及告知一声就下了凡界罢了,你且放宽心,以她的修为是不会有事的。”
奈奈的眼圈微红,
“奴婢知道娘娘如今自是不比当年,只是好容易见到就这般离去,奴婢心里总是挂念的。”
见她这般,夜华心中无奈,念着她真心护主,还是放缓了语气,“我稍后就下界去寻她,只是团子没几日就要去西天佛祖处一趟,你且记着为他整理好行装。”
奈奈欣喜,
“是,奴婢定会照顾好小殿下的,还请殿下放心。”
夜华点头,起身回了房。
……
鬼族,寒冰石室,鬼厉手中拿着一颗乳白似珠的丹药,清淡的药香萦绕了整间石室,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鬼厉看着手中的丹药,神色变换不定,“幻灵果”药力强大,又增添了无数天才地宝,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方才成功炼出这颗“涤魂丹,”碧瑶本就是鬼王与凡间女子所生,体质较凡人强上不知几倍,按照计量,这丹的药力足以修复她的灵体。然则事无绝对,碧瑶沉睡了300余年,纵是自己用尽了各种方法保住她的身躯,却还是抵挡不住她体内原本盈满的神力渐渐消逝,一旦这药力霸道太过,超出计算预期,冲毁了她体内的经脉,便真的再也无力回天了。
喂,还是不喂?
冰棺里,身穿水绿色衣衫的女子面容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似是在做一个美丽的梦。
鬼厉手中的噬魂似是感觉到主人的犹豫,微微泛着金光,旁边蹲着的小灰歪着头,吱吱尖叫,他伸手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犹豫不决。
站着的男子咬咬牙,上前一步,推开了冰棺,两指夹着丹药,填入女子微张的檀口。
丹药入口即化,女子周身聚集起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渐渐加速,风声尖唳骤起,卷成龙卷风的样式,顶尖锋芒如刀,朝着女子心脏位置急速扎去。
“碧瑶!”

第24章 起波澜


议事殿内四面悬了烟罗纱,玉瑛小桌边角光滑,紫罗太师椅摆放于千年凤尾葵后,雕龙拱门后的暗墙上挂着造型精致的剑鞘,五彩剑穗自然垂下作了装饰,殿内一角燃着提神醒脑的龙涎。
“殿下,日前有仙君意外发现一奇怪印记,似是出自莽荒的法阵。”
夜华双手交缠,神色淡淡,说话间自有一股平静之意,令人闻之不自觉的信服,“可探出是何法阵?”
回话的仙君面露迟疑,
“暂时并未有所收获,只是那仙友想着是上古法阵,因此特意前来禀报。”
上古法阵?
“新迹?”
“观其状,是,那仙友偶见形容鬼祟,但未能拦下,意外发现这不明法阵。”
“去典籍宫查一查,有发现再来禀告。”
“是。”
另一仙君站出,
“殿下,日前鬼后被废,鬼族动荡不安,可需派人压制?”
夜华自然知道所谓动荡是何缘故,皱了皱眉毫无商榷余地道,“不必,非至扰乱人间者,不得多管。”
“是。”
议事的仙君罗贯行出,步下云阶,有交好的仙人约了一同宴饮,并肩走着,闲话道,“今日你怎么想起问起那鬼族之事了?”
被问的正是在殿上提及此事的仙君,只见那仙君低咳一声,轻声道,“你也知道那玄女本是天族中人,当年鬼君之争激烈,她倒戈令得玄家也迫不得已支持那离镜,如今她被废,玄家自然焦急,这才试着寻了我来探殿下的口风,不料殿下对鬼族之事竟是这般完全不许插手,与往日大有不同。”
问话的仙君深以为然的点头,拍了一下脑袋,
“说起来,殿下此番似是有意护着那鬼王教,毕竟这事总归是鬼王以下犯上了。”
“许是因为那鬼王救了姑姑吧。”
……
自上空而望,茫茫无边的灰蓝深不透底,凡人触不到的一处广阔月形,最西处,诵经声整齐庄重,大鹏振翅仰首,转经筒轻晃之下金莲满地。接岸波浪袭沙,短兵相接声接连不断, “三少长老突袭,未免欺人太甚!”
一人吐血后退,眼神慌乱,往四周扫视,郁宸身形连转,定光剑身轻颤,破开那人身前护障,“郁宸,你明知……啊”
穿心而过,鲜血从那人口中流出,堵住未说完的话,那人怨毒看向对方,手指颤抖抬起,“刷”定光抽出,郁宸漠然看着那人倒地化为飞灰,转身望向仍在缠斗不休的两拨人马,似是想到了谁,温柔一笑。
几日后。
“啪”
一叠玉简携着怒气摔在暖阁的地面上,四分五裂,剔透的玉色衬着新改的十字棠纹,如水珠一般脆弱锢于阴暗,落在殿内其余人眼内不免心惊,本就低微的声响更是收敛的近乎于无。一旁换茶的藕荷色木精目不斜视,悄声退了下去。
“影堂忙了这近月,就是要告知我任务失败?”
鬼厉捏了捏眉心,语气轻缓,声音缓缓荡开,下方三人列在一旁俱是屏息,中央跪地一人,以往在外面凶神恶煞的堂主此刻垂头丧气,大气不敢出,“教主息怒,是我行事不妥,露了行迹,请教主责罚。”
鬼厉右手五指扣击包金玉面,轻脆促音似击打在人心之上,“燕回,这是你的人,自己处置吧。”
燕回站出,一掌击在跪地之人身上,侧身跪地,
“燕回办事不力,请教主责罚。”
殿内沉默,半响响起鬼厉辨不出喜怒的声音,
“自行去刑堂领罚,野狗,自今日起,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燕回未加辩解,干脆利落应声,
“是。”
“啊?……属下领命。”
“都出去吧。”
又一盏茶凉,鬼厉起身,推开了一扇暗门,内里,背对着他的白衫青年正在斟茶,自顾自的出声,“我挑了你贺州驻所堂主,这么冷静?”
门缓缓紧闭,发出沉闷的声响,鬼厉行至桌前,接过另一杯酒,喝了一口,“你若是不杀了他,我才要怀疑你是否倒戈了。”
郁宸探头看他,双臂压在桌子上,
“为了这事,林城可恼的不轻,这堂主这几年可替他做了不少事吧,驻守西方”
“咎由自取罢了,林城怀疑你了么?”
“我带的可都是精兵,你这一箭双雕,你说呢?”
“还能活着过来,说明也没什么。”
郁宸撇撇嘴,落寞道,
“……我这般拼死拼活的,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
鬼厉目光落在杯子里一澄乳雾,伸手拨了拨,淡了目色,“各取所需,你又不是为了我鬼王教,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郁宸定定看着他,忽得低声道,
“你若想要那个位置,以傀术控任一席皆可,为何是我?”
为何?那大概是因为,你也是旁人一己私欲下的牺牲品吧。
鬼厉饮下一口茶,片刻,
“你传话说有事商量,别废话了。”
郁宸未再问,
“离镜势弱,而你鬼王教节节败退,前几日林城……”
谈话声渐渐压低,细不可闻。
……
西海水君近年来愈发的低调,他记着这西海还是因了他那位大皇子的缘故,早年曾见过一面,却意外发觉那位身体孱弱,面容绵软的大皇子,竟是对自己有着情愫,无外乎这么些年他刻意避开了这西海,带着团子游历从不将此处列入行程。
这如今,却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墨渊的魂体,怎会在叠雍体内?
海风有些咸腥,东西南北四海的海风于龙族来说,着实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岸上风景已近凋零,人间的岁月过的甚快,一眨眼,距离东海宴席已是三个季度。
也不知,那人身上的伤好的如何了,那日一粒丹药喂过,近日在鬼族的探子也回复说偶尔见他在外气息圆满,离镜不见动静,应是安好,然想来,他是不愿见自己的。
那个不应当存于二人间的吻。
他明明,也是有心的。
夜华踩着云,隐了身形立于半空,欲落不落。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片寻常的蓝空,隐隐光线的波折到那似被吞噬,氤氲的雨气有些奇异。
正在思索间,却见那处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显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红光闪了闪,那片云气处,多了两个身影。
青蓝色的绸面内衫,袖角绣着繁复云纹的素色长袍,镂空雕刻的银冠端正,落下两条蓝色丝绸发带,额前有一缕黑发滑落,滑顺漆黑的长发落在背后,原本冷漠的面色如今却是有些柔和,唇角一抹微小的弧度,看上去比旁边清美的女子还要夺目。
从鬼界踏出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鬼厉。
夜华怔了怔,下意识地收敛了原本有些逸散的气息。
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碧瑶雪肤花貌,一身水绿长裙衬得清丽无比,观之她体内的气息虽有些不稳,面上却润泽可人,一笑如百花齐绽,眼波流转间自是惊心动魄的美艳。
她手中拉着鬼厉的手,一点不避讳男女之嫌,如蕴了胧月的杏眸好奇的打量着周遭,扭脸语气轻缓的说道,“好久没有呼吸到人间的空气了,你看你这样穿着比那身黑衣好看多了吧。”
声音如莺鸟初啼,清脆间带着娇嫩,又有着女子的温柔。
鬼厉面色无奈,眼底的神情却是三百年都难能一见的宠爱,“你喜欢就好,你刚醒,体内生气暂且不足,这几日的调理方才堪堪好转了些,便想着四处乱跑,虽然带你出来,你也不要指望着我会允你御风太久。”
碧瑶皱了皱挺翘的鼻子,葱白的玉指点了点鬼厉的额头,“好啦,我知道的,你现在说话可越来越像以前教里的老古董了,比燕回还无聊,上次你明知道他是为了守着我才派出了手下去办,还那般罚他?”
鬼厉“啧”了一声,低声揶揄道,
“这么心疼他?我若不罚他,他也会自行去的。”
碧瑶心知他说的是事实,暗自在心中啐了一口傻瓜,却又见鬼厉神色一黯,“碧瑶,关于鬼王……”
话没说完就见女子摇了摇头,双手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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