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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始其琛完本——by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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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便是足以倾人国了。
这人盯着夜华侧脸,心头滚了几滚,借着茶杯掩去唇边笑意终是未曾出口。
夜华见他神色有异,不知他脑子在想什么也不多问,递了一杯过去。鬼厉叼着杯子仰头,随即被团子叫过去收拾鱼。夜华曲腿坐着,过会儿扫了一眼微晃的海面,疑惑道,“你今日非要来这北海可是有事?”
这是二皇子桑籍的辖境。北海的严节比着别地儿暖上不少,兴许是天帝总还是心疼着这个儿子。夜华素日与他这二叔不多往来,故而百年里也不见得能来这北海几回,只今日鬼厉不知何故心血来潮,便是过来了。
鱼腥味散了出去。鬼厉正跟团子将那条鱼穿在铁钩上,头也不抬随口回道,“等下去见了你那二叔,你就知道了。”
“……”
夜华在桌子上点了点手指,起身去帮他们了。
片刻后。
团子被抱在怀里,在鬼厉耳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这北海水晶宫湿气甚重,嫌弃着西院的水草不够青翠,东口的摆设不够精美。他不喜欢少辛,自然不喜这北海。这是故意在挑剔,鬼厉干咳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权作安抚。前面带头的虾装聋作哑,听得清楚又哪里敢指责,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
东南西北四大主海,四位水君,四大水宫,却也只这一宫能被称作龙宫。桑籍随了天上的习惯,这一殿内到处都是晃眼的物什,金碧辉煌不消说。他坐在一张金椅上,旁边娇怯的女子着了海棠宫装,步态碎小,杏眸不多妖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女主人姿态的巴蛇,是少辛。
鬼厉打量了她几眼,传音给夜华,
“我瞧着你这二叔母,可是哪里都比不上白浅帝姬,你二叔的眼光可真是一般。”
夜华深以为然,目不斜视,倒也端正的行了礼,
“二叔。”
桑籍逃婚一事,后果却给了夜华,历来见他便不免理亏。二人俱是五彩鸟围绕而生,说来若非叔侄辈分在的话,难保不被拿来比较。因此实则,感情着实不深。
桑籍颔首,目光移向了他身后的团子及鬼厉。他虽从未见过鬼厉,但鬼厉与夜华如今在一起的事情,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因此不需猜也知鬼厉身份,“这位想必便是鬼王了。”
桑籍是被贬的皇子,而鬼王的身份比起北海水君来只高不低。鬼厉牵着团子,客套一声,“水君好眼力。”
桑籍点头一笑,又道,
“这是阿离?都长这么大了。”
“阿离见过二爷爷。”
团子入了这殿便像换了个人,目光湛然,自有风范,看得桑籍心中不由跟自个的儿子比较了下,再偏心也知相差甚远。
这一个个的招呼都打完了,殿内沉闷了起来。桑籍寻思了半响也未想出夜华今日来此为何,便挑了之前的事开口,“上次元贞一事还没来得及向你致歉,可不巧他今个不在宫内,若他在,我定是要让他赔罪的。”
元贞的事便是那素锦的事。鬼厉下冥界一事广为人知,可知晓他为何闯无间的却没几个人。素锦这事算得上龙族丑事,桑籍虽为二皇子,但久不在天族,亦是不知晓的,只大多以为素锦被打下轮回投胎了。夜华一滞,暗自叹息他这二叔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二叔说得哪里话,事情既是过去了,便无需多提了。”
他说不提,桑籍也轻松,
“哦?那不知你二人今个来是?”
夜华未答,看向鬼厉。鬼厉垂头坐在一把梨花椅上,手指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化了一指长短的噬魂,闻言抬头似笑非笑,“水君不必问他,今个是本王要来的。”
这大大出乎了桑籍所料,开口道,
“那鬼王来此是?”
鬼厉并未立即回应,慢条斯理的替团子整理好,方才玩闹时折起的衣角。沉默似噬魂一点点亮起又一点点低暗的绯。
来者不善。
他是坐在那里的,于桑籍而言却像是站在离自己咫尺的位置。
桑籍自问应当是未曾得罪过鬼厉,又有夜华在,怎么说也是一层亲近关系。他自认长辈,对方不答也不适合再问。
夜华啜了一口茶无声笑了。这边鬼厉十指交叉,看看桑籍的面色浑不在意,轻描淡写的抛下了三个字,“砸场子。”
这三个字可了不得,敢在天族二皇子面前理直气壮说砸场子的人恐怕古往今来还就只有鬼厉一人。少辛不知鬼厉以往威名,呛了一口水,瞪大了水眸浮现怒气,不待桑籍反应过来便斥责道,“你这小辈太猖狂了,竟敢在我北……”
这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如冰的目光吓得倒退了几步,夜华警告的声音自殿内响起,“二叔母说话前可要多想想。”
桑籍心疼少辛,哪里肯看着她受委屈,登时便站了起来护住她,殿内因他怒气荡起了波纹,“夜华你做什么!”
鬼厉瞳色冷漠,唇红齿白的无害一下子转了锋芒,
“水君问他作什么?今日要来你这砸场子的可是本王。”
桑籍气得不轻,却并未失去理智,压着怒火道,
“我北海与鬼族素无往来,却不知哪里得罪了鬼族。”
鬼厉站起身,心头不耐。若非这人是夜华二叔,他此刻早就直接动手了,“北海是未得罪我鬼族,可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鬼族。”
这话就更无道理了。夜华也起身站在鬼厉身边,丝毫没有劝意,理所当然的支持。
鬼厉越过桑籍,目光倏地冰冷,殿内霎时多出一股森寒,“昔日夜华自省于终白崖,不知龙妃可还记得曾对团子说过些什么?”
少辛幼时受白浅庇护,长大后又被桑籍瞧上,虽入过锁妖塔,可却从未直面过真正的凶戾。她身子打了个哆嗦,委屈的扯着桑籍袖口,“我未曾说什么啊。”
团子恍然,这才知鬼厉今个来竟是要替他出气的,见鬼厉高深莫测的站着,那头的少辛便是吓得不轻,心头欢喜只余险些笑出来。
那日鬼厉是曾问过一句,然他并未趁机抱怨,实则鬼厉根本并不知晓少辛究竟说了些什么,如今不过是在诈她。
夜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却丝毫未变。团子叹为观止,自觉比着爹爹跟父君自个儿还差的太远。
少辛畏畏缩缩,快要扯破桑籍的袖子,才忆起当时说的话,“我不过是说了句‘眼下你父君被贬下了界,这天宫说不准就要易主,小殿下可要学学我家元贞才好’,这怎么了?”
她还不知错在何处,桑籍听完便知要遭,那头的夜华已是冷下了脸,“我倒是不知天宫何时由得一条巴蛇论起做主一事,我的儿子可还轮不到你来教!”
他身形未动,这殿内的桌椅俱是“砰”的炸开,碎片四散被桑籍挡下。少辛这话半分不占理,若是传到天帝耳中,那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得不到天族承认了。桑籍发作不得只能缓声道,“夜华,这事的确是少辛不对,我回头自会管教她,你也知她性子单纯,并无恶意,你看阿离喜欢什么,这北海有的,任凭他选。”
鬼厉抱起团子,淡淡出声,
“二殿下一句管教便想抹过去么?”
桑籍绷紧了身躯,不料鬼厉如此难对付,
“那不知鬼王还想如何?”
鬼厉眼皮一掀,噬魂化成往日长,也不知是深海腥风,竟觉煞风凛冽,“我说了砸场子,今日这龙宫,便是砸定了!”
他话语字字分明,桑籍心头骤然紧缩。
一刻钟后。
出了海面正赶上日落,光明殿今个用了品红,如流苏漫漫,染得大半个天幕都像是天织阁的七色天绸,流光溢彩,又多了波澜壮阔。
团子啃着烤好的鱼心里还在念着下一条,腮帮子鼓起来戳不出洞。鬼厉伸手摸了一把海水,猝不及防的扬手泼了夜华一身,大笑出声。夜华躲闪不及,无奈的看着他,眸子一闪,便将使坏的人扑倒在船板上。一捧水连带着湿了两件外衫。鬼厉只觉脖间进了几滴凉物,唇边就被一个柔软之物啄了几下。后头传来啃着食物模糊不清的声音,“父君就知道吃爹爹豆腐,羞羞羞!”
鬼厉“咳”的笑出了声。夜华懒得理团子,随手立了个仙障挡住了他,不顾小孩子哇哇大叫低头又准确叼住了嫣红之处。
方过了一月,白浅得知了这件事乐颠颠的带着墨渊来寻鬼厉,兴高采烈就是一句,“我听说你把北海砸了?有勇气!”
墨渊头疼的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心头开始思索再砸一次的可能性,自觉以自己父神嫡子的身份砸上个两三遍应该也不怕谁找上门的,心中便暗自作了计划。
鬼厉包着一口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料这事竟能传到白浅耳朵里,无奈道,“如今这神界可真是八卦。”
这就是默认了。白浅乐得不行,恨不得当时她也在场,
“那桑籍的脸色想必好看的紧,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
团子点着他二人带过来送他的各式玩意,扭脸补充,
“还红了!”
夜华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淡然点头,示意团子说得没错。墨渊瞧着这一家子丝毫不觉自己做的过分的模样,甚为欣慰。
鬼厉浅淡一笑,不在意道,
“我与夜华的儿子,自然轮不到旁人欺负。”
夜华含笑,目光看向玩得高兴的团子。
墨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夜华一眼,想起了一桩事来。少辛平日里最是心疼她那个儿子,数月前那元贞不知何故被天帝责骂一番派去了人间当差。
一子报一子。
有趣。
墨渊目光柔和的望着白浅,想起连宋先前传信寻自己的事,敛了神色。
人间其乐融融,神界难得安生。
顺着阊阖往北一路直行,云树遥隔数重山,是凡人或修为不到家的人,瞧不见的空间。
正北为坎卦,成水,而水主柔中带刚,助长守护之力。
昔日东皇太一以东为主,生而守护四方。身陨于诸神浩劫,以死封魔于北,其力属为二,一承继修补温魂之力,为日后成为鬼后的,鬼莲莲绮;二承继卫守驻扎之力,为曾经的天庭之主,妖皇帝俊。最初的天庭是万事总领之所,他死后,妖族没落。帝俊归顺于鬼辛,死于在七万年前,随后其子金乌继位。
极北之地偏寒,可这妖界却是喜暖爱湿的多些。一路踏草,万千葱茏,天生为妖的随处可见,也有不少外来的。一条拖着青碧长尾的蛇女从头至尾的凉,身姿却温婉,立于数妖之前,形貌娇媚,正是阊阖城外的青姬。
群妖头领处一人,火焰长袍,胸前三足低调内敛,面色温和,是金乌。他拱手道,“三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偏首为凤目,上挑出凛。连宋身后带着一队银甲银盔的天兵,正经里也带着随心,回礼,“妖皇陛下客气了。妖族镇守北方魔封数万年,多有辛苦。这不是近日总有灵兽走失,父帝便派我来妖界走一趟,不知妖皇陛下可有发觉哪里异样不曾?”
金乌呵呵一笑,丹色长胡反倒衬得他方脸慈祥,染着火色的双眸却透着水一般的平静,唉声叹气,苦恼道,“这事我也是头疼的紧,兽族性情各异,又喜欢私下人间,这几年也没少无影无踪的。这等事还惊动了帝君,可是我的罪过了。不过这事我是交由青姬负责的,殿下有事问她便可。”
他这话之意是指是神兽贪玩自个偷跑了去。可人间幽精丢失一事亦非何等大秘密。他是不知还是装傻?
金乌不常出妖界,历来各界提之常说其低调恭谨,守成而善察风向。墙头草说出去不算很好听,然于诸多人而言,是放心的。可,也是最不可信的。
冥界阎罗,妖族妖皇都曾是跟着鬼帝的人。又是谁有野心?
连宋眼尾略弯,中圆边狭生出湿气,眼神里蒙着笑,看上去像个浪荡公子一般把玩着自个腰间垂着璎珞的玉笛。心思随玉笛转着,就听见金乌喊出了一声,“青姬。”
他眼皮微掀,看向后方滑出来的,掩唇一笑的美貌女子,“青姬拜见三殿下,殿下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让人心生向往呢。”
连宋身为天族最风流的皇子,这各界美人差不多是见过来完的,这期间自然也有着青姬。他眸光含着让人看不清楚的水,轻笑道,“得美人这一句也不枉费本殿下大老远走这一遭,接下来还望美人你多援手了。”
青姬低首一笑,心中明白这话听着亲近实则疏离的多,
“三殿下说笑了,殿下这边请。”
连宋唇边笑意如旧,跟着她手的方向率先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云间那风流公子化了龙身离去。金乌笑容满面,随即不紧不慢的转了身,掌心飞出一只传音蝶来,“天族已是注意到你让殿下布置下的聚地阴了,我可瞧不出那二殿下的能耐是否发觉了你的遮掩。”
那头沉默片刻,
“放心。”
灵蝶过了效,散去。
青姬跟在他身后,低声开口,
“主上,那些人都已经放回去了,只是,凭借我们的力量是难以……”
金乌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
“没关系,鬼族比我们急。”
他停了脚步,目光幽深,
“这天下,可不只有他们一家懂得封印之术,如今天族既然察觉了,恐怕很快就要去找离镜了。太弱的替罪羊,可瞒不过天帝。”
……
重峦叠岫影绰成行,角楼蔓草老成黄,圆象被云翳压得低了,下缀露瀼兮,枝丫间以绒翅蒙头的闲客睡得正熟。
城池眠声,城池无梦。
而人的梦靥,乃不速之客。
“嗯。”
床里侧身子未动的人,口中低低溢出一声微小的□□。他下唇上有一排方咬出的齿痕,嫣红里蘸着苍白,上方的青眉紧缩宛如叠起的峰宇,额头上一朵鬼莲时隐时现。睫扇在不安的颤抖,放在身侧的指尖蜷缩。
“鬼厉,鬼厉。”
被惊醒的夜华轻声唤了几下,可鬼厉仿若做了太深的噩梦,在他带着刺激的呼喊下仍旧不得清醒。
梦为念,不该有如此大的力量。
夜华心底一沉,右手双指并拢迅若闪电般点向鬼厉额心,意欲强行进入他的梦境。
轻飘看似柔弱的双指,暗藏着堪破一切祟物的龙力。可夜华神情凝重,没有半分把握。果在离鬼厉额头半指远的地方,双指被一股极为和缓却不容置疑的力量荡开。
他未再尝试,收了手,眸光晦涩不明。
梦靥持续的时间不算很久,可人在其中的时间却不知几何。夜华拨开鬼厉落在枕上的漆黑长发发,一会就见这人的神情渐渐安静下来,眉宇散开,紧绷的眼角也软下来,一呼一吸间未因变故错杂,反而多出几分轻稳。
这个景象很高明,鬼厉除了那一声低吟几乎一丝痕迹也无。可这世上最难瞒的,就是枕边人了。
夜华盯着他额上鬼莲,直至那物隐没而去,垂首的眼神说不出深浅。
这般的光景,自人间已来已是有三次了。
夜未央,凉风灌入吹起一角床帐,他动了动,俯身替鬼厉抹去了唇上咬痕。
次日云头铺了半天,夜华眸子跟着鬼厉来回,温和开了口,“你这夜寐不佳,白日里的精神倒也未受影响。”
烫热的茶杯沾了唇也抵挡不住太子殿下对于调笑自家鬼王的兴致。鬼厉却也听得出这平常话里的担忧之意,掌心里的青提子似剔透玉石一般,撇唇淡然不以为意,“成了神就不可做梦了?你担心这个还不如去看一下团子的功课如何了,前日天枢星主送来的课业是快要交了。”
“左不过是些惯例布置罢了,你还未告诉我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鬼厉摊手,面露无奈,
“流漫陆离的,我真的不记得了,再则偶然成梦罢了,即便我修为不足,有你在,你还要担忧有人能有无声无息间对我不利不成?”
他神色如常,与往日一般无二,似是毫不在意。
夜华放下暖了掌心的杯子,接过他手里盛了满盘的小果,顺势在人脸上亲了一口正经认真道,“难不成是夫人梦见了为夫,所以害羞不愿告诉我都梦见了什么?”
鬼厉皮笑肉不笑,反倒抱肩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挂着笑的人,意味隽永,“我怕说了,这接下去的年节里就不必买醋了。”
夜华闻言,欺身上前把鬼厉压在门框上,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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