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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完本——by乡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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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前来招呼攀交的人不计其数。
“锦绣五少东”绝不是浪得虚名。
谢吟月身为女子,丝毫不受轻视。相反,她因为毒辣的眼光和聪慧的灵气备受瞩目。她身后有谢、方两大家族支撑,在这个大会上,一言可决谢家未来,一言可动其他锦商的命运。
今日尤其不同,因为锦署衙门出现了独特的织锦。
在它的主人底细未明之前,众人难免推崇谢吟月,说不定她是第一个能参透那织锦的人。果真如此,谢家前景无限!
谢明义深知这点,维护在侄女身边,十分贴心。
昨日原以为无大事,他就没来;昨晚听说出现了独特的织锦,他今天便和儿子一齐来了,就为给侄女策应,应对各种情形。
除了谢吟月和方初,韩希夷等人也备受瞩目。
韩希夷所过之处。如春风吹拂,春意盎然。不管是老少男女,见了他都笑嘻嘻地招呼,且语气真诚亲热,仿佛和他至交一般。跟随家人来的年轻少女们,更是看着他痴痴移不开目光。其实,她们当中许多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卫昭就不同了。众人见了他,笑容都小心几分,生恐惹得他不快。给个冷眼冷面。他天生冷脸,还可承受;若是刻意丢一个冷眼过来,人可就受不住了。
严大姑娘火热的性子也很讨人喜欢,就是爱憎分明。不入她眼的人便自动退后,轻易不敢去奉承她。
“锦绣五少东”进去后。如沈亿三等豪富,也都一拨又一拨地进去了。
今日的锦绣堂,比昨日扰攘了许多。
一眼望去,各家廊亭内都增添了人手。
众人落座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前面天字一号。
那里,空空如也。
夏织造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会坐等一介商贾。
巳时初。例会开始。
不过是些往年的老套数,就是评选也不见波澜。十大锦商献的东西难分轩轾、各有千秋。若一定要推出行首,当数谢家送上去的缂丝贵重难得。可是,缂丝这东西织起来耗时费力,等闲人用不起。
如此一来,结果不能定,交易也迟滞住了。
大家便心不在焉,期盼那织锦的主人快来。
夏织造十分恼火,狠狠地瞪了鲍长史一眼。
鲍长史暗自叫苦,也不知那汉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竟然就这么没影了,若不是那半匹锦摆在那,还只当这是一场梦呢。
眼看就要到了午时,忽然一个衙差跑到第一条通道口,朝上大声报道:“天字一号郭少东到——”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嗓子有些打滑打飘。
顿时,上上下下的人都静了下来,一齐把眼睛盯着门口。
只是,有些廊亭视线受阻,看不见。
排在前面的“锦绣五少东”面朝北,是背对着门口的,自然也看不见,且他们要维持大家气度,不可能像人字号地字号里的人那样伸头探脑,只好强自镇定,等待那什么郭少东上前来。
等待的工夫,就听后面窃窃私议:
“啊,原来是他们!”
“怎么是他?”
“是他们!”
“怪不得!”
“哎呀,原来是你呀!”
……
方初满腹狐疑,和韩希夷、谢吟月交换目光。
听这口气,竟然是大家认识的人?
究竟是谁?
没听见相熟的人里面有姓郭的呀?
他忽然心中一动,被一个念头惊呆了。
不等他深思推敲,也无需他深思推敲,一群人走过来,验证了他刚才的想法。
他霍然站起身,满面震惊——
他早该想到的!
不自觉的,他看向谢吟月那边。
谢吟月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轻颤。
她满心都是深深的懊悔,说不出的悔恨震惊!
韩希夷笑容定住,好像特写。
卫昭还是冷冷的,不过面上多了些光辉,仿佛迎着阳光的白雪。
只有严未央,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清哑,是你!”
她喊了出来。
来的正是郭家一行。
郭守业父子三个,加上吴氏婆媳三个,簇拥在男装打扮的清哑身旁。他们何曾见过这大场面,虽然强自镇定,那脚步还是有些僵硬。只有清哑,静静地迈步,反比平常更显优雅。——这城里的路可比乡下平整多了。这情形落在众人眼里,此刻的他们不像一家人,正像管事和仆妇簇拥着少主人。
一行人在衙差引导下,先进官厅参拜夏织造等人。
鲍长史见了郭大全,欣喜地对夏织造道:“大人,就是他!”
因又向下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昨天没来,今天又迟了,当这织锦大会是儿戏不成?让大人和公公们久等,你该当何罪?”
郭大全忙叩头道:“小人该死!小的妹妹突然得了重病,差点没了,所以昨天没法来。好在昨晚救过来了,今天才撑着来了。请大人们恕罪。”
鲍长史听了将信将疑。
夏织造看着这群庄稼人,满心纳闷:
难道就是他们献上的织锦?
嗯,那个少年倒还有些少东的样子。
他旋即注意到不对:他妹妹生病关织锦大会什么事?
“你妹妹?是谁?”
他皱眉问,目光却看向阮氏。
郭大全忙指清哑道:“这就是小人妹妹,郭清哑。”
夏织造神情错愕,“她是你妹妹?”
他还以为清哑是少年呢。
郭大全忙点头,将家人全都点数一遍。
郭守业这才插上话,端出一家之主的身份。
众人听了都面现异色:原以为是主仆,没想到居然是一家子。再看郭清哑,脸色苍白,身形单薄,果然大病初愈的样子。
夏织造则想:这一家人差别何其大!
不过,细看还是有些相像的。
“那织锦是谁织的?”他问出重点。
第96章 不共(二更求粉红订阅)
“是小人妹妹。”郭大全恭敬道。
清哑直视夏织造,目光清澈,并无拘谨害怕。
夏织造甚为惊异,微微颔首。
“是用什么机子织的?”这次他是看着清哑问的。
“是小人弟弟和妹妹改造的织机。”
又是郭大全回答,一边指向郭大有。
夏织造和内监们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他挥手示意郭家人起来,然后捻须沉思。
略沉吟后,他才问郭大全——经过刚才对答后,他以为,郭家虽奉郭清哑为少东,郭守业又是一家之主,但主掌人事的却是长子——“你们献上来的织锦很好,乃本次织锦大会头等织料。只是,织锦大会自有规矩。本官问你,你们来此意欲何为?”
他想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和意图。
“意欲何为”四字让郭大全有些懵,竟不知如何接。
他忙看向清哑。
清哑道:“转让,合作,签约。”
郭大全面色一振,立即躬身道:“大人,小的们是庄稼汉,从来只会种地,没做过生意。小的妹妹织出了这锦,送了来这里,多亏了大人们体恤百姓,不嫌弃我们没见识,还给了天字号的官帖,小人全家都感激不尽。大人体恤爱护百姓,小的不能没眼色,要是叫我们帮皇宫里织锦,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就能织出几十匹。那不是耽误事么,还辜负了大人和皇上的心意。所以,小人想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小人就不给大人添乱了。”
夏织造双目迸出强烈光彩,疾声问:“当真?”
鲍长史等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郭大全,好像盯着异宝。
郭大全赔笑道:“哎哟大人。小人几个胆子,敢在这唬弄大人?不过大人,要是这法子使得,能不能让小人自己跟锦商们说?不怕大人笑话,小人还有点小小的要求。”
夏织造笑道:“这是自然!岂能让你等白白献出织锦和织机。况这也是织锦大会的规矩:你若让出这织锦和织机,当由你和他们互相磋商,商定后交易。”
他很喜欢这汉子。说话实在。没有弯弯绕。
郭大全喜形于色,又谦卑地说道:“那小人就当着大人们的面说了,也好请大人们做个见证。还有。小人一家是乡下来的,见识浅,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大人也好教训小人。当面改过。省得让人说小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
这话更合夏织造心意,越发看他顺眼。遂和颜悦色道:“好,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要求合理,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郭大全又施了一礼,才转过身去。看向郭守业。
郭守业遂一挺胸膛,带头走向官厅外,站在台阶上。
郭大全、郭大有一左一右护持着清哑。也走了过去。
他父子隐隐将清哑簇拥在中间,面对下面无数锦商。
清哑尚未病愈。苍白的面色衬得她眼睛格外深黑。
她穿一身黑白锦袍、系黑腰带:锦袍乃是黑色打底,胸口处织着一丛白玫瑰;那丛花又以白色为底色,花茎和花叶都织成黑色,只花朵儿是白色。黑白二色搭配,简?6 汲龀荆谡饨跣逭缘幕岢≈邢缘酶裢馔怀觯勾乓恢志材潞桶恕?br />她头上挽着男子发髻,只插了一根木簪。
修长的脖颈,在这身黑白的衬托下,像天鹅一样优雅。
下面人就见那个男装打扮的少女,如鹤立鸡群般静静地站在父兄身前,没有谢吟月的气势,却也没有一般村姑的腼腆局促;不像严未央火热直爽,也不似卫昭的冰冷。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简约的黑白,凝练出萧瑟的寒意,让人感觉夏日的流火忽然没那么炽烈了。
方初看着她那身袍服,心里又冒出个念头:
她在祭奠逝去的爱情!
清哑扫视了整个会场一圈,转脸对大哥点点头。
郭大全便低声对郭守业道:“爹,我说了!”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该郭守业这个一家之主打头主事的。刚才在官厅,因鲍长史先问的郭大全,他不得不回话;现在对着众锦商,他就算被老爹委以重任,场面上也要先请示一番,以示尊重。
郭守业半眯着眼盯着下面的谢明义,重重吐出一个字“说!”
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派哪个儿子或儿媳出头说话。
郭大全便昂起头,脸上立即漾起一贯和气的笑容。
然他到底只是个庄稼汉,面对锦绣堂六条回廊下伸出来的人头,有那么一瞬,他心神恍惚,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更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各位老爷少爷们,我是郭大全。托官老爷们的福,运气好,前儿在拍卖的时候认得了许多人。我都记得你们的。也不晓得有没有人记得我……”
认得众人与官老爷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没有人嘲笑他溜须拍马,都紧盯着他。
沈亿三大声笑道:“大侄子,前儿不是说了,改天咱们去喝酒么。我还记着这事呢,怎能忘了你。”
郭大全顿时高兴极了,忙道:“沈老爷你好呀……”
郭守业见儿子有些飘,轻咳了一声。
郭大全凛然,当即收回心神,话锋一转,“……才刚大家都瞧见了,我们家送来的织锦。才刚我们对官老爷说了,我们是乡下种地的,没那么大的家业,也没那么多人做这织锦生意。我们就想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
下面一阵骚动,有人高声问“拍卖?”
郭大全急忙提高声音道:“不是拍卖,这个不要钱的。这回我们不像先前卖竹丝画那样拍卖,我们就是把这织锦和织机让出去,有两个条件……”
这下,下面骚动声更大了。
沈亿三问:“大侄子有什么条件?”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收声,望着郭大全。
别说是后面地字号和人字号廊亭里的人了,就连前面十大锦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官厅台阶上那一家。韩希夷轻摇折扇的手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笑容好一会没波动了;卫昭凝神之际,面色更冷了;严未央两眼火热——不管什么条件,她今天一定要拿下郭家的织锦技术和织机图纸!
只有方初,紧闭嘴唇,唇线刚硬。
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被他硬生生压制,只待郭大全说出那条件,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凝神蓄势之隙,眼角余光瞥向隔壁。
隔壁,谢吟月也是一样肃然。
第97章 戴天(三更求粉红订阅)
“……前儿拍卖的时候,大家都听说了,谢家抢了我郭家的女婿,我们跟谢家不共戴天……”
“住口!你敢污蔑谢家?”
郭大全才开了个头,就被谢明义愤怒喝断。
谢吟月也站起身,俏脸含霜。
郭大全笑着止住话头不说,却也不慌张。
他今天是大爷,他有什么可慌张的?
果然,夏织造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皱眉道:“你先说,说完了本官再做公论。”又朝谢明义警告道:“谢明义,你且不要打断他。”
谢明义气得眼前金星乱冒。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以为小小的一户庄稼人,一再给谢家打击,如今更是威胁到谢家的生意命脉。
他不敢转头看谢吟月。
郭大全朝他挑眉,笑道:“谢二老爷别生气,原是我说话急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你到底是要说织锦和织机的事,还是污蔑谢家?”
谢吟月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打断郭大全的话。
她指责他不说正事,不算违抗夏织造。
郭家的意图她看清了,织锦不让给谢家没关系,可不能由他们在此攀诬谢家,那谢家的名声就完了。
“都说。两者相关。没有污蔑,是事实。”
清哑不等郭大有回答,立即回道。
她眼中比之前多了份坚持和倔强。
郭大全笑道:“谢姑娘别生气,是我说急了。事情是这样子的:郭家的女婿江明辉刚刚好在谢二姑娘抛绣球那天去谢家送货,被谢二姑娘的绣球砸中了,谢大小姐说这是天赐的姻缘,是天意。所以江明辉被谢家拉去拜了堂。等我们一家子来了,谢家跟我们说,他们的女儿先拜的堂,先进门为大,他女儿是正妻,我小妹只能做妾。我们觉得理亏呀,不敢争。就主动退了亲。有了这回事。我们的织锦和织机当然就不能让给谢家了。我们虽是庄稼人,也不是没脸没皮的,连点骨气都没有。所以我们来之前特地定了个条件:不管什么人得了我郭家这个东西。都要发重誓,不能变着法儿的悄悄转给谢家。大家伙说,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锦绣堂一片死寂,唯有东北角大榆树上夏蝉一声接一声嘶鸣。
沉默。意味着默认。
不过是给谢家脸面,不便出言羞辱罢了。
谢吟月喉头发甜。觉得外面阳光真是刺目。
吃一堑,长一智,郭大全比之前更狡猾了。
若是他指责谢家强夺郭家女婿,她还能以谢吟风的闺誉为由尽力一辩。辩驳过程中。正可以混淆视听,将谢家的委屈无奈展示。
然他只说出事实,还说郭家自觉理亏。所以才主动退亲。
可今天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谁不是满腹机谋、心窍玲珑!
谢家把人家定过亲的女婿拉去拜堂,还说先进门为大。让人家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做妾,她谢大小姐更说这是天赐的姻缘,落在这些人耳中,就是*裸的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今日,光辉了三年的皓月要沉落了吗?
方初察觉谢吟月的异样,心中着急。
他看着台阶上安静的“少年”,恨不能挟恩图报,求她放过谢家。不,是放过吟月。不是吗,昨晚要不是他找了刘心去替她诊治,她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他张不开口。
郭家没有限制方家和韩家,已经是在报昨晚的恩情了。
虽然他明知这是郭家策略:敞开对所有人,专门针对谢家!
但他身为方家少东,偏偏无法忽视这恩情、这手段。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谢家抢了郭家的女婿,先是他和谢吟月在拍卖会上受辱,江竹斋生意受挫,接着,谢家又在织锦大会上遭遇重击;而他,昨晚不过一念不忍,请了刘心去看郭清哑,便逃过这一劫,否则,只怕今日方家也是同样下场。
郭大全见大家不出声,心下畅快不已。
他接着高声道:“第二个条件:谁要是得了我们家的织锦和织机,我郭家想借他家的路子卖棉布。我们家虽然织锦不行,织布还行。我也想争口气,挣几个钱,买几亩田,孝顺爹娘,给儿女置些家当。所以,我们就想办个织布的作坊。可我们底子薄,又没什么经验,这不就想跟人合伙么。大家别担心,我们家的棉布织的也很好的。也不要你们出高价,就按市卖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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