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追我完本——by苏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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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宁连忙把白兔叩进竹筐里,往洞外看去。
“哟,陈公子,这么晚了还没上|床就寝呢?”
一袭红裙出现在面前,沧宁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她呢?来者竟然是自己在青楼遇见过的头牌,在南山寺中遇见过的女子——淑媚。
“陈公子?”淑媚一见沧宁,脸色刷地一变,又立刻恢复如此常地笑道,“天色已晚,我们快上|床安寝吧。”
“嗯……”沧宁点点头,不禁往那淑媚的身上多看了两眼,连衣服也没有脱就爬上了床。
“陈公子,你上|床怎么衣服都不脱呢?”淑媚温柔款款地走上前,轻轻把抹着红色指甲的手搭在沧宁的肩头,搔首弄姿道,“陈公子……奴家来给你宽衣吧……”
猛然被人如此轻薄,沧宁浑身非常不自在,本能地将人往外一推。
“哟,陈公子,你今晚这是怎么了?”淑媚被沧宁推得后退了两步,笑道,“怎么?我们夜夜欢|好还没习惯?今夜怎么反而如此羞涩起来了?”
☆、第35章 [1.29]
沧宁笑了笑,手在背后悄悄将床上红色的肚兜拂到了地上。
“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推掉了。”沧宁连忙跳下床,假意蹲下去拾那肚兜,指尖暗暗在地面上画了个图案。
慢慢将肚兜拾起来放回床上,沧宁的目光不停往周围看看,却迟迟没看到该出现的人出现。
“陈公子,良宵苦短。既然衣服已经捡起来了,我们就快安歇了吧。”早就已经自己主动脱了外衣,身上只剩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淑媚再次满脸媚笑地走上前,去扯沧宁的衣服,“奴家来伺候你吧。”
“快来帮我!”沧宁对终于出现在淑媚身后拄着拐杖的矮小老头大叫一声,立刻抬手对淑媚的心口便是狠狠一掌。
淑媚连忙闪身后退,正好被身后那老头的拐杖拦腰一击。
“啊!你是何方妖孽!”淑媚吃痛捂住了腰部,突然目露红光,十指化为白森森的利爪,只一爪便吓得那矮小老头连连后退。
沧宁见他把土地逼到山洞壁边,立刻从背后偷袭一掌。淑媚一转身,一排利爪向沧宁袭来,沧宁侧身一避,还是被那锋利的扯破了自己的衣物。
“哗啦——”淑媚方才的位置上已经流淌了一地鲜红的鸡血,淑媚后退了几步,往洞口看去,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手中还端着一个带血的木盆,方才就是他向自己倾倒了一盆鸡血!
鸡血最是辟邪,还好刚才躲闪得快,不然身为妖类若是被这般从头到尾淋一身鸡血,只能现了原形束手待毙。
“小蓝你快走!”没有泼到那妖怪一定会反而惹恼它,这时候一个凡人很容易受伤啊,沧宁连忙把蓝晨往身后洞外一推,“别再进来了!”
“谁也别想走!”淑媚明显已经被那一盆鸡血严重惹恼,双眼如滴血一般通红,两只带着白森森修长指甲的利爪往沧宁心口抓去。
左有石壁右有暗河,身后的蓝晨也没有走,沧宁干脆一把拉住蓝晨“噗通”一声跳进了右手边唯一可以躲避的暗河中。
淑媚此时早已兽|性毕露,也“噗通”一声干脆地跳进水里,一掌推起丈高的*往沧宁身上打去。
河水如猛兽一般涌来,强烈得能够将人打碎。沧宁拉着蓝晨的手看着那*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自己,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连忙一把拉过蓝晨护在身后。
“啪!”几丈高的巨浪重重打在身上,原以为会被拍得粉身碎骨,不想那大浪打在身上只像一盆冰凉的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除了湿了头发,竟然没有任何伤害。沧宁不放心地回头看看蓝晨,他在自己身后不但毫发无损,竟然连连头发也没打湿!
见他毫发无损,淑媚吃了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双爪凝力,在水中慢慢汇聚能量。这次,水上没有任何波纹,水下却传来一阵阵隆隆巨响,似乎有万千水力都在向她双爪间汇集。
水仿佛带给自己无穷灵性,沧宁能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水中一丝一毫的细微异动,感受到水中能量正强烈地汇集,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但是,那能量在体内东游西走,杂乱无章。
而淑媚的手心,一团橘色的水光越来越明亮,待那光亮凝聚得近乎橙红色,淑媚的双爪往水上狠狠一拍。
“轰!”一声巨响在水底炸裂,淑媚一掌溅起万千雪白得水花如刀剑一般锋利!沧宁心中一紧,竟然拉着蓝晨猛然飞身而起,在水上如履平地踩着水花“刷刷刷”后退三步,水上那利刃近在咫尺,却无一近身。
淑媚微微吃惊,双爪之间再次运起一道强烈的妖力,往沧宁推去。
沧宁手中拉着一个惊呆了的蓝晨,只站在水上纹丝不动,脚尖勾起浅浅一层水,对淑媚的方向抬脚一踢。
几颗珍珠一般晶莹的水珠从水面跃起,一道粲如流星般的银光如闪电般击向淑媚。
“噗——”淑媚捂着胸前呕出一口鲜血,那从水底飞起的千万利刃霎时失了掌控,尽数调转方向如离弦之箭般往淑媚射去!
淑媚大吃一惊,连忙从水面飞身而起,从腰间扯下一块橙红令牌往身前一挡。
令牌中顿时射|出一道橙红的精光,利刃尽数幻化回了水珠如雨点一般滴落。淑媚震惊得看了一眼沧宁,翻身上岸便往洞外跑去。
“妖怪哪里走!”土地连忙手持他的拐杖拦在洞口堵住企图逃跑的淑媚。
淑媚着急地回头看了一眼,一爪拍开挡道的土地,回头再次对沧宁举起手中的令牌。
这次,那令牌上橙红的光汇作明亮的一束,如长剑一般刺向沧宁的心头。
“陈渭!”蓝晨欲一把推开沧宁,沧宁不然没被他推开,反而回身一扑,将蓝晨扑倒在身下。
“嗯……”被什么东西重击在后背心,沧宁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了颤。
蓝晨像是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抬起头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一上一下,身体紧贴着身体,呼吸相对着呼吸,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注视良久。
“陈渭……你没事吧?”和沧宁紧贴着身体,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对视得浑身又酥又痒,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蓝晨忍不住先开了口。
沧宁喉结一动,像是吞咽下了什么东西,又过了会儿,方才开口回答:“没事。”
“那个妖怪刚才趁机跑了。”土地揉了揉自己刚才被一推撞在石壁上的头,龇牙咧嘴地拄着拐杖站稳,“你们都还好吧?没事我老头就得走了。”
“你走吧。”沧宁头都不抬一下,连句“谢谢”也忘了说,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蓝晨身上。
土地见他们俩都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一个人拍拍屁股走了。
“陈渭?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蓝晨被沧宁那直勾勾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春|心|荡漾,不好意思地用一个指头戳了戳沧宁。
你当我想一直趴在这里看着你吗?沧宁腹诽,暗暗咬了咬牙,一手撑着地面从蓝晨身上爬了起来。
“陈渭,你还会轻功?”蓝晨拍拍身上的灰尘,不敢置信地看着沧宁道,“想不到啊,你这么深藏不露,竟然有武功,我刚才还担心死你了。”
“嗯嗯。”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轻功?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武功?沧宁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就当是自己身为妖怪的特殊能力,只是笑了笑,把蓝晨往洞外一推:“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去山里画画。”
“好啊。”蓝晨点点头,“那我回去睡了。”
“嗯嗯,快去吧。”快走开快走开,沧宁心里不停念叨了千万遍让他快走开。
终于走了,沧宁看看洞口没了人影,连忙跪在暗河边“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如雾洒在了暗河的水面上。
“咳咳……”沧宁咳了两声,看水中那倒影的唇边还挂着一道血痕,抬手随意抹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突然,水面上争相涌起一群奇形怪状的鱼,那一群鱼争先恐后地抬起头,贪婪地张开大嘴吞食着水中的暗红的血液。
沧宁见有一群鱼,懒得管它们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伸手就打算去捞鱼来吃。
反正琰哥哥说自己已经可以吃生食了,沧宁捞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正准备塞进嘴里,不料那条鱼竟然开口喊“饶命”!
这也是妖怪?沧宁把它“啪”往地上一砸,喝道:“妖怪!”
“我不是妖怪。”那条鱼被沧宁砸得鱼鳞掉了一地,对沧宁喊道,“我真的不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你一条鱼会说话?”看那条鱼还狡辩,沧宁一脚踩了上去。
“啊哟!”那条鱼痛呼道,“我会说话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沧宁指指自己,好笑道,“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喝了你的血,我怎么可能会说话?”那鱼舔了舔嘴唇,遗憾道,“可惜只混着水喝到了一滴滴的一滴滴,不然我就可以变成人形了。”
沧宁惊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抹的残血,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相信给我舔一下你的手,就舔一下。”那鱼向上翻着眼珠,贪婪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就变成人给你看。”
“不给。”沧宁俯身拾起地上那条鱼,一把扔回了河里,把那些争相吞食血液的鱼都砸得“啊啊”直叫。
那些喝过血的鱼真的都会说人话,不过也有可能它们本来就是一群妖怪,沧宁又俯下身子抓起一把水,往那群抢食的鱼身上砸去。
“饶命”之声四起,那群鱼到处乱窜奔逃,一个个狼狈不堪。
看着他们那逃窜不及的狼狈样,沧宁哂笑一声,正打算转身去床上睡觉,无意间瞥见了地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物件,在黑暗的洞中黑黢黢的地面上十分显眼。
那是什么?沧宁走过去拾起那物件,竟然是一块挂着墨色穗子的玉佩,白玉剔透无暇,雕刻着一丛竹子。
这玉佩是谁的?沧宁望着眼前这块玉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目中映着玉佩的光华如星光般一闪一闪。
突然,目中的星光一抖,沧宁惊讶地把玉佩紧握在手心里,竟然觉得一阵窒息。
怎么会是琰哥哥的玉佩?沧宁不敢置信地再次摊开手看了一眼,这确实是琰哥哥的玉佩!
琰哥哥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沧宁往漆黑的四周张望,洞中一片沉寂,别无他人。这洞中出现过的人,除了自己,只有蓝晨,土地,和那个淑媚!
沧宁的脑海中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浮现出金陵城那醉花楼中,淑媚那摇曳生姿的裙摆,那婀娜妖娆的身影。
眼前,猛然闪现方才那柔情蜜意,温柔款款的笑容,令沧宁的心为之一颤。
这个淑媚显然有很多很多相|好。
难道,琰哥哥也是她那么多相|好中的一个?
☆、第36章 [1.30]
第二天,沧宁是被蓝晨一边叫着名字一边使劲摇醒的。
“陈渭,你醒醒。陈渭,陈渭……”
沧宁发着高烧,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迷迷糊糊地被蓝晨摇醒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混沌。
“陈渭,你发烧了。”蓝晨把沧宁从床上扶起来,把一只瓷碗的边缘送入他口中,“这是我刚才出去给你采来的药,你快喝下去。我发烧了都自己煮这个药吃,发烧过会儿就会好了。”
沧宁自己伸手托住了碗底,一口气把一大碗苦药都闷头喝了下去:“我感觉这个药不错,估计很快就好了。”
“你还成大夫了。”蓝晨一笑,放下碗揉了揉沧宁滚烫的脸,“陈渭,那个陈将军派人来催画了,说明天就要,你现在病了,我来帮你画吧。”
说着,蓝晨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贪图你那一百两银子的。”
沧宁这才想起来画的事情,心里真是求之不得,连12 连点头。
“那你就躺着休息好了,我去画画……”一幅人物画并非易事,还要反复勾勒层层渲染最后成形,十分复杂,蓝晨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画到第二天,时间才勉强够用。
走到桌前一看,蓝晨先愣了愣,一拍脑袋道:“哎呀忘了,颜料画笔画纸都还落在半山腰那块平台上。”
“啊?对哦。”沧宁也想起来,昨天两人打闹追逐,把颜料都落在了半山腰的平台上,连忙推开被子要从床上起来,“我们去取回来。”
“我一个人去吧,你在这里休息。”蓝晨把沧宁按回床上,一个人撒腿就往山下跑去。
“诶小蓝你等我啊!”沧宁没什么气力,勉强从床上起来,双腿发软踉跄了几步,追了出去。
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让小蓝跑来跑去,实在没有这样的道理。
沧宁追到昨天半山画画的平台时,蓝晨已经把画笔画纸都收拾好包进了布袋。
“你怎么跑过来了?”蓝晨把藏青的碎花布袋背在肩上,将沧宁往回推了推,“收拾好了,回去吧。”
“我来背?”沧宁被他推着往山上走了几步,回头问道。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蓝晨一手扶着布袋,一手搂过腰轻轻搭在沧宁肩上,和他往山上走去,“几张纸和几支笔很轻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小蓝,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那也回去休息,你一定是因为昨晚在水里着凉了。”蓝晨道,“那河里的真冷,我身体这么好都冻得发抖,你这小身板肯定受不了。你洞里有这么一条河晚上会不会太冷,要不要搬来我洞里和我一起住?”
“我觉得有条河挺好的。”沧宁道,“洗漱方便……诶等等,我今天早上好像还没洗漱。”
“哈哈哈。”
“你笑什么。”沧宁见路边有山间泉水汇成的水池,连忙跑过去想在水边洗把脸。
站在水池边看看,只见一个杂乱的枝叶掩映中露出一个白色的衣角,沧宁连忙回身拽了拽蓝晨,问道:“小蓝?你有没有看到,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哦?”蓝晨伸长脖子望水池对面望了望,只见那边杂乱的树丛中露出一只雪白得袖子,似乎真的躺了一个人。
“我们过去看看?”沧宁拉起蓝晨,往水池那边走去。
沧宁拨开乱枝,眼前是地上躺着的一个白衣男子,他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双唇干裂得像糊了层白纸,怀里还抱着一块黑漆漆的东西。
“小蓝,这里真的有人。”沧宁蹲下探了探那人的鼻间,身体还有微微的温热,却已经没了呼吸。看来,这人刚断气不久。
“怎么样?”蓝晨站在一旁问道。
“他身体还热,也许还有救呢。”沧宁抬起头看看蓝晨,“要不我们把他救回去?”
“他有气吗?”蓝晨问道。
沧宁摇摇头:“可是他身体都没僵,也许还有救呢。”
“断气了,魂魄都被黑白无常勾走了救不回来的。”蓝晨道,“过会儿身体也该凉了。不如我们把他埋了吧。”
“啊?是吗?”沧宁不禁遗憾自己晚了一步,不然,也许可以救救这个人,看他孤身一人死在这样偏僻的山林之中,也挺可怜的。
“是啊。”蓝晨把布袋放在一边,对沧宁道,“你先在这里看着,我跑回去去找锄头和铲子来。”
“嗯。”沧宁蹲在那白衣人的身边点点头。
蓝晨转身就往山上跑去,没过多久,就一肩扛着锄头,一肩扛铲子跑到了池边。
“你一边坐着,我来挖坑。”蓝晨指了指池边一块石头。
“我已经好了!”沧宁从蓝晨手中夺过锄头,在土地上开挖起来,“我会挖的。”
“好吧好吧。”蓝晨看着他逞强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那就一起挖吧。”
“嗯嗯。”沧宁点头。
两人一起挖一个坑,你一锄我一铲争着抢着似的,只希望自己多挖一点对方可以少挖一点。就这么一起挖了一上午,才挖了一个可以将人放下的大坑,刚想将地上那人放下坑去,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
“如果直接把人放进去,肯定把人弄得一身泥,这怎么能叫入土为安呢?他跳起来骂我们还差不多。”蓝晨道,“得去弄点草席或者拿一床棉被给他裹上。”
沧宁连忙放下锄头:“那我们去找。”
“可是我和你都只有一床席子和一床被子。”蓝晨拉住沧宁道,“席子拿来垫,被子拿来盖。给了他席子没垫的,给了他被子没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