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美人完本——by青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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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终究有些不太妥当。”姚子不想多说子姓诸侯的坏话,可是女儿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对那个宋国公子颇有兴趣。
“宋人别的不说了,他们的性情,让人不敢恭维啊。”姚子也想起前面那一位宋公来,心里也是哭笑不得。齐侯小白死后,诸子相争,齐国公子昭出奔宋国,后来被宋人送回齐国继位。这个也算是和齐国交好,可是之后想要做诸侯之伯,这可不是痴心妄想么?
当时晋国这个大国尚在,哪怕国内因为国君无能,频频得罪秦国而招致祸患,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大国还在,想要称霸,岂不是说笑话?而且南边的楚国也不是好对付的。
果然楚宋大战,和蛮夷讲究个什么礼仪道德,不攻渡水之师,不俘二毛(老年人),结果被楚军打的大败。
姚子想起宋国的那些事,都忍不住头疼。
“我看那个宋国公子就是个呆子。”郑媛当然知道母亲是在指什么。
“你呀。”姚子见女儿只是玩闹一般的神情,不由得摇摇头。
“我听说妱可是对你说了甚么?才让你会支开人跑到林子里头去?”妱是郑伯的另外一个妾侍徐嬴的女儿,两个女孩向来走的近。姚子也因此对公女妱格外注意。
“她啊,的确是说了甚么。”郑媛有些不上心,“不过目前你放心,她说的那些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就算真的做了甚么事,也不是她说动的。”只不过倒是可以把锅给扣在她头上。
郑国不是晋国和楚国那样的大国,但是郑伯却也是众妇盈室,子女也多。不过那些妾侍们大多数也是出身诸侯国的贵女,身后代表着各自的母国,可不是能慢待的。所以郑媛哪怕心里不喜欢妱,也要脸上装出一副亲热的模样来。
“再说了,妱可傻了。”郑媛笑道。
她这话里半是得意,半是撒娇。此刻宫室里头的寺人都是当年作为姚子的媵臣跟随姚子来到郑国,最是忠心不过。宫室中的话,不会有人多嘴多舌传到外面去。
“……”姚子不说话,她看着女儿无奈又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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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均在新郑城郊外过了一夜,郑伯没有派人来,他也不能轻易入新郑城中。宋人原本已经被周人嘲笑够了,不能再出丑,尤其他此时一举一动必须的小心。
好在郑伯并没有把他们给遗忘,第二日,郑伯便派来了行人来接他们入城。
行人掌管本国和诸国之间的往来,也常常需要出使别的诸侯国。郑伯此举并不失礼。
公子均这才心里好过了些。
郑国的行人安排公子均在一处宫邸中。因为公子均是要来郑国为人质,这人质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恐怕只有上天才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均眉头蹙起,一头长发这会早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胸前的衣襟打开,露出结实的胸膛。郑媛似乎感受不到他半点怒气似得,水汪汪的眼睛就在他胸脯上滴溜溜的转悠。
“那是谁?”公子均问。他看着郑媛的桃花面,一双秋眸似笑非笑,唇角微微上勾,在那里慵懒的一躺,妩媚万千在眉宇里头藏都藏不住。
“你猜?”郑媛娇笑了几声,她侧卧在那里,手掌撑着头,满脸妩媚清纯的看着他。
“我不知。”公子均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那个对着郑媛是好的楚国男子是谁。“你在信中也从来未提过。”
两人都有书信来往,郑媛从来没有在信中说起此事。想到这,公子均面色都沉了几分。
“哟,宋大夫这脸……是要给谁看?”郑媛笑了几声,伸手就抚摸在他的脸上。两人这会根本就是挨着并躺,衣裳都去了大半,说不出的暧昧缱绻。她的手指在他面庞上滑过,指甲轻轻掐了掐他的肌肤,然后凑上去咬了一口。
牙齿用力很轻,与其说咬,不如说嬉戏来的更为恰当。
公子均因为这片刻的温存,脸色不如方才那么难看,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伸出手来,将正在捣乱的女子给圈了过来。
“你好歹也要和我说一说,不然那人居心不良怎么办?”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重了点声音,郑媛就会不舒服。
“居心不良?”郑媛手指已经戳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胸口的肌肉微微鼓起,可以说是恰到好处,既不像那些文弱书生一样的小弱鸡,也不如武夫那样的一身快要爆出来的肌肉。不管是太文弱还是一身肌肉,都不是郑媛喜欢的类型。公子均是看看好,正所谓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笑了一声,“的确是居心不良。”那些男人看到她,哪个又是怀了纯洁的心来接触她的?只不过他们基本上只分自己看的上,和看不上的。
“那人呢?”公子均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别再在自己的胸口上戳。他是个气血方刚的年轻男人,偏生她又如此诱人,弄不好他说不定就真的将她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啊。”郑媛说着就笑了,看到公子均一脸的不相信,她鼻子里头轻轻的哼了声,“那个人啊,我估计是哪家楚国大夫的儿子,听说楚人特别喜欢幼子,弄不好就是那个小儿子,被父母给宠坏了。”
可不是宠坏了?瞧着那个作风,简直就像山里头土匪突然有一天跑出来了,恨不得哪里都要抢几把。
郑媛有时候恨不得叫人直接把他给叉出去丢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去。
“……”公子均见郑媛说起那个楚国男人满脸的嫌弃,不见半点爱慕,“不心动?”话语才落下,顿时郑媛瞪圆了眼睛,抬起纤长的腿,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踹。一下就成功让他叫出了声。
外头打扫院子的涓人听到,不由得啧啧感叹这宋大夫果然是年轻,气血旺盛,这天斗还没黑呢,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涓人们在一起嘀嘀咕咕,险些被人看到。
室内郑媛直接就压到了他的身上,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听得身下男人忍不住丝丝吸气,她才松口。
“你当我来者不拒?”郑媛恨不得再多踢公子均几脚,好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出口气。“我也是很挑的。”她说起这个就恨不得把公子均拎起来好好的晃荡个几回,看看他脑子里头到底是想些什么东西。
别人送上来,她就会收下?就算要收,她也会挑着自己喜欢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公子均连忙表白心迹,结果郑媛冷笑了几下。
“说起来,在新郑,恐怕也有不少女子心仪宋大夫吧?”郑媛说着手上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掐上了他的腰。
郑媛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均长了一张祸水脸,只差出去招摇了。幸好他本人对沾花惹草没有多少兴趣,又被她先下手为强,那些女子和她争是争不过,只能嘤嘤嘤的另寻他人。
可是这路上,不知道她的女子,见着年轻男人身份高贵长得又这么如花似玉,天知道脑袋一热会做出个什么事来。
郑媛可不相信男人的节操,男人有时候和野兽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兴致上来,难以按捺,如果身边没有女人,就算是男人也能照上不误。
“的确是有。”公子均点头。
郑媛笑容越发迷人,她指尖沿着他的肚腹向下,顿时就握住他那个要害地方。要害在手,顿时公子均浑身上下都僵硬了起来。
呼吸急促,生怕她一个生气就做出什么事来。
“那和我说说,那些女子如何?”郑媛媚眼如丝,声音越发的娇软。但是她的手还真的不能让人忽视。
“不过是些平常乡女,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公子均赶紧道,这会也不见他平常的气度了。
“是吗?”郑媛眯起眼睛盯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这话的真假,“那些乡女和你说甚么了?”
想也知道,恐怕都是一些火热大胆女子热情追求,甚至邀请美男子共度一夜。这会可没有后世的那些框框条条,甚至还有一些原始社会的习惯。女子怀孕了没有丈夫,要是在宗周是满地找孩子父亲,但是在齐国根本就不是事,归入母家就可以了。
郑国不如齐国奔放到那种地步,但是郑女也是非常多情,喜欢了就撩,这可是郑女的作风。
“不过是一些痴心妄想之语。”公子均再怎么傻,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些女子说出的露骨之语。一是不想激怒她,二是怕她生气自己直接作出让他不能承受的事来。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郑媛听了之后笑的开心,作为奖励在他面上亲了一口。
“血脉不能外传,何况已有心仪之人。”公子均目光放空,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样。
郑媛见着放声大笑。
“那些女子可伤心了呢。”郑媛从他之前的表现知道他还是清白的,只不过疑心重,非得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也只是将事说清楚罢了,免得倒时候又有诸多纠缠。”公子均见着她乐不可支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
郑媛笑了好会,腿在他身上蹭了蹭,她水灵灵的眼睛一转,“你这次要去楚国?”
“嗯,正是。国君之命,不能违抗。”这次也是公子均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所以更加不能办砸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呆上多久吧?”郑媛朝着他的耳朵里头缓缓吹了口气,察觉到他浑身绷紧,她不由得轻笑。
她就爱他这种被撩拨的不行,但是偏偏得忍着的样子,让她浑身上下兴奋的不得了。
过了好一会,原本绷紧了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过两日,恐怕就要走了。”公子均长叹,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两人已经有几月没有见面,这一见也来不及仔细温存,最多两日他就要奔赴往荆楚之地。
这一次去楚国,是为了运送给楚国的贡品。就算是沿途的县师也会照看一二,不用担心会在路上遭到强盗的突袭。可是这一来一去极其费时间,再见恐怕又是五六个月之后。
“……不高兴。”郑媛闷闷道。
“我也舍不得你,但是君命难为,又有甚么办法?”公子均叹息。
“要不然我和你一块去?”郑媛开玩笑的说道。她在公子均封邑上的这几个月,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给跑遍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安守于室的人,性子野的厉害。公子均才感叹两人相守不易,她就立刻想着要去楚国瞅一瞅。
“……”公子均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媛,郑媛坐起身来,将身上滑落下来的衣物拉上,遮住露出来的肩膀。
“那地方你怎么能去?穷山恶水的,去了恐怕过不了几日就受不了了。”公子均立刻跟着她坐起来。
“怎么,不行啊?”郑媛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
“我这次出来部位游山玩水,这些东西光是送到楚国,在路上就要颠簸数月之久,我怕你受不住。”公子均抱住她,脸都埋在她的秀发中,享受她发丝里头兰草的芳香。
“女子身体原本就较为虚弱,要是路上出事,那又怎么办?”公子均见着怀里的人有些转过头来知道她是被说动了。
她任性归任性,但并不是完全不听别人的劝说。
“可是无聊透了。”郑媛翻过身来,抱住他的腰,“你不知道,我阿嫂现在因为我不能见到阿兄,每日里和我说话,总是显得有几分奇怪。”她说着就皱眉,“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想劝说她返回新郑,可是我阿兄定是不允许阿嫂一人回去。”
“就是薛任自己恐怕也不会吧?”公子均听出她话语里的委屈,忍不住心疼。他想了一下,恐怕就是薛任本人恐怕也不会将她独自留在封邑。倒也不是为了怕郑媛在封邑如何,而是薛任身上有作为阿嫂的责任,还有夫君的嘱托,就为了这两个也不可能回新郑去。
心心念念想念的夫婿,却只要她守在妹妹身边。不好怨恨夫婿,只能将怒火和幽怨撒在郑媛身上。
即使这是人情,但未免心中还是不满。
“所以我就想要和你去。”郑媛拉住他按在自己腰上的手,她抬起眼睛看他,“以前在新郑的时候,可以时不时偷偷相见,时隔几月,才能见着一面,两日之后你就要去楚国,然后几月才能回来。”郑媛说着更加不满了,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定定的看着她,眼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
“你敢说,这几月,你不见我,当真半点思念也无?”她低下头言语轻轻。
那话每个字都敲在他的心头上,他垂首看她,喉结滚动了一下,顿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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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均:我真是煎熬啊,美色在前,还是要忍,不能吓到她……
熊二鄙视一眼:你不行!换我来,我保证吃的半点不剩!
公子均手持熊叉:呔!滚!
第59章 周六
作者有话要说:
叔姬当夜回去没有多久就生了一场病,面上手上起了一片片的丘疹,看着让人心惊不已。薛任连夜青睐了医师,医师看诊过之后说恐怕会有过人的危险。
薛任听傅姆说起这话,心下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暗喜,她脸上满是忧愁,“这可如何是好?公子把叔姬托付给我,她却生了病。”
傅姆这段时间在薛任的身边,看到薛任对叔姬颇为不满,此刻她自然知道薛任是个什么意思,立刻进言道,“叔姬的病会过人,再呆在宫邸中恐怕是不妥。”
叔姬身为贵女,但到底是个女子,而且这病很有可能会传给别人。宫邸内住的不仅仅是薛任,还有公子均的家老家臣。要是被传上,那就糟糕了。
“傅姆所言甚是,”薛任眼神亮的吓人,她和叔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不冷不淡,两人只是照着周礼行事。后来在路上,两人相互照拂,多少也有了一点情谊,可是这情谊也比不上她想要返回新郑的心,也抵不过她对叔姬的嫉妒。
她嫁到郑国没有多久,还正想着和夫婿温存一番,谁知道被派来照顾叔姬,而且这一照顾就是许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劲头。
薛任坐在室内,室内两处铜灯树上的灯叶被侍女们点满,两处枝叶灯树上灯火辉煌,将室内照的通亮。
薛任坐在那里长长的叹息,眉宇里头似乎有惋惜之色,可是眼底却有一抹痛快,“既然傅姆都这么说了,还是快快将叔姬移出去,派人专门照料,我记得公子当初修建宫室的时候,在这里还另外建造了屋舍?”
“主母说对了,当初公子还真的在封邑内另外修建了房屋。”傅姆在薛任身边服侍了那么久,之前公子蛮修建宫室的时候,曾经让薛任一同听听家老们说宫室的修建,没有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叔姬的病不能拖延,还是赶紧叫人送出去。”薛任想起侍女们说起郑媛的症状就浑身发抖,脸上和手上都是丘疹,恐怕就算貌美如花,到时候也半点都不能看了。叔姬容貌甚美,就没有女子能够比过,如今才会过情郎,回到宫室内就发病了。若是哪个宋大夫知道还不知道会做如何感想。
薛任坐在席上,宫室内的灯光将她的笑容照的透亮而清晰。这里都是她陪嫁过来的人,不必在外人面前那样小心翼翼。
“傅姆,让人把叔姬请到那地方吧,叔姬一向通情达理,也明白这次我这个阿嫂也是无奈而为之。”薛任话语里头说的十分无奈,但是她脸上却在笑,并且十分痛快。
她知道女子最重自己的容貌,这一场病下来,容貌都不能看,日后叔姬还怎么面对自己的情郎?
“去告诉叔姬动身吧。”薛任道。
当天夜里,奴隶们高举着火把,把一个贵人从公子蛮的宫邸中送到了另外一个较为偏僻的屋舍里头去。
薛任听说郑媛没有吵也没有闹,甚至就乖乖的和人走了的时候。心下涌出一股失落来。
两日后,前往楚国的队伍出发。公子均身边多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的少年,那少年寡言少语,并不怎么和人交谈。平常和公子均食宿在一起,时间一长自然有人说那两人是那种关系。
不过宋大夫叫人叫多嘴的惩戒一番之后,也没有几个赶在人前嘀嘀咕咕了。
郑媛伸手摸了摸头上鼓出来的一坨。她之前以为古代男人个个留长发,一辈子不剪,每个人都有一头飘逸的秀发。但是后来才知道,男人长发好看不好看,和脸是有着直接的关系,和长发没有任何关联。
而且男人们也会剪头发的,挑个好时辰,把头发修剪修剪,不会任由头发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