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攻略男神完本——by晏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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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当日,婵羽也跟着去了,跟贺延川一辆车。
婵羽在学校的表现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十足优异,贺延川对她本就没什么要求,这些年婵羽不提,他也不会主动过问成绩这些。
但今天,或许是气氛太好,男人不知怎么就开了个头。
问出了婵羽平时考试的成绩跟名次,贺延川在心底估了估,问:“想好去哪个学校了?”
婵羽点点头:“我想考c大。”
c大是当地的一所大学,虽然不是s市顶尖,却也算很不错了,看着往年的录取线,婵羽只消正常发挥,十拿九稳,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c大,是离家最近的一本大学。
婵羽万万没想到男人对大学这些也有研究,心底浮现的某种猜测,令她心情颇好,忽然又听到贺延川说:“高中选了个离家近的,大学也要这样?”
婵羽愣了下,还是点头:“我不想住校。”
她的生活能力早就被贺延川养废了,在校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肯定是没有在家舒坦的。
贺延川的脸淹没在阴影里,他忽然提起:“国内的大学大概就这样吧,阿婵——”他深邃的眼徐徐望过来,“你想过出国吗?陆家那个肯定是要出去的,你可以跟他一起……”
“不要!”婵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竖起来,又隐隐带着哀求,“我不要去国外。”
贺延川看了她一会,说:“那就不去了。”
婵羽的气息仍未平复,贺延川又放柔了声音,慢慢问起:“专业呢。”
“我想学医。”婵羽答。
贺延川稍顿:“学医,想要学好的话至少得七年吧。”让一个女孩子面对那些,从十八一直熬到二十五啊。
婵羽说:“我知道。”
贺延川又问:“学医很辛苦,阿婵,你想清楚了?”
这次婵羽的思路异常清晰:“决定前,我自己查过很多资料,也向秦医生咨询了不少,对比了一下我自己,感觉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里。”她转过头,眼睛漆黑又明亮,朝贺延川弯唇一笑。
“我想清楚了。”
“随你喜欢吧。”贺延川视线收回,避免与她交汇,在气氛彻底冷下来之前,又淡淡补了句,“觉得受不了也可以回来。”
婵羽的心脏莫名开始乱跳:“回来就一事无成了,以后贺叔叔……养我?”
贺延川说:“嗯,我养。”
云淡风轻的一声,叫婵羽一路都心情极好。
贺延川算来的最晚那几位了,可好歹没迟到,婵羽把他往自己座位上引,一边走,一边迎接着他人的注目礼,视线都往他身上聚,连班主任询问孩子成绩时都不例外。
陆潜接着抵达,他比贺延川年长几岁,西装革挺,带着副眼镜,头发还往后梳着,往那一站,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陆潜先看到婵羽,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露出熹微笑意,再见到她旁边的贺延川时又收敛,客气的道了声:“贺先生。”
贺延川仅是颔首。
陆柏泽越过他走到前面:“这边。”陆潜忍着没跟婵羽说话。
陆潜是企业家,那张脸偶尔会出现在财经版上,在座不少人都是认识的,相比之下,贺延川则要神秘许多,可见他对主动打招呼的陆潜都如此傲慢,这人必然是惹不得的。
是以,贺延川坐下后没有任何人跟他搭话,视线也渐渐散了去。
婵羽离去,还有同班的女生拉着她说:“江婵羽,你爸爸长得真好看。”
婵羽却说:“他不是我爸爸。”
女生有点懵,刚好陆柏泽走来,笑嘻嘻的插了句:“比我还好看?”可算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他也不顾他爹,拽着婵羽的手腕便往外走。
贺延川的视线在那上面多留了两秒。
贺延川根本没怎么听,同样没怎么听的还有陆潜,可两人面上皆不显露,直到后面,班主任把婵羽跟陆柏泽作为成绩优秀的典型表彰了一番,才让这二人稍稍回神。
前者是因为养女,后者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儿子了。
这场动员会足足开了一个小时,结束后,贺延川什么都没问,出来,就看到婵羽跟陆柏泽排排坐在花坛边,两人都横着个手机在打游戏,脑袋挨在一起,似乎正玩到激烈处,陆柏泽不停指挥,婵羽眉头轻皱,又像危机化解了,小姑娘又笑起来。
午后日头毒辣,愈显得她笑容灿烂得刺目。
陆潜紧随其后,先喊了声:“阿泽。”
两个小孩齐齐抬头,陆潜本来顾及到贺延川在旁边,不敢先喊婵羽,现在看她瞧过来,也喊了声:“婵羽跟阿泽在一起啊。”
婵羽礼貌的叫了声陆伯父好,收好手机,跑到贺延川旁边:“回家了吗?”在外面怕发生危险,婵羽从来不会喊他名字。
贺延川轻应了声,摸了摸婵羽的头顶,转头跟陆潜说:“告辞。”
久违的触碰,让婵羽心尖都颤了颤,失魂的被贺延川拉起手腕,走了。
后面陆柏泽还在喊:“阿婵姐姐,过几天你的十八岁生日想怎么过啊?要不要叫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庆祝庆祝?”
贺延川脚下一顿,侧首去看旁边仍在失神的婵羽。
时间真快。
她马上就十八岁了,而他也快三十四了。
可无论如何,他们始终差了一轮又三分之一。
无法改变。
婵羽的十八岁生日,贺延川也是有所准备的。
但婵羽拒绝了陆柏泽的提议,不要跟同学一起庆祝,也不想借成年进入上流社会,她什么都不想要,除了——
“我生日那天,还有前后各一天,这三天贺叔叔都在家就好。”
贺延川点了下头。
接着,到要过渡到婵羽生日的前一个夜晚,作息绝对规律的贺延川,房间里的灯将近凌晨都没有熄灭,婵羽就像儿时那个雷雨天一样,踩着点,敲开了贺延川房间的门。
说是敲,到不如说是不请自来。
贺延川坐在书桌前,婵羽走过去,弯了下腰:“说,祝我生日快乐。”
贺延川把书?0 婵羽把贺延川带到那间画室前,手按在门把上,笑着提起往事:“贺叔叔还记得之前看画展时,我跟你说‘我还有更厉害的没告诉你’吗?”
婵羽又笑了笑,说,“那我今天都告诉你好不好。”
根本不给贺延川回答的机会,婵羽就拉了男人的手,覆盖着,带着他一起把门拧开,再一推,稍微展开一道缝,自己退到旁边,说:“欢迎。”
不是“请进”,而是“欢迎你来”。
里头灯火通明,贺延川轻轻一推,便泄了出来,他的手似有一瞬的停顿,却是更坚定的把门完全展开,在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深藏的秘密被揭开——
是他。
面积不小的画室,五面都挂满了画,包括天顶,数目有百来张之多,先前老师说婵羽不喜欢画人,贺延川就知道那是谎言。
因为早在十四岁婵羽来初潮那天,纵然她急忙跑回来掩藏,贺延川仍瞧见了画板上绘着的人物,是他——贺延川。
但现在“贺延川”,却有百来张那么多。
有侧在院子里执书阅读的,有立在客厅里聆听下属说话的,有坐在餐桌前平静举筷的,有不经意间回眸被捕捉到的……甚至还有赤·裸着露出背后伤疤的。
每一幅都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贺延川不懂艺术,也不懂画。
但依旧从简单的配色跟勾勒里能看出,这里的每一张都比当初婵羽展览的那幅要细致太多,连他这种外行都能看出来,可想创作者花了多少心血。
贺延川早在窥见丝毫时,就把门合上了。
他的视线落到每一幅的“自己”身上,稍作停顿,又移开,去看下一个“自己”,神色平静,不见半点波纹。
婵羽就立在他身侧,并不催促。
贺延川总算看完,问:“画的是我?”
婵羽说是。
贺延川笑了笑,又说:“阿婵,错了。”这是他,又不是他。
婵羽也不恼:“可我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这样啊,唯一对的那次,你把我眼睛给捂了,光靠声音和想象,画了好多遍,感觉都不像。以后再补吧,总会看到的。”
贺延川“嗯”了声,转而把房里灯光全熄。
婵羽越过他,一直走到窗旁架起的画板前。
这间屋子采光极佳,此刻月辉照进,恰好撒落在少女的脸庞和画板之上,贺延川眯着眼,暗借淡淡月华,以视线描摹窗前那人。
少女披发素裙,姣姣似踏月而来。
婵羽看着贺延川,手落在画板上温柔拂过,那还是一张他的画——
清晨,他穿着衬衫坐在有阳光落进的沙发上,低头,读着当日报纸。
贺延川想起,婵羽便是在那个早晨,忽然提出要学画画。
婵羽说:“还记得这个么,从那个时候起,就想这么做了,这么多年练习筹备了那么久,总算如愿以偿了,我自觉应该不会太差劲。是惊喜,不是惊吓,对吧?”
她稍作停顿,“今天是我生日,但还是想把这间画室送给你,你会喜欢吗,贺叔叔?”
贺延川不曾作答,融入黑暗的眼睛愈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婵羽习惯了他近年来精简到吝啬的寡言,也不介意他不说话,又唤了声。
“贺延川。”
不是“贺叔叔”。
她站在月色皎洁里,不见半点朦胧,双手合拢了搁在背后,人则稍许前倾,宛若真当能从月梢飞下,撞男人个满怀。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我十八岁了,可以喜欢你了。”
婵羽又歪着脑袋笑了下:“真好。”
贺延川(九)
贺延川有很多话可以说,可对上婵羽那双敞亮的眼睛,又统统都偃旗息鼓了,他大半张脸都淹没在暗色里,不见光星。
许久。
贺延川伸手摸了下婵羽的脑袋,眼睛半阖:“阿婵,让我想一下。”
婵羽乖巧的点了下头,没有逼他,只是把钥匙往他手里一塞。
“这个给你。”婵羽补充说,“不喜欢就扔了吧,不用还给我。”故意把语气放得很淡,可表情仍是把她出卖。
贺延川轻轻“嗯”了声,手却微微收拢。
又过去几天。
婵羽没等到贺延川的答复,反而是贺延川等到婵羽被绑架的消息。
是周末的一个晚上,晚饭点过去三分钟,婵羽意外的还没有回家,事先没有电话通知,刚刚打过去,手机居然没人接听,她前两天才跟贺延川告了白,这一切都太过反常。
贺延川问:“她今天出门跟谁一起?”
管家答,是陆柏泽。
贺延川说:“打电话去问。”
可刚要打过去,婵羽的电话就来了,是打到家里座机上,管家说了声,是婵羽小姐,贺延川就走了过去,把话筒拿起。
电话那头的人并非婵羽,而是陆柏泽,贺延川听完他的自报家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手表,开门见山的问:“她呢?”
陆柏泽顿了下,估计是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贺延川,他的声音带着点嘶哑,也带着点崩溃,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朝气活力。
陆柏泽说:“阿婵姐姐……在我家……被我爸爸……”
他支支吾吾的,言辞闪烁,还隐去了很多关键字眼,听着便叫人暴跳如雷,可贺延川却始终平静,也不催促,只是在最初听到婵羽在陆家时,无声的朝手下打了个手势。
陆柏泽全部说完也不过三分钟,人也到齐了,密密麻麻的在房外立满。
大意是,陆柏泽带婵羽回家复习,陆潜也在,但他今天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的,对着婵羽那张跟温婉有几分相似的脸便出手了,还好陆柏泽发现的早,打晕了陆潜,也阻止了一切的发生。
可意外的发生本就有部分他的责任在,婵羽从小被贺延川好生养着,从未经历过这种,现在受到惊吓,根本缓不过神。
“她根本不理我,一直在喊你,贺叔叔贺叔叔……不停的叫。”陆柏泽最后的声音带着点祈求,“贺先生,你过来把阿婵姐姐带走吧。”
贺延川没问他地址,陆家的坐落点贺延川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对这一切都不做评判,只是最后道了声:“大义灭亲?”
那头的陆柏泽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居然带着沧桑:“但那是阿婵姐姐啊。”
如果不是婵羽,他什么都不会说。
贺延川带着人很快赶到了陆家,旁边有手下小心翼翼的提醒,这事或许没那么简单,有人故意用婵羽设下陷阱埋伏,就等贺延川过来,劝他三思。
男人充耳不闻,一路往前。
陆柏泽就站在大门口候着,见到贺延川,才总算松了口去,他边把贺延川往房里引,边把电话里没说完的一些细节捋了遍。
总之,婵羽现在真的不太好。
陆柏泽说:“到了。”
贺延川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忽然转身,一脚把陆柏泽踹到三米外的墙上,立马有人围上来,把他团团围住的看紧了。
陆柏泽坐在地上,痛得咳了两声,没想站起来,更没想过要反抗,只是盯着贺延川远去的背影,背过手覆在脸上,哈哈大笑。
房间是陆潜的。
里面窗帘紧拉,跟黑夜一样,贺延川眯眼扫去,一眼就看到缩在角落里的婵羽。
她双手抱腿,脑袋埋在膝盖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没有哭泣的声音,很安静,依稀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贺延川慢慢靠近,终于看清婵羽的裙摆被撕碎了,连脖子那边也是,正露出光洁的肩膀跟锁骨,贺延川夜视能力极佳,能看到她左边脖子下有道血痕。
其它痕迹倒是没有。
刚才踹陆柏泽那脚还是太轻了。
贺延川慢慢走近,叫了她一声:“宝宝。”
婵羽的身体似乎抖了抖,又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
贺延川不再说话,脱了外套,从头顶把婵羽整个罩住,又弯腰抱起她,强势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按,让她去听自己的心跳。
出去时,贺延川再也没看陆柏泽一眼,吩咐手下从外面把整栋陆家大宅围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之后抱着婵羽上车,扬长而去。
贺延川的人在外面巡逻,面对此情此景陆柏泽则没什么反应。
他揉了揉发疼的胸口,那脚还真不留情,肋骨险些都断了,他吐了口血,往旁边书房走去。
全程没有出现的陆潜正被他关在里面。
陆柏泽在这里把他打晕了,绑起来。
早在打电话时,他就替陆潜跟贺延川求了下情,话不在多,也算尽到了做儿子的责任,那个男人来时并没有找陆潜,也许是担心婵羽的情况,也许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陆柏泽扯着嘴角笑了。
他提起旁边那桶早就准备好的冰水,从陆潜头顶浇下,里头还没融完的冰块砸在人身上,又冷又疼,陆潜睁眼,对上的便是陆柏泽那张灿灿的笑脸。
陆柏泽蹲下,跟陆潜对视:“爸爸,你死定了。”
陆潜冷冷道:“逆子!”
陆柏泽笑容不改,他坐到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抿了口,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因捆绑而跪在地上的陆潜,笑道:“嗯嗯,我就是。”
看到他这幅模样,陆潜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本来跟婵羽说着话,然后陆柏泽端了茶来,他不在意,叫他放下出去,却看到婵羽忽然惊悚的表情,回头就被陆柏泽一棍打晕。
朦朦胧胧间,听到婵羽高声问:“陆柏泽你做什么?!”
而后,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现在,他被陆柏泽绑起来了。
陆潜的眼镜早就掉了,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儿子,或者,他们从来都没有熟悉过:“阿泽,你要做什么?”撑着仍在不停刺痛的脑袋,“婵羽呢,你把她怎么了?”
后半句,带着紧张。
陆柏泽体贴道:“放心,阿婵姐姐没事,贺延川刚过来把她带走,现在外面都是他的人。”
“你做了什么?”
陆柏泽歪了歪头,乖巧的笑笑:“错了爸爸,你应该问,是‘你’做了什么。”
陆潜冷冷的看他。
陆柏泽把刚刚在电话里对贺延川的那套说辞,一字不漏的对他说了遍,陆潜听后,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你动了她?”
“没有没有。”陆柏泽摆摆手,“她可是我阿婵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