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想娶我为妻完本——by澜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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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跟在萧净后面,边跑边问。
突然前面的人刹住脚,岑言也连忙停下来,两个人在一处硕大精致刻着‘辰濡居’牌扁的宅院门口略停了停,外面重重侍卫把守,还有侍卫跑上前来轰人。只是萧净的人也不含糊,量出世子的令牌,前面一阵闹腾,最后萧净的人一路势如破竹冲进了院子。
岑言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大晚上兵荒马乱。如果再遇上袭击者,可真是命运多舛。
当随着他进了大厅之后,岑言简直瞪圆了眼。只看到这厅室之内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这次的场面,比之上次长信王回府召见一干手下的景色丝毫不逊色。
萧净回头看了岑言一眼,便在众所瞩目之下径直朝着主位走去,并稳稳当当地坐下来。接着又看岑言。无奈岑言只好低头走过去,到他身边侧后方处停下来,侍立。
“世子?”
“不是说世子遗体停在西城,因身有疾病,不能抬回来?”
“活生生的世子,怎么回事!”
整个屋厅之内简直炸了锅,与刚才看到萧净那目瞪口呆的景色不同,这一刻乱极了。
“本世子没死!”萧净长声说道,四下的沸腾顿时安静下来,他挥手指向身边的岑言,大声告道,“多亏有辅小公子相助,他的医术独一无二。不仅如此,他还救了整个西城的百姓!”
满屋子的人,全都是萧灼肃的部下武将以及文官等等。除了章刺史等都没有收到消息之外,其他的全都来了。
没人想到萧净没染瘟疫,不仅如此他还带、带回了辅小公子?辅居?太师的那个幺子?
哗——
四下再度议论成一团。从萧净议论到辅居。更是把萧王府内的那点秘事给抖露出来,听说长信王爷与辅居极为亲密,还提过要纳入王府后宅。现在辅小公子立了这么大一功,背靠世子,看来他这是要坐定了王爷侧室了呀。
“辅小公子若为侧室,以后小公子为王爷吹番枕头风,世子的位子岂非更板上订钉?!”
下面议论成一团,岑言难受地听着这些人胡说八道。低头看向正襟危坐,侧颜冷硬,神色魅狂的萧净,这个人是如此可恶。任由流言流窜,贬低他的自尊,为其谋利。
岑言想着,不禁感到悲哀,他所想的不错,萧净抓回他来,果真是别有目的。
那一次在大殿之内,萧净强了他。岑言悲愤地咬紧了牙关,但是说起来萧净却并没有真正地碰他。属于女子的部分,萧净在完美保留。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将完好的身体,献给萧灼肃。
萧净非常了解萧灼肃,知道萧王爷所在意的是辅居洁净的身子。而当初萧灼肃命侍女检查时,亦是查的完璧之身。对于其他之处却不甚在意。萧净早预料到此,这是在为以后做招儿。
这个人,真是令人厌恶啊。
岑言皱紧眉头,只觉得与萧净站在一起,都令他倍感难堪。他突觉得萧净很脏,他满心权势,*横流,迷了双眼。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被尊敬,他只不过是权利的奴隶!
☆、第42章
“你怎么在这里?!”长信王妃身后跟着两排婢子势头风盛走过来,屋子内照如白昼,而在院外,更是火把济济,一点都看不出是夜晚来。只有天上的星星在忽闪闪地,仿佛是眨着童真眼睛的小孩子,“你不是死了吗!”
“咳咳,王妃娘娘,世子完好无损,是辅小公子救了他。这可是大喜呀!”旁边的孙副将连忙提醒,王妃现在的这话可是非常不妥当啊。
王妃回过神来,妖艳却僵硬的脸,硬逼着自己扯动嘴角,强迫自己露出关切之色,走上前去上下查看着萧净,一副亲母的面色,“世子能够安然回来可好!瞧本妃这记性,居然忘记给世子准备接风洗尘宴会。来吧,随本妃回府,府内这几日发生了好些事情呢,可都要向世子说说呢!”
她说着便竟要拉萧净离开。
只是……
萧净甩开她的手,王妃愣了愣,回身看他。美眸触到萧净冰澈深墨的眼,顿时一激灵,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太妙呢?看到这个孽子的眼睛,就想到他那死去的娘。觉得阴魂不散似地在身边绕啊绕,怎么能让这孽子活着回来!那些暗杀他的人,莫非都死光了?!
“娘娘,有一件事情本世子没弄清楚,你能为我解惑么?”萧净嘴角噙着抹讥诮的笑,慵懒问道。
“哦,你说。”王妃僵硬一笑。薇儿这个小贱人,居然没能让萧净死在西城,等回去必要将之千刀万剐!
王妃说着朝薇儿投去阴冷的一瞥。薇儿身子打了个哆嗦,俏脸发白地低下头去。
萧净黑眸闪动着讽刺之光,无比遗憾地回道,“其实本世子要问的是关于瘟疫一事。想必这件事情在场的诸位也很想知道吧,是不是?”
下面的这群人连忙颔首应是。
“今日,本世子以身作则。”萧净朝后面的侍卫一勾手指,便见那人搬了椅子出来,世子便潇潇洒洒地坐上去,遥遥冲着府门口一指,“夏善,去把那因瘟疫而死无辜百姓抬上来。”
“啊……”
世子一声令下,四下的人都跟着惊倒。听说那瘟疫传染厉害啊,这一下子整个西城都空了。世子居然弄了具染了病的尸体回来,他疯了!
尸体被搬进来,所有人都捂着口鼻,并朝着院外退去。眨眼间没人在屋里了。
萧净倒是笑了,于是又挥手,让人把尸体再搬出院子。抬眼便看到苦哈哈的一众部将。无比哀怨地朝世子看来。
这时萧净却笑得更开怀了,指着尸体道,“这具尸体由辅小公子处理过了,暂时不会渡了病气给他人。诸位可以放心。”萧净说着指指岑言。
岑言听了连忙上前小声紧道,“我什么时候处理过尸体,你别开玩笑。真的传染了,我可不担责任!”
他的话说得急,声音也压得不够低,一不留神就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尤其是在这静谧的夜里。底下的人纷纷变色,看到尸体犹如看到鬼般,个个惟恐避之不及。谁知萧净炫然一笑,他那浓郁的眉眼仿佛盛放的国色天色的花儿,令人一瞬间恍神。他微微起身,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与岑言交颈,并暧昧地微侧过脸冲岑言低低回道,“无妨。若是传染了,死一个算你的,死一群算本世子的。”
这……
岑言一下子感到自己背上了万千血债。
而那些怕死的人,在听到萧净的话后,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
“世子,你弄这具尸体前来,莫非是要要吓本妃这妇道人家么。”萧王妃绷着脸,已经沉不住气了,严酷地质问道。
萧净摇头,好心地解释道,“本世子并非要吓娘娘,只不过我怀疑这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为。既然娘娘来了,那便一同参与到其中,看看这瘟疫究竟是何人所为。”
“若是你怀疑,直接把凶徒抓来即可。摆具尸体在此,凭添恐惧!”王妃回敬。
萧净不予理会她,只另说道,“之前本世子也染上此疾,多亏辅小公子搭救。所以对此瘟疫之疾,辅居最有把握,更能医治好。不过,他断言此乃人为,并非天灾。本世子信他。”
一时间岑言像是走上了舞台,被万千目光注视。
他绞着手,有点局促。
萧王府这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情势复杂。被这些手下人看着,总觉得像是被一簇簇针扎似的。
可是萧净还没完,当即拉着他的手走到尸体旁。岑言只觉得自己被他拉住的那只手,好像是让烙铁给生生烫着似的,想挣开,可他的力气比他还大!
“世子保重啊!”有人劝说道,萧净挥挥手并不在意,亲自俯下身,将尸体上的布揭开,露出了尸体的真面目,就听见萧世子感慨而无比遗憾地说道,“此次瘟疫之灾,最令本世子感到伤心的是他。想必诸位都识得他吧,本世子困恼的是,等刘侧妃归来,本世子应该如何向她交待呢?”
众人听得他这话,不禁伸首朝那尸体看去,只看到青黑的面孔,大张着的眼睛,瞳孔放大,连嘴巴都半张着。在这夜里显得无比狰狞。
“啊!”有人识出来了,大叫一声,“这不是侧妃娘娘的弟弟,他怎么死了?!”
“说的正是!”萧净摇头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本世子怀疑此次瘟疫是有人故意作祟的原因。这刘醉呈却是刘侧妃的亲生弟弟,不知怎的跑到了西城中去。本世子便是想救他,亦来不及。”
一看到刘侧妃的亲弟弟死了,王妃梁氏眉头拧起,怎么死了他了呢。
刘侧妃现如今怀有子嗣,正值王爷盛宠之时。若是知道自己的亲弟弟死了,说不定会闹,闹腾之时若是孩子掉了,那可如何是好。
下面一片叹息一声,心想着长信王府又翻云覆雨了。等王爷归来,不定又得怎样。
萧净朝着王妃梁氏看去,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妃娘娘平时与刘侧妃的关系不错,关于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劝劝侧妃啊。”
这样温和的话语一过,转而话锋一转,萧净凌厉非常地大叱,“那借着此次瘟疫之事,意图谋杀刘醉呈的幕后黑手,才是罪魁祸首!辅居,你来给本世子查。这刘醉呈的身上究竟有何毒?此毒又是如何伪装成瘟疫,混淆是非的!现在便查!”
岑言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应了声。
谁料萧净突地冷笑一声,站起来大叱,“被本世子查到是谁干的,必诛其全族,五马分尸!”
扑嗵!
萧净话落,突然听到一记跪地之音。
众人有些意外地朝着王妃梁氏身后看去,只见到王妃那个贴身丫鬟薇儿瑟瑟发抖地跪倒于地,显得被吓得不轻。
“薇儿,你在做甚,站起来!”梁氏一看,柳眉倒竖,尖锐叱道。
“世子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与我家王妃娘娘无关啊,请世子饶命啊……”薇儿顿时叩首大叫起来。
梁氏一看,面色一瞬间冰寒起来,声音扭曲至极,“贱人,你在说些什么!快给本妃起来!”她欲上前去拉薇儿,但被薇儿躲开来。而在这躲的过程之中,冷不丁地自薇儿的袖口之内落下了一样东西。众目睽睽,那东西就这样吧嗒一声掉了出来。
是令牌?
岑言抬头看到那个东西,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萧净。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而萧王妃已经一脸如丧考妣之色。
“来呀,把这丫鬟带到跟前来,让她说话!”萧净令下,两名侍卫把薇儿拖到跟前,并把令牌奉上来。
萧净将那令牌拿到手中,仅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朝身后扔去,“哪位大人能代本世子看看,这令牌是何意思?”
“是四皇子的令牌?”
“不是做假吧?”
“不错,的确出自四皇子。”
这下子议论声突然小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随后都垂下头去,默契地没人肯说半句话。
王妃娘娘是四皇子的姨母,并且双方的联系还是不错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没人觉得有问题。但是在这个时候,自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手上掉出四皇子的令牌,这说明什么。猜测非常多,并疯狂蔓延。
“世子,这个小贱人在故意搬弄是非!”王妃梁氏矢口否决,指着薇儿气得美艳的面容扭曲不已。
“娘娘可说完了?”萧净淡淡地看着梁氏,旋即朝着薇儿看去,“若是娘娘说完了,那便让这小丫头来说,毕竟本世子也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四皇子的令牌,为何出现在娘娘的贴身丫鬟身边。”
薇儿叩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奴婢做的。遥州的这场瘟疫,也是奴婢暗中主导的。这一切都不干娘娘的事,求世子饶了娘娘罢……”
“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在浑说什么!”梁氏听得这话,面色剧变,冲上前朝薇儿拳打脚踢,若非是后的嬷嬷拦住,那薇儿必被她打死。
薇儿垂下头去,一字一句道,“奴婢有罪,请世子赐奴婢死罪。奴婢看世子不顺眼,所以想害您,请世子杀掉奴婢吧。”
岑言半跪在刘醉呈的尸体旁边,静静地听着薇儿与萧净一唱一喝的对话。
现在他明白了,萧净为什么非要留下薇儿。
因为薇儿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哪怕王妃要反驳,也无从驳起。难道王妃要说自己被贴身的侍女所害么,若如此薇儿要害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若薇儿有加害的目的,那梁氏还将她留在身边,岂非是自打嘴巴?
这场瘟疫的确是王妃主导的,也与四皇子有关。可岑言没想过萧净卷土重来,反咬一口。
他以为萧净渡过这一劫,事情就算完事。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萧净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而若是吃了亏,他必会加倍奉还。如今在所有的长信王府的众属下面前,王妃被指,想脱困,则是难如登天。尤其是刘醉呈死后,待刘侧妃知道之后也会反咬王妃一口,说她嫉妒自己被宠爱怀了孩子,所以害死了她的弟弟,想让她流产。
可令岑言难解的是,薇儿为什么要帮萧净!
“呵呵。世子,你就这么伎俩。真以为本妃是好糊弄的!买通了本妃的婢子,让她胡言乱语。除了这个贱人作证,你还能使出什么招儿来?”
梁氏撕破了脸,言之灼灼。
萧净并没有说,薇儿已经先开口,指指令牌,“世子,当时奴婢不小心将一点毒粉弄到了令牌之上,便在那刻字的旮旯之处。也许还沾带了一点。”
“贱人!你在浑说什么!”梁氏目眦欲裂,薇儿这个贱人所说的根本子虚乌有。
但是萧净却笑了笑,转而朝岑言看来,“辅居,你来看看这令牌,是否有毒。”
“好吧。”
岑言应话,站起身来,将令牌接过来。他纳闷的是,这令牌是他给薇儿的,这上面怎么会有薇儿所说的毒粉呢?他看了眼薇儿,却见这丫头垂眸,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再看看萧净,一脸的认真严苛。本来是事先就说好的,可是这两个人却完全在戏中,看不出半分破绽。岑言隐约觉得自己是不适合这个世界的,这里的人拿人命当儿戏,还有这里的人演戏,比真事还真。简直令人无法瞧出真伪。
牵了一条狗来,因为无法瞧出那刻字旮旯之处,是否有着残留的‘毒粉’。
岑言只好将之泡在水中,意图将那毒粉泡出来。
然后让狗狗来吃了点。
谁知不消片刻那狗狗便害了病,随后一蹬腿,死了。
岑言傻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拿到令牌时,萧净已经在令牌之上抹了瘟疫之毒?而之前他们在马车时,岑言要徒手去拿点心,萧净却硬是不让他用手,而是亲自喂他吃。岑言以为萧净的矫情病犯了,也没在意。喂一口,他便吃一口,直到吃饱。而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你们这是在谋害本妃!”萧王妃尖叫,指着死掉的狗,“这是你们故意下的毒,故意下毒!”
萧净淡淡地朝身后众人一掠,发现所有人都噤声。这些部下,刚刚还一副瞧热闹与己无关的样子。现在已经入局,完全是一副局内人的惶恐,生怕波及到自己的不安。萧净心中的笑越扩越大,很好,很好。转而他向岑言,“你来看看这狗的死状是否与刘醉呈的死状相同?”
直到狗口吐白沫,翻白眼,咯咯噔噔地嘴里冒白气,最终死掉。
岑言取了银针来扎扎,银针不黑,说明没毒。但是当银针扎进那骨头之中时,却带出了黑色儿。
“居然与西城的瘟疫死者一模一样!”岑言大吃一惊,暗道。
“究竟如何?”萧净语气发紧,逼问过来。
“世子你想伙同辅居诬害本妃,简直妄想!刘醉呈身上的毒根本是你与辅同合伙所下,与本妃无关。来呀孙副将,还不快点把辅居拖下去,还有世子!”萧王妃大怒,冲孙副将尖叱命令。
萧净并不回答,反而看向孙副将,冷声道,“凡事讲证据。本世子是否诬陷,过会便知!”说罢他朝岑言盯去,“还不快说!”
岑言沉默地低下头,其实这拨瘟疫是分两类的。第一类是章大人那里,那拨人的病比较轻,并没有通过呼吸就传染的状况发生。他猜测,那些人的骨头里面必定不会使得银针变黑。而另一类情况便是萧净遇到的这样,通过呼吸传染就能迅速感染死亡。这也是陈楼所说,是他们故意下毒。而眼前萧净明显是故意曲解混淆视听。拿刘醉呈的死来说事,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整个西城的瘟疫,其实都是刘醉呈这样的。而不是萧王妃针对他一个人的刺杀行为。岑言明白,若是后者的话,世子不受宠爱,也许等王爷回来,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果成了前者,加上刘醉呈的死,王爷回来会大发雷霆,这也牵涉到了整个遥州,以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