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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想娶我为妻完本——by澜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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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四看了眼,便见没有奴仆经过,他转身欲走,陡然感到脚上一阵抽疼。
麻烦了,抽筋了。
之前在府里时,浮肿的腿脚会时不时抽筋,不过有小香在,会帮他揉着,过不多久便好了。
刚刚那冷水,也够让人受的,难怪会抽筋。
许是宴会正式开始,这里格外静谧。岑言算计着自己拖着抽筋的腿是走不了多远,便寻了蔽地的草丛,坐下来,伸手锤砸腿。
中间撑了个大肚子,他只能够着一点,努力了半天,却把肚子给挤疼了。
“唉,这辈子就生这一胎吧。再生孩子,我就是猪!”岑言皱着眉头甩着脑袋低喃,手上不停地锤打揉着腿,只不过是那抽筋处从脚拇指处直达腿肚,一路像被毒蛇噬咬般不停地绞拧,疼得岑言想哭。
“你怎了。”
一道男音自身后传来,岑言看到那月白色光华一闪,落在自己的腿处。
感到腿上被放了一双大掌,往两边极有力道地揉推,不过片刻,那抽筋的痛楚便被免除了。
岑言拿袖子抹抹脸,闷声闷气地感激,“多谢你。可是,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了。”
“好。”
月白锦袍的男子点头应允,伸臂扶托起岑言,使他稳稳当当地站好。
“谢谢你。”
岑言垂着眸,长袖搭在肚子上小动作地遮掩住,点头向锦袍男子示礼,提步便走。
“等等。”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岑言心提起,竟怦怦乱跳。他知道这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美男子,是在街头遇上过的,也是刚刚在那片繁花下看到的人。不知为什么,岑言看到他,心跳加速,忍不住想一遍遍地多看他。
这让岑言慌张,同时怪异。仿佛冥冥中有无形的线牵引着,而自己便是那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
真让人不舒服呐!
“你头发乱了。”
身后的男子说着,伸手为岑言整理了番乱篷的头发,并且掏出一方月白的绢帕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岑言不解地抬头瞧着他俊朗的脸。
男子露出浑然天成的纯澈笑容,真挚道,“这帕子为你遮住脸。这样就算外人知道长信王府有一名怀了身子的孕夫,但没有见着你的脸,却也可不敢浑说。拿去吧!”
他说罢,帕子遮住岑言的脸,并轻轻推了一把岑言的背。
看到岑言飞跑着走远了,他对着背影叫道,“公子,我们可还有相见之时?”
前面的岑言听到声音,即使步伐很快,也忍不住竭力回头,想多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留在原地,望着岑言的背影,俊朗的容颜那毫不设防的纯澈微笑凝滞下来。这时自暗处闪现一名侍卫,拱手行礼,“四殿下,您这是放弃了与辅小公子相认的机会吗。”
“明显地,辅居已经不认得本皇子。甚至还为别的男子生育子嗣。”俊朗的男子面无表情说道,“辅居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却是那人藉此、在向本皇子示威!”
“可是,就这样放小公子离开么?”侍卫不甘问道。
四皇子垂眸,“辅居,已非当初的辅居。”
☆、第63章 失忆
岑言感觉自己像只硕的老鼠一样穿梭在王府的后宅。只是跑了一步,脸上遮住的帕子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不是女人所特有的,但这种香令他莫名的熟悉。心头怦动时,很想再折身回去,哪怕看一眼。
摸摸肚子,突然不饿了。
他依着性子,真的就折回了身,蹑手蹑脚地重新赶回。
跑回刚才的地方,岑言借着月亮门的掩映,只露出脑袋朝外面瞧看。心下亦为自己寻着借口。想那长信王也是要来见自己的,若是自己因为吃的问题而突然消失不见怠慢了王爷,那也是不好的。索性便返回来,老实乖巧地侯着才是。
做了一番自我心理建设,反而感到心安理得。也耐心立于原地,朝那抹雪色看去。
那男子正站在鹅卵石之上,白靴浸着两寸深的清澈池水,正仰起脸与一名穿着湛蓝长袍的中年男子交谈。两人交谈的话,岑言一时没去细听,只是目光寸寸追随着那月白袍的男子,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心口,感以那里一下快似一下的跳动。
直等到那月白袍的男子上得岸来,湛蓝长袍的中年男子扬脸一笑,那微微侧过来的面容印入岑言眸中,识出来了,正是长信王萧灼肃。
萧灼肃怎么会与这月白袍的男子谈得如此亲近?
岑言皱皱眉,正打算倾听时。忽地便看到萧灼肃匆匆说了句,便长身离去。
瞧着这人的路向,岑言发觉他并不是前去刚刚自己所侯着的那座殿堂中,而是往前院走去。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在那殿堂了?
没去想太多,岑言现在只想看看这月白袍的男子。
虽然心中极喜,但理智犹在。
他琢磨着这个月白长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偏偏得自己的喜爱。
这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莫说是这个男人,就算是萧净,也绝非他的心上人。
现在惟一的可能,这男人是辅居所喜欢的人。
难道这个人正是四皇子么?
岑言忧虑地看着不远处的人,渐渐垂下头去,喜色被思虑取代。如果真的是四皇子,那可有些麻烦。自己在这里偷看四皇子,这是在劈、腿么?
若萧净知道了,一定会爆的。
可是今日明明是四皇子的欢迎宴,四皇子是主角啊,如今这个月白长袍的男人,如果是四皇子的话,萧灼肃又怎么可能会舍他而去?宴会的主角不在,这宴会又怎有进行下去的意义呢?
“你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温润的男音传来,岑言猛一抬头,看到一张带笑的纯澈容颜,是这个月白长袍的男子。“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了来?”他又问。
岑言手自然而然地伸手,欲要握住对面男子的肩。
当握住这男人的肩膀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抬头怔怔地望着这人。
“你累了?”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岑言的手,绕过颈子,落在另一边肩头,随后抚住岑言的腰,将他往外带去。
这番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动作,使岑言吃惊。
“你是四皇子?”岑言顺着他的步伐朝前走,两人行走间,身体偶尔相碰。岑言能感到面前这个男人与萧净不是一种人。
萧净是那种给个手指头,这狼崽子能顺着你的手指吞咬住手臂,继而将人整个拆吞入腹的。那是一个可怕的人。但是身边的这男人不相同,他温文而雅、彬彬有礼。偶尔的身体相碰,同性之间的碰撞于他来讲不存在半点变了味的吸引力。所以他与萧净不同。
与萧净在一块,岑言总担心会被吃干净了。
可是与身边这男子一块,岑言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没有那种变了味的肉、体的防备。是一种纯澈的同性的个体。轻吸口气,岑言心放下,随着他而走。直到了一处客苑。这里与之前岑言在这里的居所不同,富丽堂皇,雅致贵气。
“你是四皇子?”岑言不放心地又问。
“我是四皇子的侍从。现在四皇子已去了前殿,你要找他?”
“哦不。”岑言听到他的话,反而松口气,摇头拒绝。这之际男子便朝屋内走去,取了壶茶来,送到面前,“呶,给你喝。”
接过那刚刚冲泡出来的姜水泡玫瑰花茶,岑言皱皱眉,握了握杯子,转而放到一边。
“怎么,不喜欢?”
岑言抬头遇上男子带笑的寻问,他没回答,反而问道,“你喜欢这种茶?”
“手脚冰凉时喝这茶合适,这茶……我随身携带。”
不知为何,岑言觉得这男人说话时总盯着自己看。随时携带姜和玫瑰花冲泡茶水,一般男人阳气旺盛,也没必要喝这个。就算是孕夫,也极少有这种手脚冰凉的症状。看来是面前这男人的内子有这种症状吧。
“呵呵,你对你夫人真好。”岑言冲他干巴巴一笑,没话找话说。
啪!
就在岑言话落,面前的男人袖口一荡,那整壶的茶水连带着茶杯,被呼地声扯翻于地,摔在青石地板上,粉碎。
岑言面色难堪地望着地上的残藉,抬头小心地看面前这男人,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但见他依然面带着笑容,若无其事般的模样,语调很轻,“我没有夫人。所谓的夫人不过是……不过是当初天真时的一片妄言。需知道,一时的誓言,不过是心念起时的骗语。事过,那人还不是嫁予他人?”
“我……我该走了。”
岑言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心里总有种不自在。看来还是要离开才对,毕竟是16 陌生人,说太多也不好。也不知道是否戳到了别人的伤处。
“我送你。”
身后的男人跟上来,岑言急着走,袖口内的手被一只陌生的大掌捉住,之后是严丝合缝地握住,继而大步走在前面。
岑言路过刚刚的大殿,想看看长信王是否在找他。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份,那里空空如也。之后岑言被送出内宅。见是时候了,岑言用力挣开被握住的手,也不敢回头再看,只匆匆丢下句,“我走了!”
“是不是永远不再相见了。”
身后传来那男人的声音,岑言心下一咯噔,止住步子,终究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而此刻心里也瞬间清明,反问,“你是不是四皇子!”
月白长袍的男子飒然而笑,纯澈的笑颜携带着旧照片似的过往种种,“若不是四皇子呢?若是陌生人呢?”
他这句话是承认了么?
岑言皱眉迟疑着,这瞬间心下闪过无数念头。但每一种念头都不太妙,尤其面前的人纵然不是四皇子,自己也不见得会有好处境。
“我之前受了些伤,失了忆。如果你是四皇子,我们便不见。如果不是,见见也无妨,我喜欢交朋友!”岑言借口回他,一时间有点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取副四皇子的画像来认认,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助。
‘我不是四皇子,那么明日再相见吧!’男子回道,转身率先离去。
这一次换岑言望着他的背影了,然而即使是看着他的背影,岑言也甘愿。就像是吃糖吃上、瘾一样,仿佛望着他,就这样看着,接下来会得到许许多多令自己开心的东西般。
岑言乘了轿子回到府邸,正要交待小香想办法弄到四皇子的画像。谁料小院内站了数名陌生的侍卫,却被告知是萧灼肃来了。
“要本王在偏殿侯,你好大的架子!”
☆、第64章 闹别扭
长信王一来便大声喝道,声音震得屋子发抖,岑言被这气势惊得噤声。等他发泄完之后,这才出声回道,“辅居也在王府等了您两个时辰。”
“让你等本王,那是莫大的荣幸,你还不甘?!”萧灼肃大怒,火气非常烈,怒张的瞳孔仿佛映焰着一头雄狮,马上就把面前的小绵羊给吞了。岑言之前住在客苑时犯在他手上一回,了解萧灼肃的性子。岑言不火上烧油。
把面前的这只小绵羊驯成一只小老鼠,只到他瑟瑟发抖恨不得缩进洞里面去。萧灼肃才罢休,但心下依然不畅,只是想到萧净,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嫌恶地再不看岑言,只说道,“这次四皇子前来,大部分是想要见你,有几分是皇上的意思,说是来探望你。不过你如今的样子,没名没份,到底是要将事实说出去。挑个日子入王府后宅,四皇子见着你,便明白一切。”
这正是萧灼肃的解决法子?
岑言略感到意外,不是有另外几种吗,萧灵再曾经说过……
萧灼肃扭头触到岑言那惊讶的样子,顿时烦得又拧紧了眉头,厌恶非常,“本王的话你没听懂?看在净儿的份上,无论你现在如何,本王都容了!这是最大的限度,莫非你还想做世子妃?!”
究竟萧净干了什么,为什么萧灼肃会为萧净着想了?
这个时刻,按说萧灼肃会猛地捣腾事儿,借机把萧净的世子废了的。为什么现在不仅放弃原先的想法,甚至连自己这个孕夫也要保了呢?
“辅居不敢。”岑言垂下头去,依然在思索。
昨天晚上萧净还碎碎念了一宿,就为了今日这件事。
岑言想至此,颇有些惭愧。他还准备着会被萧净推出去的,他以为会凶险万分的。可是居然这样安全渡过,他研制的药都没派上用场。
萧灼肃说了个日子,传令下去,之后又草草交待两句,便急不可耐地离开。宫他的侍卫也都跟着离开。岑言坐在原地默了会,总觉得事情在发生变化,他明显感觉到了,但眼前却还看不太明朗。
吃晚饭的时候,岑言吃了一大碗两大盘菜庆祝。
小香在旁边嘀咕,“小公子您肚子越来越肥了,不要吃那么多,会不好生养的。”
“没事。吃多点孩子才有营养。”
“可是如果难产就……”小香无比担忧道。
岑言挥挥手完全不在意,“别担心,没事的!”不是还能剖腹么,实在不行就剖吧。现在这具身体岑言自我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会母子平安的。
小香垂下头去,脸上的忧虑之色更甚了。她觉得小公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吃罢了饭,岑言在院里散步时,萧净赶了来。
这男人把随从远远抛在后面,乘着夜色匆匆赶来。岑言扭头便看到了他,伸手招呼他,“嗨,你今天来得挺早啊……唔!”
话未说罢,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这家伙不会又没安全感了吧?
岑言感觉他抱得很紧,当场伸出手来,抚抚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还在么,别怕……”
说罢这话,岑言心里却发起了愁,等肚子里面的这个出来,他是哄了小的再哄老的。孩子不懂事吧,他得照顾。可这个老的——
岑言摸摸萧净的脑袋,这个老的,恁大块头儿,还真不如个吃奶的小娃!
“居儿,本世子要你做我的妃。”
岑言听到萧净誓言般的声音,他拍拍他,点头,“好好,你说做什么就什么。”
终于萧净松开了,却牵起岑言的手,携手朝屋内走来。岑言想让他撒开,怪了,他怎么都不松。最终只得由他。“听说你没见着父王,在王府里面呆了恁许久,都做了什么?鞋子也湿了,身上染了花瓣,是不是去了花园?”萧净问道。
“想吃东西,所以又跑回来了。”岑言回他,略过其他。
“嗯。”萧净满意,转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岑言,“父王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岑言听出他这话中的意思,不禁小心试探般地问道,“关于住处的问题?”
“待孩子出生,你搬入王府。”萧净把话直接敞开了说,正是与萧灼肃所说一致。“与谢芳华住在一起?”岑言略感忐忑地问。
“不。单独为你僻的院子。”萧净指尖轻抚过面前人的脸颊,顺着落到他肩头的猩红衣袍上,目光微动,蓦地见着他莹润的耳处,一抹嫣红。萧世子眉峰乍起,指尖触去,发现那是被拈成碎汁后涂上去的嫣色。
岑言甩了甩脑袋,躲开他的大掌,恳切道,“要不我住在外面吧,孩子是我们的。也没必要真的住进去。你有世子妃,而我……”
“你放心,她很快就不再是世子妃!”萧净语调冷肆,神色狠戾,声音沉沉发出令岑言侧目,“这是什么意思?”没想过与谢芳华相争,岑言心下不太痛快,好像他抢了谢芳华的位置似的。何况让他做世子妃么,总是觉得那是女人做的,不是他。
萧净松开捉着岑言耳朵的手,转身负手而立,声音冷森,“她私养侍卫,与下人勾搭成奸,父王已经允许……废了她!”
“怎么会?”岑言走上前,拽住萧净的衣袖,将他扳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不解地皱眉,“这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世子妃喜欢你……”上次与谢芳华相谈,岑言以为还会拥有与她相见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有很多事情发生了,而他却全不知道。
“本世子没诬陷她。”萧净想到上次辅居偷出门遇刺,是谢芳华暗中指使。
这个世子妃已经逾界,留着她,只会置辅居于危险境地。
岑言抽身,走到桌前,抚着桌子坐下来,心里面却很是不安。他听说谢芳华的母族很厉害,现在萧净本来就为萧灼肃所不喜,废掉谢芳华,萧净的处境会更难。萧灼肃答应废了谢芳华,其中是否有挖坑让萧净跳的意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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