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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行如楷/小耳朵完本——by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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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商场门口茫然四顾,忽然就望见了他日思夜想的林真。只是他旁边有一个男人。他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者,即将要渴死饿死累死了,突然看见了生机勃勃的绿洲,却以为那是海市蜃楼,反而望而却步了。
正当他犹豫的时刻,男人凑近了,挡住了他的林真。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接吻,林真丝毫没有羞怯的表现,两人的头分开之后仍旧自然无比。
这一幕反复凌迟着阎云楷,他滴水未进,在阴冷寂静的别墅里用林真和哥哥的表情和动作鞭笞自己。他们认识了多久?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和空间里,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真和哥哥那么亲密?难道他忘了自己?忘了他说过的话?忘了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
云少两天没出现,手机关机,佣人被赶了出来,他把自己关在别墅里,画地为牢。小五是敲碎了一楼的窗玻璃爬进去的,云少昏倒在沙发上气息微弱,小五立刻联系了医生。云少再这样下去会跟着老爷和夫人一起去的,小五只恨不能把林真从云少的脑子里挖出来,挖得干干净净,让云少彻底忘了这个祸水,做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随性洒脱的云少。
云少从小最怕打针,现在手背上满是针孔,小五把温热的毛巾敷在云少手背上,等着他醒来。
“小五……林真我见着了……他和云载哥在一起……你能想象吗?他们就这么好上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云少你别激动!”小五按住阎云楷的手臂。“小心针头。”
阎云楷奋力扯掉了针头,一串血点甩在被子上。“别输液了,给我扎吗啡。我疼,这儿疼!身上哪都疼!”阎云楷拍打着胸口。
小五呼叫医生和护士给阎云楷重新扎了针,喂了安眠药,折腾了好久阎云楷才睡下。
小五退了出来,在客厅里给兄弟们打了个几个电话。林真太过分了,云少为了他茶不思饭不想,要把自己给折磨死了,林真可倒好,这么短的时间就跟别人好上了。找谁不行,非要找云少的哥哥,这简直是骑在云少头上拉屎。云少为了他名誉扫地,在董事会抬不起头来,在过世的父母面前直不起腰杆,现在人也毁得差不多了,这口恶气真是咽不下去。
小五找了几个人杀到拳击教室,把拳击教室砸了个稀巴烂,玖儿吓得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小五以为林真在里面,把门锁砸断后,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就对玖儿拳打脚踢。玖儿只练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而且每天都在田野哥面前撒娇偷懒,真到了用得上防身术的时刻,他只能缩成一团被动地挨打,别说反击了,能护住脑袋不被打破头就算是不错了。
林真回到家以为家里被打劫了。玖儿鼻青脸肿,被人按在地上,他见到了林真才想起来要叫,一张嘴就哭了起来。
“小真你怎么回来了?呜呜呜……我死都不肯说你在哪儿,你自己回来了,我不是白挨打了吗?呜呜……”
林真扶起玖儿抱着他的头,摸了一手的血。“你傻啊,你就老实说,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林真看到陌生的脸孔以为是明都的人来抓他,为首的小五一现身,他心里打了个突。“是你?”
“是啊,林真,你过得挺滋润啊。”
“你为什么打人?为什么砸东西?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小五在点烟,听到林真的控诉把烟盒往地上一掷。“林真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就是个被人玩烂的货,脏得要死。云少救你出来,你过河拆桥,跑得比兔子都快,现在勾搭上了别的男人,就把云少忘到脑后了。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最看不起你这种男婊子,啐!”
小五的话把林真重新推到悬崖边上,体内被正能量压制住的阴鸷戾气泄露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他,把林真腐蚀得体无完肤。玖儿发现林真的身体越来越冷,僵硬的表情让人胆寒。他抱紧了林真。“小真,你不要听他说,你这样子我害怕……我们等田野哥回来,田野哥会把他们的牙齿打掉!”
是啊,没错,我是在脏水里沤过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就算擦再多药膏,身体上的伤口能够恢复,心理上的创痛永远在腐烂。拳击教室是田野哥的梦想,是田野哥的心血,你们说毁就给毁了;玖儿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把人当沙袋打。只有你们是人,配活在这个世上,我们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是吗?阎云楷,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小五,你的意思就是阎云楷的意思吗?”
“当然,我就是替云少来教训你的!”
“哦……原来如此。那你应该知道这个拳击教室的主人是谁吧?他五分钟之内就会回来,你们几个,如果不想满地找牙,就立刻滚!”
“林真,你吓唬我?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账没算完,我们是不会走的。”
林真在玖儿的耳边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田野哥,让他送你去医院。”
“小真,你要去哪儿?”玖儿抓着林真的手不肯放。
林真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揉了揉玖儿的脑袋。他抓起窗台上晾着的口罩戴上,捡起小五扔在地上的烟盒。“走吧,咱们换个地方。”
小五跟着林真穿过老旧的街道,如果不是他们住在这里,小五都不知道本市有这样影响市容市貌的街区。林真带他们到了一座废弃的居民楼的后巷。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太近,房顶仿佛聚拢在一起,遮天蔽日。地面上堆满了不知积攒了多少天的垃圾,臭气一阵阵袭来,怪不得林真要戴口罩。
小五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云少家别墅的电话他不得不接。他撂下一句话。“林真,你给我等着,有种就别跑。”
小五走出了巷子,手机信号微弱,云少的声音时高时低,他没有听出完整的句子,但云少的怒火他是感受到了。
在粥店门口小五终于听清了云少的话:“你他妈的到底在哪?你是不是没脑子?你算什么东西?我有让你去找林真的麻烦了吗?”
“云少我……”
阎云楷急三火四地往云载哥住的地方赶,他吼完小五就是一阵咳嗽。“你自作主张的习惯总是改不掉,我用不起你了。房子不能给你住了,车钥匙你记得还回来,薪水我打到你卡里了。伍翊伽,你自由了,不需要再跟着我了。”
“云楷哥——”小五再打回去就打不通了。他不敢相信云少会为了区区一个林真不顾他们多年来亲如手足的情分。他就是云少的小跟班、小尾巴,云少不会割掉自己的尾巴,他心安理得地狐假虎威惯了,打着云少的旗号在本市横行霸道,混得风生水起,大家都要叫他一声五哥。可是要是没了云少的荫蔽,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五哥,接着打吗?刚才揍那个小娘炮像打女人似的,我们都没过瘾呢。”几个小流氓问小五。
小五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打火机,他扔掉的烟被林真捡走了,现在无烟可抽,心里烦躁得很,又不想抽小喽啰们的廉价烟卷。他掏出车钥匙,摩挲着徽标,舍不得把到嘴里的好东西吐出来。
“你们能找回去吧?”
“能啊!”
“那就好。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你们四个打他一个,往死里打!”
四个小流氓消失在曲折的巷子中。小五攥紧了车钥匙,往反方向走。天已经黑透了,收购二手车的地方肯定关门了。他记得云少送给他这部车的时候,好多人羡慕来着。或许联系他们,能把车尽快出手。他忠心耿耿跟着云少,但是云少不再是以前的云少了。他自从认识了林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就不跟着集团这艘巨轮一齐沉没了。
阎云楷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他捂着被玻璃划伤的肚子,靠着墙。林真没有受伤就好。不过林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拳头好硬。阎云楷嗬嗬笑了。他还有心思对比,就证明伤得不严重。只是现在没力气站起来。能再见到林真,尽管是被他揍,他竟然感觉到了些许欣然,真是没救了。
他没想到林真会回来。
“能走吗?”林真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阎云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林真?”他带血的手掌抚上了林真的脸颊。
光滑的皮肤、温热的手感。真的是林真。
“手拿开!唔……”阎云楷封缄了林真的双唇,用唇齿感受他的温度。现在的林真是真实的,不是梦境中虚幻的影子。
他被林真扇了一巴掌之后耳朵嗡嗡直响。
“林真,背得动我吗?不如我下来自己走吧?”
“闭嘴!省省力气吧。”林真的腰被液体浸湿了,那是阎云楷肚子上的血。他悔恨不已,加快了脚步。
阎云楷的眼睛像是长在了林真身上,他紧紧握着林真的手,把林真的骨头都捏痛了。在治疗的过程中他的眼光就没离开过林真,扎针时眼睛眨也不眨,冰凉的液体输入到血管里,他才哆嗦了一下。
“这是什么药?不会让我睡着吧?”阎云楷作势要拔针。张医生对云少没辙,转向林真:“云少身体很差,点滴速度不能太快,这袋消炎药挂完,你再叫我,一共两袋。”
“好,麻烦您了。”林真没有要离开,阎云楷露出傻傻的笑容,他双手交叠把林真的手包在掌心之间。
“林真,我要睁大眼睛,绝对不让你走。”
林真低头望着阎云楷满是针孔的青紫手背,再到他瘦削的下巴、高耸的颧骨。这个人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状态比上一次见面还要糟糕。那时候阎云楷虽然看起来疲惫,但绝不是病态。
“林真,你现在的眼神,会让我以为我是绝症患者。”阎云楷打趣道。
“胡说八道!”林真在心中默默祈祷繁忙的老天爷能忽略这句话,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陪在阎云楷的床边两个小时,林真突然想上厕所,但是阎云楷不放他去,甚至要叫人拿个尿壶来,让林真在他面前解决个人问题。林真不能和病人计较,只好答应阎云楷不关洗手间的门,阎云楷就在门外守着。
“林真,尿完了没?”门外传来阎云楷担惊受怕的声音。
林真正在对着镜子洗脸上的血迹。那是阎云楷弄上去的。“我在洗脸。”
“哦好。你要洗澡吗?我帮你拿衣服穿,你的东西我都从宿舍搬回家了,书本、衣物、鞋袜、被褥、盆子、杯子,都在我房间,你需要什么我就去取。”
林真怔住了。他以为自己的东西早就被宿舍管理员扔掉清空了,所以连回去找的想法也没有。没想到阎云楷把他的一堆破东烂西都捡了回来。他的家什放在阎云楷家的豪华别墅里,太违和了,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林真搓着脸颊,血迹干涸了不容易洗掉。他甩了甩脸上的水珠,打开洗手间的门。
阎云楷果然举着药水袋在外面等他。林真叹了一口气。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想洗个澡。我说了不走就不会走。”况且就算他要走也没有地方可去。田野哥家被砸了,田野带着玖儿去了医院,林真又变成无家可归了。
“林真,谢谢你。”阎云楷目光灼热得要烧伤他。
林真把阎云楷重新扶回床上躺着。“我打伤你,你忘了?”
“是我惹你生气,你打我是应该的。”阎云楷不去为自己辩解。就算是小五自作主张,小五也是他的手下,是他监管不力,不能撇清责任。
林真当时头脑发热,肾上腺素飙升,控制不住发了狂,见人就打。在他不具有力量的时候,遇到事情他往往选择息事宁人的解决办法;现在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诉诸武力。早知练拳击会令他的性情大变,他就不该跟田野哥学。这项运动令他多年来积攒的委屈和痛苦有了宣泄的出口,可他缺少自制力,如果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闹出人命就完蛋了。
田野哥的拳头够快够狠,训练一丝不苟,但是身上没有戾气,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暖,待他和玖儿如同亲人一样。如果他不能解开心结,不能把心中腐肉剜除,就不该拥有力量和武器。阎云楷不来,他真的有可能把小流氓打成重伤,如果他犯了罪,有了案底,就要背上一生的污点。
林真从巷子里跑回拳击教室,卷帘门被拉下来了,门锁挂着。田野哥给他留了门。他的头脑渐渐恢复清明,越想越不对劲。如果阎云楷和小流氓是一伙的,为什么阎云楷一出现,他们就跑了呢?小五又去哪儿了?
都说犯罪的人会再一次回到作案现场,林真边跑边想这句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林真选择的隐蔽角落人烟稀少,他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人引到那里,目的就是不留下证据。阎云楷应该不会傻到继续呆在原地吧,除非他受了伤。可是他的拳头是收着力气的,阎云楷又不是纸糊的,挨两下不成问题。
可阎云楷就真的还在那里,林真不加思考地上前扶起他,却被阎云楷偷了香。真是的,都流血了,还只顾着耍流氓。林真本来是扶着他走,嫌速度太慢,就尝试着背起他。阎云楷瘦了很多,以前的林真未必背得起来,现在背在身上只觉得骨头硌人,这家伙竟然瘦成了一把骨头连着皮。
“不是你,对吗?你为什么不辩解呢?”林真阴郁的神色令阎云楷心慌意乱。
他把林真搂在胸前,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按进骨头里。“不是我,但是怪我,所以还是我的错。林真,我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做无谓的辩解。你需要发泄的对象,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你怪我,我不会生气;我就怕你离开我。”
“你不怕我恨你?”林真趴在他胸口喃喃道。
“恨吧,恨也好过你忘了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只是你压抑得太深,强迫自己消化苦痛,这样我看着更心疼。”
林真咀嚼着阎云楷的话。原来从小到大积攒的苦难和愤恨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痛苦鼓胀了记忆的袋子,早晚有一天会膨胀爆裂。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热水拍打着他的脸颊,他仰起头闭着双眼,感受着针扎般的触感。血腥味冲刷掉了,他没有耽搁,围着浴巾就出来了。
他的衣服是新洗过的,带着柔软的清香。林真赤裸着上身,把脸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嗅着。如此近距离地观赏林真完美的身体,阎云楷惊觉他的胯下开始蠢蠢欲动。他咳嗽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
“林真,你要不要穿睡衣?我放在第三层,衣服是全新的,按照你的尺寸买的,应该很合身。”
林真拉开第三层,果然看到了一叠睡衣。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回去,在阎云楷面前大大方方地换衣服。阎云楷的头一阵眩晕,他的鼻子痒痒的,可能要流鼻血。他挠了挠鼻尖。
“上来吧。”阎云楷把走到他面前的林真带上床。他的床很大,但此时他宁愿睡的是单人床,这样林真就不得不紧紧地挨着他。
阎云楷搂着林真的腰,把手伸进睡衣里,摩挲着他后腰的皮肤。被烟头烫伤的地方变得平滑,长出了新肉,可是更加敏感。
“这里好像好些了。”
“嗯。”
“还疼么?”
“不疼,就是痒,想去抓。”
“那这里呢?”阎云楷的手顺势滑落下去,隔着薄薄的睡衣在林真的臀缝间擦过。
林真惊恐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向后退,差点从床上摔下去,被阎云楷握住了一只脚踝。
他含住林真的脚趾,专注而迷醉地舔舐着,眼神像是要把林真扒光吃掉。
“你……嗯……”脚趾被湿润灵活的舌头讨好着,林真从脚心痒到了头心。他攥皱了床单,陷入床铺里。阎云楷把手上碍事的针头拔掉,俯身覆了上来。他的林真回来了,他的命回来了,他就不必再用药了。*
林真的睡衣扣子被阎云楷解开了三颗,衣襟大敞。阎云楷埋头在他胸前,肆虐属于他的领地,在上面印下无数个小红点。
林真不敢用膝盖顶阎云楷受伤的肚子,缩手缩脚,只能拽他的头发。
“你敢……我会走掉……”
阎云楷僵住了,他把林真的扣子重新扣好,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你不要走。我不碰你。”阎云楷说是不碰,可是怀抱依旧紧得让林真喘不过来气,只是手老实了,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他沿着林真的耳廓细密地烙下濡湿的碎吻。
林真被阎云楷拥着,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在阎云楷吻他的脚的时候,他就勃起了,睡裤宽松看不太出来,可是阎云楷衔住他的耳廓,和他严丝合缝地拥抱,自然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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