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爱情完本——by虞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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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从不从?」在黑暗中,陆于霏的表情看不踏实,姜城霜当他是恼羞成怒不愿搭腔,当然锲而不舍得追问,手指温情依依得摩娑他的脸庞。
触手的肌肤滑顺得如同缜密的丝绸,只是映着月色,有些许的寒凉。
陆于霏覆盖住姜城霜宽大的手掌,低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姜城霜不明所以,只当学长难得露骨得表明心迹,再搭上今晚美妙销魂的肢体交缠,心心相印,一切都顺利得妙不可言:「当然,学长,我什麽时候骗过你,我哪敢啊。」
陆于霏露出一抹浅薄的微笑,他枕着姜城霜结实的手臂,迷迷瞪瞪得阖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甜吗嘻嘻?
☆、六十八
再醒来的时候,床铺上空无一人,姜城霜还顺手留了一张营养均衡的菜单表给他,陆于霏摸了摸字迹俊逸的便条纸,非常笃定姜城霜写完之後有在上面留下一个吻,跟他早上临走前在他额头上留下的是同一个吻。
不知道为什麽,心脏跳多了两下,他突然想到自己没问姜城霜这次去丽水是拍照还是拍戏,总觉得有种遗漏掉某件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的堵塞感。
接下来的日子,陆于霏过得都不顺遂,东漏一点,西撞一下,一会是办公的电脑坏了,一个资料夹的作业档全部报销,几天来熬夜赶出来的东西毁於一旦,一会是感冒,低烧了好几天,又没空去医院拿药,一会是同事请的蛋糕里放了柑橘粉,他吃了一口发现不妙,当晚闹了一泡疹子。
陆于霏隐隐觉得衰运又降临了。
果然他的第六感不错,就在行事历上圈着丽娜放寒假的日子,陆于霏琢磨着等她回来带她去游乐园玩,餐厅也都计画好了,谁想到突然接到学校主任的一通急电:丽娜不见了。
陆于霏惊愕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脑袋像被点了两打蜂炮,晕晕茫茫一片,直想冲出去大街上翻天覆地得找人,但他跟丽娜相隔千里,根本不在同一个省城,他就算冲出去了也无济於事。
他火急火燎得从主任口中问出了来龙去脉,主任说一大早来接丽娜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了,下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先生,说是丽娜父亲派来的司机,丽娜就乖巧得跟他走了,哪想到没走几个小时,那位先生又打来问丽娜有没有回去学校,说是走丢了,人不在车里。
陆于霏心急如焚,彷佛有油锅在煎熬他的心,丽娜才几岁的孩子,洪天淳这种放任的教养方式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他焦躁得他撒了一桌子的文件资料,马克杯菸灰缸都砸得眼不见为净,声响大到隔壁办公室的史育朗跟着黎渊破门进来。
「这又是怎麽?脾气比阎王都大,哪里谁又惹着你了?」史育朗本是要揶揄他,话说到後半瞧见陆于霏的脸色,也不觉推敲起来。
陆于霏冷飕飕得钉向史育朗,咬牙切齿:「洪天淳在国内?」
史育朗一愣,立即了然陆于霏这顿脾气有脉络可循,就是不知道详情:「在啊,不是上次在记者面前说短时间内不出国了,怎了?」
「他在哪里?」陆于霏杀气腾腾得走过来,想一颗着火的子弹,震得黎渊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臂档在史育朗面前。
「我怎麽会知道,你不会打手机问吗?」他又大着胆子好奇道:「好笑了,你找他作什麽,你不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
「少废话。」陆于霏精简道:「拨他的号码,现在!」
史育朗也被他感染得浑身紧绷,喔了一声忙不迭送得照作,拨了第二通才有人接起来,陆于霏也不管接电话的人是不是洪天淳,劈头就怒吼:「你这个混帐!。」
史育朗心肝一颤,黄鼠狼般乾瘦的身材踉跄了好大一下,默默为自己的手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陆于霏恶狠狠得揪着话筒咆啸:「你给我听好,要是丽娜出了什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说到做到!」随即恶狠狠得摔断电话,一秒也不愿意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史育朗在阎王面前自动自发得上缴自己的车钥匙,待陆于霏风风火火得离开後,他才偏头问了黎渊:「所以,现在是要追过去吧?」
※
反说姜城霜,和陆于霏缠绵悱恻的道别後,心满意足得带着杨德辛一块抵达丽水镇,这是他亲自选的一个戏本,拍得是史料确凿的历史大片,他饰演片中的第二男主角,帝王的麒麟才子。
饰演帝王的第一男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浩荡复出的任丹。
他会接到这个剧本,可说是有点因缘际会,原本经纪人摊了五六部精选过的剧本给他过目,这出《江山易改》原本是打算找他是演第一男主角,也就是皇帝的戏份,然而他档期很满,也没有规划接演连续剧,不太可能在一出历史剧上耽搁太多时间,所以就推了,结果隔几天,剧本又辗转回到他的手上,这次招募的是第二男主角,角色吃重,但分镜不多,可以不用他每场戏都待着,他琢磨了一下,就答应了。
他接了之後没多久,杨德馨才姗姗告知他这出戏的演员名单,原来就是任丹兼制的古装大戏,姜城霜对他没什麽偏见,只是之前任丹为了招揽他演戏,不晓得摸了什麽门道探听到陆于霏跟他有交情的关系,让他心头梗了一根刺。
任丹是怎麽认识陆于霏的,好像是某个来路不明的混蛋,藉由自己的亲妹肇事导致陆于霏发生车祸事故,又居心剖测打着慰问的名号约了陆于霏出来吃饭,这件事他的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混蛋没经过他的同意骚扰学长就已经不可饶恕,居然还想藉由陆于霏的管道跟他搭上线,简直是机关算尽功利过了头,他早就在那个混蛋的脸上红笔标注了叉叉。
那个混蛋是谁,来龙去脉稍微连通一下就知道那个混蛋姓侯,正是任丹这部历史剧的资方合夥人,要不是看在自从姓侯的上次在陆于霏那里吃了闭门羹後,就知难而退没有再继续纠缠学长的份上,姜城霜总归还是看在戏剧的质量和任丹的老面子上接下了男配角,也省的那小子贼心不死哪天又抽风跑去陆于霏面前秀下限。
话说回来,他从打了合约之後,还没有见过这部戏背後的大金主,也就是那个姓侯的小白脸。
剧组队他以高规格待遇接待,他自己有一间专属的休息室,在丽水镇有一处前朝遗留下来的宫址,漫天雪景左日月明辉,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景致,他的外景戏大部分可以在这座宫殿里完成,所以这几天紧锣密鼓得追赶进度,他多半都在休息室睡觉,然後天色未亮就起来上妆准备。
有趣的是,这出引经据典的古装大片,气势磅礡,威震寰宇,可惜春色不足,莺啼怯怯,女演员没有几个,最重要的皇后角色,也不过只有几个内宫里的镜头,连女配角都称不太上,饰演皇后的是一位硬底子演员阮湘,姜城霜刚出道的时候跟她合作一次,也就是跟任丹一同演出的仙侠剧《千生千世》。
不只阮湘,还有许多是是演不同角色的演员都跟千生千世如出一辙,据杨德辛说,任丹还特别找回已经出嫁引退的瑶绿水回来友情客串一个花魁女刺客,当真是要把千生千世搬回凡间再演一轮。
其中不泛一些走红的人气演员,任丹都一一把他们找回来壮大这出剧的声势,当然姜城霜他自己就是最成功脱胎换骨的一位,最重要的是看得出来任丹在戏剧圈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没记错的话,任丹今年已经三十五、六了,但上了妆带了发套,披上九龙黄袍,仍然英姿勃勃,气态庸华,非池中之物,他虽然是姜城霜的大前辈,丹丝毫不摆架子,上戏时演技卓绝,下戏後亲民近人,非常热络的同他谈天说地,当然就说到了陆于霏。
「啊,我有幸认识了你一位朋友,气质可好了,长得还比你帅,托他的福我才把你网罗来了。」任丹本不觉得找陆于霏带话有什麽效果,没想到居然奏效了,心想他们的关系可真不一般。
姜城霜浅笑默认了,并不想把话题往陆于霏带:「哪是,这麽好的剧本我怎麽可能漏掉,还是丹哥顾念旧情,没把我给忘了。」
「哟,你肯接这个角色,可说是让我们这刚起步的小工作室蓬荜生辉,跟我虚伪这套不必。」任丹笑道:「倒是你那位朋友很有范儿,我这边缺个忠贞谏臣的角色,不晓得他有没有兴趣。」
姜城霜本想反夸一下任丹往导演兼制作人发展的事业,突地话题又被绕回来陆于霏的身上,他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任丹打的主意,护食的本能立刻启动,语气郑重拒绝:「他有自己的工作,不是圈内人,他也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会演戏。」
任丹笑笑着表示理解,领了便当後跟着姜城霜到休息室去吃饭,丽水镇偏僻,便当的菜色并不怎麽样,他看着姜城霜面不改色的掰开竹筷,挖了饭就往嘴里放,一点少爷的架子都没有,笑意便更加浓厚。
现在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人,任丹饶有兴味得接续刚刚的话题:「我不晓我该不该说,出道这十几年,总归我的记性还算不错,尤其在认人的脸。」
他没碰自己拿进来的盒饭,反而从口袋掏出了一支菸,眯在嘴巴里:「我就直说了,我总觉得你那位朋友很面熟,我在尚红也算是老资历了,从它并入郝氏之前,我就是尚红出道的艺人,说是鼻祖级也不为过,他是不是以前有在尚红待过一阵子?拍过平面,模特之类的?」
姜城霜听了简直要笑掉大牙,什麽荒谬的猜测都会发生,学长做模特儿?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发生,平时连拍张照片就呲牙咧嘴了,还指望他像洋娃娃一样在镜头前任人摆弄,光用想像的都可以预见学长的脸肯定臭到能勳死人。
他甚是有风度得摇摇头,彷佛听到了什麽天方夜谭:「当然不可能,我就跟你说了,他是我大学的一个学长,会计系本科生,八竿子跟演艺圈打不着一块,你肯定是看岔了。」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任丹从善如流,哈哈两声,也不在这个话题多逗留:「我倒不知道你是会计毕业的……说起来对了,静远就说你那学长是会计师,而且他们还是同校毕业,我怎麽给忘了,这麽说来你也是南大的,高材生哪。」
他又想到姜城霜对他刚才报的名字或许还很生疏,便娓娓谈起了他的合夥资方:「还没跟你介绍呢,我们这出剧的大股东,姓侯,差你没几岁的大少爷呢,才多大的年纪就对影艺事业有莫大的热忱,他先前砸了不晓得多少冤枉钱在试这池水深,听说一直在找一个人。」
「那人跟他在几年前有段露水情缘,一开口就跟他要价一晚十万,他那傻小子也不晓得被什麽样的狐妖吸乾了骨髓,居然任那个人噱去了二十万,也就做了两晚的夫妻,人家帐款一入户,隔天就跑的没边没影,他却魂牵梦引了好几年,非要找到那个人不可。」
姜城霜奇道:「还有这种事,那根他砸钱坑在演艺圈有何关系?」
「因为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自称自己是个模特儿,因为受不了潜规则,和公司解了约,被迫负担一笔债务,已经走投无路。」
姜城霜本只是旁观者角度,听到这段细节不觉蹙起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那他就信那个人的说法了?」
「可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想的不是侯少他心眼嫩着,而是对方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美人,三言两语就把人魅惑的是非不分。」
姜城霜冷冽一笑,阴暗的色调却在那张俊颜上萌了芽,绽出了漂亮的效果:「那倒是,照侯少这股痴情劲,都可以写作剧本了,还是您老诳我,这根本是你下出剧的台本吧。」
「不就是个贪色误人的例子吗,连点育教性质都没有,还拍成片?」任丹转了转腕上的名表,食指中指并拢敲了两下:「待会侯少他会来片场,转头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姜城霜淡笑着应了,却突然觉得不舒服的极了,不论是侯少这个人,抑或是他21 浮夸的故事中那个自称是模特儿的人。
任丹没有察觉的他的异状,照旧眉飞色舞得聊着戏剧的内容:「说起来我们之前还聊到我跟你合作的第一出戏千生千世,我觉得噱头不错,特别把旧人都找回来,顺便唤起大家对我们的记忆。」
任丹不晓得忆及什麽,嘴角的笑容没褪淡过:「你学长对你的戏可真了解,我还没自报姓名,他就认出我是千生千世的男主角,他连我们俩的角色名字,关系跟剧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倒了一段台词出来,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部戏。」
姜城霜一愣,他从没想过学长会特别去看他演的连续剧,尤其那部千生千世还尽是些天马行空、妖魔鬼怪,以陆于霏那种务实的个性肯定嗤之以鼻的仙侠题材,没想到学长居然认认真真得看完一遍,他此时此刻突然有点想飞回去学长家,亲眼看他是用怎麽样的姿势神情观赏仙侠剧的。
两人正聊着,任丹的助理便敲门走了进来,告诉他侯先生到了,又凑到任丹耳边窸窸窣窣的说了什麽,任丹听完脸色顿时变的很古怪,瞄了姜城霜一眼,便打发助理出去接应。
「怎麽了?」姜城霜礼貌性得询问。
「这个、」刚刚的消息饶是任丹这样资历悠久的人物都顿时有些汗颜:「咱们侯少是到了,只是带了一个拖油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
不等任丹把名字公布,休息室的门又再度被推开,拖油瓶没罔顾别人给他起的称号,自个儿叮当作响得滚了进来,姜城霜一瞧见是谁,眉头就蹙了起来。
「城哥!」男子清秀的身影像飞燕一般从天跌坠,姜城霜眼明手快侧身避了一步,却还是给他抓住了手臂,那张如花似玉的容颜顿时就摆了一个哀字,上着护唇膏的小嘴红艳艳得嘟了起来:「我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怎麽你接这部戏都没跟我说,之前我助理还说你推了这部片,我才不演的,结果怎麽又接了呢?」
作者有话说:
☆、六十九(上)
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歌手出身最近在戏剧界初露头角的人气小生苏芮晴,以一双松鼠般灵动可人的大眼睛,和沧桑而华丽的韩式唱腔出名,但最近几个越频繁浮上娱乐圈头版的原因有一半要归功於被蒙上同志绯闻的影帝姜城霜。
合着他就是外界猜测的另外一个男主角,虽然说罔担了虚名,但苏芮情却一点都没有蒙受冤屈的感觉,甚至还一度在诽闻最热烈的时候在微薄上标注了他。
虽说被同行艺人擅自消费早已经家常便饭,他通常都不予理会,但苏芮晴哪能是一般人,人人都当他是情歌小王子,当初十八岁都不到的年纪就夺得了最佳新人奖,却很少人知道他背後强大的金援後盾是全国赫赫有名的财团段氏,他和掌权人段知鑫是甥舅关系。
明明发微薄套关系的是苏芮晴,然而当天晚上姜城霜就接到了段知鑫的秘书打来关心的电话。
讲实在话,姜城霜跟苏芮晴并不孰悉,合作过的电影也几乎没有什麽对手戏,更不用说私交,根本不是玩在一块的圈子,只是苏芮情有好几个要好的模特儿圈内好友,其中一个叫师瑀的大男生跟姜城霜是同门师兄弟,苏芮晴常常藉由探班的机会,晃到海晴的摄影棚来找他说话。
当然也就仅此於这样,论一个忠犬妻奴的素养而言,姜城霜自诩还是有几乎满分的水准,演艺圈的确是让人眼花撩乱的花花世界,正因为他沾湿在这潭大染缸之中,才正显得和陆于霏平淡依偎的日子有多麽可贵。
面对突袭而来的苏芮晴,姜城霜自然是满头黑线,苏少爷被人宠坏的行径早就可见一斑,他到不是担心他来剧组凑一脚,而是这大雪连天的日子,丽水这种穷乡僻壤的小乡镇,连家便利商店都要开车十几里才找的到,怎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够吃苦的地方,到时候给段总归罪下来,他好像也脱不了干系。
杨德辛也傻眼到不行,谁知道这苏家的小公子竟会冒着大雪来这里荒郊野外来凑哪门子热闹,别说姜城老大跟他剜眼刀子,他、他、他要怎麽跟薄总报备啊,怎麽不给他一条绳子了结算了。
苏芮晴浑然不决周围的气氛有异,一个人兴致勃勃得虚挽着姜城霜的手,娇小的脸孔则面向任丹,用着那口乾净中又带着一点磁性的嗓音,甜甜笑道:「任哥,我这边听说你缺角色,我这就自己跑来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什麽角色我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