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梦 下部完完本——by四四四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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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恰是韩冬野复诊的日子,陈章已经提前跟公司请好了假,一大早便带韩冬野去了医院。先是例行去做了三个小时的肢体复健,继而又去做了脑补CT,医生告诉他们淤血一直在慢慢消散,相信在视力上很快就能有明显的起色。陈章听了很高兴,他按了按韩冬野的肩膀,想要与他一同分享这个好消息,韩冬野本人却显得过于沉默了。
走出医院时已经将近1点钟了,陈章正与韩冬野商量着去哪儿吃午饭,一抬头却看到了时光瑞。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台黑色汽车前,依然西装革履,身姿笔挺,只是看起来面色比以前更加苍白,头发剪短了,身形也越发削瘦,唯有一双眼睛依然炯炯,像以前那样隔着透明的近视镜片,直直地望着陈章,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他很久。
碰触到他熟悉而灼热的视线,陈章不由停下脚步,韩冬野茫然地跟着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章闭了闭眼。
他看着前面的时光瑞,显然他是来找自己的,陈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韩冬野说:
“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你先去跟苏医生聊一下复健的事情好么。”
时光瑞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韩冬野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听着陈章跟他离开了。
这家医院的环境很不错,楼下的小花园里有许多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他们在家属或看护的陪同下在周围走来走去。
陈章与时光瑞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径上,四周有修建整齐的冬青和松柏呈现着或深或浅的苍翠,一丛一丛的月季勉强支撑它们将败的花,而更多的草木叶片边缘开始泛着发黄的枯色,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我们早就结束了,时教授。”陈章直接说道。他现在有点饿,想赶紧带着韩冬野去吃饭,他不知道时光瑞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时光瑞走在他身旁,听着他久违的声音,眼泪差点直接落下。
他最听不得陈章用这种客气的语气喊他“教授”这两个字。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陈章也总是会喊他“时教授”,可那时的语气,总像是带着一些好玩与亲切,使他听了,便会感到心中一暖。而现在,“教授”两个字则成了最好的讽刺,曾经他们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陌生,那些值得珍藏一生的日子,如何也回不去了。
“我做不到了……”时光瑞心中又酸又痛,他真的试过了,试着不去打搅他的生活,试着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轨道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已经享受过了最好的,一旦失去,即是生不如死。回忆就像饮鸩止渴,越是得不到,越是失去了,越是痛彻心扉,日日不得安枕。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可买,他愿付出所有的代价。
陈章摇摇头,说:
“之前也有我的错,我那时候不该答应的……”
“陈章!”
时光瑞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停下脚步看着他,眼圈发红,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什么都可以的,不需要恋人的身份,你不用喜欢我,真的,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够了,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韩冬野能做的,我也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陈章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时光瑞抬起头来,他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失去你。”
陈章觉得他疯了,他望着时光瑞,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会死。”时光瑞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看着他,说,“我会用最深刻的方式让你记住我,永远,永远地记住我。”
陈章又惊又怒,他睁大眼睛看着时光瑞,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心中兀地涌上一股熊熊的烈火,他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照着他的脸一拳挥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
很多鸟类是WZ染色体型,比如说鸡,男鸡的染色体是WW,女鸡的染色体是WZ……(如果鸡也算一种鸟的话……)
复习的时候一直忍不住想鸟类的女尊世界……(虽然性染色体跟女尊什么的并没啥关系……)
☆、004
“清醒了吗?”
碎裂的眼镜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时光瑞捂着左眼坐在地上,指缝间露出惨烈的青紫瘀伤,一道血痕顺着脸侧蜿蜒而下,他抬起头,用仅剩的右眼努力去看清陈章,突然惊慌地说:
“你的手受伤了。”
血珠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手背砸到地上,鲜红得刺眼。
陈章抬起右手,那里果然被扎破了一个口子,周围也开始红肿了,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想必是刚才时光瑞的眼镜扎破的,没发现还好,一被注意到便开始嘶嘶的发疼。
时光瑞急忙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过去捧着他的手察看他的伤口,一见到他受伤,便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抛在九霄云外了,他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心疼地说:“疼吗?忍着点,我带你去找医生。”全然忘记了自己脸上流着血,还挂着一只熊猫眼。
陈章看着他的样子,顿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想想时光瑞脸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便跟着他走了。
时光瑞拉着他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不对——他眼前一片模糊,连五米以外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更别提去找医生了,他尴尬地停下脚步,不敢去看身侧的陈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子里一片混乱。
陈章注意到他的窘态,心下已经了然,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主动拉起时光瑞的手,带着他向前走去。毕竟时教授的眼镜是他打破的。
跟时光瑞那一段,准确的说,是他的初恋。现在想来,距离那段时间,不过几个月的工夫,似乎已经过了几年那么久。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心里乱,做事又冲动不计后果,盲目地想要凡事都追求一个清清楚楚,问心无愧,才有了那一段现在想来极不应该的往事。
才惹了时光瑞这样一个纠缠不清的麻烦。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们都错了。
感情怎么拿来当补偿?而喜欢这种事,又如何强求?
时光瑞亦步亦趋地被陈章拉着走,失去了眼镜的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唯有陈章的侧面高大清晰又明亮温暖,他像他的一座灯塔,已经看见了,眼里便再没有其他,所有曾经忍受过的的凄风苦雨和漫漫长夜都将成为值得忍受的努力,人生唯一的意义便是拼命追上去,直到抵达为之。
他是他人生唯一的意义啊,让他怎么去放手。就算他和他的联系,仅以他一人在支撑,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时光瑞知道,他一旦放手,陈章和他之间就彻底完了。他从来都知道,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朝着他的方向努力前行,他一旦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有一丝松懈。
在时光瑞的坚持下,医生先是给陈章的伤口上了药,贴了一块创口贴,才给他清理了脸上的伤。他的脸也被眼镜给划破了,而且伤得比陈章的手更严重,医生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陈章的手,默默地给他缝了两针,贴上一块了纱布,把他变成了独眼龙。
陈章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打了时光瑞,尤其后悔打碎了他的眼镜。
这下好了,本来就高度近视的时光瑞也变成了瞎子,他只得先带着时光瑞去配眼镜,在等待眼镜做好的时间,又跑去接了韩冬野,带着两个人去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餐厅。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显得很尴尬,因为韩冬野和时光瑞眼镜都不方便,陈章只得不断地给他们两人夹菜。韩冬野向来沉默不多话,时光瑞似乎也失去了开口的勇气,整个过程中几乎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陈章亦是食不知味。他不禁想到,不到一年前,他们三个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曾以为一出校门便会从此互不相见,再无关系,而今却莫名其妙地相互纠缠在一起,更是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自己。
陈章想了想,到目前为止,除了韩冬野和时光瑞,还有估计已经出国的孟霄云,不知道在哪儿的宋宇辰宋宇城两兄弟,以及昨晚刚梦到过的那个男人了。而还没有证实对他产生感情的,只有宋宇城和那个男人,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跟他说出“喜欢”这两字。
那奇怪的梦,到底是怎样让他们莫名其妙地喜欢上自己的呢?而他们,又是否也做过那种梦呢?又或者,他们是否有过相同的梦境?
吃饭的时候,陈章一直在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他看着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碗里东西的韩冬野和时光瑞,几次想问他们两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喜欢上自己,有没有做过一些奇怪的梦,然而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韩冬野还不知道他已经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了,他怕自己打破了这层透明的窗户纸,三个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复杂。
吃过饭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带时光瑞去取了眼镜,将韩冬野送回家,又给他叫了一份外卖,陈章便直接去公司了,他刚工作不多久,还是新人,便三天两头的请假,即便是无薪假,也总归是不好的。
他觉得这家公司还不错,虽说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不到四千块,在H市这种一线城市,只能混个温饱,但是他相信这只是一个起点,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而且他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同事们也大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即使经常加班,有时候还要全国各地的出差,但是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充满了活力和干劲,使人的心情也被带动得好了很多。
陈章想,等韩冬野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可以推荐他来这一家公司做事,到时候自己也好对他有个照应。
继而他又想起孟霄云,曾经孟霄云跟他说,以后毕业了想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做事,工作时可以相互合作,下了班便一起去打篮球,一起撸串喝酒。他那时也想过,和孟霄云做一辈子的兄弟,等都老的走不动路,也可以像小区里的大爷那样,一起养养花、下个象棋什么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如果他没有做过哪些怪梦,这一切将会是多么的美好。
作者有话说:这教育我们:打人是不对的,不能随便打人。
今天的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
上一课讲到性染色体——话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女的性染色体XX比男的XY多一点儿,为此还yy了各种女尊桥段………
而事实上,不是多一点儿,而是少一点儿。虽然咱有两条X染色体,但只能用一条,因为其中随机一条已经在胚胎发育时期就失活啦!又称巴氏小体。
你说巴氏闲着没事发现它干嘛?!
☆、005
陈章有点儿生气 。
这次的梦境与上次只隔了不到一个星期,这违反常理。
更甚之,在以前的梦里,不论是谁,总是一个一个的出现,这次居然一次性的来了两个,简直令人崩溃。
陈章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兄弟俩。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宋宇城,哪个是宋宇辰。
如果不看动作与气质,这对同卵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更何况宋宇城似是在有意模仿他弟弟,不但将头发重新染黑留长,连胳膊上原来的纹身都全部洗掉了,两人光裸着上身,只穿着黑色的泳裤并排躺在游泳池边,将小腿泡在池子里,脸对着脸用日语叽里咕噜地小声讲话,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陈章还穿着他白天穿的衣服,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泳池中央,胸部以下全都湿漉漉的,皮鞋、西装裤和衬衫下摆都被浸在水里,冰凉的水面在胸前位置飘飘荡荡。
陈章烦躁地抹了把脸上的水,与此同时,躺在岸上的宋宇城宋宇辰两兄弟吃惊地坐起身来——
“学长……”
“小章!”
现在他知道哪个是宋宇城了,只见他飞速跳下泳池朝他游过来,后背上大片的纹身在碧蓝的池水中斑斓起伏。
宋宇辰则依然老老实实地坐在池边,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对着他看。
宋宇城很快靠近陈章,他直接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一边兴奋地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将脑袋凑上去试图趁他不注意强行吻他。
陈章皱皱眉,侧身避开他的强吻。一把将他从身上扯下来扔在水里,转身径自往岸边走去。
宋宇城开心地从水里站起身来,他看着陈章往岸边走去的背影,正想赶紧追上去,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身冲着对岸呆愣的身影怒声喊道:
“宋宇辰,下来!”
陈章踏上岸,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他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往下滴水,衣服黏乎乎地贴在皮肤上,鞋子里也全都是水,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里面晃动的水声。
陈章干脆地脱掉鞋袜,赤脚站在地上,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走到岸边的一把沙滩椅边坐了下来,开始脱衣服。
“小章!”
宋宇城快速爬上岸,像一只热情的狗一样欢快地冲他扑了过来。
陈章正在解纽扣,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于是宋宇城立刻停下飞扑到他身上的动作,转而蹲在他身前,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说:
“你在脱衣服吗?我帮你脱裤子!”
说着便将手伸到陈章腰间去解他的西裤纽扣。
陈章推开他的手,宋宇城又凑近他去搂他的腰,怎么都不肯撒手,甚至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像撒娇的小型犬一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看见你真好……我特别特别特别想你,真的。”
宋宇城抬头看他,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喜悦与满足。
“我也是……”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的宋宇辰小声说。
宋宇城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先闭嘴!”
陈章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两人。
宋宇城更加抱紧了他的腰,开始继续纠缠:
“我要给你脱裤子!我学了很久的!你不让我脱我就不撒手!”
陈章无语地往后移了移身体,让他脱。
宋宇城开心地用力抱了他一下,才松开手,跪在地上,撩开陈章的衬衫下摆,仰头得意地望了他一眼,将嘴唇慢慢递了过去。
他的舌尖依然戴着那颗小小的钻石,随着他嘴巴的动作在陈章的视野中忽而熄灭,忽而又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宋宇城跪在陈章双腿中间,用手扶着他的膝盖,唇舌在他小腹处急促地忙碌着,他一会儿去使劲儿咬扣眼儿,一会儿又笨拙地用舌头去顶扣子,嘴上忙活了半天,嘴角都酸疼了,陈章的裤子依然好好地穿在身上,除了留了几处他的口水印,半点儿都没变。宋宇城气急败坏,脸红到脖子根,一低头直接用牙齿咬着那粒扣子硬生生地将它扯了下来。
紧接着他吐出那粒扣子,抿了抿唇,俯下身去,用牙齿叼住拉链一点,慢慢地将其拉开,露出里面的凸出一块的黑色内裤来。
整个过程中,陈章一直在盯着他看,先是见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搞不定一粒纽扣,急得耳朵都红了,竟突然使蛮力去拽他的扣子,差点把他也一起给拽倒,紧接着看他学着A片里的动作慢慢将拉链解开,现在又盯着他的内裤看,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点什么。
却只见宋宇城飞速地望了陈章一眼,然后低下头,用牙齿咬住内裤的松紧带,用力将它拉了下来。
陈章的性器已经半硬了,露出的前端直直地指着宋宇城的鼻尖,宋宇城兴奋地看着它,接着仰头去看陈章的表情,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眼中欲色渐浓,不禁得意一笑,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性器含进嘴里。
陈章正欲火撩身,一开始见他只是望着自己的性器发呆,正烦躁地回想着以前他口腔里的滋味,突然之间,只觉得温暖湿润中一粒硬硬凉凉的东西滑过,如过电一般将他的全身毛孔炸开,电得他几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陈章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宋宇城粉色的嘴唇专心裹含着他的性器,舌头在看不见的地方舔弄着茎身凸出的血管,看着他养着脖子将那里越吞越深,逐渐顶到温暖紧窒的喉口,将他的脸颊撑的变形,与此同时,一阵阵摩擦生成的快感像潮水一样不断地涌入交感神经,将他带到漂浮的水面上,起起伏伏。
陈章伸手扯住宋宇城的头发,将自己的下身更用力地朝他嘴中撞去。胀大的硬挺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直直插到狭窄的咽喉,干得他呜呜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