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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如故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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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便转了身去膳厅,也不看云寒清一眼。
云寒清听到他的话顺势收了剑,还不忘推一把云寒语,抢在他面前走进膳厅里。
云寒语疑惑道:大哥怎么变得这么幼稚,难道是修炼九转化阳出了问题?应该找个机会给他把把脉才是。
一路上薛长樱跟着云寒语虽然不是三餐不挤,但是云寒语似乎是素食主义者,吃饭时从不沾荤腥,三日未沾肉把薛长樱馋的面黄肌瘦,眼冒绿光。
云寒清心疼得直呼,“宝宝,慢点,没人跟你抢。”一边不忘给他夹鸡腿。
云寒语心想老是吃肉对身体不好,便推了一盘青菜到薛长樱面前,见薛长樱瞟都不瞟一眼青菜,本着医生父母心,夹了一筷子青菜到薛长樱嘴边,吐出一个字,“吃!”
薛长樱看一眼严肃的云寒语,仿佛自己若不吃下这口青菜,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苦着脸张嘴一口咽下了。
云寒清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啥玩意儿?当着他面调戏他媳妇?于是高呼道:“老三你干啥玩意啊?你让他自己吃饭!”
薛长樱被他这道骤然提高的嗓音惊得一抖筷子,又想到了在山岭间他对他的暴行,失了食欲,一推碗筷,冷声道:“不吃了!”
说着便跳下了凳子,自己往后院去了。
云寒清自然是追着去了。
云寒流一双俊眼总是往后院瞟,云寒语依旧神色不改端着饭碗一丝不苟得吃着,见云寒流吃得心不在焉,疑惑得看他。
云寒流道:“三弟,我怕大哥等会生起气来打伤长樱。”
云寒语咽下一口饭,细思了会,似乎阴晴不定的云寒清极有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放下碗筷,对着云寒流郑重得点点头,二人达成共识,皆离开了座位,往后院去了。
且说这边后院,吵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云寒清拦在薛长樱面前,低声道:
“宝宝,是我不好,你生气就冲我发火,不要作践自己的身子啊。”
薛长樱冷冷道:“用不着你云家大公子假仁假义!我的身子我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
云寒清高声道:“我不准!你在御剑山庄,就必须听我的!”
薛长樱冷笑,
“那我现在就走!”
“不行!”
“不行?当日是谁掐着我脖子让我滚的!”
云寒清梗着脖子呼道:
“谁!是谁!是哪个混蛋居然敢掐我们宝宝的脖子!”
薛长樱见他竟然将自己也骂了进去,气极反笑,
“你这个王八蛋加三级!”
“对对对,我是王八蛋,臭皮蛋,宝宝,别不理我。”
云寒清见薛长樱笑了,长手一伸,将他揽进怀中,低声唤道:“宝宝,宝宝。”
他的声音温柔磁性,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情意,薛长樱眼睛一红,高声道:“云寒清,就算你走火入魔又怎样,就算他承岭出动十一阁的人追杀我们又怎样,就算全天下的刺客都出动要夺你的九转化阳秘籍又怎样!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大不了就一起下黄泉,也好过这样天各一方,生死不明!”
他咬牙切齿得说着,云寒清又哪里听不出他语气里深切的担忧牵挂,一副铁石心肠都要化作了绕指柔,看着他一双秀气的猫眼蒙着水雾,眉目含嗔,红唇微启的模样,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他的唇。
于是匆忙赶来,怕云寒清对薛长樱不利的云家另外两位公子,正好看到云寒清强吻薛长樱这一幕。
云寒语冷若冰霜的脸扭曲了,他忍了忍,脸上五彩纷呈,最后忍无可忍的吐出两个字,“禽…兽!”
云寒流也是一副我都没眼看的样子,措了措辞,道:
“大哥你!你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该这样啊,长樱还是个孩子啊!”
云寒清不好意思道:“情难自禁…”
薛长樱乖巧道:“我是自愿的,你们不要怪寒清。”
云寒清看着怀中十五六岁的薛长樱,天真单纯的脸上是满满的信任,一种在他身上几乎已经灭绝了的情感,名叫罪恶感的东西,悄悄爬上了心房。
云寒语生怕云寒清再来个情难自禁,残害幼小,走到云寒清面前想要讲薛长樱拉出来,云寒清却是收拢了怀抱,眯起眼打量云寒语。
云寒语道:
“放…开他!”
云寒清道:“老三,这是你大嫂,你怎么能成天拉拉扯扯的,这可是有伤风化,与礼不合,被爹知道了,又要压不住他的棺材板了。”
云寒语被他抢白一通,语气愈加不顺,磕磕巴巴道:
“他…太小,你…你…不能…伤他!”
他十分艰难得说完了这句话,似是从未说过这么多词儿似得,薛长樱这时才知云寒语沉默寡言是因为他是个天生的结巴,心里不禁惋惜了下,开口替他解围道:“寒清你不要欺负寒语。”
又对云寒语道:
“寒语,我已经及冠了,没事的。”
云寒语仔细得看了薛长樱的脸,郑重道:
“骗…人!”
“哎。”
薛长樱想了下,又道:“我听说医术精湛的人能从脉象诊出年龄,你给我号号脉不就成了。”
他说着伸出了自己雪白纤细的手腕。
云寒语将信将疑得将手塔上薛长樱的脉,突然脸色一变,他又冲上前去,不顾云寒清的威胁,摸了摸薛长樱的肩膀、手臂,他还想继续往下摸,被云寒清格挡住了,“老三,你耍流氓啊?”
云寒语只道:
“何人…伤你?”
薛长樱不答,只道:“你号出了吗,我是不是已经及冠了?”
云寒语冷着脸点点头。
薛长樱打了一个呵欠,靠在云寒清身上,咕哝道:“寒清,困了。”
云寒清将薛长樱抱在怀里,足下一点,已经跃过二人,到了自己歇息的庭院,推门而入。
薛长樱入睡很快,已经在云寒清怀里睡了过去,云寒清小心翼翼得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锦被,蹑手蹑脚得走出了房门。
云寒语还在后院中,似乎仍旧在思索在薛长樱身上把出的脉象。
云寒清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云寒语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他生性内敛,又不善言辞,对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妄加断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便道:“你…好好…待他!”
说完就转了身自去书房查阅古籍去了。
云寒清知道自己这个三弟的脾性,不想说的事无论怎么软磨硬泡,严刑逼问都不会说,云家三兄弟个个脾气都倔强得和牛一样,因此也就作罢了,对薛长樱的身体上了心,想着以后给他好好补一补才是。
因为寻薛长樱的事耽搁了时间,已经过了初三竞宝大会的日子,本着要对祖训负责的态度,云寒清依旧是带着薛长樱前往了摘星楼。
已经到了七月,江南的暑期进入得比其他地方都早,薛长樱换上了一套杭州织造的月白金百蝶绸衫,淡黄的额带飘飘,愈发衬的他面若秋水,灵逸出尘。
前段时间在悦来客栈听说沈清重伤卧病在床的事,云寒清心里有了计较,沈清是谁?摘星楼楼主。摘星楼横空出世,又干得是贩卖消息的活计,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而他安然无恙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蓝逸打成重伤?
引路小童子带着云寒清与薛长樱进入二楼厢房,一拢红衣的沈清依旧是姿态高傲得斜坐在窗边,他身旁燃着袅袅的熏香,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转了头。
沈清的确是没有被打成重伤,看在薛长樱眼里却比重伤更加严重。
薛长樱心疼道:“这么好看的脸是谁弄花了,那人怎么下的去手?”
原来沈清原本美艳绝伦的脸一半都被划花了,伤痕从右脸颊一直蔓延到下巴处,一半脸美若天仙,一半脸丑如鬼魅。
沈清轻描淡写道:“我自己。”
薛长樱却是问不下去了,一个人究竟多苦多难,才会下得去手自创,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眼里都是疼惜。
云寒清见不得薛长樱这幅模样,正欲开口,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寒清!”
薛长樱及时扶住云寒清软下的身体。
“别紧张,只是一些安神的熏香,等他一觉醒来定是神清气爽。”
沈清差人将云寒清扶到隔壁的厢房歇息,与薛长樱又坐到了那日相谈的琉璃罩桌前。
薛长樱似乎知道沈清不会对云寒清不利,只道:
“你要和我说甚么。”
沈清为他斟了一杯茶,轻声道:
“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吗?”
薛长樱道:
“我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是无法将他们连起来。”
沈清深深得看了薛长樱一眼,似是要从他天真纯善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良久叹了一口气道:你那日甩开了蓝墨,致使蓝魔到我这找你,我才知道你发生了变故。你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当日神志不清,见人就伤,几个影卫当场死亡,蓝墨身受重伤,无法再跟着你,等他爬起来再去寻你,已是寻不到了。他说附近有一条河流,定是你落了水,撞到脑袋失了记忆。不知云寒清怎么捡到了你,带着你来了摘星楼,我见你不认我,便差人通知了蓝墨,他去了百花楼守株待兔,终是等到了你。”
薛长樱不语,喝了一口茶,像是在思索他的话能信几分的样子。
“这也不是甚么大问题,对于蓝卓文来说只是雕虫小技,你跟蓝墨回去,让蓝卓文帮你施针,打通你瘀滞的血脉,就能恢复记忆了。”
蓝卓文是珍阁阁主,珍阁的人医毒双修,在承岭十一阁中排行第八阁。
沈清见他依旧垂眼不语,又道:“恢复记忆后,你可能会忘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薛长樱道:“就先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沈清嗤笑一声,“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姓云的小子动了心?”
薛长樱不答,沈清继续道:“也难怪了。他们那样的人,天生光芒瞩目,你当然会被吸引,况且云家小子的皮相,又是一等一的俊美。这些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我们与他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么。你向来聪明绝顶,难道猜不到吗。”
正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面带寒霜的云寒清收回踢出去的脚,大步跨了进来,见薛长樱安然无恙,也依旧语气不善道:“沈楼主,云某已经取了尼摩智的性命,你答应的东西呢?”
他的语气已经十分不耐,仿佛沈清在拖延一刻,便要提剑砍上去。
沈清只悠悠道:
“想必云公子也知前几日摘星楼遇袭的事。”
“沈楼主不要告知云某,太极心法丢了!”
沈清拍掌笑道:
“云大侠神机妙算!太极心法就在那时失窃了!想必是有人趁火打劫。”
云寒清沉了眼,已经带上凛冽的寒意。
沈清道:
“不过摘星楼的探子已经探到了,太极心法就在妙手空空那!”
大盗妙手空空,一招摘星手,隔空取物,神乎其技。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盗,专盗不义之财,劫富济贫,世人对他的看法也褒贬不一。
受他捐赠的穷苦之人听到他的名讳,都要高呼一声“大善人,活菩萨,”而被他打劫的宦官奸商,皆咬牙切齿,“好个不好脸的小贼!”
云寒清冷声问道:“妙手空空,所在何处。”
沈清笑道:“扬州城!”
云寒清道:“希望沈楼主没有骗我。”
他走过去牵起薛长樱的手,带着薛长樱走出厢房,临走时对着沈清温和一笑,“若是你3 骗我,我就将你摘星楼夷为平地。”
七月的天,沈清在他白森森的笑容下,硬是打了一个冷战。
薛长樱一本正经道:“寒清,不要吓沈清。”
他转了头对着沈清轻轻挥了挥手,天真秀气的脸上皆是真挚,“沈清,再见。”
沈清皱了眉,似是极度不喜欢听见薛长樱与他道别,因为每一次道别,都像是生离死别。
“飞鹰。”
飞鹰从房梁上飘然飞下,低声道:
“楼主,属下已经通知蓝墨了,他会去扬州城守着薛公子。”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云寒清抱着薛长樱,看他解精巧的九连环,时不时帮他解一把。
薛长樱道:
“寒清,扬州城这么大,你知道怎么去找妙手空空吗?”
“恩。”
云寒清就着他的手,葱白袖长的手指翻飞,不一会,已经分开了九连环。
妙手空空行踪飘忽不定,但是他却有两个鲜为人知的致命嗜好,一是赌,二是酒。
妙手空空嗜赌如命,又嗜酒成痴,因此找他,要去扬州城最大的赌馆与最出名的酒坊。
听了云寒清的话,薛长樱点点头正色道:“寒清,你真厉害。”
七月的扬州城是十二分的妖娆柔美。
柳堤湖畔,秦淮河边,纤纤细腰,莺声燕语,当真是乐不思蜀。
而我们冰清玉洁的云大侠,与天真懵懂的薛宝宝却没有赏景赏人的心思,只因前者对女人提不起性质,后者对不比云寒清长得美的人提不起兴致。
马车径自驶入刻着扶桑花印记的悦来客栈,云寒清将薛长樱抱下马车,正巧听到两个商人打扮的路人说着闲话。
“那个小子,已经赌了七天七夜了!”
“还没把他输的脱裤子啊?”
“哎!也不知怎么的,每次都要输的一干二净的时候,他总能翻盘,这么一来一往,已经快赢下半个玉赌坊了!”
“这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位大人能饶了他?”
“哎,看样子是个外地人,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哪懂什么弯弯绕绕呢!”
那两个路人说道最后摇头叹气起来,面上带着微微的惋惜。
云寒清牵着薛长樱的手径自走进悦来客栈,店小二一见到他便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弯着腰恭敬得迎了过来,悄无声息得递上一张名牌。
“云公子。”
“有劳。”
云寒清接过名牌,又带着薛长樱往外走,穿过西长街,来到了一幢人声鼎沸的雕栏画栋前,厚重的镶金匾额上书一个 “玉”字。
他将方才店小二给的名牌递给看门的打手,打手弯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云寒清款款得踏入玉赌坊。
这玉赌坊是扬州城最大的赌馆,只能凭着名牌进去,以防有下三滥之徒浑水摸鱼。
云寒清与薛长樱刚一踏进玉赌坊,几乎人人心里都道了一声彩,好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好一个灵秀脱俗的孩子!
这两位仪表气度皆不似凡品的人似乎不该出现在玉赌坊,应该出现在弹琴吃茶的风雅馆所才对。
玉赌坊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回过头看他们。
那人极度不满摇骰盅之人开小差,一拍赌桌高声道:
“开啊!”
赌坊的庄家这才回过神,一开骰盅,高呼一声:“二四六大!”
“啊哈!”
那人似是赢了注,朗声一笑。
云寒清带着薛长樱走到那人身边,温和一笑,道:“这局,我赌小。”
那人听到云寒清的声音,也侧了头,只见他俊眉朗目,十分的英挺。
他爽朗一笑道:“那我就赌大!”
作者有话要说:
打副本培养感情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买定离手!”
云寒清将一张印着官印的宝钞押在“小”字那边,那俊朗青年将所有的钱财都推到了“大”字那边。
骰子撞击着盅壁,在骰盅里发出闷响声。
云寒清微笑着,葱白修长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得轻轻叩了叩桌面。
“开!”
赌坊的庄家一声喝道,将骰盅打开,众人哗然。
只见骰盅里的骰子皆化为了粉末,哪还有原本方方正正的样子。
薛长樱道:
“没有点数,自然是算小的了罢。”
他说这话时脸上又是天真单纯至极的模样,即使庄家知道有诈也只能隐忍不发,那青年却不乐意了,怒目瞪视道:“你耍诈!”
云寒清微微一笑,道:“各凭本事罢了,怎么能说是耍诈呢。”
那青年眯起眼打量了云寒清,待看到他腰间别着的冷月剑,沉了脸摆摆手道:“不赌了不赌了!”
说着也不拿银钱,大大咧咧得离开了玉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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