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丝雨完本——by相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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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爷很不在乎:“知道,只不过这两个臭小子现在已经疏远我了。”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李丝雨含泪摇头道:“并非如此。今日我在外面,险些受到了平西王的威胁。平西王让我快速出兵,可是粤湘二位王爷却突然出现,给了平西王压力,所以我才能够全身而退。这样炎炎夏日,出了兵也是会败的。丝雨只是不理解,当初父亲为什么非要让我立下军令状。”
南王爷愣道:“什么?”
李丝雨接着道:“粤湘二位王爷如今都已经对平西王不满了。”
南王爷显得很不自然:“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吗?我只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对我并不感兴趣了,我自己一人闲来无事,也只好难受,独自饮酒。”
李丝雨噗嗤一声道:“王爷这个样子可不好,外面的世界正在乱呢!湘粤二人看来是对平西王很不满了。我们有了机会了。”
南王爷挠头道:“丝雨这么一说,哥哥他现在是什么处境?匈奴士兵和李家军都不听他的,南方来的士兵也……”
他也猜测到了这一点了。
李丝雨指着他,兴奋道:“对了对了,就是因为如此。南王爷也想到这一点了吗?”
她兴奋道:“如今在军营当中,除了平西王身旁的几个护卫,恐怕剩下的人都不听他的。”
一个总的指挥被架空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李丝雨接着道:“我方才从平西王的营帐中过来,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平西王他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却没有想到湘王爷和粤王爷二人,这实在是不应该。”
南王爷有些讽刺道:“这有什么不应该的。哥哥他这个人好自大,却被他最为相信的两个兄弟给出卖了,这种情况,找谁说理都不行的。”
他话已经说完了,整个人还在乐呵呵的。
看样子他也是被平西王的给压抑坏了,现在恨不得听到平西王死的消息。
李丝雨轻轻一笑,然后接着说道:“王爷说得有道理。只不过,我却还是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倘若这就是平西王下的套呢?
自己和父亲手中握着李家军的兵符。
南王爷对之前西北的兵马都有恩惠,他们或许对南王爷的感情更加多一些。
这下子平西王被架空了。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李丝雨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来,向外面看了看,试探性问道:“谁在外面?”
平西王的声音传来,低沉而雄浑:“哼哼,你们两个人聊得挺开心吧。”
难不成方才自己和南王爷的话全部被他给听到了?
李丝雨顿了一顿,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他听到了又能够怎样?
她冷冷一笑,轻声说道:“王爷此行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请进来说话吧。”
平西王直接掀开营帘慢步走了进来:“弟弟,丝雨姑娘,我在这里耽误了你们吗?”
南王爷内心又有些害怕平西王,又有些不屑于理睬他,因此转了转眼珠,干脆将脑袋向旁边一扭,也没有搭理他。
李丝雨摇头笑道:“王爷说笑了,我们很欢迎王爷进来说话。”
这个表情十分淡定,方才的眼泪在此时也全无了。
李丝雨的内心镇定,如此强大的内心,还真让平西王佩服。
平西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随意喝起了茶水:“哼哼,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聊什么呢?丝雨,我不让你出兵,你很悠闲嘛!”
李丝雨自然显出反感来:“王爷这话让丝雨有些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了。我只不过是和南王爷随意说一些家常的话罢了。我们二人在西北同生共死,如今已经感情深厚了。相互之间安慰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平西王并没有回话,接着喝了几口茶水,然后很随意地抹了抹嘴唇,站立起来,嘻嘻一笑,那个样子,很别扭。
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在被人家给调戏。
李丝雨很不自然地也转过身去,看向一旁。
显然她没有什么耐心再对平西王说什么话了。
哪怕是废话,自己也不想多说了。
平西王有些尴尬,自言自语道:“是我打扰你们了,你们接67 着聊,我出去看看,我们的士兵如今都在干什么。”
南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现在突然扭过头来,阴冷的目光让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有些冻人。
“哥哥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平西王狠狠地点着头,旋即很快离开了这里。
他还在营帐外面停留了片刻,旋即轻轻一笑,然后快步离开李这里。
南王爷将双手向后一背,有些气愤地坐下来,喝了几口茶水,回头看看桌子上的酒,含恨道:“我真没用。”
李丝雨愣了愣:“王爷怎么说这样的话?”
南王爷轻声笑道:“同样都是王爷,我却要小心谨慎。”
第三百零六章 事情蹊跷(三)
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李丝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平西王想要坑害自己也就罢了,怎么父亲也张罗着自己立下军令状呢?
如今这个局势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李丝雨轻叹道:“王爷也不必气馁了,我们如今都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而且丝雨可是你的手下,你若放弃了,又让我们该怎么活?”
南王爷盯住手中的酒杯,越看越是难受。
堂堂一个皇子,如今居然只能够在这里独自饮酒。
说好听一些是喝酒聊以度日,悠闲自在。
其实就是无能,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在斗争的环境当中,想要当一个赋闲的读书人,亦或者安静的男人,恐怕是不被允许的。
南王爷略微有些深沉的看着李丝雨,又是轻轻点头。
自己仿佛已经明白了一切。
作为丝雨的精神支柱,自己倘若再要堕落,那便没有人能够解救自己了。
突然门外又是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厚重,听上去就像是猛汉。
而且外面的人一点也不收敛,很是放松。
看样子并无什么敌意了。
李丝雨也放松了警惕,直接出去迎接。
是粤王爷和湘王爷。
“丝雨,你也在这里吗?”
粤王爷看到她突然出来,还感觉很是惊奇。
李丝雨含羞回应了一声,将他们给引了进来。
倒好了茶水,李丝雨坐在南王爷的身旁去。
粤湘二人面面相觑,都是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打趣地笑了笑。
湘王爷道:“我还被蒙在鼓里,原来丝雨姑娘早已与哥哥相依相偎了吧?”
南王爷内心还有些过意不去,因此也没有拿他的话当成玩笑。
他只是微微上扬嘴唇:“我们二人一直在西北待着,不相依相偎,恐怕也是不行的。”
粤王爷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愤怒的意味来。
这怎么兄弟之间刚一见面,就要提起警惕来?
湘王爷摆手尴尬一笑:“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兄弟二人特地过来看你的。你怎么这样说话?”
李丝雨故意咳嗽一声,旋即微笑道:“王爷不要动怒,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妙。炎炎夏日,如何去出兵攻打朝廷呢?”
那还不好说吗?
粤王爷想都不想,干脆直接说道:“这好说啊,我们直接带兵过去,兵临城下,看他们应战不应战。”
湘王爷也同意:“对,他们不应战,我们便来硬的。总会让他们应战。”
这两个人的豪放语气让李丝雨颇为叹服。
可是瞧他们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在故意挑逗自己。
他们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王爷想了一想,心里好像在琢磨什么。
他阴沉的面色稍微有些和蔼:“二位弟弟,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你们的身影了,也不知道你们上哪里去了。”
粤王爷又是不假思索道:“我们去南方搬救兵去了。南方各省城,士兵壮丁都被我们两个人给抓了过来。现在我们凑上一凑,恐怕也有二十万人了。”
话越说,他越是兴奋,拍着胸脯,显得很自豪。
李丝雨心里寻思道:“当时平西王主动向我们和好,父亲却让我立下军令状,难不成父亲是怕我被湘粤二人给暗算了吗?还是害怕平西王的权势过大,想让我以此自保呢?”
她还没弄明白,不过现在瞧湘粤二人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城府,更不要说他们再有什么算计了。
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出了营帐。
多日不见父亲和哥哥了,也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离开营帐好久都没有回来。
李丝雨内心有些担心父亲和哥哥。
次日下午,谢妹妹过来寻找自己。
李丝雨很是惊讶,多日未在军营中见到她,此时突然相见,内心喜悦心情无以言表。
她兴奋着,流着热泪出来迎接。
谢妃大踏步进来,将手中的宝剑在桌子上一摆:“丝雨姐,你看这是什么?”
李丝雨微微皱眉,并未弄明白。
谢妃干脆说道:“这是我南下进攻河南所抢到的。宝物在此,可把我给高兴坏了。”
李丝雨皱眉道:“难不成你们出了军营这么长时间,都是去打仗了吗?”
谢妃毫不犹豫,连连点头:“丝雨姐,平西王让你练出精兵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丝雨已经无心回答她这个问题了,自己如今却是在军营当中逍遥快活,就连平西王的军令都给违抗了。
她不敢相信,炎炎夏日,会有谁人肯去打仗呢?
再说了,他们去打仗,怎么没有忍告诉自己一声?
自己全然不知情。
谢妃也奇怪:“我们都出发四处攻城,难道丝雨姐你不知道吗?”
李丝雨一直在另外一处训练士兵,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地方。
这或许就是平西王的心计呢。
李丝雨真后悔,自己怎么就违抗军令了呢?
她不自然地想到了粤王爷和湘王爷。
这两个人当时正是挑唆自己的人。
难不成他们两个就是平西王的人吗?
军营之中,如今又有谁人愿意听从自己的呢?
李丝雨仿佛明白了过来,这或许就是平西王为自己设下的圈套,让自己往里面钻。
如今军营之中,人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违抗军令的人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恐怕自己要接受惩罚了吧?
倘若自己不受惩罚,可是在士兵们心中的地位只怕也会直线下降。
到了现在,被架空的人,应该是李丝雨,而并非是平西王。
李丝雨担忧道:“父亲呢,他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谢妃肯定道:“这个是自然,现在我们都打了胜仗,全部都回来了。令尊如今正在营帐之中休整,还没有过来看你。我心里想着丝雨姐姐你呢,因此一回来,立刻便赶了过来。”
李丝雨欣慰不已,不过她更多的却是担心。
平西王设下的这个圈套让自己钻进去了。
只怕军营之中如今没有人肯听自己的号令了。
真是失败。
李丝雨抓耳挠腮,后悔极了。
谢妃疑惑问道:“丝雨姐你怎么了?”
李丝雨回了回神,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第三百零七章 军威不再
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营帐之中待了一天,哪里也没有去。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李丝雨的营帐之外便有嗡嗡声。
李丝雨提高警惕,耳听外面的动静。
突然,门口处有一声轻轻的掀帘声。
她的宝剑就在自己身旁。
李丝雨抓起宝剑来,猛然从床上跃起,就要砍下去。
顿时她慌了。
因为父亲和哥哥都进来,正在门口注视着自己。
那种眼神让李丝雨都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李丝雨放下宝剑,好似与自己的亲人多年未见了。
热泪在她的眼眶旁边打转。
李丝雨直接扑了过去,扑在父亲的怀中。
李泰远含泪道:“丝雨,让你受苦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辛苦。”
李丝雨摇头道:“多日未见父亲,丝雨还以为父亲你去了什么地方,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带兵去了他处。”
李泰远肯定道:“平西王让我去的,我又如何能够不去呢?”
李恨晋着急道:“丝雨,你训练士兵已经三十日了,怎么没有过去?我们等不来你,心里好生担心,倘若不是父亲让我们及时撤了回来,只怕我们这些人全部都要葬送在那里了。南下河南,东进河北,朝廷的全部兵力都聚集在那里,我们无论如何也攻不过去啊。”
李泰远含泪道:“向北去热河,我的一个将军已经马革裹尸了。”
李丝雨听完这话,内心好似被刀子一刀一刀给切割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平西王让自己去的地方,就是父亲所在的地方。
军令状已立下,父亲等着自己救援,自己却没有去。
李丝雨顿时懊恼不已,突然之间真感觉自己不是人了。
这并非在违抗军令,这更多的是在出卖自己的亲人。
原来平西王内心打的算盘是这样的。
他可真有一套。
自己立下军令状,原本就是不愿意的,如今正好将矛盾引向了父亲。
李丝雨连连摇头:“父亲,哥哥,你们去了河南河北,怎么不与我说一声。丝雨姐姐还在这里守着炎炎夏日,实在是不想动了。我……我推却了平西王的要求。我……违抗了军令。”
李泰远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事,他并未惊讶,只是深深将李丝雨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父亲并不怪你。我们自军营之中出发,你却在这里训练,我们都没有见到你。也没有和你说这事,现在我们狼狈回来了,败仗也险些让我们丧命。”
又是败仗!
这下子可倒好,果然是平西王的计谋啊。
平西王自己打败仗,失去了人心,如今又在让自己这边的人吃亏。
李丝雨抗令不尊,恐怕要受士兵耻笑,再也无法笼络人心了。
父亲和哥哥都是败北而逃,他们自然也会失了人心。
李丝雨叹息道:“我们都失算了。平西王一直在纵容我们,如今我们都上了他的圈套了。还能怎么办呢?”
她的话提醒了李泰远:“丝雨你说得对,我们如今兵甲不足,去了也是打败仗。可是当时平西王当着众多将领的面将李家军的兵符给了我,而且又嘱托给我重要的军事。我若再不进攻,只怕也会寒了将领们的心。”
如此说来,打仗也是失去人心,不打仗也是失去人心。
这就是平西王的计谋。
他就是故意纵容自己和父亲。
纵容自己这边的人。
等到时机成熟了,平西王再给我们重重一击。
她铁青着的脸色,久久未变。
李恨晋道:“父亲,妹妹,现在我们回来,手下的将领又都回到了平西的麾下。我们现在真的算是光杆司令了。”
李丝雨无奈叹息道:“军营当中,除了李家军,匈奴三千人,只怕再无人肯听我们的了吧?”
李泰远愁眉道:“平西王人还没有见到,我们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了。”
还见什么见,人家明摆着摆下圈套来等着你钻,你就那么听话,还真钻进去了。
这下子可倒好,再无人肯听从李家人的话了。
一共二十万人,现在数一数,听从李家人指挥的人不过一两万人。
平西王手中掌握着大部分军权。
他想杀谁,谁就必须要死了。
朝廷的军队不过十几万人。
平西王一个人足以和朝廷抗衡了。
李恨晋接着说道:“在河北时候,我们曾经听说了赵步道的情况,他整日在皇宫当中借酒消愁,而且还天天痛斥平西王。看来平西王胜券在握,他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吧?”
狡兔死,走狗烹!
李丝雨无奈一笑。
自己总算是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不,人家平西王压根儿就没有受我们的义。
他心里所想的,只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
又是被利用!
李丝雨突然头脑有些疼痛。
她无奈轻笑,双手抚摸着头脑,慢慢坐了下来,双眼迷离着。
李泰远连忙搀扶住她,急切问道:“丝雨你究竟怎么了?”
李丝雨摆手:“我现在头脑疼痛,不想说话,不想行动,只想睡一觉。”
她愈发感到难受。
自己还曾经天真地和南王爷在商讨计谋。
商讨如何对付平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