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与小婊砸 番外篇完本——by亡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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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没问题你拿去、全拿去吧!”
夫人低沉地嗯了一声:“您是小骧的男朋友?”
“不!不是的!”
龙骧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电话里喊道:“是我太太~”
林深不等庄瑟妮夫人反应,就赶紧把电话挂了:“你做什么?!”
龙骧故作天真道:“什么做什么?包包是我买给你的,全都是你的,别人要的话,自然得问过你的意思。”
“诶呀我不要。”林深头都大了,“什么包不包的我也没背过,不清楚,不知道,你赶紧都给退了,或者送给别人去。”
龙骧收敛了笑意,眼中的热望却更加浓重了,口气几乎称得上一本正经:“我知道你在犹豫些什么。如果我不是那么有钱有势,你也许会更加轻松些。但是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普天之下没有Omega会比你拥有得更多,你比白沐霖还多个权势更甚的老公。所有人都会尊重你,高贵的夫人也会对你使用敬语。”
“这不是对我,只是对你,哪天我离开了你还是一无所有。”
“那你就不要离开我呀。”龙骧欢快地往他身近挨挨。
他进一步,林深退一步,从刚才起就一眼都不要看他了。
幸亏龙骧脸皮厚,即使林深从头到尾写满了拒绝二字,还能与他一板一眼分析利害:“而且你为什么想着那么老远以后的事?因为终究要分手就不顾眼前的快活了么?这就因噎废食了吧。就算大家没有走到最后,和我在一起你也不亏啊。我长得这样帅,你约炮都约不到我这样的。我又愿意给你买买买,哪个Alpha有我这么大方?我还可以带着你到处吃喝玩乐长世面,好聚好散你分得我一半家产,后半生也无忧了。”
林深闷闷地想:这个人是一定要教我伤心的。
他再一次坚决而不留余地地拒绝:“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龙骧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他纵横情场,也不是没有碰过钉子,年轻气盛之时还专喜欢挑钉子去碰,知道这种硬骨头就应该徐徐图之,最忌讳操之过急。
但他对林深就是很没14 耐性。不想玩什么暧昧,也不想玩什么追逐,最好今天晚上就搬到夏宫跟他结婚生子才好。
初遇的时候撩拨没两天,就丢到一边不想理,只想着:他怎么还不来同我好?我可要生气了。
见着他与柳闻止卿卿我我,心中愈发怨恨。表面上八风不动,其实心底里时常鄙夷他,奚落他,甚至诅咒他,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暴躁。林深客客气气的举止和言语间的轻慢,都伤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尊。他那么多前O友,无一不是安抚妥帖,就算分手还是朋友;但他与林深从未开始,便恨得要死。
“你倒贴柳闻止倒是很有意思。”龙骧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躁与怨恨,话里冒出了刺头,什么风度修养手段都不要了。
林深猛地抬头,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龙骧仿佛换了个人,神情言辞几乎算得上刻毒:“我看你就是贱的。别人不睬你,你非得热脸去贴冷屁股;我愿意宠你,你就装模作样端着个身价。你这样的身份,我愿意求婚,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还想要什么?要开什么条件尽管一次性说个痛快,别让我猜来猜去,大家都浪费时间。”
林深心底里冷笑,笑他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眼圈还是微微有些泛红,心里那不曾相信的期待也荡然无存:“我又不是出来卖的,开什么条件?我于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从来没打算。”
说着起身开了门:“太晚了,你回去吧。”
林深脾气好,龙骧这架没有吵起来,反倒愈发不爽快,想起煌夜号上他冲柳闻止哭叫的模样。
他盯着林深心想:“他连吵都不要跟我吵的,岂有此理。”
他是有冲动一走了之的,他一直是想一走了之的,他在林深这里吃了28年从没吃过的气,受了28年没见过的冷脸,要是能的话,他哪里会想多待一秒。但此时此刻林深依旧没有看他,盯着房间一角满脸不愉。龙骧心里隐约清楚走出这扇门,以后就见不到这小贼了,见不到面,也说不上话,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他不追,林深就永远不咸不淡地活在他的世界外。他们之间的所有,也不过就这样了。
林深倒是轻巧,他原本就这么打算的;但是对龙骧来说,这太残酷了。他一分钟前还在想跟林深结婚生子这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还满心挑剔这太平淡无聊,但是林深说这个都不给你。
他的火气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一点办法都没有,脚上生根似的迈不开。他停在林深面前,望着他不耐烦的侧脸,林深感觉到他的视线,也没有回头。
所以当龙骧突然亲下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他几乎立刻就挣扎起来,但是龙骧箍着他的腰不放。他虽然看起来纤细瘦削,总是柔弱无骨地走哪儿躺哪儿,但毕竟是个Alpha,发起疯来林深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他。林深拳打脚踢地想把他推开,龙骧却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龙骧心想:这个人又穷,又倔,对我又不好,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人?没见识,小心眼,不时尚,不温柔,没有给我烤过小蛋糕,还讨厌我,贬低我,根本不会接吻,我也讨厌他,可我偏偏要亲他,气死他,多亲几口,再多亲几口,他那么甜,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又快活又自在,喜欢,很喜欢……
两个人扭打着扭打着歪倒在了床上。
林深很敏感,当即后背一僵。这些天他被侮辱得够多了,此时被龙骧压在身上,心中最后一丝尊严都荡然无存。那是他背着这些贵人,从他们脚下一点点捡回来、挣回来、拼回来的,拒绝这世上所有诱惑,给自己竖起的一道玻璃围墙。龙骧言语劝不动,侮辱破不得,索性一拳打个稀巴烂。
林深惶恐地直面着这个世界。
他是贱的,他是卑微的,他是热脸贴冷屁股,他从头到尾烂命一条,也用不着拿腔作势,自矜些一无所有的东西。他应该接受大选帝侯的求婚,做他的奴仆,把自己训练的听话可爱,岔开双腿,讨一个好价钱。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这绝望化作实质性的力气,趁着龙骧抱他挣开了手,也不去推他了,反而将自己的裤子解开蹬了个干净。龙骧吃了一惊,林深挺坐起来,把自己的衣服也扒光了丢在一边。
“睡就睡吧,不就插几下么!”他恶狠狠道,“留下钱,睡了滚!”
什么贞操,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这种人就不配有。
龙骧却在他狞利而仇恨的目光中瑟缩了起来。
他对林深本就鲜少有龌龊念头,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情欲,都吵成这样子了,满腹窝火与委屈,谁还顾得上享受。再说林深抱着硌骨头,还晒得有点黑,脱光了大概也就那样,也不懂得伺候人,他也不图跟他颠鸾倒凤。只是林深这样看低他、欺负他、折磨他,他总得多亲几口讨还些公道,以后也好做个念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龙骧抓起衣服把他裹起来,发觉是白沐霖的,又像是烫了手,换了一边的冻被窝。
林深本着被狗咬一口的精神,冷着张脸扭开,坦然地裸露着。
龙骧一直嫌弃林深待自己不认真,可等他真的拿正眼看自己了,龙骧心里反而难受。他是个花花公子,林深说了,浪子回头婊子从良,没什么人品可言的。但他不是从着情欲乱来,他解释不清楚。
他再一次拿被子裹起林深:“我只是亲亲你,不是要从你身上要走什么东西。你不给我,我永远都得不到的,这个我清楚。”
林深迟疑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动作,终于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抓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压抑地冲着天花板干嚎几声,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委屈。
龙骧看着他这样,落下了货真价实的眼泪:“我是……什么都愿意给你的。”
他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会哭,懵懂地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哭得无声无息、愈发凶狠了。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是,而你什么都不愿意给我。
他也许是晚来一步,也许是晚来很多年。他意识到,他喜欢的林深,已经穷得匀不出半颗心给他了。
林深跟他从前一样低下了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再也不看他一眼。
章明看着窗户上交叠的人影,当即就不乐意了,偷偷给程夜打小报告:“喂,长官,大选帝侯往林深睡的地方去了!啊?林深睡哪儿?睡上次那个你睡白先生的地方,老不正经的!诶,为什么骂我是畜生啊,太没道理了,明明你跟大选帝侯才是畜生嘛……现在就把他揪回来?好好好我这就去!”
章明拿了鸡毛当令箭,跳下车正了正自己的军帽,大步流星地上楼捉奸。
结果到了门前却怯场。
因为门开着。
章明没有任何缓冲便受到了成吨的精神攻击:林深裹着被子头发凌乱,显然是刚办完事儿;大选帝侯与他相对而坐,缓缓淌着眼泪,真是好一副A泪O默的场景啊!章明根据自己看的那么多婆媳剧推测,这大选帝侯一定是不行了。没用的男人,身心都软弱无能,才会在媳妇儿面前哭着讨饶。
章明心底里啧啧两声,幸灾乐祸,只道看不出来啊。大选帝侯表面上声威阵阵,花名无边,原来是个不行的!听老柳说,程将军也是个不行的,所以白先生要跟他掰。诶,这些Alpha,也不知道Alpha信息素都用到哪里去了,还不如他这个Beta,一晚上就着O片能撸好几发。
所以问题来了:这些Alpha、Omega到底有没有良知,有没有自觉,身子骨都垮了,竟然还要开着门办事儿,不像话!要他是长官,非得把这些奸A淫O都给一把火烧了。
这个时候龙骧回头扫了他一眼。
章明心底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尖叫着:他偷窥见了大选帝侯不举的真相,一定会被杀掉的,一定会被杀掉的,他悬着泪的眼神是如此地肃杀!
章明连忙规规矩矩鞠了个躬:“程将军请您回去议事。”
龙骧被人瞧见这幅样子,忙抬起袖子把眼泪擦了擦。但是这一动,反而哭得愈发收不住,哽咽了几声,教林深发现了。林深吃惊地望着满脸泪痕的龙骧,龙骧又是委屈又是丢人,擎着胳膊转身就走。走到门外,一句话抖三抖地吩咐自己的副官:“你多叫些人手……把他看着,别让他跑了。”连声调都哭得又尖又细,仿佛方才是他被压在床上叫林深冒犯了。
龙骧的副官们一脸:啊,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们的长官果不其然教人给强暴了。没有什么意外地端着枪上楼,把林深围成了个铁桶,继而发现他是个Omega。
龙骧的副官们互递了个眼神:不简单嘛,一个Omega都能把长官给强暴了,真不愧O中豪杰。
连章明都一脸看不出来:林深看上去是个好人家的Omega,结果大选帝侯都满足不了他,深不可测呀。
林深在大家敬畏的眼神中跳下床,一跳一跳挪到门前把门关了,闷头睡觉。
当晚,白家的大宅中安安静静。
柳闻止有公务要办,早先劝白沐霖去看电视,但是他执意要呆在书房里。
“屋子太大了。”白沐霖闷闷地说,“你有事喊我,我也听不见。”
柳闻止不习惯干活的时候身边有人,但是白沐霖巴巴地望着他,仿佛陪伴他是很重要的事,让他没有办法放着他不管。
得了他的首肯,白沐霖就坐在他对面自己打发时间。看一会儿书,出去泡杯茶,切点水果,默默地摆在他面前,也不吵他,柳闻止在意识过来之前,已经情不自禁地享受起这种体贴。白沐霖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他身边来了,靠着他的左手臂缩成一团,静静地看着书,连翻页都小心。柳闻止低头望见他长得吓人的眼睫毛,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很乖巧很乖巧的小动物。
“你和程夜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么?”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出口就懊恼。
白沐霖巴巴地抬起头来:“不,不是的。他不让我进书房。”
柳闻止嗯了一声,虽然话里听不出有什么其他,心里却是飘飘然的。他头一次感谢起程夜,感谢他的漫不经心。
柳闻止阖上电脑,低下头在他耳边问:“困了么?”说着试图抬起头碰了碰他的头发。
白沐霖没有躲开,反倒蹭了蹭他的手:“我想玩填字游戏了。”
柳闻止很有些意外,填字游戏他很拿手,只是他以为白沐霖光知道买买买。他扫了眼白沐霖的书,是但丁的《神曲》。他自己不怎么读这种书,但对喜欢读书的人抱有敬意与好感。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柳闻止很尽兴。不过他是有分寸的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该睡了。”
白沐霖轻轻叹了口气:“你太厉害了,我还没有赢过你。”
“明天就赢了。”柳闻止许诺。
白沐霖笑着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涩又有些欣喜。
两人一道上了楼。白沐霖没有告诉他睡哪儿,他便心照不宣地跟着他走进了卧室,正如他心照不宣地在楼梯上牵着他的手。白沐霖替他准备了睡衣和浴袍,就好像他一直住在这里一样。
柳闻止在雾气迷蒙的镜子前站了很久。
他心里头一次有了不确定的迷惑。
他对待这场婚约很认真,就像他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但他没有想过白沐霖也会认真。他一直以为白沐霖是为了疗伤,或者报复,或者随便其他什么原因,才委身于他,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喜欢他。然而他做好最坏的准备而来,却似乎遇见了最好的结果,否则难以解释白沐霖待他的亲昵。
这很诡异。
但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推开门,白沐霖在暧昧的灯下等他。他那么漂亮,性格又好,睡袍那样的精致,仿佛他所有梦想的化身。
他是他的了。
柳闻止掀开被子,俯下身去吻了他的额头:“晚安,太太。”
他要起身的时候,白沐霖鼓足勇气抓住了他的衣角,嘴唇微微发抖。
柳闻止看了他几秒钟,轻轻将他放倒在床上。白沐霖半敛着眼睛,搂住他的脖子,看着自己胸前的缎带蝴蝶结。柳闻止修长的手指穿过光滑的缎带,将它解开,然后亲吻了因为衣带四散而裸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
白沐霖的胸膛起伏着,眼中含着雾气,对上了他的眼睛。
柳闻止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颜色。
龙骧冲进房间的时候,从屏幕上看到了的就是这一幕。
“WTF?!”他大骂了一声,“柳闻止?!”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层意思。比如说柳闻止都要把白沐霖上了程夜还在这儿看着;以及他这个货真价实的Alpha都没能过上性生活,柳闻止却过上了!
“不对。”程夜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个人不是沐霖。”
“接受现实吧,他变心了。”龙骧指着情欲四溢的屏幕,“亲都都亲上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垒!”
“他……他不是沐霖。哪儿都不对。”程夜将他的笔记拿给龙骧瞧,“我左耳有点弱听,沐霖养成了习惯,走在我右边,坐在我右边。你想一想,他不论跟谁在一起是不是都走右边。”
龙骧耸耸肩:“好像是。”
“但是他跟柳闻止在一起,都是站在他左边的。因为柳闻止是个左撇子!”
“就算是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龙骧摊了摊手,“他跟柳闻止在一起当然要按着柳闻止喜欢的来。”
“他不喜欢填字游戏,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根本就不会玩这个!他也不喜欢文学,成年后只喜欢看网络小说,更何况今天晚上还有《绝望的Omega》放送,他根本不可能呆在书房里。他受不了冷落,不会在那边一坐几个小时自己做自己的,他会生气,会作!”程夜转过身来说指着屏幕,“他接吻的时候也不可能睁着眼睛。”
“你到底要说什么?”龙骧抱着胸口倚在桌前。
“他在按照柳闻止喜欢的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
“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
程夜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不过三五天一个人就变得那么彻底,这不可能。是因为柳闻止喜欢这幅样子,他才变成了这幅样子的。”
龙骧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太伤心了。”
“这不是我伤心不伤心的问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