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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与小婊砸 番外篇完本——by亡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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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夜:“……”
程夜僵掉了的身体一松,深深叹了口气,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没事的,你脑子不好使,我也爱你。”
白沐霖如蒙大赦,抬起头来将下巴颏抵在他的肩膀上:“真的么?那我以后可能就不聪明了。”
程夜心想你他娘什么时候聪明过,嘴上挤出一个微笑:“你不聪明,也很漂亮。你总不能又聪明又漂亮,这让那些又穷又傻的Omega怎么办,嗯?”
“那我有一天不认识你了怎么办?”白沐霖缠住他的脖子撒娇。
程夜又是一僵,心口疼,觉得这个小傻子每一刀都戳得又快又准。
白沐霖松开胳膊,缓缓梳理着他的黑发道:“那你也不要认识我好了,不然你多惨啊,心疼我家老程。你去找其他人过日子吧,就找那种像我一样爱你的——就龙骧他弟弟好了。诶,可惜他脾气不如我好。”
程夜捂住了胸口,觉得心里被捅刀的地方又被灌进很多酸柠檬,沁人心脾的甜爽泛上来,却让他想哭。他给了白沐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我找谁去。你别想东想西,有病就治,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生了,你还要照顾宝宝呢。”
在大问题上白沐霖可不含糊,一把推开他抬起头来:“我不要啊,好累的,半夜还要哭。”
程夜:“……”
程夜张开双手:“好好好我照顾我照顾。”
白沐霖这才继续投怀送抱。
程夜低头吻他薄薄的太阳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会去找其他人过日子,我会等你回来。”
白沐霖闷闷道:“要是我不回来了呢?”
“那我跟你走。”
程夜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心中颇有种悲壮的宁静了。他拥着白沐霖与他道:“玩也玩过了,闹也闹过了,明天就去和柳闻止说清楚,赶紧回来准备婚礼,再拖下去礼服穿着都不好看了。”也许阿兹因随时会出现,也许他付出的代价会异常惨烈,但是程夜觉得一味躲下去,生活未免太苟且了。他不想哪天他和白沐霖都不在了,他们之间都没有一个清楚明白的名分,可以画一幅两个人的油画挂在祖宅里。
然而这次轮到他怀里的人僵了。
白沐霖突然推开他跳了起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后,又扯住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然后他开始对着程夜尖叫:“你在做什么?!”
程夜一脸懵逼地被剩在被子外面:“我在睡觉……”
白沐霖脸都要红了:“你?!到我床上睡觉?!”卷起更多的被子,然后他低头看到程夜不着片缕的下体,又是一声尖叫。
程夜赶紧掀开被子坐进去开始套睡裤:“买也是你买的,丑也是你嫌丑,不让我穿,现在你叫什么……”
然而白沐霖早已尖叫着跳下床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
程夜被剩在卧室里,套着白沐霖新买的、很丑的睡衣裤,愣了有一分钟。
然后他回过神来,他妈的皮下换人了。
他抓起白沐霖的大棉袄跑了下去:“沐霖!沐霖!”
即使换人了也好歹顾及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呀!大冬天的非把他老程家的嫡长子冻掉了才算完么?!
结果他跑到楼下,发现已经不需要了。
白沐霖和柳闻止紧紧拥抱在一起,靠着他的那辆车,车底下是一地的烟蒂。他光脚冻得青紫,垫着脚踩在柳闻止的脚背上。
程夜心想:“好歹我也绿了他一次,大过年的。”
柳闻止做了早餐端上楼,却不见了白沐霖,找了一通没有人,下意识地往窗外望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在远处蔓延成两行。脚印的尽头,程夜牵着白沐霖的手,白沐霖一脸不高兴,却还是跟着他往前走。
那一刻柳闻止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这场婚约本来便是等价交换,白沐霖想什么时候抽身就什么时候抽身,他是没有资格要求他留下感情的——虽然最近他表现得煞有介事。柳闻止坐在一个人的餐厅里享用了两人份的早餐,在心里评估白沐霖的演技可以打几分,以至于他还真以为白沐霖对他动情。
柳闻止慢条斯理地整理妥当,打电话通知白家的亲戚们圣诞家宴取消,择日再登门拜访,然后窝进他最喜欢的书房一角,点着灯看一本关于战略变迁的学术著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边桌上的咖啡变成了白兰地,指尖也燃起了一根烟,他认命地合拢了书,承认自己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假的,这怎么可能呢?
他并不自傲,同时也并不妄自菲薄。他是很谨慎的人,不会把对方一点点的示好解读成爱恋。白沐霖待他比暧昧的程度要多得多得多,否则他也并不会如此坚定地以为他想要一生。
可是又为什么在最重要的日子里跟着他的前夫跑了?
那个傲慢自大又意志薄弱的纨绔子弟,凭着祖荫才在现在的位置上尸位素餐。
这本来应该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辞旧迎新。
柳闻止不太希望自己被太多感情牵绊,他讨厌身不由己的感觉,但他不可否认现在有一根绳子拴在白沐霖的手上,而那根绳子的另一端钉着他的心。他无法把失去当做理所应当坦然接受,虽然流连不走很难看,但他还是想负隅顽抗一番。
他曾做过程夜的侍卫官,知道他俩会在何处流连,驱车转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程家祖宅前。两个人已经回家了,在二楼的卧室里点着灯吵架,白沐霖哭得极厉害,柳闻止的手不由自主要去摸枪。可是后来程夜不知道与他悄悄说了些什么,他便不哭了,含着眼泪趴在他的肩膀上,把脸颊压得扁扁的,像是外头受了委屈、终于被父母安慰了的小朋友。程夜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灯也稀微,柳闻止点燃了烟,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白沐霖把他捧上了从未有过的高度,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顺水推舟给程夜留个情面,以后也好一别两宽。但是他竟挪不动脚。
“等在这里干什么呢?”他想。
“可是回去还是个等。”他又想。“家里空荡荡的,也冷。”
他就靠着车等了大半夜,脚边落满了烟蒂。
结果后半夜,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柳闻止警觉地把手按在了枪上。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白沐霖就裹着浴袍跑出来了,窜进了他怀里。
柳闻止连忙脱下大衣给他盖上,一言不发地等白沐霖开口先说。白沐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醒过来,程夜躺在我旁边,他、他没穿衣服……”
柳闻止的手抚了抚枪柄,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不用告诉我那么详细。”
白沐霖难以置信:“……我受了这样的侮辱,你根本就不管我!”
柳闻止:“难道不是你跟他走的么?”
白沐霖:“当然不是!”
柳闻止凝视了他半刻,低声骂了句操,终于拉开了保险栓对准了他背后的程夜。前一秒,程夜还捧着白沐霖的羽绒服站在那里,此时刚巧戴着“我不管了”的表情关上了门。柳闻止虽然怒火中烧得想一枪崩了他,但依旧觉得他忧伤得不像个奸夫。
柳闻止觉得其中有诈,打横抱起白沐霖塞进车里,开起了空调。白沐霖缩成一团,只在风衣底下露出渐渐有了血色的脚踝,脚踝上系着他长带的珠链子,柳闻止的目光总是没法从那里挪开。
“怎么回事?”柳闻止问。
“我、我醒来在他的床上。”白沐霖小声哭道。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
“应该?”白沐霖简直被他气笑了,“应该在圣诞树下拆礼物,应该去姑妈家赴宴,应该去做产检!”
柳闻止终于理清了一点思路,脸上有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沐霖见他丝毫没有反应,胆战心惊地失声痛哭:“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柳闻止帮他把空调开得更热一些,拉过他,在他发顶潦草地吻了一下:“都怪程夜。”
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白沐霖扒着窗喊道:“你哪儿去?”
柳闻止没有说什么,只略略对他一点头,命令道“呆在这里”。
柳闻止知道程夜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何处。仅?9 霭肽昵八凑饫铮故且允涛拦俚纳矸荨T谀切┚珊熳┯氤G嗍鞯囊跤袄铮耪嬲芯醯匠す偌易骞爬系娜ㄊ啤R淮淮慕谡饫锍錾胨廊ィ佣嵊氚鞯幕平鹌髅蟪涑庾爬险慕墙锹渎洹<词瓜衷谒涤杏氤桃蛊狡鹌阶木糁龋谰闪焓茏拍切┕爬现锉梢牡哪抗狻K昵崃耍且桓霾恢狄惶岬拿敖撸谂谈斫诘氖屏χ姓伊艘惶跬嵬崤づさ姆煜锻吓溃赖礁叽Γ床⒉挥氤桃挂谎陌怖淼谩?br /> 但是这没有阻止他将枪口对准了程夜。
程夜的反应相当快,他几乎没有回头便拔出了枪。
两个人在昏黄的卧室里对峙。
程夜气疯了:柳闻止趁虚而入也就罢了,他竟然敢进门对他挑衅!更别提他穿得一丝不苟,自己却穿着白沐霖买的睡衣!这他妈根本是套秋衣!颜色还是淡灰色的!他原本不那么在意穿着打扮,但是此时此刻却真的觉得有失体面,还没决斗就失了气势。
柳闻止的眼神从下往上一翻,嘴边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嘲讽的意味。他这个人话不多,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偶尔的表情都让人印象深刻。
程夜反击:“没有我的准许,谁让你进来的?即使是我们假扮情侣的时候,我也没有给你这个恩准。”
柳闻止平静道:“你睡了我老婆。”
程夜:“那是我老婆。”
柳闻止:“那来谈谈他为什么从你老婆变成了我老婆?”
程夜:“……”
柳闻止一挑眉:“或者换一种说法,为什么有两个白沐霖。”
程夜心中警铃大作。他不想让柳闻止卷进事端。只要有利可图,这个人随时会出卖他们,利用他们的困境为自己谋利:“你在胡说些什么?”
柳闻止笑了一声:“我也不想跟你扯太多,还是你说吧。”说着放下了枪,对准了窗户外面。
程夜的脸色变了。
他对准了车里的白沐霖。
程夜:“他是你的未婚妻!”
柳闻止缓缓拉开了保险栓:“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现在想起来了?快想点办法救他吧——还是说你不在乎?”
程夜不清楚柳闻止究竟杀不杀得了白沐霖,阿兹因栖息在白沐霖的身体里,应当为自己做好了一些防护措施,可是万一……他赌得起么?他在心里咒骂一千遍一万遍白沐霖瞎了眼,找谁不好找了柳闻止。阿兹因也是。它要扶持一个傀儡来接替自己,章明不好么?章明可他妈听话了,还没心眼。
程夜只僵持了三秒钟就投降:“他精神分裂,还有暴力倾向。他经常殴打我,我忍无可忍才跟他分手。”
柳闻止:“??????”
程夜提醒他:“你小心,他疯起来要杀人。”
柳闻止:“我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他对我很温柔。”
程夜:“5月23号那晚你还记得么?我坐在街边让你来接我,只穿着睡衣。”
柳闻止:“记得。那套比你现在穿的强多了。”
程夜:“……”
程夜:“那晚我身上带伤。”
柳闻止陷入了沉思。
程夜试图接近他:“老柳,对不起,我提出了分手,没想到他祸害了你。我现在决定承担起这个责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来结婚,你自由了。”说着试图拍拍他的肩膀。
柳闻止使了个眼色,那眼色如有实质地把程夜的手隔开:“你说他是5月23号发的病?”
程夜:“对。”
柳闻止:“那时候我与他并没有交集,也没有看出他身上有现如今的人格存在。这说明发病的是你的白沐霖,不是我的。”
程夜:“这种时候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他火起来不管是你是我,全都杀了。”
柳闻止:“等一下,你的白沐霖今天还在跟你约会,说明他也不是那个想杀你的人。5月23号晚,他精神分裂,分裂出另外一重人格来杀你,那个时候我的白沐霖还远未出现,等于说有三重人格存在。”
程夜:“……”
柳闻止拿枪口抵了抵他的胸口:“真的有三个?除了你我各一,第三个狂暴人格是谁?”
程夜守口如瓶。
柳闻止故技重施,淡然地将枪口对准了白沐霖。
程夜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是没有注射芯片的Omega?”
柳闻止:“不然我怎么进军校?——这和芯片有什么关系?”
程夜说了三个字:“阿兹因。”
他说完便坐到了沙发上,把头发推到脑后,赌气道:“现在那个跟你缠缠绵绵的白沐霖无疑是阿兹因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的思维并不真实,全是计算的结果,你的爱情就是一场算计——他很合你的心意,因为他生来为此。”
柳闻止打量了他几眼,取出手帕擦了擦枪,收回了枪套中。整个过程他都小心地隐在窗帘后,确保白沐霖抬头的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朗基系统?它能控制它的小总裁?”
程夜因为落了下风而不发一言。他现在亲眼看见了羊入虎口是什么下场,盘算着怎样才能让白沐霖摆脱柳闻止。
“朗基的系统为什么要杀你?”柳闻止问道。
“朗基希望更深入地把控御前会议,将Omage嫁给选帝侯满足不了它,它希望出现年幼易把持的将军,因此沐霖怀孕了我就没用了。”
“时间对不上。”柳闻止在他对面坐下,用脊背感受着古老的实木沙发,双腿交叠在一起,“他怀孕是九月份,你们去处理违禁实验的时候。”
程夜:“……”
他愣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脊背,意识到问题所在。白沐霖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没有怀孕。第二次发作的谈话才往那个方向引。
柳闻止直接连通备忘录,查找他5月23日的行程:“你去过一趟朗基。你在那里干了什么?”
程夜:“例行处理一些文件。”
柳闻止抬眼:“什么文件?”
程夜意识到他可能看了什么阿兹因不想让他看的东西,才引来杀生之祸,但是想来想去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只是几个已有项目的资金拨款。”
柳闻止:“你签过的文件会在日程中有所记录。”
程夜:“朗基不允许外部登陆,我明天会过去一趟。”
他刚刚抬起屁股,就想起自己不是白家的姑爷了,连进大门的权限都没有。而对面那位白家的姑爷起身,轻描淡写道,“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我,记得穿我原来的那身侍卫官制服。”
程夜:“……”
柳闻止从程家老宅出来时,白沐霖趴在窗前等他。对上他的目光,柳闻止的脚步一缓,他没有被人等待的习惯,心中有些许的柔软。
他打开车门,坐进封闭而温暖的空间里,白沐霖的视线拴在他身上,凄凄哀哀:“你跟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这个回答也对也不对。柳闻止带枪出去把他吓坏了,他固然不希望前夫和现任决斗出人命;但像这样平静也是不应该。他莫名其妙做了错事,惩罚才能让他心安。
“你……你不生我的气么?”白沐霖大着胆子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眼泪直往下掉。
柳闻止似乎刚从自己的梦中惊醒,甚至对他流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他答非所问道:“朗基早已掌握克隆技术了,是么?”
白沐霖:“这是违法的。”
“但是技术上非常简单。”
白沐霖点点头:“的确——你问这个干嘛?”
柳闻止又问:“那人造人呢?”
白沐霖愣了一下。
柳闻止:“克隆是从人体中取体细胞核转变为胚胎。克隆体是个小小的胚胎,需要在人造子宫里发育、出生、然后经过十几二十年长成。但是人造人,从人体中提取遗传物质复制一个人造人,他从营养罐中甫一出生就是个成人了,对么?”
“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他刚刚莫名其妙、一丝不挂地从程夜床上醒来,他们不该谈些别的么?
柳闻止:“这个技术有没有?——当然有,我在问些什么,你们可是朗基——可成熟么?”
他又喃喃自语:“不成熟又怎样?我可以复制一千个一万个,哪怕只有一个成功就可以让你自由了。”
白沐霖面对着正视前方的柳闻止,心中骇然:“闻止,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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