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遇到重生男完本——by雪山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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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苦笑一声,“大郎和离,不是什么好名声,老身今年这生辰还是算了罢,也不是什么整寿,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就好,再说咱们府上银钱吃紧,还是省着些的好。”
贺莹忽然露出吃惊的神色,“娘,那怎么行,就算银钱吃紧,咱们自己宁愿省着,也不能随随便便将您这生辰给糊弄过去了!三郎媳妇,你说是吧!”
楚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并不接大姑奶奶贺莹的话。
楚琏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贺莹心中懊恼极了。
她忽又心生一计,“娘,不然这样,您与我说说咱们府上亏空了多少,若是在女儿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女儿就给贴补上去,如何?怎么也要叫娘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
贺莹说着就朝着木香使了个眼色。
木香一脸为难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无奈地瞪了眼贺莹。
“莹姐儿,你真当你母亲没用到这个地步了?还要你贴补银子?实话和你们说了吧,咱们府上确实缺银钱,其中也有一部分邹氏的原因,但是还没到你说的吃紧的地步,再说不是还有三郎媳妇的归林居扛着,等归林居开业了,这立马就能缓过来。”
楚琏在心里一笑,这七绕八绕的可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还真是难为了这对母女。
☆、第二百四十九章:要就给你们
第二百四十九章:要就给你们
楚琏这个时候真是想说一句,她什么时候同意将归林居赚的银子放到公中的,也想提醒贺老太君一句,当初可是她老人家亲自开口说归林居以后就是她的了,不管是赚多赚少,这盈利都归他们三房。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监控也没有录音机,即便是她强调了,她们也是不会当面承认的。
贺老太君这句话一说完,大姑奶奶贺莹立即眉头皱了皱,朝着楚琏的方向看来,“对了,三郎媳妇,二月二龙抬头都过了,怎么归林居还没开业?这满京城大街小巷的铺子可都开张了。”
楚琏脸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她弯了弯嘴角,“之前我让几个管事修整酒楼,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没开张。”
“修整的如何了?”这是老太君的问的。
“已经差不多了。”
“既然差不多,归林居开张的日子也不好拖着,还是尽早开张吧。”
楚琏笑了笑。
贺莹一直细细注视着楚琏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无不愿的表情,这才又道:“三郎媳妇,我也听母亲说了,原来归林居是给你的,听说房契也是给了你。但你终归是我们贺家的媳妇儿,这个时候公中缺银子,把归林居的盈利归到公中来,母亲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能体谅母亲,母亲年事已高,管着偌大一个伯府也不容易。”
贺莹顿了顿,摆出十足贴心长辈的模样,“不过姑母与你说句实话,你也别生气。”
楚琏这个时候真是想回她一句,既然你知道我会生气,你干脆别说好了。
贺莹睁着眼盯着她,她自己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神是十足的真诚,“我在母亲身边的时间比你长,归林居是外祖母给母亲的嫁妆,当初我出嫁的时候,母亲都没舍得给我,如今给了你,便可以体现出你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但是说到底,这归林居老字号还是母亲的。”
楚琏歪了歪头,与贺莹的眼神对上。
“姑母是什么意思就直说了吧。”
贺莹嘴角牵起,嘴唇两边的法令纹特别明显,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刻薄,“三郎媳妇,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率的性子。好,那姑母这话就直说了啊。你也知道现在归林居赚的银子归到了公中,那么归林居的地契再放在你那里就不大合适了,你说是吧。”
说来说去,就是想要将归林居要回去,彻底的占为己有。
贺莹这番说辞就是强盗逻辑。
楚琏心中嘲讽,大姑奶奶这话就好像在说,我长期在你家里住,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了,那你这房子的房产证就应该归我一样。
如果不是还想着面前的长辈是靖安伯府的老太君,是贺三郎的亲祖母,她还是贺府的孙媳,而归林居最初的时候也确实是老太君给她的,她早就炸毛怒怼回去了。
还用在这里压着?
她们不就是想要归林居嘛!
她给她们就是。
楚琏表情淡淡看向老太君,“那祖母也是这个意思?”
贺老太君脸上带着些尴尬,她想起当初的确是她开口将归林居给的楚琏,并且还说了赚的银子叫他们三房自己留着,为此还将秦管事给了楚琏当副手。
结果到现在最先反悔的却是她自己。
这个时候,她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想想,归林居一个月那让人心动的盈利,贺老太君厚着脸皮咬咬牙,仍是点了头。
“三郎媳妇,这件事怪老身,只如今咱们府上确实是缺银子的时候,这个决定也确实是委屈了你。不然这样,我做主,将公账中的另外两家绸缎铺子给你,你看如何?”
绸缎铺子?
真是太好笑了,难道让她做大后,再给要回去?
真当她傻呢!
楚琏转头朝着身后的问青伸手,问青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长形的黄桃木匣子递给楚琏。
楚琏起身,走了两步,将匣子放到了老太君身边的小几上。
她道:“既然祖母也是这样想的,那这地契便原封不动的奉还给祖母吧!就像是姑母说的,这归林居原本也不是我的,是祖母的陪嫁。这个家是祖母当的,如今归林居已经划到了公账中,从今日开始自然与我也没了一丝一毫的关系。日后,归林居的大小事宜都交给祖母了。至于什么旁的铺子,孙媳也不敢要,珍表妹还没婚配,留着给珍表妹当嫁妆吧。”
贺老太君和贺莹都没想到楚琏这么容易就把归林居交了出来。
这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她们原本准备的许多话还没派上用场。
实在是太高兴,虽然觉得楚琏说的话带着些讽刺,但是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一只大尾巴狼叼起一块肥厚香滑的烤肉后,它还会在意烤肉上不小心沾上的一两根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刺儿?
贺老太君心里高兴,只要这归林居握在了手中,那日后不管是给女儿的私房、还是外孙女儿的嫁妆都有了着落。
“三郎媳妇,祖母知道这事儿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祖母不会叫你白吃这个亏。”老太君说的情真意切,好似她真的会弥补楚琏一样。
楚琏站起身,对着老太君福了福。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祖母和姑母,孙媳先告退了。”
拿到了归林居,老太君和贺莹哪里还有心思管楚琏怎样,老太君挥挥手就叫楚琏回去了。
楚琏带着丫鬟一出花厅,贺莹就迫不及待打开了木匣子,取出里面盖了官府印章的房契来。
她仔仔细细在灯下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兴奋的笑道:“娘,这些房契都是真的。”
老太君瞪了一眼女儿,“那是当然,她怎么敢拿假的房契来糊弄我。”
楚琏送还的归林居的房契实际上已经多了好几张,都是当初归林居后院扩建的时候购买的旁边的民居房契。
贺莹的眼睛雪亮雪亮的,盯着手中的这些房契,仿佛是在看白花花的银子一般。
她急切道:“娘,既然三郎媳妇把归林居还回来了,不如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让掌柜的赶紧开张。”
不等老太君考虑,大姑奶奶就撒娇的晃着老太君的胳膊,“娘,我可是你亲闺女,我做事您难道还不放心?恰好明儿把珍姐儿也带出去,给她买些首饰。她来盛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头上连几样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呢!这孩子的年纪还小,您的首饰还有我的,她都不能戴。对了,我听说珍宝轩的首饰是京中一绝,明日想去这家瞧瞧。”
老太君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沉默乖巧的外孙女儿,随即就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确实应该多打扮打扮。”
祖孙三代这一晚都是高高兴兴。
一直在旁观的木香这个时候脸上却有些疑虑。
她想不明白,楚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将归林居交了出来。
这归林居赚的银子真不是小钱,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肉痛不已。
这一刻,她倒是突然看不懂这个靖安伯府的三奶奶了。
楚琏回了松涛苑,钟嬷嬷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楚琏用饭的时候不喜欢丫鬟们在身边站着,所以一般只会留一个人。
喜雁留在花厅里布菜,问青被钟嬷嬷和桂嬷嬷叫了出来。
方才楚琏从庆暿堂回来,两人也是听喜雁说了一嘴,知道三奶奶在庆暿堂是受了委屈的。
这个时候两个嬷嬷才找着机会问问青具体的情况。
问青苦着一张脸,无奈道:“老太君开口要归林居了。”
钟嬷嬷满脸震惊,虽然她从庆暿堂那边的人得到消息,但是这事儿发生这么快,她当真是没想到。
“老太君亲自开口的?”
问青点头,这么赚钱的一家酒楼,老太君能不亲自开口吗?
“那……”桂嬷嬷犹豫道。
“三奶奶同意了,房契是三奶奶事先给我带着的,直接就给了老太君。”
钟嬷嬷和桂嬷嬷都有些发愣,两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问青叹了口气,“三奶奶也没法子,毕竟说来归林居原来就是老太君的,老太君现在亲自开口,咱们奶奶又怎么还能留着?”
钟嬷嬷和桂嬷嬷点点头,事实确实是这样,但老太君也的确是不地道。
哪里有这样当人长辈的。
三人长吁短叹了一番,虽然为楚琏打抱不平,但她们总归是下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立场。
只是钟嬷嬷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三奶奶是当着她的面儿说,不会叫老太君等人得逞的,怎么现在又这么轻松把归林居给了老太君,这……
钟嬷嬷摇摇头,她有些想不通,随即她又苦笑。
问青说的对,她们三奶奶如果此时不交出归林居,难道要真的与老太君吵闹起来吗?
若是在明面儿上与老太君撕破了脸皮,日后最难做人的还是他们三少爷。
说到底,三奶奶这么隐忍,为的还是三少爷。
钟嬷嬷心里已经暗暗决定等三少爷回来,就将这件事告诉三少爷。
晚归的贺常棣,此时却并非楚琏想的那样,在外头忙着公务,而是在一处私宅里审问着人。
☆、第二百五十章:审问
第二百五十章:审问
暗房里,没有窗户,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楚,狭窄逼仄的空间简直分分钟能把人折磨的崩溃。
暗房外间的审室,贺常棣冷着俊脸坐在案首,朝着身边的来越挥挥手。
“带出来。”
不一会儿,来越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便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带了出来,一把扔到了贺常棣脚边。
这人穿着青色的衣裙,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憔悴,眼神更是空洞无神,那一把细腰软若无骨,不是福雁还能是谁。
福雁整个人都呆呆的,趴伏在还留有干涸血迹的审室地面上,仿佛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
贺三郎垂眸,寒彻的目光落在福雁的身上,“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福雁浑身颤抖着,听到了贺常棣的问话,仿佛一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抬起狼狈脏污的面颊,眼神惊恐的求饶道:“三少爷,求求您,不要把奴婢关在那个黑洞洞的房间里,奴婢什么都说,只要是您想知道的,奴婢什么都说!”
话毕,福雁身上忽然传来一股恶臭,那是因为情绪崩溃导致身体失禁……
来越在一边顿时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一刻钟后,贺常棣先从审室出来。
他玄袍加身,在廊下负手而立,盯着越渐浓郁的夜色,笔直颀长的背影在朦胧的灯影下瞧着越发的孤高清绝。
来越也走到廊下。
“三少爷,她除了知道有人给她通知消息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信是当初老定远侯大寿的时候,有人专门给三奶奶的,只不过恰好选中的递信人是她。不过,但她却自己将信昧了下来,一直没交给三奶奶。”来越将问到的情况详细汇报给贺常棣。
贺常棣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萧无竟还真是无孔不入!
来越没听到主子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福雁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要怎么处置?”
贺常棣食指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磁性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却莫名让人浑身发冷,“解决。”
来越听到这个答案只是愣了一秒,就已经反应过来,他点点头,“那就交给小的吧。”
跟了贺常棣这么多年,来越知道主子口中的“解决”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虽觉得这样做手段显得有些狠辣了,但是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对于一个心比天大的叛徒来说,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宿。
贺常棣微微颔首,抬步朝着私宅的前院走去,那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他,他今日倒是要将这些账目全部掰扯干净!
花厅内,已经坐着两个人。
贺常棣到的时候,花厅门前站岗的属下沉默着向他抱拳行礼。
走进花厅,事先陪着肖红玉已经迎了上来。
他笑的憨傻,“贺大哥,你既然来了,这人就交给你了,小弟先走一步。”
贺常棣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一会儿,整个花厅就只剩下他、莫成贵、黄志坚三人。
贺三郎走到主位前坐下,破天荒地微扬了嘴角,这样诡异的微笑不但没有给他冰酷的面颊增添丝毫美感,反而让人觉得背脊发寒。
“莫叔,黄叔,坐吧。”
莫成贵和黄志坚早在贺常棣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起了身。
面对三少爷强大的气场,虽然两人也是久经沙场,但就是缺了那股摄人的气势。
这就直接导致了两人情绪紧张。
尽管知道这样的情绪对于他们来说最是要不得,但这就像是身体做出的应激反应,是完全控制不了的。
莫成贵和黄志坚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
花厅里也没别的人,三人几乎是面对面坐着,整个花厅里静谧的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
有时候越是沉默越是让人紧张。
久久没有听到贺常棣开口,两人不约而同按捺不住了。
还是莫成贵率先开口道:“不知三少爷今日请我们来,是为了何事?”
贺常棣那幽深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请莫叔来,难道莫叔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莫成贵那张横亘了刀疤的脸皮抖了抖,经贺常棣这么一句略带着嘲讽的话语,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猛然间惊诧地瞪大眼睛看向贺常棣。
“是……是三奶奶?”
“莫叔年纪虽大,记性却好。”
贺常棣一承认,他额头的汗就像是水一样忽然全部都出来了,明明还是春寒料峭的初春夜晚,莫成贵的里衣却已经被汗湿了。
半个时辰后,私宅门口响起马蹄声,贺常棣系着玄色锦缎披风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人飞速离开,消失在黢黑的街道尽头。
莫成贵和黄志坚站在私宅门口,两人也是一人牵着一匹马,但是显然脸色都难看的要死。
私宅门前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脸上,莫成贵的刀疤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蜡黄的草纸。
他脱力般的喃喃,“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弟,这次是为兄连累到了你。”
黄志坚还能说什么,只是摇头苦笑,这次确实是莫成贵的锅,做家将的,最是忌讳不忠,他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是却将那样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君,这的确是个昏招。
稍有底蕴的武将家中都有家将,他们这一代家将基本都是跟着老伯爷出来的,算是资格最老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波。
家将与家主互相歃血为盟后,就要三代衷主,否则视为背叛,看着好像是跟随的家将吃亏,其实不然。
一旦成为了某位将军的家将,家主就要保家将三代的前程。
一族家主易位,家将直接跟随下一任家主,歃血的誓言仍然是有效的。
黄志坚和莫成贵便知道,靖安伯府下一任的家主不是二少爷就是三少爷。
大少爷只在京中谋了闲职,今后又是要继承爵位的,不可能是下一代家主,家将是听家主号令的,并非是继承爵位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