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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儿完本——by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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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我没病,看什么太医啊。”
“母妃吩咐的,没病也得瞧。”说着把她按在竹榻上,叫小雀儿拿衣裳给她换了,才叫人请了姚嬷嬷跟许长生进来。
陶陶一见姚嬷嬷立马甜甜的叫了一声婆婆,跟许长生打了个招呼,叫他许大夫,又叫小雀儿上茶,还上赶着问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格外周到,。
姚嬷嬷笑着点头:“吃了你那个绿豆粳米粥,晌午睡了一觉,我出来的时候,刚醒过来,精神好多了,就是担心你年纪小身子弱,今儿又热,怕你禁不住,请了许太医来给你瞧瞧。”说着跟许太医道:“劳烦许大人了。”
许长生忙欠身,叫随从打开诊箱拿出软枕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给陶陶诊脉,过了会儿抬起手来。
陶陶眨眨眼:“许大夫,我没病吧。”
许长生看了她一眼:“姑娘身子极康健,只是有些积火,饮食上注意一些就好。”
许长生话说的婉转,可谁都听的出来意思,是说陶陶贪吃积了食火。
五王妃抿着嘴乐,姚嬷嬷也笑了一声:“既没事儿,老奴这就回宫去了,娘娘哪儿还惦记着呢。”领着许长生走了。
等他们走了,陶陶嘟囔了一句:“这许长生是庸医啊,怎么每次都说自己有火,不是蒙事的吧。”
五王妃笑了起来,指着她:“不说你贪吃,倒编派起许太医了,许长生的医术可是远近闻名,多少疑难杂症都治好了,难道你一个积了食火还能瞧错,虽说是小症候不打紧,也得注意些,需知火生痰,痰火一气,说不得就成大症候了。”撂下话转身去了。
陶陶嘟囔了一句:“什么大症候,我自己没觉着哪儿不好啊。”却听七爷叫小雀儿去厨房传话,把晚上的荤菜都换了,忙道:“干嘛换啊,我不喜欢吃素,我要吃肉。”
七爷哄她:“今儿先吃素,我叫厨房做你爱吃的菜,你不是想去摘莲蓬熬莲子粥吗,咱们这就去,叫厨房熬了,晚上就能吃了。”
陶陶知道这男人看似好说话儿,可真要是决定了的事儿,就改不了,自己再不乐意也没辙。
不过,一连吃了三天素之后,再也忍不住了,这天一早,说去庙儿胡同看房子,一溜烟跑了。
五王妃笑的不行:“老七你真放这丫头出去啊,这丫头的眼睛可都蓝了,这一去看房子是假,开荤是真,你不怕她再吃出病来。”
七爷:“在屋子里闷了这些日子也差不多了,让她出去散散也好。”
五爷:“老七你就是狠不下心,瞧着心硬,其实比谁都软,这丫头的性子生生就是让你纵出来的,这丫头本来就野,你还纵着她,纵出性子来,以后有的你受了。”
七爷:“陶陶前头受了那样的苦,如今我就是纵着她又有什么。”一句话把五爷噎了的没话儿了:“行,行,你纵着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气哼哼的走了。
五王妃低声道:“老七,你五哥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一开始那两件事对陶陶有了成见,生怕这丫头胡来惹出祸来连累了你。”
七爷点点头:“五嫂不用说这些,我心里明白,五哥是担心我,可五哥大概不知道,我倒是盼着这丫头给我惹些祸呢。”说着出去了。
姚子惠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老七的意思,爷担心陶陶惹祸牵连老七,老七却盼陶陶惹些祸让他收拾,给这丫头收拾烂摊子,是老七喜欢做的,心甘情愿,不,应该说甘之如饴。
这丫头何其有幸,得老七如此相待,自己呢,想到五爷,想到他们自小的情份,到如今也不过如此,恩爱也不过那几年,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忽觉自己有些可悲。
子萱一进雅间就傻了,坐在陶陶对面指了指桌子上的鸡鸭鱼肉:“你这丫头疯了啊,怎么点了这么多菜,别说就咱俩,就是再来几个人也吃不了啊,你不总说浪费可耻吗,今儿怎么了?”
陶陶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看了她一眼:“又不让你买单,你担心什么,痛快点儿,吃不吃吧,不吃一边儿坐着去。”
子萱:“谁说我不吃了,你这丫头在我家蹭了那么多天饭,今儿难得请回客,本姑娘非吃回来不可。”说着挽了袖子,伸手撕了个大鸡腿啃了起来。
四儿跟小雀儿早习惯了,这两位之所以要雅间就是为了能痛快的吃,哪还会顾忌什么好不好看,等陶陶招呼她们俩,两人也过去大吃起来。
四个人正大吃呢,忽听外头老张头的声音传来:“陶姑娘,有位潘爷要见您。”
陶陶挥挥手:“不认识,见什么,不见。”
老张头为难的看向潘铎。
潘铎咳嗽了一声:“奴才潘铎给二姑娘请安。”
陶陶愣了愣,把手里的鸡腿丢开,拿了湿帕子抹了抹手,过去推开门探出头去,还真是潘铎,笑道:“大管家今儿也来这儿吃饭啊。”
潘铎微微躬身:“爷今儿在这儿订了席,就在那边儿的紫云轩,听老张头说二姑娘在这儿,叫奴才过来请姑娘过去。”
陶陶眨眨眼:“想必三爷在这儿请客呢,我去了不妥当,回头说话不防头得罪了他的贵客,岂不麻烦,而且,也吃的差不多了,正要走呢,就不搅合三爷请客了。”说着冲里头的子萱使了眼色,跟老张头道:“老规矩,记在账上。”说着就要往楼下跑。
刚到楼梯口那边儿雅间的门开了,三爷从里头走了出来看着她:“怎么,见了我招呼不打就跑。”
陶陶身子一僵,收回脚来,转身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原来三爷真在这儿,我还当大管家跟我打趣说笑话呢。”
三爷:“现在知道不是潘铎跟你说笑话了。”
陶陶只得赔笑:“陶陶给夫子请安。”
三爷点了点她:“下次见了我再跑个试试。”上前牵了她进了紫云轩。
一进去安铭蹭的站了起来:“陶陶你怎么在这儿?”
陶陶挥挥手:“安铭你在这儿呢呵呵呵,有日子不见了啊。”因为子萱,陶陶跟安铭几个也算混熟了,这几块料没事就她的铺子里去溜达,不熟都不成,这几位可是他的财神爷,陶陶举双手欢迎,下批货还指望着这几位收底儿呢,这几个可比那些老油条好忽悠多了。
陶陶目光落在安铭对过的汉子身上,虽穿着平常的衣裳,一看气质坐姿就知道是位能征惯战的武将,年纪有四十多岁,身量魁梧,黑膛脸儿大胡子,瞧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像谁。
三爷指了指汉子:“这是安将军。”安将军?陶陶眨眨眼,看了眼安铭,顿时想了起来,这汉子可不就像安铭这小子吗,安铭是三爷的小舅子,那这位难道是三爷的老丈人,驻守西北的安达礼?
三爷看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
陶陶回神:“陶陶见过安将军,安将军辛苦了。”
安达礼:“你怎知我辛苦。”
陶陶只是随口说了句客气话,哪想这位还刨根问底上了:“安将军驻守西北,自然辛苦,没有像安将军这样不辞辛苦保家卫国的将士,老百姓哪能安稳和乐。”
安达礼点点头:“倒是个明白丫头。”
三爷笑道:“这丫头生了一张巧嘴,惯会哄人,不过今儿这话倒有些道理。”拉了她在身边坐了,夹了一个鸡腿在她碗里,见她不动,挑挑眉:“怎么不吃?”
都吃饱了还吃什么啊,况且,这种场合,自己啃鸡腿也不合适吧,只得夹起来吃了一口就放了回去。
安铭却凑了过来,偷偷在桌子下头竖起个大拇指,小声道:“牛,会说话,我家老爷子可不好哄。”
陶陶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小子笨蛋。”
安铭:“我承认是比你笨,这也不丢脸,反正比你精的也找不出几个了,对了,子萱呢。”
这小子对子萱颇有意思,一看见子萱跟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追着往上踪,子萱对这小子什么意思,倒没瞧出来,不过,陶陶倒是觉得这俩人挺般配,子萱跟保罗黏糊,那就是瞧上了人家的男色,闹着玩的,成不了真事儿。
安铭这小子倒是有点儿戏,年龄相当,性格合拍,又门当户对,只他们看对眼,估摸姚家会乐见其成。
想到此,冲外头努了努嘴,安铭会意,小声道,谢了,站了起来,那个,我有些内急,转身跑了……
☆、第55章
安铭刚走没一会儿,安达礼也起身告辞了,屋里就剩下陶陶跟三爷,三爷叫顺子把掌柜的叫来。顺子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儿老张头走了进来,陶陶冲他挥手打招呼。
三爷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哪儿都熟。”
陶陶:“这儿离着我开的铺子近啊,说起来也算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不熟都难,是不是老张头?”
老张头:“原来贵客是陶姑娘的朋友,那可要好好招待,一会儿结账的时候给您打个八折,往后您若订席只派人来说一声就成了。”
三爷挑挑眉:“不成想你这丫头有这样大的面子,这家馆子的席可不好订,潘铎订了几回才订上。”说着看向老张头:“你这做买卖不老实,怎么看人下菜碟。”
老张头忙道:“贵客误会了,不是小的看人下菜碟,只陶姑娘一人如此。”
三爷:“这话儿就更不明白了,莫非这丫头在你这馆子入了股不成。”
老张头:“小的倒是想呢,可陶姑娘瞧不上小的这点儿营生,当初小的这馆子都快关张了,是陶姑娘帮忙出了主意,才变成如今这般,陶姑娘就是小的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小的一辈子都记着陶姑娘的大恩呢。”
陶陶:“老张头,你的馆子红火了都是你们两口子的本事,手艺好,会经营,自然红火,跟我没关系,别在这儿说废话了,赶紧叫你家里的做碗凉面过来,面用井水过的凉凉,要格外劲道的,酱料要多些,拌菜要青瓜,去皮去瓤切细细的丝儿,快点儿上,对了,叫伙计把桌子收拾了,先倒两碗面汤来。”
老张头:“得了,我这就叫我那婆娘下面去。”欠身退了出去。
伙计随即进来收拾了桌子,又提了个大铜壶进来,放了两只青花大碗,铜壶一摘歪,倒了两碗浓稠的面汤出来。
陶陶:“面才是老张头这馆子的招牌,面条劲道,酱料味足,尤其凉面,暑天吃最是清爽,而且,这吃面之前要喝碗面汤才地道,三爷尝尝。”说着端起一碗面汤递了过去。
三爷接在手里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陶陶也不勉强,自己喝了半碗下去,刚才吃的太急,又都是大鱼大肉的,喝了面汤下去正好解解腻,只是这时候天热,半碗热面汤下去,便出了一头汗,伸手摸了摸,才想起来早上出来的急忘了带帕子,小雀儿又在外头呢,找她要还不够麻烦的,索性用袖子擦得了,反正一会儿回去也得洗澡换衣裳。
只是刚抬起手,就给三爷拦了:“亏你是个姑娘家,哪有用袖子擦汗的,帕子呢?”
陶陶:“今儿出来的匆忙,忘了。”
三爷摇摇头:“也不知你成天急的是什么,帕子都能忘了。”伸手从自己袖子里掏了帕子出来,给她擦汗,陶陶忙接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想还给他,又觉不合适,便笑嘻嘻的道:“这个帕子回头我洗干净再还给三爷。”
三爷却伸手拿过来掖在袖子里。
陶陶嘟囔了一句:“一方帕子都舍不得,小气。”
三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陶陶:“我是说回头送三爷几块帕子。”
三爷点头:“那我可等着你的帕子了。”
陶陶不免郁闷,不是说他小气嘛,怎么变成自己要送他帕子了,却想起安达礼不禁道:“您怎么不在府里宴请安将军,安将军是王妃的父亲,如此,能父女见面偶聚天伦,也不耽搁您跟安将军商议正事儿,岂不两全其美,干嘛跑到外头来。”
三爷目光闪了闪:“安将军此次是奉旨回京,有要事在身,并非探亲,在我府里不大妥。”
陶陶想想就明白了,三爷这是为了避嫌,安达礼是驻守西北手握重兵的边将,三爷是皇子,自古以来,京官跟外将勾结都是最大的忌讳,更何况皇子,即便是翁婿之间也要避嫌,所以三爷在老张头的馆子里订桌请自己老丈人吃饭,就是因老张头的馆子火,加上又是卖西北菜的,在这里请安达礼最为妥当,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算计到了,不过,为了避嫌,亲父女都不能见面,也太不人道了。
正说着,伙计端了面上来 ,一个敞口的青花大碗里有多半碗过凉的宽面条,旁边的托盘上有几个小碗,里头装着拌料和一盘子细细的青瓜丝,虽简单却格外清爽。
陶陶侧头问了句:“吃不吃辣?”三爷摇摇头。
陶陶把青瓜丝铺在上面,越过放辣油的小蝶把其他料倒在中间的小碗里,用勺子调匀浇在上面,拍拍手:“大功告成。”把筷子递过去:“您尝尝,保证好吃。”
三爷:“不好吃,找你算账。”吃了一口,便又接着下筷子了,不一会儿一碗面条就吃没了。
陶陶递了面汤过去:“如何?”
三爷点了点她的额头:“今儿就不找你这丫头算账了。”
陶陶嘟嘟嘴:“好吃就好吃吗,做什么拐弯抹角的。”
三爷笑了一声:“老五的别院就这么好,你这么个爱出来逛的都不见影儿了。”
陶陶:“天儿太热就不想出来了。”
三爷:“那今儿怎么跑出来了,难道今儿不热。”
陶陶可不好意思说自己积了食火,七爷逼着自己吃了好几天素的事儿,太丢脸了,只含糊道:“是庙儿胡同那边儿要看房子,顺道出来走走。”
三爷略沉吟:“你庙儿胡同那个院子能卖就卖了吧,烧陶的作坊挪到别处,琉璃厂那边儿倒有个合适的院子,你若有意回头跟潘铎去瞧瞧,觉的可心,等过了这个伏天就挪过去,那边儿比庙儿胡同近些,也省的你总往城西跑。”
陶陶不满的道:“城西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往城西跑,我就喜欢城西,回头我在城西买个大院子,以后一辈子住在城西。”
顺子吓了一跳,心说,这位今儿怎么了,平常那么会说话儿人,怎么一提城西就发上脾气了。
三爷却不恼,只是看了她一会儿问:“我何时说城西不好了?”
陶陶愣了楞:“刚不说的省的我总往城西跑吗,我耳朵好着呢,听不差。”
三爷:“跟你说没说过,听话要听仔细,你再想想我说了什么?”
陶陶仔细想了想,三爷刚说的话,貌似说的是琉璃厂比城西近,省的自己跑远道儿,真没说城西不好,是自己会错了意,人家本来一番好意,自己着实有些不识好歹,低下头半天才吱吱呜呜的道:“我,我错了。”
三爷:“认错倒快,刚那股子跟我抬杠的劲儿怎么没了。”
陶陶抬起头露出个谄媚的笑:“弟子知错了,夫子大人大量,就别跟弟子计较了。”
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儿,三爷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时候想起我是夫子了 ,刚才见了我跑什么?”
陶陶嘿嘿笑:“下次见了夫子,弟子一定上赶着来给夫子请安,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三爷就跟我陶陶的爹是一样的。”
陶陶话音一落,本来还有些笑模样的三爷,脸色微微一沉:“爷可没你这么大的闺女。”站起来走了。
顺子看了陶陶一眼,今儿这位怎么了,说话越发不中听,忙跟了出去。
陶陶眨巴眨巴眼,自己哪句话说差了,他不一直把自己当他死了的大闺女吗,不然干嘛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自己一说他倒甩起脸色来了,什么人啊。
陶陶也气上来,站起来往外冲,一出来,就看见子萱在那边儿雅间里探头探脑的,见了陶陶才推门走了出来:“刚瞧见三爷出去的时候那脸拉的老长,三爷不是把你当闺女吗,每次见了你都笑眯眯的格外亲切,你嘴又甜,会拍马屁,我刚还琢磨三爷给你哄高兴了,不定什么时候才出来呢,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哪想这么快,你到底怎么把三爷得罪了。”
陶陶白了她一眼:“你还真八怪哎,我哪儿知道啊,走啦,吃饱喝足了还不走,打算在这儿住啊。”心说拍马屁拍马腿上了这么丢脸的事儿绝对不能告诉她,子萱要是知道非笑死不可。
陶陶拉着子萱出来,上了车才想起来:“对了,安铭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没影儿了。”提起安铭,子萱一叉腰:“陶陶你少管点儿闲事能死啊,干嘛把安铭往我这儿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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