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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有毒 番外篇完本——by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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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虽然很喜欢沈望舒谨慎端庄,可是心里更疼爱的,却是魏王。
在她看来,魏王做的,远远要比沈望舒为他做得要多得多。
只是魏王甘之如饴,就算是为沈望舒做了那么多事,却感到欢喜幸福,太后就知道,魏王是真的把沈望舒放在心里了。
她想到魏王跪在自己面前,轻声央求她日后不要再给自己赐下侧室,目光微微一黯。
“他是你的福气,你要明白,他为你究竟舍弃了什么。”
出身皇族的青年,舍弃的本是他最应该享乐愉悦轻松的人生,他的眼只看得见心爱的姑娘,除了她谁都不要。
太后从未想过魏王还是一个痴情种子,再见沈望舒,虽见她对魏王恋慕欢喜,却也一眼看出,她对魏王的心意,是不及魏王待她的。这或许叫太后感到有些不快,不过她却并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痕迹来。
“他说,日后不叫我们赐侧室给他,只守着你。”太后想了想,还是觉得魏王的心,该叫眼前这个女孩儿知道。
沈望舒果然霍然抬头,对上了太后那双清明得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他此生不负我,我定然全心相报。”她认真地说道。
摇曳的珠光宝气中,她仿佛看见太后笑了,这个在她为她挡了一刀时也只是温煦有余的太后娘娘,对她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好好过日子罢。”她伸出手,将沈望舒鬓角一抹凌乱的青丝,轻轻地挽在了她的耳后。
不过几日,太后就赐了沈望舒一座乡君府邸,这其实并不十分和规矩。
一个小小的乡君,一个女子,并没有资格独自开府,只是太后对沈望舒另眼相看,宠爱有加是京中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竟无人敢提出异议。待沈望舒搬到了乡君的府邸,还未几日,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大婚之事。礼部出面筹办的大婚,待她一切稳妥只等嫁人的时候,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嫁衣,竟然是魏王亲手捧了过来。
他虔诚又带着几分期待地捧了火红的嫁衣而来,狭长的凤目之中都是潋滟的笑意。
“大婚之前不是说不好见面的么。”沈望舒心里却欢喜起来,目光落在这嫁衣上那些火红的珠帘之上。
“礼部忙得很,我只是来帮个忙罢了。”魏王嘴里说着义正言辞的话,却忍不住勾住了沈望舒的手指。
他抬起自己优美的小指,轻轻地勾了勾沈望舒手腕上不曾取下的金锁。
“试试看?”他比划了一下嫁衣,眼睛都是亮的。
沈望舒对他眼中的期待完全不能抵御,只好去换了一身儿的火红的衣裳。她穿着这大红绣着鸾凤图案的精致的嫁衣,只觉得冰凉的衣裳如水一般在自己的身上倾泻而下,精致的绣纹,还有闪烁的红色的水晶的珠子在自己举手投足之中流光溢彩,可是最鲜明的,却是魏王惊艳的眼睛。
她垂头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头上摇曳晃动的红宝步摇,再也没有了一贯的从容。
她这是第一次嫁给一个男人。
“如何?”她微红了脸颊,带了几分羞涩地问道。
“很……”魏王本脸上带了笑容,沉默了一下,上前将沈望舒头上的那顶大红水晶的珠帘放了下来,之后仿佛是放弃了什么,又挽了上去,露出了沈望舒那张光洁美丽的脸。
“太美丽了些。”他有些迟疑地说道。
天底下还有嫌弃妻子过于美丽的么?
沈望舒有些不明白。
“不想叫她们看见你的美丽。”眼前的这个笑容潋滟温情的姑娘,应该全都是属于自己的,魏王竟然对日后谁会看到沈望舒,感到了几分嫉妒。
男人的心思真是海底针,沈望舒笑容僵硬地看着魏王,觉得自己竟然猜不透他的套路了。
“便宜她们了。”魏王垂头轻声说道,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向着沈望舒的唇边触碰了一下。
轻触,即分。
“咱们大婚时,只怕你父亲不能前来,你不要感到遗憾。”宋丞相已经告老,不过魏王却不打算叫他为了东山再起再来叨扰沈望舒,因此只将宋丞相与奄奄一息的柔姨娘就地一捆,一同送出了京去。
想必宋丞相不可能在五大三粗的侍卫手中再次逃回来,他嘴边是心爱的姑娘那甜蜜的气息,忍不住与她贴近,仿佛是在献宝,又仿佛是在安慰她地喃喃地说道,“那个庶女,如今……”
张有容不能人道了,可是却没有打算饶了宋婉儿,人心想要作践谁的时候,自然有无数的办法。
宋婉儿在临西侯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府的主子都痛恨她为侯府招惹的祸端,奴才们也不将这个不得势又没有钱的主子放在眼里。
她与张有容这对儿有情人,日后只怕也只会变成怨偶。
“他既然不能人道,就不要叫他在祸害别家的姑娘。”临西侯老太君心心念念想要一个高贵的儿媳妇儿,岂不是毁了别家女子一生?
“明天他不能人道之事,就举京皆知。”魏王含糊地说道,“那庶女……”
“那是个无关的人,与咱们有什么相干?”沈望舒心中的痛恨尽皆化去,她轻笑了一声,捧住了魏王那张俊美夺目的脸,踮起脚尖儿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喃喃地说道,“与咱们无关。”她的一生,从此只会将目光与全部都落在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上,再也不会为了旁人移开她的眼神。她只会爱着他,嫁给他,和他在一处,圆满这一世的缘分。
……
她是爱着他的。
直到他躺在病榻之上,那张虽然染满了时光的痕迹,可是依旧俊美的憔悴的脸上,露出对自己的不舍,她终于落下了泪来。
他一双眼谁都看不见,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记到心里去。
他真的如同承诺,到死都爱着她。
“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他握着那只已经褪色的小小的金锁头,眼里带着的,却是欣慰的笑容。
她在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的那一瞬,也在他的身边没有了呼吸,再次睁眼,就已经是那个特别的空间。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感到愉快,只是安静地抱膝坐在地上,捂着不知为何能随着自己一同进入空间的小小的金锁头,泪流满面。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她仿佛看到的,依旧是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的脸。她伸出一直纤细的手,在地面上划出了他的名字。
季玄。
不是魏王,而是……季玄。
他曾经无数次将她拥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一同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已经开始模糊的名字,耳边却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她一抬头,却见那本曾经落在自己面前的书籍飞舞在自己的眼前,如同从前的每一本书一样,慢慢消失。
“不要!”沈望舒突然失声阻拦。
这本书里,有季玄生存留下的痕迹,她不想叫他最后的痕迹,都湮灭在自己的眼前。
那书籍固执地消失,最后,却化作了一道金光,落在了沈望舒的眼前,将那个名字慢慢地镀上了一层不能磨灭的金色痕迹。
沈望舒看着这最后的痕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只觉得那上面,还带着炙热的温度。
金光流动,仿佛是季玄看向她时,那欢喜爱惜的眼波。
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年少女孩儿可怜恐惧的细微哭声,还有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呵斥。
“哎哟喂我的贵妃娘娘!”她睁开眼,却见自己的眼前,现出的是一张谄媚讨好的脸来。
那人殷勤地扶着她,讨好地说道,“这小蹄子竟敢勾引陛下,娘娘一定不能放过,杀鸡儆猴,也叫人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啊!”

第14章 嫡女逆袭(十四)

房间阴暗。
阴冷的屋子里,带着几分泥土的潮湿与古怪的气味。
宋婉儿浑身颤抖地缩在被子里,脸色苍白惊恐。
她神经质地在被子里哆嗦成了一团,眼睛里布满了惊恐,仿佛外头一点小小的响动都会叫她吓得跳起来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双全是烫伤的手上,发出了呜咽的声音,仿佛还能听到外头那些丫头婆子们嘲笑与鄙视的眼神与笑声。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作为一个小小的姨娘,谁又会把她没有吃饭放在心上呢?可是她没有时间愤怒,只是紧张地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响动,在听到了缓缓而来的脚步声时,她的眼睛恐惧地张大了,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进被子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苦涩的汤药的味道飘了进来。
宋婉儿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床里头去,可是就在她挣扎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扣在了她的肩头。
她一震,知道自己不能在没有动作了,哆哆嗦嗦地扭头,入目的,是一张青年的英俊白皙的脸。
他俊俏秀致,白皙干净,本就是世家出身最尊贵的子弟,人品风流。
只是那张脸上隐隐带着的阴郁,叫宋婉儿只觉得浑身冰凉。
“该喝药了。”他优雅的手扣住了手中的一碗热腾腾黑漆漆的汤药,对宋婉儿笑了。
可是那笑容在宋婉儿眼里,却比厉鬼还要可怕。
她泪流满面,早就忘记什么是当初那个美丽多情的少女梨花带雨的哭泣方式,只猛地扑过来紧紧地抓着这慢慢没有了表情的青年的手哭叫道,“公子!公子饶了我吧!看在……”她急忙拢了拢自己一头蓬乱的头发,紧张地看着张有容哭泣道,“就看在,妾身与公子从前的情分上!”她嫁给了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嫁给的人,可是却觉得堕入了地狱。
“情分?”那锦衣青年轻笑了一声,掐住了她尖尖的下颚,眼神危险怨毒,声音却十分温柔怜惜地说道,“就是为了婉儿的身子,才叫你喝药啊。”
“公子……”宋婉儿几乎是痛哭流涕了,可是一只手,却叫这青年抓着一同抓住了滚烫的药碗,她还未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撬开,那笑容温柔的青年已经将那滚烫的汤药灌进了她的喉咙。
滚烫的汤药过后,她趴在床上,喉咙被烫得麻木,再也说不出话来,那青年却似乎满意地笑了,毫不怜惜地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拉扯地说道,“好好儿吃药,给本公子生个一男半女,也不负咱们一场情爱了!”
一男半女?
宋婉儿几乎要哭出来。
打从几年前柴房中他俩被宋丞相撞破,张有容就再也不能人道,她已经多年没有与他亲近,何时能生出儿女来?
不知从何时起,张有容不能人道的流言就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她作为张有容的心肝儿不能有孕,也叫这流言雪上加霜。
别说京中没有人家儿敢将自家的闺女给张有容做正妻,就是连张有容的前程,也因这等丑闻没有了指望。虽然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姻缘,还成功地成为了张有容身边唯一的女人,没有女子能与她争抢张有容,可是她毁了张有容的名声与仕途,这府里谁不痛恨她?
她又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无子妾室,还没有银钱傍身,老太君与张有容都不把她当人看,奴才们就可劲儿地作践她。
想到这里,宋婉儿不由痛哭出声儿。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命运,本不该这样。
她本该风风光光,一双两好,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在床上抽搐,这些年不知保养,被张有容折磨得人都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早就没有了从前的美丽婉转。
张有容似乎也觉得她又邋遢又难看,看她浑身上下都淹没在了汤药和黑漆漆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被子里,他嫌弃地哼了一声,用力用帕子给自己擦干净了手指,仿佛曾经一往情深的爱人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完全没有再多看宋婉儿一眼。
他也去吃药了。
可是这么多年,似乎总不见好。
宋婉儿哀嚎了一声,在他离开之后,努力地趴下了床。
她知道,再不求救,只怕自己就要死在张有容的手里了。
可是向谁求救呢?
宋丞相告老之后便离京,之后据说是遇到了山贼,连着柔姨娘一起都死了,尸体都被剁烂了。
她神经质地在地上爬动了许久,眼前终于一亮。
还有一个人……她……
她到底还算是个主子,因此偷偷儿赔笑讨好地拿着两只沉甸甸的赤金镯子给了院子里的一个胆大的婆子,这婆子见钱眼开,终于同意放她出去,她艰难地等到了侯府中的主子们都忙碌得顾不上自己了,便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逃出了侯府。
她还记得宋岚嫁给了魏王的所在,一路直奔魏王府的方向而去,眼神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甚至,也或许是同归于尽!
宋岚过得那样幸福,做姐姐的,自然也该拉拔自己的妹妹!
不是都说,魏王妃得太后与皇后的爱重,显赫风光么?不是连临西侯府老太君,都在日日惋惜,没有娶到这样好的女子么?
若是过得这样好,却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那宋岚还有什么风光可言?或许……连魏王都会畏惧她的狠毒,对她疏远。
凭什么,她能独宠魏王府,凭什么,她能叫魏王拒了所有的爱慕他的女子?
宋岚,也不过是个……
宋婉儿正趴在魏王府门外想着这些,眼前一亮,就见那远远地过来了一辆奢华富丽的宫车,车停在了王府门前,无数花枝招展的丫鬟纷纷簇拥而来,然而从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俊美端贵的华衣青年。
这青年生得俊美绝伦,眉眼之间还带着叫人心折的威仪气度,他挥开了殷勤的丫头,亲自对着车上伸出手,见一只素白的手没有犹豫地落在他的手臂上,破颜露出了一个绝丽的笑容。
宋婉儿看呆了,终于发现,自己从前当做宝贝的张有容,在魏王面前,如同土鸡一样。
然而她看到了魏王笑看的那个优雅沉稳的美丽女子,却又露出愤恨。
化成灰她也认识她。
这是宋岚!
她竟然过得这样好。
叫宋岚脸上那习以为常的模样儿刺激了心中的怨恨,宋婉儿想都不想,只哭着扑向了宫车的方向!
“姐姐!”
然而魏王府中的侍卫不是吃干饭的,哪里能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接近魏王夫妻,还隔着老远,宋婉儿就被侍卫一脚踹了出去。
她如今本就羸弱,又用了多年不知是什么熬制的汤药,叫这一脚下去顿时嘴里喷出了鲜血,滚在了地上。她五脏六腑都在作痛,看到那穿得雍容华美,美丽无比的宋岚,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恨意顿生,只哭着叫声叫嚷道,“姐姐救我!”
“救救妹妹!给我一条活路吧!”
她顾不得别的,只将自己吵嚷得可怜极了,仿佛不被宋岚解救,自己就会死去一样。
可是她哭叫了许久,却没有宋岚的只言片语。
“她是谁?”宋岚问道。
“临西侯府的疯婆子,不要见她,脏了你的眼。”魏王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在宋婉儿呆滞得不知该如何动作的时候,这个尊贵的皇族,仿佛对一个弱女子完全没有同情心地指着她说道,“连个疯子都管不住。既然出身临西侯府,去,叫临西侯亲自过来领人,也叫他与本王说说,本王王府前,是他该撒泼的地方?!”
他再也不看宋婉儿一眼,巴巴儿地与宋岚说道,“宫里我怎么见你只用了一个银丝卷儿?点心不合胃口?饿了没有?”
宋岚不知说了什么,魏王突然笑了起来,看向宋岚的眼里,仿佛带着星光。
宋婉儿却如堕冰窟。
魏王不怜惜她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叫临西侯来接人?
临西侯是张有容的长兄,素有威严,连张有容都畏惧这个兄长。
她还没有想明白,就被气急败坏的临西侯给提回了侯府,府中仿佛大难临头,所有的主子都聚集,只将她丢在地上。
临西侯夫人已经哭着去魏王府赔罪,带着不知多少的赔礼,可是就算是这样却还是吓得仿佛倾门之祸就在眼前。她趴在地上听着临西侯对自己的痛骂与践踏,还有原原本本自己去魏王府生事之事,最后,临西侯却只有疲惫的一句话,“母亲,分家吧。”
分家?!
“分家?!”不仅宋婉儿心生恐惧,连老太君都跳了起来,脸色惨白。
这是要赶张有容出府,要断了兄弟情分啊!
“他是你弟弟!”老太君是宠爱幼子的,见长子无情,顿时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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