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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女配逆天系统完本——by超级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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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桑益西听到此话感到十分惶恐,藏人内部不和怎么能共同打赢这场仗呢。他劝慰仓央嘉措道:“清水和浊水纵有天壤之别,随时都可以掺和在一起,油和水却永远无法混淆。”
仓央嘉措知道他的意思,浊水指的是藏王,油指的是拉桑汗。如果要选择倾斜方向的话,藏人是首选,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但他对明哲保身的上师罗桑益西本人固有的看法让他听不进去忠诚的劝告。他认为,藏王这个人太攻于心计,要想对于蓄发的事向他发出警告,只要直接进宫面谈就好,兴许他会听从藏王的意见剔掉头发,可是自以为圆滑的藏王不想正面得罪人,却在暗地里对他的明妃动手脚,这不是藏族人的所为,更不为出家人所苟同。
这次仓央嘉措和罗桑益西见面,唯一在藏王的问题上没有达成共识,他心里很不舒服,罗桑益西心里比他更为不安,无奈当着僧众的面不能说得太直白,只好暂且按捺下去。
仓央嘉措坐着马车回到了布达拉宫,侍僧们急忙前来禀告重要的事情。
“第司求见莲座,已在日光殿中恭候多时!”
仓央嘉措感到意外。
...
第83章 [清穿剧]matche10
我心对你如洁白的云
一片真诚眷恋
你心对我如无情的狂风
一再将云朵吹散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从新年法会到现在不过数月,藏王仿佛比以前老了十岁,让仓央嘉措更为吃惊的是,他不顾王家千岁的尊贵体面,竟然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请求莲座剃发,这一招不能说不管用,但仓央嘉措本来也想要剃发的,玛吉阿米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觉得乔装贵族少爷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仓央嘉措见藏王哭得可怜,就亲手将他扶起来赐他最近的座位,并向他承诺今后不再蓄发了。仓央嘉措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是何等聪慧,对当下的局面自然了如指掌,藏王不需多言。藏王对这样的莲座感到意外地惊喜,似乎又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藏王向他解释了仁珍翁姆的事情,他才知道那又是德吉梅朵的诡话,此时此刻,他对这个两小无猜的小阿妹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藏王告退后,仓央嘉措让侍僧们把辛辛苦苦留了一年多的发辫一条条地剪掉了。他把它们收入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内,头发这东西还真是“烦恼丝”,就当那是一帘幽梦吧。
可是他夜里怎么都睡不着,回想玛吉阿米的话语,固然她说得都对,却有许多不尽人情的地方,假如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浮薄浪子”,如何在一夜之间变成圣洁无瑕的活佛呢?要是那样,他宁愿她把他当成一个浮薄浪子。
他躺在幔帐繁复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玛吉阿米的态度,觉得她对自己也不是毫无情意的,她让他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最好别去,但她没说不让他去呀!
仓央嘉措一个跟斗从床上蹦到地上,唤来上夜的小沙弥为他穿戴外出的衣服,还心血来潮地找了一顶贵族大员们戴的那种裘皮帽子,一阵风似的下了山。
站在玛吉阿米家的小院外面,他怦怦的心跳令自己都感到不解,这是一座多么破旧寒酸的民宅呀,土坯的墙垣粗糙丑陋,房前屋后堆积着乱七八糟的木柴和牲口吃的草料,一盏摇曳的油灯挂在黢黑的屋顶上,阑珊的灯火将几个赖在酒馆里不走的醉汉照得东倒西歪,污秽粗俗的叫嚷和哄笑声时时传入耳根……可当他用手推门之时,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圣洁美好,就像悟入了佛法的全新境界,不,也许不能用佛法来比喻,他心里清楚这就是男女情爱,此刻,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义无反顾。
玛吉阿米的哥哥迎了出来,大半夜的,这是谁来了呀?
仓央嘉措戴着一顶很入时的帽子,衣服光亮精美,身材高出贫民百姓家的男孩子至少一头,洁白秀丽的脸庞在无星无月的夜色下皎如月光。
夜里总有那么几个赖着不走的酒汉,阿爸和阿哥轮流在外屋看着,玛吉阿米和阿妈已经在里屋睡下了,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这位高贵的少爷并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阿哥吃惊地张了张嘴,赶忙为他高高地掀起毡帘,舌头打了结似的朝里面大喊:“阿、阿妈!阿、阿妹!快起来!有贵客来了!”
仓央嘉措在外屋里站了一小会儿,玛吉阿米急忙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少爷,您怎么又来了?”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令仓央嘉措有些难为情。
阿哥赶紧说:“阿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家开的是酒馆,少爷哪会儿得闲哪会儿就来,有什么不可以的?”
玛吉阿米不说话了。阿妈递给她烫酒壶和托盘,让她端上去。她这一出来,其他的酒客都不答应了,纷纷要求让她亲手给烫酒。
阿妈说:“要不,还是请少爷进屋去吧?”
仓央嘉措见玛吉阿米拉着脸不说话,连忙对阿妈道:“不用了,我就在外面。”
玛吉阿米给他烫完酒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屋了。仓央嘉措只好坐在外屋自斟自饮。这次的待遇不比以往,醉汉身上散发的臭气令仓央嘉措时时想呕吐,耳边的嘈杂不仅仅是杯盘撞击,更多是那些令人难堪的污秽之辞,是仓央嘉措有生以来所没听过也不屑于听的。也许是因为玛吉阿米不理他,他觉得今天的酒味很苦,也许是因为他还报着见到她的希望,所以忍受着冷落与折辱迟迟没有离开。
天色渐渐明亮,仓央嘉措耗走了最后一个醉汉,只自喝了大半夜的酒,心情也像烫酒壶中冰凉的水一样,糟糕到了极点。他不明白玛吉阿米怎能如此狠心,就这样进去之后便再也不出来了,只要她稍稍露个面,哪怕只是在门帘缝隙里瞧他一眼,他都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可怜的阿哥躺在板凳上睡着了。仓央嘉措不忍心再喊添酒,只好掏出几块儿银子放在桌上,然后灰心丧气地离开。走在无人的拉萨大街上,他第一次为爱恋的人流出伤心的眼泪。
做完早课后,听侍僧禀报说,仁珍翁姆率比丘尼众抱着五大部藏蒙互译辞典在日光殿外求见。仓央嘉措什么人也不想见,但侍僧说她这已经是第二回来了,仓央嘉措只好以冒染风寒为由婉拒了她,并随手在散草纸上写了首小诗,令侍僧带出去交给她。
仁珍翁姆听说法王莲座病了,幽怨之情顿然释怀,愧疚之情萦上心头,原来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误会他。又见他亲手写诗送出来,她便擅自揣摩出他的心里有她。她拿着这首小诗如获至宝地带领比丘尼众回到了白宫,让她们分头查辞典来解释这首诗的含义,谁知翻译这首十几个字的小诗费了整整一日的工夫,然而,生搬硬套的辞令全然丢失了诗歌的韵味,许多词汇拼凑在一起却难以揣摩其真实含义。仁珍翁姆遂命人下山去把明心召回。
见到明妃手谕后,明心连夜回了宫,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只是一首小诗没人翻译,但她知道对主子来说,这便是天下第一要务。
她展开一张单薄的散草纸,看见仓央嘉措那潦草悲伤的字迹,忍不住又心酸了一回,那一夜,她心里并不比他快活。
仁珍翁姆有点着急了,催促道:“姐姐,怎么,这首诗很难?”
明心收回思绪,强作笑颜地说:“啊,格格,别看这小首诗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可它的蕴意颇深,我刚刚思考了一下。”
仁珍翁姆倒吸一口气,用小手捂着嘴,道:“呀,我打断你的思路啦,真是的。”
明心微笑摇头:“没有。请格格听好。”
“嗯。”仁珍翁姆用心听去——仓央嘉措诗云:
衷心向往的方向
毛驴比马还快
当马儿还在备鞍时
毛驴早已飞奔出去
仁珍翁姆听后大惑不解,想想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和这首诗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她拿起散草纸翻来覆去地看,小嘴里嘀咕着:“这到底是一首抒情诗呢,还是一首法偈诗呢?我怎么觉得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呢,哎呀,侍僧是不是拿错啦?”
侍僧怎么会拿错,明心十分懂他的意思。
衷心向往的方向,就是指真心爱慕的人的身边,毛驴比马还快,意思是说即便缘分浅薄也会苦苦追求,当马儿还在备鞍时,意思是说对于不爱的人,态度总是漫不经心的,毛驴早已飞奔出去,意思是说对于爱慕的人,态度根本没法不好。
此外这小首诗还有两层暗含的意思,一层是,仁珍翁姆并不是他所爱慕的人,另一层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玛吉阿米所爱慕的人。他借着这首诗不但委婉地拒绝了仁珍翁姆,而且试图劝服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
仁珍翁姆问:“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侍僧拿错了?莲座天天写诗,写完的诗稿就放在书桌上,侍僧也不晓得他要把哪一首送给我,大意之下就拿成了别的?会不会啊?会不会啊?”
明心只是随声应承,并不想把诗意给她挑明,既然莲座自己没有明说,何必要替他得罪主子。
仁珍翁姆把散草纸叠起来,包在一块儿刺绣的手帕中,满心安慰地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莲座一定是给我写了诗的,明日我再去找他的侍僧换回那一首来。”
明心看看她,暗自叹了口气,这位蒙古格格真是个痴傻的女孩儿,哪里晓得这份姻缘只是镜花水月,了不可得。一旦打起仗,就意味着要和亲,到那时她才知道这辈子的用情都将付诸东流。
仁珍翁姆扯了扯明心的袖子:“明日你跟我一起去看莲座,好不好?我听说他病了。”
明心打回来时就兀自神思乱飞,这句话一下子把她的七魂六魄都招唤回来了,她无心之中突然抓住了仁珍翁姆的手:“你说什么?”
仁珍翁姆觉得她有点怪怪的,把微微作痛的手一点一点地抽出来,弯起眼睛心虚地说:“姐姐,我昨天没听你的话,我以为辞典可以解释法偈,就抱着辞典去找莲座了,可是,侍僧们向日光殿中禀报了三次都没有回音,我当时还挺生气呢,后来才知道莲座染上了风寒。”
明心心想,一定是昨天在风口里坐着喝了一夜的酒,把身子作践垮了,再加上我十分怠慢于他,让他心里憋了气,他回去的时候正值拂晓,那会儿的风刀子最是凛利,他本来戴着一顶皮绒帽子,走时偏偏又把帽子落在了酒馆里……思来想去,明心实在于心不忍,很想去看看他。
...
第84章 [清穿剧]matche11
美人非是母胎生
应是桃花树长成
已恨此花容易落
落花比汝尚多情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第二日,仁珍翁姆和明心一同到红宫探望法王莲座的病情,侍僧却说莲座此刻不在寝宫内,做完早课便独自去了桃花园。仁珍翁姆和明心惊讶地望了望彼此,这个人呀,不是说自己冒染风寒么,怎么又拖着病体去关心桃花啦?
仁珍翁姆这回身边带着翻译,走到哪都很方便,决意要去桃花园中寻他。
她们边走边说:“莲座这个人性格真怪,好好的时候从来都想不起后院的这些桃花来,偏偏病着的时候要来逛园子,也不怕把花神冲撞了。”
明心笑着说:“格格忘了么,莲座是活佛,就是鬼神都怕避他不及,怎么会冲撞小小的花神呢,你这想法太没常识,可笑,可笑。”
“对呀!”仁珍翁姆停在一束漂亮的花枝旁,抿着嘴唇想入非非:“待会儿我让莲座帮我折一束花枝,这些花神绝对不敢有异议!”
明心问:“怎么?格格想折一束花回去插瓶子?”
仁珍翁姆撅起小嘴道:“早就眼馋了。”
“呵呵呵呵……”漫山遍野的桃花丛中传出女孩子们的娇俏笑声。
不远处,龙王潭湖水边的一块青石上,仓央嘉措穿着素净的常服坐着发呆。后院的这些桃花已经过了最繁茂的时节,可惜自己成天忙着往宫外跑,错过了大好的景致,想想昨日在小酒馆里遭到的冷遇,再回头看看这悠蓝的湖水,一颗心竟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平静。
明心扶着花枝,远远地看见了湖边的人影,悄声说:“格格,你看那边。”
仁珍翁姆看见了仓央嘉措顿时心花怒放,脸蛋儿霎时变得红润,她搓着小手道:“姐姐,咱们吓唬吓唬他,你看怎么样?”
明心摇摇头:“不好,格格身份尊贵,不宜干那些世俗小儿女的轻浮耍闹之事,再说,莲座也未必喜欢。”
“没事,来嘛!”仁珍翁姆拉着她的手悄悄往前走。
明心劝不了她,又实在不想去做那种无聊之事,就故意把一条辫子扯散,对她说:“格格,我的辫子散了,你先过去吧,等我在树后把辫子编好再过去。”
仁珍翁姆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噢,好好好,你快点。”
仓央嘉措正发呆时,仁珍翁姆突然从一棵桃树后面蹦了出来,“啊呜”一声扑到他的面前。仓央嘉措吓得浑身一抖,满腹的忧思与诗情瞬间被惊悸取代。
仁珍翁姆的小伎俩得逞,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知道他听不太懂蒙语,就趁机取笑几句:“哈哈哈……你呀你,还是个活佛呢,大白天的居然被我一个大活人吓成这样儿,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仓央嘉措盯着她的形容笑貌,眉毛轻轻蹙起,心中顿时产生十二分的失望,原来一直与我连诗答句的竟是这么一个人。女人或是无信、或是无情、或是无聊,竟都是隔雾看花不可近赏!
仁珍翁姆总算止住了笑声,仓央嘉措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是你。”
仁珍翁姆空学了一身江南才女的花花架势,纵是听不懂藏语却都看不出眼前的人不高兴。听见这句不冷不热的话后,明心急忙跑过来。仓央嘉措心里恼仁珍翁姆,索性背过身去坐着。
明心趴在仁珍翁姆耳边道:“格格,莲座刚才在问你话,问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仁珍翁姆想了想,不好意思说是专为寻他而来,就对明心说:“你先问问他,就说,莲座因何在这里独自发呆?”
明心恭敬地上前深施一礼,用藏话把她的意思向仓央嘉措复述一遍。
仓央嘉措冷淡地答道:“我不过是在纂诗罢了。”自己的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刚才的声音有点耳熟,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心里念着的那个人。
明心又把他的话转述给仁珍翁姆:“格格,莲座说他在这里作诗。”
“哦?作出来了没有?让他说给我听听吧。”
明心在仓央嘉措身后禀告道:“莲座,格格请问您都作了什么诗,可否赐她一句两句,她也好长长见识。”
仓央嘉措当下就有了一首,确切地说是在仁珍翁姆扮成大老虎啊呜一声跳到他眼前的时候有的:
一百棵树木中间
选中了这棵杨柳
少年从不知道
树心已然腐烂
明心听见这首诗,以为是在说自己,内疚地低下了头。
仁珍翁姆催促着明心赶快翻译给她听,待明心给她翻译了,她却一句也听不懂。正当仁珍翁姆费解之时,仓央嘉措转过头来,认出了明心就是玛吉阿米。
他站起来,错愕地盯着她道:“是你?玛吉阿米!你就是藏王派来的翻译!?”
明心连忙跪下去,回禀道:“请唤奴婢‘明心’即可。”
“明心?”仓央嘉措亲手将她扶起来,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你确实能明白我的心,假若我没有猜错,那些法偈和诗句都是你作的,对不对?”
明心低眉答道:“奴婢不敢欺骗莲座,有些是奴婢代格格作的。”
仓央嘉措虽然泪流满面,表情却是微笑的,他点着头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原来知音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全然不觉。”
明心回头看看仁珍翁姆,发现她的脸色变了,仓央嘉措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让她感到所有人都欺负她这个外族人,就连明心也不例外。仁珍翁姆再也看不下去了!
明心急道:“格格一定是误会了,奴婢得赶紧去跟格格解释。”
仓央嘉措背过身去,睿智的思维并非普通人所能企及:“你那样做很不合适,我并没有什么想要向她解释的,倒是你,假若你真的觉得对她愧疚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先承认对我有意呢?”
明心什么也没说,急急忙忙地走了。
仓央嘉措转过身来,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脸上漾起诩诩自得的笑容。
明心在后面边追边喊,仁珍翁姆却始终不肯停下来。明心深知这位蒙古格格的性格憨厚耿直,如果以真心对她,她必会平易近人,假若伤她一次,她就很难原谅对方。仁珍翁姆跑进卧房,一头扎在床上哭起来。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明心跪在地上怎么劝也劝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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