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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女配逆天系统完本——by超级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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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仓央嘉措来说,这些人的目的早已被他一眼看穿,倘若在以前,他大可潇洒地离开这张活人祭的黄金座椅,但是现在,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位子,不会在任何人的逼迫之下退让。无奈的现实逐步地将他推上政治角逐的风口浪尖,这或许是宿命中的一环。
为藏王举行的超度法会整整进行了七七四十九天,达娃卓玛带着无比愧疚的心情作为优婆夷中的一员参加了唱经班,这是她所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希望他能够在升天的途中收到这一份微薄的助缘。
现在达娃卓玛基本过着清修的生活,她似乎从佛法中渐渐寻觅到了能令心灵平复的药方,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只要是仓央嘉措做出样子来,她就会暗暗地跟着他学习,比如,油灯要记得罩上纱网,为的是保护喜欢扑亮的小动物,不吃蜂蜜、不穿丝绸、不着皮革,蜜蜂采蜜和桑蚕吐丝的艰辛令他不忍坐享其成,皮革是从牛羊的肉上剥离下来的,他不忍穿在身上,有虫子洞的水果放着不吃,等到水果腐烂了虫子会自然死亡……
对于心里那个一直在追问的问题,她也在一瞬间有所领悟,只因仓央嘉措对她说了一句话。仓央嘉措说:每个人都是落入红尘的菩萨,只为到世间来经历各种痛苦,因为只有亲身经历过痛苦,才懂得体恤众生的痛苦,才会从真心里发出慈悲大愿,度一切苦厄,成就菩萨道。
他说这些话时,笑靥像雪莲花一般纯洁无暇,她虽面无表情,却从心底里向他笑了出来。
在异常凛冽的政治气候下,五世班/禅大师罗桑益西又一次从扎什伦布寺赶来为仓央嘉措受比丘戒,同时还听说了他和达娃卓玛之间的一些传闻,想来了解一下真实情况。
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上师,仓央嘉措不想有丝毫隐瞒,也正想籍由班/禅大师的慧眼,给他指一条明路。
八年前,仓央嘉措刚满十四岁,他和这位上师第一次在浪卡子见面,还清晰地记得在隆重的剃度典礼上,他作为五世法王的转世灵童必须要接受沙弥戒,殿基下面跪着数不清的教众,他虔诚恭敬地跪在殿基上,看见自己的头发纷纷落地。上师每说一句戒律,他就跟着重复一遍:不杀、不盗、断绝男女淫事、不妄语、不饮酒、非时不食、杜绝香花雕饰、远离世俗享乐……那时,他是个简单快乐的少年,是个戒行精严的佛弟子,每一条戒律他都力图尽善尽美地遵守,从心底里愿意做僧众们的典范,为了将来度化众生而刻苦修行,然而后来他在修行中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障碍,以至于全然不顾戒律约束,即便如此,他并没有轻易放弃清净法身,他只是对这种象牙塔中的修行生活产生了怀疑,而今,他正想以此来请教这位老上师,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圆满的回答。
罗桑益西看出了他的心情起伏不平,他是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眼睛透彻明亮,牙齿洁白整齐,肩膀宽阔健壮,体态高贵优雅,一晃八年过去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位风华正茂的法王,他应该有作为新一代法王的真知灼见,罗桑益西也很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但是没想到,他开口便直抒胸臆地说:“上师,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罗桑益西的表情还算平静,在这个绝对私密的环境里,开门见山最好不过了,他说:“哦?她是怎样一个人呢?”
仓央嘉措很开心上师会就自己的情人发问,立刻在头脑里提炼出最精准的词语来告诉他:“她叫达娃卓玛,是个寡妇,枪法好得没话说,曾经杀过三个人,不过这些都只是表象,是别人所看见的东西。”
罗桑益西微微蹙眉,看来仓央嘉措所要说的重点并不在此,后面才是他要大说特说的,果然,听见仓央嘉措接着说:“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了预感,她就像我的影子,我灵魂的另一半,我用过坐禅,念咒,诵经,甚至是喝酒,昏睡,麻醉,等等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去忘记她,可是我办不到,我当时懊恼极了,当我闭上眼睛,我再也看不见如来的金身,看见的全是她的脸,当我去大昭寺里转动经筒,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或许她到过这里,那经筒上也许印着她的指纹,当我在祈愿法会上亮相时,多少人注视着我的面容,而我心里却只为她一31 人打鼓,担心她正在某个角度注视着我,我被她拒绝了很多次,也为她心碎了很多次,后来我变得脸皮越来越厚了,现在反而觉得这样很好,我可以大胆地承认我忘不了她,是她让我认识了自己,我就是离不开她,就算陪着她去死、去地狱我也愿意,绝不后悔。”
“去死?去地狱?”罗桑益西目光严厉地重复了一遍。
仓央嘉措坚定地点点头:“不错。”
罗桑益西沉吟片刻,用他那一向浑厚而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你是法王,是活佛,是亿万苍生心目中的向导!你将要去地狱,那你想没想过,众生将会被你引导到哪里?且不说什么众生,我只同你说你的情人,你是一个活佛,你为了她堕落,她的罪该有多重,就算你不要紧,你就忍心让你心爱的人去地狱受苦吗!”
仓央嘉措被问得哑口无言,在无地自容当中仿佛还夹杂着顿悟的惊喜。
罗桑益西不愧为一代高僧。在这个雪域之上,仓央嘉措在地位上要高于他,但在佛法道业上,他却是仓央嘉措的老师,以老师的口吻断喝学生,也不失为一种帮助人破迷开悟的手段。
仓央嘉措把头压得越来越低,几乎伏在了地上,口气变得愈加谦卑:“上师……我知道我那么说是不对的,目前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已经长在了我心里,挖不掉、斩不断、除不去,我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割舍她……”他的声音由低沉而转为哽噎:“这一刻,我终于懂了佛祖所说的‘爱别离’之苦是什么意思。”说到这时,他的泪珠掉到了地上。
这就是深陷红尘情网中的人的心境,一时激情昂扬,天不怕地不怕,一时软弱悲苦,患得患失,最痛苦的怕也是他这样的人了,明知道自己在不断沉沦,也知道沉沦下去的罪报,却宁可放弃一切自救的梯子,只有等待地狱。罗桑益西点点头,把手掌轻轻放在他的头顶,温和地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仓央嘉措感受到这只手所传递来的温暖和慈悲,他擦掉眼泪,抬起了头:“上师……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罗桑益西摇摇头:“连佛祖都说,红尘情网易结难解,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不过,我想见一见你的这位情人。”
仓央嘉措抿了抿嘴唇,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
第二日,罗桑益西大师在西日光殿福地妙旋宫中亲自面见了身为罪犯的达娃卓玛。达娃卓玛上着齐腰小绣袄,下着玄青色长裙,披着缀绒方巾,戴着黑色面纱,由僧人引入。罗桑益西大师屏退了所有人,连跟随他而来的侍僧都要回避。仓央嘉措就更不能进去了,只得在宫门口等候。
罗桑益西大师用智慧的问答循循善诱地把达娃卓玛内心的所有隐秘都探知得一清二楚,这些话甚至不曾对仓央嘉措说过。最后,她终于答应把心里沉重的包袱交给罗桑益西大师保管,而她,从此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罗桑益西大师的秘密的俗家女弟子,她满怀荣耀地走出了福地妙旋宫,这一刻,她的脚步轻盈愉快,就像新生的麋鹿。
徘徊在门外的仓央嘉措急切地迎上来,见她的神色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便问:“大师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高兴?”起初,他还以为她仍然会像以前那样,阴郁地看他一眼,然后默默地离去。
却没想到达娃卓玛对他笑了笑,很随兴地说:“大师没说什么,都是听我说了。”
仓央嘉措感觉到长久以来的阴沉气氛终于有了晴朗的希望,于是追在她身后,欣喜若狂地问:“那你都对大师说了什么?你也对我说一说不好吗?”
达娃卓玛摇摇头:“这是我和大师之间的秘密。”
仓央嘉措愕然地停下脚步,在一闪念里竟然吃起大师的醋了,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那样的,又兴冲冲地跑上去,问:“大师拿我是没办法的,他是不是不让你理我?”
达娃卓玛忽然停下,转过脸来看看他,一双充满自信的眼睛美丽至极:“你胡说什么,没见过你这么狭隘的人。”
仓央嘉措笑着说:“还不是因为遇到了你,我才变成了狭隘的人啊,呵呵……”
几日后,罗桑益西大师要回去了,他虽然无法说服仓央嘉措受比丘戒,却说服了达娃卓玛受比丘尼戒,仓央嘉措不是起誓发愿地说这辈子只爱达娃卓玛么,那么他应该不会背叛她去和别的女子亲昵吧。这是一个多么智慧的老人啊。
然后,达娃卓玛将要跟着罗桑益西大师一同去扎什伦布寺受戒,受戒之后就会回来,来回行程至少要十天八天的,仓央嘉措恨不得也跟了她去。
...
第94章 [清穿剧]matche21
蜂儿生得太早了
花儿又开得太迟了
缘分浅薄的情人呵
相逢实在太晚了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藏王死后,拉桑汗自封摄政王,对藏民实行严酷的高压统治,对于一切政务乾纲独断,从未朝见过活佛,也没上奏过文书,使三大寺的上层喇嘛、**地方政府的僧官和青海诸台吉大为不满,大家却又不敢吭声,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藏王遇害不久,次仁扎西王妃就暴病而亡了,这件事在辽阔的雪域大地上反响强烈,很多上师都说这是罪报现前。在此之前,拉桑汗已有迎娶德吉梅朵公主为妃的意愿,不知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
自从上次仓央嘉措态度冷硬地把德吉梅朵遣回王府后,德吉梅朵对他心生怨恨,难道这就是她与拉桑汗沆瀣一气的原因吗?
仓央嘉措现在没有工夫揣摩德吉梅朵的心思,因为眼下有一件更伤脑筋的事情,达娃卓玛从扎什伦布寺回来之后变得比以前更阴郁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曾在她临行的前一夜苦苦地乞求:“你就不能为了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我为你两次拒绝了上师,而你怎么就不肯体谅体谅我的苦闷,你受了比丘尼戒以后,我就只能在纱屏后面看你的影子了,你就不觉得那样的我实在太可怜了么!”
达娃卓玛道:“我既然答应了上师就不能再反悔,上师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你,而我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仓央嘉措无限含悲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达娃卓玛第一次主动托起他的双手,贴在心口上,说:“你希望看到我鼓起勇气重新开始吗?”
仓央嘉措立刻抹去眼角的泪花,欣喜地说:“当然希望呀!”
“那你就别反对了,好吗?”
她温热的双手以及她近似撒娇的口吻令他顿时失去了抵抗力,他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连声答应道:“好好,我不反对就是,我不反对就是。”
过后他却在心里自叹没用,他所做的退让和忍耐都是为了让达娃卓玛开心起来,所以当他看到刚受完比丘尼戒的她一脸伤感地回来了,他的心情就像踩塌湖面上的冰层,深深地陷入恐慌和无助当中,他不知道再用什么作为牺牲才能看到她的笑颜,难道一定是分离吗?
他经常站在窗前透过彩色玻璃,在一排匆匆经过的比丘尼当中寻找她的身影,可是她们的衣着都是一样的,步伐又是那么地匆忙,即使真的认出她,也只是在转眼间就看不清楚了,内心里对她燃情之炽,只一眼何以遣情消怀。
为什么自从回来以后,她都不再与他单独见面了?他是这座宫殿里的法王,难道想见一个比丘尼都要被人说三道四么?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渐渐察觉到她是在故意躲避他,这段时间,惆怅的他作了很多伤感的诗:
在黄金蜂儿的心中
不知是如何思量
而那青苗的心意
却盼着甘霖普降
野马跑进山里
能用网罟和绳索套住
爱人一旦变心
神通法术也于事无补
眷恋的意中人
要去学法修行
年轻的我也只好
走向那深山的禅洞
纵然仓央嘉措拥有卓然的出世间智慧,可是又怎能时时刻刻都猜得出一个女人内心的隐痛。
达娃卓玛的悲伤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奇耻大辱。
在扎什伦布寺居住时,她经常觉得浑身不适,偶尔还会空呕不止,夜深无人时甚至能感觉到孽胎在蠕动,她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无情的命运如此残忍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当时她已经受了罗桑益西上师的剃度和戒律,她没有脸再去向上师倾诉此事,只得忍着满腹悲伤的泪水,带着一脸憔悴的神情,绝望地回到布达拉宫。
她以为佛门戒律能够洗涤身心的污秽,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魔鬼却早已在她的命运里种下了一颗毒瘤,为的是全盘否定她的痴心妄想。当她看到神圣的宫殿阶梯、肃穆的五世灵塔、威严自在的大日如来和一无所知的仓央嘉措……她觉得自己玷污了佛门的庄严、垢染了僧众的清净,作为一个佛弟子,她竟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自己能与这个孽胎同归于尽。
有谁知道高坐在殿基之上郁郁不欢的法王一颦一笑全都牵系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上,唱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的神思从小佛堂里飘了出去——那株绀蓝色的睡莲,娇嫩而又可怜,却怎么栽都栽不活,雨曾打碎它稚嫩的叶子,那淡绿的断荷承载着诉不尽的委屈,她说,“一切都不复完整”,满腹懊苦的水,一脸脆弱的愁情,雨后的金霞灼烧了它的纤纤细梗,烧成一片金色的瓦砾,而她的灵魂,似乎已被落日吸附而去……作为一个僧人,仓央嘉措已经把对爱情的期许降到了最低,即使没有缠绵和热吻、没有海誓山盟,假如能看着她快乐也行呀,就像日光殿小书房外的那一池莲花——藕深深扎进淤泥,茎如笛管,叶似玉盆,花瓣如少女的脸蛋,每当结出香甜的莲子,引来许多小蝶小蜂的青睐——那么他宁愿像对这一池莲花一样站在远处欣赏她,推开窗子,看她一眼,然后铺平一张纸、蘸满墨汁,用深邃的爱、馥郁的情,把她写入充满生机的诗句中。他不贪心,只要一个闲散的夏季,或者整整的一个七月,他就会作出世间最温暖的诗句,让他完成对爱情的华丽遐想,也不枉此生爱过一回。可是自从与她相识以来,泪珠儿始终滚滚不断,运数阴差阳错,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互诉衷肠,要说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年纪也都不小了,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了呢……仓央嘉措不知不觉间掉了泪,而他依然呆呆地坐着,诚惶诚恐的上师们悄悄屏退僧众,无限悲戚地俯伏在他的脚下,上师们自然不会理解他的心情,而眼下这个严霜凛凛的早春却令人度日如年。
逢此妖魔横行的世道,法王莲座的名誉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玷污,上师们和僧众们心中无比痛惜,除了死去的藏王,竟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维护法王的圣德神威,当初为众人所顶礼膜拜的活佛而今却成了众人诽谤的对象,怎么不令人感到悲戚。
许多盲从的藏民,未加思索地轻信了谣言,用一双双无情的手,把法王莲座推向摇摇欲坠的边缘,他们忘了本,背叛了民族,随风摇摆,依附权势,他们的肉眼看不见佛菩萨描绘的极乐世界,看见的全都是花花世界的刺激和享受,以为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只有得到了才是真实的,以愚昧的小聪明算计着这一世的舍与得——舍了义,得了利,舍了公,得了私,舍了道,得了业。苦心孤诣的佛祖以望穿秋水的目光盼着众生回头,众生何以要背道而驰,相去彼岸越来越远?
深夜的灵塔山顶响起缓缓的钟声,愁苦无助的达娃卓玛守着一盏烛灯,枯坐窗前,案几上压着一叠书写在黄色纸笺上的小诗,全是仓央嘉措哀怨的心声。月下,他像一株静静的白莲,一声不响地站在远处,望着她映在窗棱上的剪影。
泪烛摇摇,她的侧影婆娑,似有不堪承受的苦楚压在心头。薄幸的人儿,彻夜不眠的你竟也会为逝去的恋情而悲叹惋惜么?你欠了春天一块儿拭泪的绣帕,你欠了夏天一把纳凉的绢扇,你欠了秋天一条取暖的氆氇,你欠了冬天一碗消愁的浊酒……最重要的是,你欠了我一场旖旎的恋爱,我一生一次的恋爱,已被你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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