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弃女完本——by佳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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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小鱼儿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阮处雨以为他不会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小鱼儿却发了声,“娘刚才的话是何意?娘不原谅他么?永远?”
阮处雨咬着唇瓣,温沉而平稳的问,“你能原谅他么?”
“如今才知道错不在他身上,虽然知道自己怪错一场,可一时半会,我无法原谅他。”小鱼儿十分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我亦无法原谅他。”没有多余的话,她这么说着。
小鱼儿点头,稚声稚气的说,“那咱们便不原谅他,至少暂时是如此。”
阮处雨勾唇,“饿了么?咱们吃饭去吧。”
“好。”
被夜歌拦着,靳墨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子俩走人,他不甘,将怒火发泄到夜歌身上,和他大打特打了一番,末了,还想僵持着再见阮处雨。
却被白秋水给劝了回去,走之时,他留下话,“你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她原谅。”
于这话,夜歌不屑的轻哼,却不敢大着胆子将这话给瞒起来,他如实的将之告诉给了阮处雨。
听之,阮处雨不冷不淡的应了声,什么都没说。
“你会原谅他么?”夜歌不安的问。
“你说呢?”她反问。
夜歌妖媚的脸微微皱起。
顿了好一会才道,“永远不许原谅他。”
“那就这样吧。”阮处雨不在意的接声。
夜歌有些愣住,“你说的是真的?”
阮处雨眯眼,“我何时说过假话么?”
这……
沉寂许久,夜歌戚戚的不再追问。
☆、299 不原谅1
翌日,靳允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皇储的比试结果,并定下了皇储之位。
百官大贺,捧了不少话。
热闹不久,有官员上奏,说阮处雨不配为太子正妃,让靳允狄另择太子正妃。
听罢,靳允狄眯眼,看着那上奏之人道,“你说说她如何不配了?”
“她的身份……”
这人话未完,靳允狄便说,“她为我龙兴立下汗马功劳,现已是一品将军之称,如此身份,怎么不配朕的太子。”
“皇上,微臣并未说她的这种身份配不上,她已嫁过人,生过孩子,这等不清白的女子,不配当太子正妃。”
凛眉,冷冷捋了捋袖口,靳允狄缓缓开口,“阮将军并非不清白的女子。”
他的否决让上奏之人蹙了下眉,他张嘴就要说,“已嫁……”
然而,才出两个字,靳允狄便道,“她生的孩子,是朕的皇孙。”
“皇……什么?”上奏之人瞬间傻眼,瞪大眼看着靳允狄。
“朕以为朕刚才说得很清楚。”靳允狄冷漠的开口。
上奏之人左右看了看,没吱声。
到是他身边的官员走上前恭了下手后出声,“皇上,您说阮将军的孩子是皇家子嗣?是太子的子嗣?”
“是。”靳允狄应声。
这官员眯起眼,慢吞吞的抚了抚胡子,这才又说,“皇上,既然阮将军是太子的女人,为何他们之前不相认?”
“老三是最近才识出她来的。”
“这……太子是怎么识出阮将军来的?当初他们二人又是如何相识的?”
“这事老三可没跟朕细说,若要知明细,你去问老三吧。”靳允狄直接将担子丢给靳墨言。
这官员有些呐然,沉寂一会说,“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您不可任意为之,若太子认错,皇家子嗣可就混淆了。”
“朕说了,想知明细,去问老三!朕相信他不会给他人养孩子,更不会让我皇家子嗣被人污染,若无事,退朝吧!”
言罢,靳允狄面色冷厉的离去。
他走后不出片刻,朝堂众官便议论纷纷起来,有大批的人想法是一样的,便是,必要去问个清楚明白,太子的正妃之位,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一个妇道女子占去呢?
就算她给龙兴立过功劳也不行!
打着这想法,众官商量了下,下朝后,没回府,一道去了无忧王府。
靳墨言尚不知靳允狄做了什么,见大半朝官一道前来王府,靳墨言有些讶然,却还是礼貌的接待了众人。
落座上茶后,众人先是和靳墨言寒暄了几句,等坐了一会,便直白的问他问题,比如,“太子殿下,您当初是如何和阮将军结识的?为何她怀孕后你没接她入府?”
又比如,“太子殿下,您是凭何识出阮将军的?凭何得知她的儿子是您的子嗣?”
再……
总之,类似重复的话问了一堆,而且是一个接一个的问。
靳墨言根本来不及答,或者说,他处在惊异之中,尚没想回答。
“什么太子?”许久,靳墨言才吐出这个问话。
在场的众人闷了下,随后向靳墨言解释了靳允狄早朝时定下了他的太子之位。
靳墨言点头,并未就此多问,而是转而道,“你们方才问本王是如何和阮将军结识的?这是何意?”
“太子不知?”一官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靳墨言拧眉未语。
这官员有些讪讪,开口道,“王御史方才说阮将军不配当太子正妃,想让皇上罢了阮将军的正妃之位,皇上却说,阮将军便是太子的女人,她的儿子,是太子的子嗣。”
“我等想知晓,是否如此?”
“是。”靳墨言朗应了声。
这官员闷了下,幽幽的道,“那刚才我等问的问题,能否请太子殿下答一下。”
靳墨言眨了眨眼,幽冷的目光扫了眼众人,沉吟了下才开口,“本王和阮将军是在四年前本王受伤之时结识,当初本王被她所救,后因发生了些事,和她散了,本王并不知她怀了本王的孩子。”
“因此,并没有在她怀孕后将她接入府中,本王能识出阮将军,是因为本王认出了她身上的特点。”
“至于你们说的本王是如何得知她的孩子是本王的子嗣,本王不会笨到连查都不查,本王查过她的事,她从未嫁过他人,这孩子必是本王的无疑。”
闻之,王御史神色淡定的扯了下唇,说,“虽然阮将军未嫁过人,可她不一定没和旁的男人勾搭。”
“放肆!她不是这种人!”靳墨言怒目瞪着他。
王御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却没示弱,轻咳一声说,“太子殿下说阮将军不是这种人,何以见得?”
他话刚落,便有人附和,“正是,阮将军可不是个守妇道的女子,当初我等都以为她是个寡的,以为她会本份的带着孩子生活,却不想,她竟光明正大的想招婿……若非皇上阻止,此刻阮将军已另嫁他人了。”
此话说得靳墨言无语可驳,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她虽然性子大胆了些,却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谁说女子想另嫁就是不守妇道了?此事是本王对不起她,若非本王,她何必承个寡名。”
“太子殿下别为阮将军说话,不管太子如何对她,她没守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不守妇道。”
“什么叫本份?带着本王的孩子独自生活就是本份么?若让你们带着孩子一生不娶,你们可乐意?”
“太子殿下,男子和女子怎能相并?”王御史冷哼73 “自古……”
他话未说完,靳墨言便不耐烦的说,“别跟本王谈自古,她是本王的女人,小鱼儿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不会认错,亦不会怀疑他们的清白!尔等问完了,该离开了!”
众官员被靳墨言这么对待,心里十分不爽,更加觉得阮处雨当不得太子正妃之位,于是回去后,大写奏折,当天,靳允狄便收到上百个要求换太子正妃的折子。
靳允狄在看了这么些奏折很久后,让安公公将写这种事的奏折全部清理出来,丢到了一边,再继续淡定的看着其他折子。
看了一眼两人,靳冷意幽幽的说,“太子之位,终是被三弟拿走了。”
咬了咬牙,靳太清不满的说,“这比试,我觉得全偏着三哥了。”
靳云苍抚了抚鼻尖,沉朗的嗓音开口,“我以为,二哥当太子的机会最大,却不想,三哥这么轻易就夺了二哥的位置。”
闻言,靳冷意露出僵笑,“四弟在说什么话?说得好像这位置是我的似的。”
“二哥莫推脱,若没有三哥,这位置和是二哥的无疑。”靳云苍兀自盖帽。
靳冷意摇头,“这位置咱们都有机会,如今三弟得了太子之位,只说明我的机会没了而已。”
“二哥,你怕什么,只是咱们兄弟关着门说说,为何不承认?这个位置,本该是你的,你是嫡出,继位的可能性比咱们都大。”
“如今说这有何用,太子之位已经定下了。”靳冷意淡漠的开口。
听罢,靳云苍眸光一闪,“二哥,定下了,也有可能改。”
“怎么?”靳冷意瞧着他,露出不解的表情。
“只要三哥不适合这个位置,那他就会被推下这个位置。”
“不适合?”
“是,当太子,贤德是肯定的,三哥在这地方也挑不出什么,其次便是太子妃,身为太子,不可能娶一个不适合他身份的女子,若他非要娶,那么……”
这太子之位就要不了,靳冷意在心里接声。
看他一副了然的模样,靳云苍俊脸露出笑意,“二哥,百官去寻三哥的事你可知道?”
靳冷意眸光一闪,“自是知道,闹得这么大动静,我如何还有不知晓。”
“那女人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若三哥非要娶她,那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沉默了下,靳冷意问,“你说这话,是想让我做什么?”
靳云苍摩擦着指尖,声音轻缓的开口,“二哥可以让这水更混一些,比如,让那女人更脏……让三哥非她不娶。”
“这样不太好吧。”靳冷意脸色不好看。
靳云苍看着他,“二哥,若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若我是嫡出,那个位置,非拿不可。”
扔下话,靳云苍面然淡然的离了去。
瞧着他的背影,靳冷意心里冷笑,当他傻么?这明摆着是想让他当出头鸟,如今刚立太子,谁知道会不会谁出去,父皇就打谁?
他不会这么笨,不会在这个关头做傻事。
当然,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干。
“二哥,我觉得四哥说得有道理,这位置你继承的可能性比咱们都大,若是三哥被摘了太子之位,那么这位置……”
听了靳太清的话,靳冷意淡淡的说,“五弟,父皇是公平的,若三弟太子之位被摘,他会重新办一次比试的,到时候,咱们同样各凭能力。”
“真的?”靳太清眸光发亮。
☆、300 不原谅2
靳冷意点头。
“那我就试着去搅混水!”靳太清呲牙笑笑。
靳冷意勾唇,未语。
靳太清是几人中最纯稚的,虽然也有野心,可最容易被蛊惑,本来靳冷意并不想利用他,可是,现在是他主动撞到枪口上的,怪不得他。
靳太清真是说到做到,在他放下话没多久,京城便传起了无数关于阮处雨的谣言,自然,这些谣言都不是好的,有些甚至很难听。
百官耳目极精,见京城被散出谣言,知晓是有人作怪,不过这也让他们有机可趁,谣言兴起的当天,他们便写了无数折子参奏阮处雨,说她不配当正妃,他们一边倒的想让靳允狄除了她的正妃之位。
靳允狄看着再被堆满的桌子,先是恼怒,再是为难,最后,这批折子被送到了之前的那些折子所存之地。
靳允狄早就料想到百官不会因为他的无视就此罢休,果然,第二天上朝之时,他们言语不断,全是说的阮处雨不得当太子正妃的话……
靳允狄头痛,耳鸣半晌后说,“你们参奏阮将军,是因为听了传言,朕现已查明,此事是五皇子所为,他蓄意放出于阮将军不利的谣言,就是想将她拉下正妃之位。”
“他的行为太可恶了!如此小人行道,竟是朕的五皇子所为,朕已决意将他贬为郡王,让他上南疆那边守着龙兴国土!”
靳允狄语气严厉的说出这惩罚的话来,百官顿时噤了声,好半晌都没人开口。
见此,靳允狄冷冷的道,“朕不允许有人放这种可恶的谣言!若再让朕抓到,必严惩不贷!”
百官:“……”
“哼。”这个鼻腔音发出,靳允狄挥挥衣袖悠然的走了。
百官戚戚然,许久才一脸灰白的脸色离开。
靳太清因为陷害阮处雨被罚至边疆的事,很快就传扬了出去,当事人靳太清自是满身怒意的想找靳允狄说道。
可,靳允狄没见他,只是让安公公带了口谕,“你不宜争夺皇储,南疆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可你在那里能寻到活路,莫要再生事,不然,吾命难保。”
听了他的口谕,靳太清愣了好久好久。
“为什么……父皇会让你跟我说这句话?”
道了口谕,安公公并没走,见他问,安公公道,“皇上深意,奴才不知,不过奴才劝着五皇子听圣旨安分的去南疆吧。”
靳太清抿唇,幽幽的道,“儿臣遵旨。”
看了他一眼,安公公点头,兀自离去。
他走后不久,靳冷意便一脸愧疚的来了靳太清的宫殿,“五弟,是二哥的错,是二哥害了你。”
“二哥何以说这话?”靳太清疑惑问。
“若是不我说得五弟心动,五弟怎会干出傻事,又怎会被父皇贬称号,你本该是个王爷,现在却只是个郡王。”
靳太清敛眉,“不是二哥的错,是我命该如此。”
“五弟。”靳冷意喃喃喊。
靳太清叹了声,冲他道,“二哥若无事,我还要收拾东西,父皇让我早日起程去南疆。”
靳冷意抿了下唇,不再多话,和他告别后离了去。
目送他远走,靳太清正想让人进屋收拾东西,靳云苍却来了。
看到他,靳太清呐然,“四哥来做什么?”
靳云苍眯眼,“我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何事?”靳太清不解的问。
靳云苍扯了扯唇角,悠然开口问,“当初在河南之时,你不是说了要派人暗杀掉阮处雨那女人么?”
“可为何一直未动手?”
靳太清眸光闪了闪,喃喃的吐声,“我后来想想,觉得没必要,要除了她,我可以堂堂正正的除掉她,何必要做暗杀这种事。”
“你真是这么想?”靳云苍似乎不信。
靳太清重重点头。
盯着他许久,靳云苍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五弟,去南疆那边若有什么不适应,你派人回来告诉四哥,四哥会帮你的。”
“谢谢四哥。”
“嗯。”应声后,靳云苍提步离去。
看着前方,靳太清弯起嘴角,露出自嘲的表情,他几近无声的说,“现在想来,二哥让我防着你是对的,若不是记挂着这事,你怎会特意来问上我?”
沉默了下,靳太清深深舒了口气,“父皇说得对,我不适合争储,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是我的。”
“南疆,等我。”
……
一个皇子的离去,并不会让热闹的京城安静下来,更不会让人的野心就此停歇。
不过,有了这次教训,有野心的人小小的收敛了野心,倒也让靳允狄安静了许久。
“谁让你放他进来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夜歌语气不爽的冲王松吼。
被质问的王松呆愣了下,咽着口水道,“夜公子,无……太子殿下说,若是奴才不让他进来,他便要翻墙进来,奴才想,左右是进,不如让他从正门进。”
夜歌:“……”
“你走吧!”
“是。”王松点头,快步离了去。
横眉不悦的看了他一会,夜歌冷冷的道,“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这里又没人欢迎你!”
“处雨在哪?”靳墨言径直问。
夜歌冷哼,“她哪也不在,你给我离开!”
扫了他一眼,靳墨言越过他就要往房间寻人。
夜歌伸腿狠狠朝他一踢,阻止了靳墨言的前进之路。
退后数步,靳墨言拧眉看着他,“我不想和你打,让开。”
夜歌讽笑了下,道,“我也不想和你打,滚出去!”
“拦住他!”靳墨言眸一沉,命令一出,身子便飞跃出去。
夜歌欲追,却被凭空而出的四五个黑衣人给拦住。
见此,夜歌骂咧起来,“你有种别使唤人!”
靳墨言充耳不闻,自顾寻到了阮处雨的房间。
扫了眼紧闭的房门,靳墨言握了握手,这才提步往里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