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不重来 番外篇完本——by天痕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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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旭一听这个就知道冯密伦不打算为江顾白求情,连忙道:“教主只有两个孩子,那江元白既已背叛,便少了一个,少主虽未放了教主,但大抵是受江元白教唆之故,教主你若一时用气,往后万一后悔,那可……”那可就要绝后了!
冯密伦打断了他的话,“教主年方廿八,正是血气方刚之际,想要多少儿子就有多少儿子!周兄不要乱说,教主想怎么罚便怎么罚,不管教主如何决定,属下都全力支持!”
“你这龟蛋,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弯绕?”周子旭忍不住骂人,“一个儿子他妈的要长多少年才能长成少主这般大?若有现成的,何必从小再养几个?”
冯密伦被他的话气得够呛,哼了一声,道:“就算再养几个,难道养不起么?教主若要决断,自该随心而来,不为外力所扰!”
“我看你便是怕担责任,怕惹教主生气!”
“周子旭!”
“冯密伦!”
江楚生靠在椅背上,挑眉看着他们两人吵架。教中人感情虽好,但是吵架却是常事,反正吵吵吵感情也吵不坏,他往往也不会制止。
周子旭与冯密伦吵了一会后便发觉不对,咳嗽一声,连忙噤声,冯密伦反应了过来,与周子旭一同拱手,道:“属下失仪,还请教主恕罪!”
江楚生虽与他们兄弟相称,但有大事论时他们还是严守等级制度,并不逾越,因而,请罪是应该的。
江楚生自然不会怪他们,挥了挥手,这事便算过了。
“我现下的确只剩下顾白一个孩子了……”江楚生沉吟。
周子旭和冯密伦都不由抬了头看他,说来古怪,江楚生将江顾白带离了中元教,往南至苏州,带到了这别庄之内,先前众坛主聚首,曾建议过江楚生如何处置江顾白,大抵要么用酷刑,要么网开一面,其中想要用酷刑和想要让江楚生网开一面的都有部分人被罚,坛主们摸不着头脑,自然不敢轻易出声。
不过提议用刑的江阳坛主被罚得最惨,连命也没了,这大概便是江楚生想要留人的迹象。
“……只是,他的身份毕竟特殊,我要让他再做少主,却是不能。”
周子旭理解地点头,“教主英明!”不论如何,江楚生也该观察江顾白个几年。
“正好,他不是断袖么?或者咱们可以想个又罚他又不杀他的法子,说不准,还贴合他的性子……”
周子旭只觉得这建议怪怪的,惩罚与断袖有什么关系?看了冯密伦一眼,发现冯密伦的面色更加古怪了,心中一想歪,只道江楚生是要效仿战场上士兵强奸敌军来击破敌军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失声,“不可啊教主!你若将少主赏给教众,那不是糟蹋人么?”
江顾白虽是断袖,但也算个不错的人物,若被江楚生赏给底下人糟蹋,纵天生断袖那也被毁了。
江楚生的面色立刻沉下,却是不悦,冯密伦皱眉,连连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
周子旭看江楚生面色不对,便知道自己猜错了,江楚生冷冷道:“周兄这是希望我把顾白赏给谁?”
看看,这都还叫顾白呢,这么亲热,自然还是准备护着的。知道江楚生没想把江顾白赏赐下去,周子旭松了口气,立刻弯腰,恭敬道:“属下不敢!”
冯密伦道:“少主身份特殊,普通人……不该接手,若要说这教中该有谁能接手少主,还是教主亲自来的比较好。”
江楚生轻轻哼了一声,举起白玉杯抿了口里头的花茶。
周子旭不知江楚生不反对便是默认——若是他从前听见,只怕已想到了,可是在他眼里江顾白是江楚生的亲生儿子,往日里那也没听说过江楚生是断袖,江楚生要舍了自己,上了江顾白去折辱江顾白,这岂不是颠三倒四,胡来么?
听他哼了一声,周子旭立刻斥了冯密伦,“少主乃是教主之子,教主怎么可能把他收了?再说了,那少主乃是个男儿,又不是他妈的娇娇滴滴的大姑娘,教主收他做什么……”剩下的话,在江楚生诡异的凝视中消声……
“既不是女子,自然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江楚生淡淡地道,“何况,这教中还当真没个合适的人选,能让我把顾白交给他……”
周子旭这才反应过来江楚生的意思,他的真意竟真的是想收了江顾白?!打了个冷颤,想起那被杀的江阳坛主……
江阳坛主岂非正是在言辞中戏辱了江顾白,骂他是个欠人压的婊子么?
中元教虽是魔教,教中之人看上个美貌的抢来做媳妇,那也是不多的,盖因魔教又不是土匪,虽喜欢做随性的恶事,但并不会什么恶事都做,至少不会一直做——若是一直做恶事,正派武林早就打上来了,怎么会几年才冲突一次?至少中元教是这样的教派。早些年中元教甚至份属正道,只是教中之人行事诡秘,加上一代比一代心狠手辣,最后也就变成了魔教。
周子旭张了张口,几次想要提醒江楚生江顾白是他的儿子,虽说这类事情,教中并非没有先例,可是那些先例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江楚生为人如此,为何会有这个念头?
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江楚生又和他们说了一些地方上的事情,说完了才将江顾白的事一锤定音。周子旭老老实实地和冯密伦回答了,而在最后他说江顾白之时也没敢吭声。等江楚生挥手让他们下去,周子旭却将冯密伦拉到一边,皱眉道:“教主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想把少主收了?”看冯密伦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如果江楚生不让他告诉他,冯密伦是不会告诉他的。
冯密伦看他一眼,也是皱眉,“他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揣度得好,教主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哪个父亲,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惩罚孩子的?”周子旭摇头,“我看那少主长得不错,难道教主这些日子,对少主……”
“慎言!”冯密伦冷冷道,瞪他一眼,“教主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想惹他生气?”
“嘿你个大头鬼,什么时候你竟不反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当初弘毅为他妹妹叛教时,你怎么不替他说几句话?”
“他都叛教了我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何况他和教主有哪里相同?”
周子旭愤愤啐了一口,道:“我看那少主,啊不,江顾白长得那般模样,教主定是被他迷了心智,奇了怪了,他虽长得好看,那也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公主娘娘,比起女子来并不算美,教主往日并不好龙阳,莫非是他刻意勾引?”
冯密伦冷冷道:“隔墙有耳,你下次再说这话时,先想想江阳坛主的下场。”
“我想他做什么?我又没出言侮辱少主……”
“哼,你未出言侮辱少主,又怎说他勾引了教主?现在教主刚回,许多事情都要重新处理,我劝你还是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否则别人的事没管成,自己的事又做不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子旭愣了一愣,只见冯密伦直接走了,连头也没回,“妈了个巴子!这事你不管,老子却要仔细瞧个水落石出,我便不信了,教主有过那么多美人,当真会为这么个小子所迷?你怕教主生气不管,我来管!”
说罢,却也是愤愤离开。
却说江楚生独自一人在亭间饮茶,慢斟慢饮,喝了一壶茶后才起身离开,到了晚上,他走到到清和居他的起居室门前止步,半晌也未推门进去。
自从那日欢好,他便将江顾白带出了中元教,天气渐热,这处地方正好过夏,他要与众坛主商议教务,便将聚首集点设在这清和居。
想当然,江顾白对他此举全不理解,只觉得他拘了他的自由,而且还要折辱。
江楚生上他时还真没想过折辱不折辱,只不过他想上而已。既然想上,那便上了,拖延忸怩算什么呢?不过,这善后工作却是麻烦,要叫江顾白以后都愿意让他上,而且不反咬他一口,其中事情,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江元白那般对他,他自然要迁怒于武当,不过他先前答应了了凡大师,便要应那三年之约,这三年内不动武当,正好,有江顾白在,他也不会如何气闷。这么一遭险事,却让他多得了个合心意的人,算来算去,并不是亏本买卖,延迟三年再动武当,反而让他多出了时间征服江顾白。
是的,征服,想他这么些年来想要的人哪个得不到?虽然征服江顾白麻烦了一点,但若征服成功,定是一桩美事。往后江顾白可一直伴着他,做他的情人,现下要下的功夫虽多,但却值得。
他敲了房门三下,停顿了一下,又敲三下,门并未锁上,但他敲门却是为了告诉里头的人他来了。里头人一声也不吭,浑似没听到一般,江楚生低头笑了笑,推门进去。
坐在窗边的人立刻攥紧了两手,捏紧了手中的衣摆。
“我知道现下的天气房内不舒服,不过我已让人在四处放上冰块了。顾白,你觉得这屋内的冷热如何,或者我吩咐人再多放些冰来?”
江顾白冷冷道:“那便多谢你了。”
若是江楚生没有干出那卑鄙无耻之事,只怕江顾白纵使为他所制,那也要面不改色,徐徐周旋,但江楚生那般不要脸面,对他……对他……江顾白却也微微惊惧,不想多与他牵扯。
他为人虽是缜密,经常研究江湖上处事的大道理,学习些闯荡的经验,但于情事方面,到底一窍不通。那回江楚生欺辱他后,让他好好养了几天伤,其实也未怎么伤到,但是江顾白初经人事,又是被男人破的身,身体上倒无大碍,但心绪十分不平,尤其是他竟然从其中得了妙处,喷泄了一次,至今耿耿于怀。江楚生虽不准备将他放着只看不吃,但放他缓几天,还是会的。
这些天江楚生对他刻意讨好,行走坐卧、吃食起居,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只是他给他下了散功散,又暗暗嘱咐人看住了他,虽然没有弄条锁链锁住了他,但那些人看管甚严,他只要踏出房门一步,哪怕只是推开窗推开了门,便有人上前阻拦,通报给江楚生。
这般作态,江顾白也甚是烦躁,只暗道江楚生对自己一时兴趣,我只要不理他,由得他一头热,等他过段时间冷静下来,便不会再对我有那样的念头。他只以为江楚生久旷欢好,难以纾解所以寻他,却不知道在欢场之中,越是不理人,越是会引起别人征服的兴趣。江楚生知道这是他先前没有经验的缘故,因而还更对他有几分柔情蜜意,每天晚上都要来撩逗他一番,虽是撩逗,却也好久未曾真的碰他……
“顾白,先前那下人禀报,说你不愿意吃饭,纵使吃了也只能吃一小碗,连续许多日都是这样,我只道你是因天气炎热之故,不过现下屋子里都凉了,你是否还要像先前那般不吃东西?”
江顾白冷冷道:“我不饿,我也不想吃。”
“为什么?”
“……”江顾白抿着唇,忍着不说出激怒他的话。
江楚生向他走近,走到了他身后。
江顾白捏紧了膝上的衣摆,浑身微僵,虽然江楚生没再碰他,但是晚上偏要和他一起睡,而且还要同他一个被窝,江顾白想要反抗,但怕反抗之中他欲火燃起,反而自己吃亏,因而只好忍耐,只是平日里他也要动手动脚,实在叫人可气。
自身后环住了他,江楚生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着江顾白的脑袋,江顾白微微颤抖,防止自己反手一拳打到他眼睛上,江楚生现下的武功至少恢复了八成,易筋经何等高明的功夫,凡俗无法轻易参研,江楚生将易筋经记住这么多年,虽然未曾炼里头的功夫,但有时忆起里头的神妙,忍不住钻研钻研,虽然未炼,却已摸透里头的关卡。
不然,他不会练得这么快、参悟得这么快? ?br /> 江顾白有些焦虑,他知道江楚生和了凡大师定下了三年之约,也知道江楚生为人自负,虽然行事邪诡,但若发自内心的承诺一定会遵守,这些日子以来他与江楚生同吃同睡,看他行止气息,越发内敛,只怕过段时间,江楚生的功力比他先前还要增进一大截——这才过了多久?
等到三年后,他着手去对付武当,武当纵不灭派,但也元气大伤,而他武功高成这样,到时候天下又有几人能制住他?
自从江顾白知道自己身世与武当有关,这便将武当当做了自己人,何况江楚生那样对他,他心中便更偏向武当一些。中元教教内不乏好汉,许多血性男儿豪气干云,然而除却重义外,对人对己均是辣手,往日里江顾白便不是很喜欢教中行事,之后知道自己与武当有瓜葛,便更觉与中元教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他现下为人所制,自身难保,他要如何自救,普天之下又有谁会来相救?江楚生将目光放在武当之上,他又要怎样才能助武当免灾?
“顾白……你近日神思不属,倒似心有挂碍。”江楚生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颊,江顾白一个颤抖,竟似被他这举动恶心到般偏头,江楚生冷哼一声,捏了他下巴直接迫他转过头来亲了一口脸蛋,笑道:“我知道你那是关心武当呢,你身世未明,反遭大祸,认定了自己与武当有亲又认定我会去找武当麻烦,所以你看我一日好似一日,心中焦急,是也不是?”
江顾白道:“元白害你,与武当本也无关,再说,元白份属武当,与你本是敌对……你自己当年把他送给武当抚养,未尽养育之责,他大义在身,对你也没什么错处,你何苦这般记恨?”
江楚生笑道:“你想为他们求情,是不是?顾白啊顾白,你方才之话有老大的破绽,不过你关心则乱,却没察觉,若是元白与我对立理所应当,那么我自然也该完全将他当武当的人,武当的人害了我,我是不是要在武当身上找回来?”
江顾白面色一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如果他要说江元白仍是江楚生的儿子,那么就是在怂恿江楚生找江元白的晦气,如果他要说江元白的确是武当的,那么自然是引江楚生对付武当。江元白与他有兄弟之情,武当对他也很有可能有义,两厢为难之下,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该说。毕竟中元教中的人对外不好,对内却好,江楚生现下仍对江元白有护犊之意,但若他在旁边说几句,说不准江楚生想起先前晦气,一个心情不好便将江元白杀了,江元白武功不及他,怎么逃脱得了他的毒手?但若引他去对付武当,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想通这些关节,江顾白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
第十二章
江楚生知道他心软心善,因而看他沉思,并不出言讥嘲,江顾白微微垂目,长长的眼睫毛在面上投下一道阴影,轻轻眨动间,那阴影也随着眼睫的颤动而晃动,一动一动间勾人得要命。他盯着江顾白有些久。那样灼人的视线,江顾白自然发觉了,抬眼一看,见他目中火热,凝于己身,微微一惊便要起身躲避。
江楚生一下子制住了他,将他按回椅上。
江顾白挣扎了一下便知道挣扎不脱,坐在椅上怒目而视。
江楚生微微一笑,却是柔情蜜意,“我许久未曾碰你,想必你身子已经好了,顾白,你该知道,如我这般年纪,要我久久不碰你,那实在是不能够……”
“江楚生,你要不要脸!”江顾白气急,不由破口大骂。
江楚生轻叹一声,“若是能得了你的身心,纵使不要脸,那也是好的……”说着却是凑过来,又亲了江顾白的脸颊一下。他说话的神态与往日大不相同,很是暧昧轻佻,若是少不更事的少女,只怕已面红过耳,忍不住陷进去,但江顾白既非少不更事,又不是年轻少女,因而他这一番只让他身体颤抖,一阵战栗——那却是寒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满身的鸡皮疙瘩。
江顾白的嫌恶之色不是作假,江楚生看在眼里心中暗哼,只道上了床后,便要让江顾白好好沉溺在情欲中不可,他现下不习惯,不过因为他不是断袖,等他领略了其中妙处,食髓知味,到时候便可好好弄他。
将江顾白抱起,往床上走去。
江顾白一拳打在江楚生小腹上,他腹部虽有柔软皮肉覆着,但里头好似钢筋铁骨一样打也不动,江楚生哼也没哼一声,仍旧大跨步往床上走去。江顾白此刻没法调动内力,虽早已料到江楚生仍会对他无礼,但这一切来得太快,他实在没法忍耐,左手双指一伸,便往他眼里插去。他虽没内力,但这一招极其阴狠迅捷,江楚生若是迟半分松手,挡不住他袭来的指头,眼珠便立时被他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