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完本——by老烟圈照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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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认识?”于婉青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我看周公子便坐下来一道听戏好了”
姨娘与于婉青极力邀请,周瑾便不再推辞的坐下来闲聊。
周瑾不仅言吐风趣,还难得长了一张好面皮,不多时便惹的陈碧娇笑连连。于婉青见状便招呼姨娘先行退场,留二人独坐。
“你这妹子不是许过婆家了么?留他们孤男寡女的不妥吧”姨娘有些不解的提醒。
“怕什么?他俩郎才女貌,周公子又为人正派,有些话我这做嫂子的不好开导,换个人或许能一解忧愁也未必”于婉青轻笑着解释,京里多得是郎情妾意的深闺熟*妇,些许背地里的偷腥,大伙都是心知肚明。
于婉青也是本着让陈碧多接触些好男人才故此离席,倘若陈碧真心想留在京城,改投他人怀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跟个泥腿子在乡下过苦日子,哪及得上在京里享受荣华富贵?
那周瑾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即便不成,也算是得一红颜知己,陈碧能借此一展笑颜也未尝不是一件美谈。
周瑾没想到以往的村妇竟然出落的这般娇艳动人,得知陈碧改去官坊做工,心里便有了算计,恰巧于婉青知情识趣的先行告退,便专挑些风韵雅事逗陈碧开心。
陈碧从未接触过这种男人,一时被他的儒雅吸引,聊着聊着便绽开了笑颜,鬼迷心窍的答应明日一同游湖。
隔日,陈碧打扮的异常娇俏。揽镜对照,看着镜中略带愁容的自己,暗叹,一整夜都没睡好,满脑子想的净是周瑾,也不知答应邀约对或不对。
于婉青见她这般神态,还调笑了几句,陈碧一时感到羞窘,这才回过神来,直言要推了邀请。
于婉青嗔怪一声“游个湖而已,哪来得出格之举!那周公子为人正派哪会有不开眼的胡说八道,你只管放心游玩便是”
陈碧听她一劝,便不再犹豫,左右年后就得回乡,还是及时行乐为上。
冬日游湖,别有一番风情,周瑾器宇轩昂,比之梁子俊多得一分正人君子的气度,陈碧与之闲谈,一解多日来的烦忧,人看着也更明艳些许。
周瑾惯于讨好各类佳人,对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更是信手拈来,不多时便令陈碧倾慕神往。他又提及官坊主事乃是家叔,有他照拂,定可保她事事顺心。
陈碧感念他的帮衬,一时愁上心头,便对他说了即将回乡之事。
周瑾听闻故作不舍的劝道“为何非要回乡?京里不好么?你有如此手艺,熬个几年必定能名扬京城”
“可……我毕竟嫁做农妇,家夫又舍不得爹娘,况且田里活计也需他帮衬才行……”陈碧捡着能说的告知。
“呵呵……这有何难?凭你的手艺足以赚钱养家,届时多请两个下人,让公婆免于操劳农活,岂不兼具孝道与自由?”周瑾神色轻快的劝说,这世道有什么是比银子更重要的?乡野农妇没见过世面,哪晓得银子的好处?
“也对!”陈碧眼前一亮,村里哪家能买的起下人使唤?只要自己多挣银子,还怕不能孝顺公婆?届时村人除了羡慕公婆的好福气,还有谁敢说三道四?自己又不必回乡遭人耻笑当真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受到周瑾挑唆,陈碧当下便打消回乡的念头。
等梁子俊回来,陈碧仍故作平静的不提回乡之事,梁子俊的提议也并未反对,只说官坊不若别处,不能说走就走。
梁子俊托人找上官坊主事,事前有周瑾打点,自是压着不肯放人。
梁子俊使了大把银子,才将一年工期改成半年。陈青知晓后,只催着万卓平速速进京,以免陈碧乐不思蜀再把心玩野了。
万卓平忙完春耕即刻成行,可赶到京城时,媳妇已然出了大事。
陈碧绣的成品,被诬告为私下泄露给梁记,主事问责,陈碧自是矢口否认。绣品都是在官坊绣制,从未拿回家中,怎会被哥夫知晓?又巧制效仿、大批面世?
梁子俊颇感诧异,招来万掌柜问话,万掌柜也是一头雾水,这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绣品中有一星半点的肖似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但大片雷同花色可就颇有猫腻了。
查来查去,最终查到绣制成品的绣娘身上,万掌柜只当绣娘独立完成了一件不错的成品,加量贩卖的同时未曾想到会遭人算计。
可那绣娘自打出事便偷偷溜走,梁子俊加大人手也没能将人揪出来,至此方知,这是有人故意栽赃,要设局陷害梁记。
仿制官坊绣品,无疑是与官家作对,梁记于事发隔日便被查封,万掌柜被押走问话,一应当季货品也被贴上封条。
陈碧被关在狱中饱受惊吓,不等查明属实便被扣上一项吃里扒外的罪名!
周瑾当夜探监,言明定会保她无恙,问及缘由,善加误导道“你可曾对人提过绣品样式?或是将绣品带回家中绣制?”
陈碧瞪大眼睛,她偶有一次跟于婉青说起过绣样……
莫不是梁子俊借故打探,才刻意效仿?毕竟大嫂帮衬店里也不是一回两回,加上梁子俊本就见钱眼开,说不准真是他借故仿效?要不然,怎好端端的会闹出泄密一说?
疑心一旦升起就很难卸下,加之周瑾刻意递送假消息,不多时,陈碧便认定此事定是梁子俊所为!毕竟他可是连大哥的绣品都敢剪,枕边人都能算计,她这个外人还想例外不成?
主事念其并非刻意为之,只判罚绞手之刑……也就是要废了陈碧拿针的右手。
陈碧得知后,自是吓的面无血色,若废了右手,岂不是要绝了她的生路?
周瑾于一旁安抚“别怕,只是不能拿针而已,不妨事”
陈碧如同溺水之人,紧抓着周瑾的裤脚哀求“周公子,你救救我,我的手不能废啊……”
周瑾也跪下来哀求,但主事执掌绣房多年,手底下绣娘凡几,若是网开一面,也怕至此无以服众,遂冷声斥责“要怪就怪你那哥夫不地道,连妻妹的活计都敢坏,敢惹官坊,由得他三爷四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碧听闻,凄厉的哀嚎一声“梁子俊!我跟你势不两立!”
绞手之刑,疼的陈碧几欲晕厥过去,周瑾略显心疼的抱紧她,一叠声保证“别怕,有我在呢,定不叫你再回那水深火热的家中”
五指连心,陈碧最终还是扛不住晕了过去,周瑾放下人,不满的嘀咕“做啥非要废手?这手于我还有大用!”
“哼~一个女人罢了,手废了才好把持,也免得穿帮后再回梁记抢你生意”主事轻拍侄儿肩膀,冷笑着训导“无毒不丈夫,若连心都狠不下来,如何能成就大事?”
“也罢,手不废,焉能帮我教导绣娘?”叔侄俩斜瞟晕厥在地的女人,均不屑的嗤笑出声。
主事只当梁子俊依凭于梁子安的财势才这般招摇,是以并未将此事太过当重。即便周瑾暗查过梁子俊的底细,也只查到他是梁柏金的旁系子侄,一个无功名傍身的新晋举子,背后再有势力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只要巧施手段,不怕累及他叔侄二人。
周瑾心思缜密,之所以敢设计梁子俊,也是碍于生意每况日下,再不想辙怕是就得关门大吉。恰巧陈碧撞上门来,一个深闺怨妇,稍加引诱便能玩弄于股掌,只要收做妾室,还怕那梁子俊不退让不成?
梁子俊四下搜集证据,刘魏之亦调用职权帮着把绣娘缉拿归案,待到三日后,梁子俊带着一众官兵打上门来,陈碧早就被周瑾私藏于府中。
万卓平急的直嚷“你把我媳妇关哪了?阿碧!阿碧!”
“休得胡言!陈碧受了刑早被官坊请辞,你们现在大呼小叫,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主事眼见官兵围堵绣房,心思急转间也晓得事有变故。
莫不是梁记背后其实大有来头?这该死的周瑾,怎不一早交代清楚?
梁子俊提来一人,冷笑道“你可识得此人!”
主事傲然的摇头否认“一个民妇而已,本官何需知晓?”
民妇蓬头垢面的跪趴在地,见到主事身旁之人忙指认道“就是他,是他给我的绣样……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他们让我绣来做啥,我只当是得了贵人提点,不曾想害主家落难……呜呜”
主事身旁之人急忙辩解两句,可刘魏之哪管他说什么,手一摆直接下令“现官坊涉及栽赃陷害,一干官员悉数拿下待审!”
“谁给你的胆子?想抓人也得按规矩来!”主事被绑缚手脚,仍不干休的据理力争。
“你呆会就知道了!”刘魏之说完,身旁一名官吏躬身一礼“有劳大人清除内患”
“哼!先告诉我人藏哪了!”梁子俊上前一步,揪着主事衣领恶声恶气的盘问。
“此事与我无关,你们就是抓了我也无用,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问我要人?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主事仗着没有确凿证据指向他,自是矢口否认将陈碧交给周瑾之事。
梁子俊搜遍了整个官坊也没找到陈碧,万卓平得知媳妇受刑,心里万般悔恨,当初为啥不听哥夫的劝?若是一早强硬点把人带走,何至于闹得下落不明?
如今废了手,也不知道媳妇身在何处,万卓平气血攻心,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卓平!”梁子俊七手八脚将人抱起,气急的骂道“该死!”
“先回去再说”刘魏之转头吩咐“救人要紧,就是用刑也得把人给我问出来!”
官吏得令,自是急忙将人押走,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闹出这事,说不得连他的官位都得不保,自是不遗余力的连加拷问。
主事拒不承认参与其中,狱卒也奈何不得他,但他身旁那人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又赶巧见过周瑾去牢里探监,受不住重刑便全招了。
有了替罪羊,主事自是得以保住性命,但其监管不力,官位是甭想保住了,加上彻查此案,若是有心,即便无罪也可关个一年半载,是以,刘魏之以案情不明为由,下令暂为收押,等案子水落石出再行发落。
周瑾秘密打探到叔父现况,暗自发誓“梁子俊,你害我叔父丢官,我定然不会叫你好过!”
☆、第191章 变心
梁子俊得知是谁带走了陈碧,当天便跑去周府要人。周瑾也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如此之快,还未曾得逞就被人堵上门来。
梁子俊不见陈碧誓不罢休,周瑾虽无万全把握留住陈碧,但没凭没据的,官兵也不能私闯民宅。遂叫来一干仆役堵在门口,以滋事为由倒打一耙,任凭梁子俊喊破喉咙也仅是据守不出。
京里不乏奸*夫淫*妇被人堵门的热闹事,梁子俊不欲闹得人尽皆知,只得堵在门口讨人。
陈碧得知梁子俊寻来,恨的几欲扑出去找他拼命。
周瑾怜惜的挽住伤手劝道“出去也是途惹伤心,你毕竟许过婆家,倘若他们硬要带你走,我也留不住你……碧娘,留在我身边可好?我定会好生善待于你”
经他一提,陈碧才想起万卓平来,那个憨货,自己被夹断了手指,他也不曾赶来!这等夫君要来何用?
陈碧伤心的哭了起来,周瑾端起汤药劝道“趁热把药喝了,辅以药膏续骨,不出三月就能痊愈”
“喝药顶什么用?即便能动,也再做不了细活……”陈碧难掩悲痛的低泣。
“做不了又何妨?以后我养你便是!”周瑾扶起哭倒的人儿,动情的诉说“别回去了,那个懦夫肯定不敢跟梁子俊作对,你回去?5 蔡植换毓馈?br /> “不!哥哥不会让我白受这么大委屈……”陈碧咬住下唇,让哥哥知道,一准打死梁子俊那个混蛋。
“别傻了,他们是夫妻,你大哥再心疼你,还能把梁子俊怎么样?指不定梁子俊一骗他就信了……”周瑾柔声细语的哄劝。
陈碧一愣,是啊,大哥连之前那些错事都能原谅,为了自己,会反出梁家么?而且哥哥*日子过的顺风顺水,若是抖出梁子俊的恶行……
陈碧越想越后怕,哥哥为了自己吃尽苦头,梁子俊即便再不是人,对哥哥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况且他俩连儿子都有了,自己再闹下去,会不会更加拖累哥哥?
一想到陈青那倔脾气,陈碧赶紧打消告状的心思,人常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哥哥好容易过上好日子,若为了自己同梁子俊和离才不值当。
凭哥哥的性子,定然是不会饶过梁子俊,可一想到又是因为自己,害哥哥有家归不得,陈碧便打心眼的怨恨起梁子俊来!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呜呜呜……”陈碧痛恨命运的不公,也痛恨梁子俊这般下作,更痛恨万卓平的无能为力……她该怎么办才好?
陈碧一连哭了一天一宿才缓过神来,清醒过后,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双眼无神的低喃“我不回去了……”
“真的?”周瑾欣喜的抱住陈碧开始畅想“以后就留在这里,做妾室虽然有点委屈,但只要你我真心相爱,些许名分又能怎样?等铺子做大了,不怕讨不回今日仇怨”
陈碧面色平静的看向他“我不做妾室”
周瑾一愣,讪笑着解释“可无故休妻,会遭岳丈问责的……碧娘,你想想,如今你未得休书,我也无法休妻,做妾室尚且于理不合……”
“那你想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陈碧忍不住流下泪水。
“怎么会?只要万卓平给你休书,我定会想辙休妻”周瑾慌忙保证,擦掉陈碧脸上的泪痕安抚她“以后我负责养家,你就负责帮我调*教绣娘,咱们夫妻协力,定可在京城打下一片产业,届时打压梁记也好为你出口恶气”
“可我不能生娃……”陈碧又哭道。
“我不是有儿子么,不能生又怎样?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心系于你,老天让我们重逢,些许磨难算不了什么”周瑾信誓旦旦的保证。
陈碧闭目垂泪,她再也回不去了,对不起……卓平。
陈碧至此便安心留在周府养伤,期间周瑾对她嘘寒问暖,也让越见憔悴的陈碧萌生出错觉。
就此改头换面留在京城,虽说有些对不住万卓平,可时至今日,那憨货都不曾上门,也让陈碧熄了回乡度日的打算。
本就喜欢过这虚华生活,加之周瑾蓄意讨好,也让陈碧的心思日渐偏离。摆弄着时新首饰和价值不菲的各类玩意儿,陈碧越加喜爱上在周府的日子。
手上的痛只是一时,过了三日便不再锥心刺骨,万卓平拖着病体寻来,陈碧央求周瑾许她夫妻见上一面。
刚开始周瑾不同意,但听陈碧说是想要和离,这才许人入内,并言明必须有他相伴才行。
万卓平不顾气息不畅,勉强走进周府,打眼看着偌大的房子,低声道“阿碧会不会不想跟我回家?”
梁子俊暗恼他这般没骨气,损道“她是妻你是夫,周府再好那也不是她的家!”
陈碧闻声托着伤手走出来骂道“你来干什么?谁许你进来的!”
周瑾示意家丁把人哄出去,万卓平急忙叫到“阿碧!怎么跟哥夫说话的……”
“呵呵……”陈碧讽刺的笑了“你什么时候变成梁家的狗了?这么护主……”
万卓平闹不明白媳妇这是怎了,梁子俊却深深看了一眼站在陈碧身旁的人“这才几日就把自己当这周府的主人了?周瑾你使的好手段啊”
“跟周公子无关!梁子俊你还有脸来找我?你……”不等陈碧指责,周瑾赶紧揽着人坐下,直言道“这里是周府,陈姑娘又是我府中客人,你就算是要训人也未免挑错了地方”
“我与妹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梁子俊亦火冒三丈的指责。
万卓平眼睛不离媳妇腰侧那只手臂,胸口闷疼的哀求“阿碧,跟我回家吧”
“我不回!我吃牢饭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上刑时你又在哪?我伤心无助时你……这时候找上门来还想让我跟你走?”陈碧眼含泪光的注视万卓平。
这个窝囊废凭啥让她回去?媳妇遭人陷害都不知道,还在替那恶人说话。连腰板都不敢挺直,怎敢妄想把她带走?
原本尚存一丝寄望的陈碧,这会彻底对他死了心,她不是嫌弃万卓平穷,而是嫌他太过窝囊,人穷志短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人连媳妇都护不住!让她陈碧跟个窝囊废过一辈子,她怎甘心?
万卓平心痛的紧捂胸口,是他不好,是他没能及时来救,才让阿碧受了这么多苦“阿碧……你手还疼不疼了……”
“……”陈碧闭目流泪,这就是她的夫君,都这时候了却只会问她手疼不疼,为啥就不问问为何她的手会断?又是遭何人算计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