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完本——by老烟圈照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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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家人角度上想,陈青嫁给子俊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反过来想,那样一个比爷们都出色的人竟要违背本意嫁人生子,确实是委屈了。但生都生了,再委屈不也得当爹爹过日子不是?
圆圆虽不得亲爹喜爱,却仍是一如既往的依恋爹爹,每每趴在爹爹胸膛上,都能美的直咧嘴。
陈青不敢抱软趴趴的儿子,就只能以这种方式亲近他,捏着两个小拳头不满的咕哝“这都满月了,咋还比妥妥那会小上一圈?”
梁子俊撇着嘴为儿子抱不平“做啥非得事事都跟妥妥比?咱儿子长得再不好那也是亲儿子,哪有净道别人家娃好的爹爹!”
陈青白他一眼,嫌弃的仔细瞅瞅儿子小脸,眉毛淡淡的隐约能看出像是八字眉,眉尾破马张飞的向上飞起,十足十就是梁子俊的缩小版。
在面相上来讲眉尾上昂的八字眉又称剑眉,为人做事有豪情,大胆激烈,充满男性气概,也颇有绅士风度。性*欲强又极为热情,一旦坠入情网,便会用深情感染对方。
民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剑眉者,有不畏惧鬼之能,鬼见怕。如同门神一般有驱邪的功能。
陈青心里想完,抬头仔细瞄瞄梁子俊面相,别说,儿子整张脸都挺像他的,刚下生那会大家都说圆圆长的像他,结果没几天越长越像梁子俊,果然哥儿像阿爹,小子多数都随生父。
梁子俊将晾干的尿布仔细叠好摞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又将小衣服小被子铺平,才小心抱起儿子,手掌分别托着脑袋和屁股将儿子裹进襁褓。
这一套动作看的陈青也为之咂舌,梁子俊当真有几分奶爸的天赋,伺候儿子那叫一个精心,全然不复以往的大大咧咧。
梁奶爸一上任就接手了婆媳的活计,惹的几个婆婆直骂这小子凭地抢了他们亲近娃娃的机会。奶娃只要一吃饱,就被阿爹抱进卧房跟爹爹培养感情,倒是多少让陈青增加了些许好感,不似最开始那般厌弃儿子。
将儿子哄睡着,梁子俊又给刚出月子的媳妇端汤递水,整个月子坐下来,陈青胖了不少,梁子俊反倒清减几分。
“别忙了50 ,赶紧上来躺会”陈青捏捏他脸颊,略显心疼的拉人睡觉。
梁子俊揽着媳妇笑道“不妨事,你给我生了儿子才辛苦呢”
进入夏至,天干地燥热的人不动弹都能闷出一身大汗,陈青打着扇子见人睡着,才忧心起地里的庄稼。
这一个月没出过门,也不晓得地里现在什么光景,虽说有梁佳和虎子照看,但不亲眼看看终归是放心不下。
刚做完月子,陈青就披上衣服跑出去查看,见到一片念头巴脑的麦穗,陈青愁的不行,再旱下去,怕是真要绝产。
眼看再有两月就到秋收,农户手里的余粮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若是绝产非得闹出饥荒不可。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可全指望田里这点出息,每年秋天也只留够一家老小的口粮,其余全都拿去换钱,若是赶上灾年,就只能靠积攒的银子买粮度日。若是家里困难的,除了上山寻些山货果腹就只能干饿着挺到来年开春。
忆起那年水灾,陈青赶紧回家书信一封,嘱妹子尽早屯粮,连带婶娘和林掌柜那边也各自写了一封,就怕这几家冬日里没粮可吃。
陈青这话还是说晚了,自从他坐月子起,县里米面就见天涨价,都是靠天吃饭的穷苦百姓,不等旱灾到来就早早预感到了危机,各家有银子的便买粮囤粮,没银子的就上山挖野菜寻山货,但凡是能下肚的东西都成了哄抢对象。
各大粮铺早早就商量好价格,多囤少卖,为的就是冬日里能尽量哄抬粮价狠赚一笔。
小暑过后,不等开门就有连夜在粮铺外排队购粮的人群。只可惜,粮铺预测到了商机,却没承想形势比预期来的更严峻。
各大运河逐渐缩流,小溪也因连日干旱接连断流,县城送水铺子早已无活可干,街口的水井从三日前就被官府把手每人定量提水。
人吃水都成问题,哪还有多余的水灌溉庄稼?梁子俊打探一番回来后愁眉不展,县城气氛都紧张成这样,更何况各村的状况了。地里庄稼大半绝产,勉强活着的怕也熬不过大暑。
听闻临县乃至整个靖州都被祸及,陈青也不再期望还能救活那些半死不活的麦田。外省情况也不容乐观,周围相邻的两个州多少也被波及减产,南方虽未遭灾,但以一州之力也无法顾全多达三省的减产。
外省粮食供不应求,地处偏远的青平县更是无粮可购,调不来粮,粮铺紧接关门,老百姓愁得整日缩衣少食,就为节省口粮好度过灾年。
朝廷颁布控粮令,禁止各地哄抬粮价。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高皇帝远的,各省粮铺仍是按部就班的阴奉阳违。
靖州舞弊一案牵连多达十余位贪官罢免,刘魏之坐守靖州府衙,不等迎来接替官员,就被眼前局势愁的彻夜不眠。原定接替官员一探听到消息立刻装病不出,只等明年度过难关才肯北上做官。
是以咱们的刺史大人只得据守靖州,处理各县纷沓而至的调粮折子。南北路途甚远,刘魏之几次去信调粮防灾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这个时候方显人脉的重要性,相邻的两个州府明明灾情尚不明朗,仍能凭借关系调集到抗灾粮食,可靖州是受灾最严重的地界,却因刘魏之不善交际,多次未得南方知州回复。
眼见多县大面积绝产,立秋之后,刘魏之只得去信恳请恩师解困。
御史大夫敲着信纸暗道“经此一事,魏之当知独脚难行,孤掌难鸣也”提笔写下一封回信,叫人快马加鞭送往靖州城。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这可真不怪青青不喜欢包子,好朋友生娃时,就特别想要个女儿,结果因为生个臭小子而闷闷不乐,特别不待见他儿子,别说吃奶了,若是在她跟前拉了,那真是嫌弃的赶紧让人抱走,自个恶心的不行~~
怀孕那会做彩超得知是儿子时,当场就哭了,后来也挺期待儿子降生的,两口子成天抱着肚子胎教。但真生出来时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直到儿子一个多月才被迫接受现实,给儿子做早教,然后慢慢喜欢上的……现在则是一会儿看不见她儿子都想的不行~~这就是当妈的~
据说她有个朋友两月才接受她儿子呢~~吼吼吼~所以说,娃一出来就母爱泛滥神马滴不见得哦~~
文中小包子依恋爹爹的情节也取自好友,那小子一见他妈就乐,睡觉小脑瓜都是朝向妈妈那边,而且不喜欢躺小床,最爱在妈妈身边睡觉,喝个奶能美的直冒泡,吸的可大声了,我女朋友说他儿子吃奶跟驴叫似的,是带响的……汗~录了个视频给我,当真把我看乐了~
月子里不吃奶躺在身边也特美,丁点大就会笑,真是超级恋母的小家伙~~有一次我去看他,刚醒,扒开眼第一眼没看见他妈当时就皱着眉头哭了~~他妈妈一靠过去立马带着泪花笑的直咧嘴~~那个时候好像还不到三个月吧
神奇不?想生不?嘎嘎嘎~~如果你舍得失去自由那么就愉快的生个宝宝玩耍吧,他会让你知道神马叫有妈万事足~~真心哒~~
感谢以下小妖精扔来的地雷和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谢谢给包子的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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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旱灾到来
立秋之后,陈青才渐渐喜欢上他的红猴子……
现在不能再说是丑八怪、红猴子了,小家伙现在粉白*粉白的,精致的贼招人稀罕。而且逢人就笑,咧着无耻笑容惹的一众婆媳都爱不释手。
也不知是遗传还是这小子天赋异禀,丁点大的小东西就识逗,稍加逗弄就能乐的咯咯嘎嘎的摆手翘脚。赵氏直说这娃像极了么子,不满百天就这么聪明伶俐。
别看一众婆媳常抱着他玩,可圆圆最喜欢的还是不咋待见他的亲爹。
陈青虽说没抱过他,但只要将小家伙放他跟前,这小子就能美的直吐泡泡。小嘴咿咿呀呀说些旁人听不懂的婴语,小手还挠啊挠的非得抓着爹爹衣裳不可。
若是有幸趴爹爹怀里一会儿,小家伙能美得哼唧出声,小脸紧紧贴着阿爹没一会就能睡着,梦里还能咧着小嘴来个甜美笑容。
梁子俊这个超级奶爸时常为儿子跟媳妇吃醋,他把儿子伺候的板板整整,也没见这小子跟他这么亲近,小脑瓜永远朝着爹爹摆动,小爪子也是伸向亲爹求抱。
陈青仍是不大敢抱软趴趴的奶娃,捏着儿子的小手啃一口,小家伙赏脸的笑出一堆哈喇子。
梁子俊擦掉儿子下巴上的口水,摸摸热乎乎的屁股,赶紧给他换尿布。结果刚打开布包,小**就翘起来呲出一道弧线,浇了梁子俊一头一脸童子尿。
陈青连忙后退一步,等收拾干净了,才上前逗弄儿子。
“这可是你亲儿子,犯得着躲那么远吗?”梁子俊怪叫一声,抹掉脸上的水珠将沉甸甸的尿布丢进木盆,认命的端出去清洗。
陈青拎起儿子小脚,仔细摸摸屁股蛋上的胎纹,呃……跟他的一样,果然是亲儿子!
陪着小家伙练了会脚力,陈青就三下五除二将他裹成个粽子,不管了……
阳哥抱着妥妥来找弟弟玩,见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拿小眼神直瞅爹爹,委屈的扁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心疼坏了。赶忙放下妥妥打开襁褓,释放他的小手小脚,嘴里念叨着“哎呦~可怜死了,这爹爹也忒狠心了不是?”
陈青白他一眼,继续捏着绣针做活。
妥妥已经快十个月了,早就爬的飞快。将妥妥仰躺放在圆圆身边,两个小家伙刚还并排躺在一起抓手玩,这会妥妥就翻身坐起,抓着圆圆的脸蛋口齿不清的喊“弟……”
“弟~弟~”阳哥好笑的抓下儿子小手,一字一顿的教他说话。
“阿……爹……爹……”妥妥笑出四颗乳牙脆生生的叫爹爹。
“……哎呦~我儿子可真聪明”阳哥笑着抱起儿子狠亲一口。小家伙借助爹爹的手臂勉强来上两步虚踏,又把阳哥美得直显摆“看见没?会走了哦~”
陈青受不了这个儿控,敷衍两句,见自家的小东西也啊啊叫着想站起来,便拍拍他的小肚腩教训“没学会爬就想走?老实躺着吧”
“圆圆多讨喜啊,你咋还没别过劲呢?”阳哥纳闷的抱起儿子跟他玩躲猫猫。
“没不喜欢啊,这不挺稀罕他么!”陈青好笑的摇头,谁规定稀罕就得像阳哥那样成天抱着不撒手了?将刚缝好的小绣球按照颜色深浅系在一根木棍上,吊起来给儿子看,小家伙立马转移视线咿咿呀呀的伸手够着玩。
阳哥不明白陈青做这么个东西干嘛用,陈青酷酷的甩给他一句“早教!”
“这么点娃娃懂啥?你教了他也记不住”阳哥才不信陈青那套说辞,娃娃都是6岁启蒙,8岁方才入学。即便家里有才学的也是4、5岁以后才教娃娃背百家姓呢。
陈青懒得跟他解释,别人家的娃他管不着,自己儿子得从小就抓紧教育。
将绣球吊在床柱上,陈青又去书房拿梁子俊画的黑白卡。阳哥好奇瞄着木板上的水墨画笑道“你别说,子俊这小猫小狗画的还真挺像”
若不是自己画不好,陈青真不想用梁子俊画的这些简笔画。在他眼里,这些抽象画只会教歪他儿子,奈何自己画的更烂,只能凑合着用了。
指着木片上的小动物挨个教一遍,小家伙看着看着又呼呼睡着了。
“哈哈哈……我就说奶娃哪看的懂?”阳哥指着陈青郁闷的脸笑到前仰后合,妥妥也凑趣的跟着呵呵傻笑两声。
“笑什么呐?”梁子俊洗完尿布甩手进门,瞧了眼儿子,对媳妇竖起拇指夸道“又睡着啦?媳妇你真厉害,这些画一哄儿子保证老实睡觉!”
陈青牙根咬了又咬,气急的用木片砸他脑袋“还不是你画的不好?让你画像点,非得给画成四不像,这玩意谁能看出是条狗?”
“我能啊”阳哥憨笑的指着自己鼻尖,妥妥也有样学样的抓着小鼻子呵呵笑。
“那是你傻!”陈青白他一眼,对得意的梁子俊吩咐“重画!”
梁三爷摊摊手,对一脸莫名其妙的阳哥说“你是不尖”
阳哥气急的小声嘟囔“我傻?我傻我能看出那是狗,你儿子倒是像你一样尖了,还不是照样呼呼大睡?”
妥妥拍着爹爹脸颊笑着学话“爹……啥……”
…………被掉包的是他儿子吧?阳哥盯着宝贝儿子无语了。
直到儿子满三个月前,梁子俊都在重画那些木板画,除了小猫小狗又增添了花草桌椅,凡是陈青觉得有必要的都是梁子俊必须画好的物件。
每天伺候儿子的空闲时间全用来照实作画,梁三爷是彻底没功夫出去闲晃了,最可气的就是那些不配合作画的活物,最终被梁三爷吊起来画了个更惊悚的描摹。
“像不?”梁三爷举着木板递到野猫眼前问道。
四爪被绑成大字型的野猫“瞄~”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隔空就用尾巴抽了那怪物一记。
…………他还是逮只鸡来画吧!看着一溜烟钻没影的野猫,梁三爷丢了木板暗暗想着。
继作画外,梁三爷又领了新活计,给儿子讲睡前故事,抽空还得摆弄些乐器,间或嚎上两嗓子培养儿子的乐感。
至此梁三爷才晓得培养一个多才多艺的娃娃有多辛苦,但架不住咱三爷乐在其中啊,每天挖空心思的给儿子念书讲学,晚上再就成果跟媳妇“深入”探讨一番。
妥妥每天定点被阳哥抱过来蹭学,顺便点评下梁子俊近期的育儿功课。
举人老爷给讲学,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而且还不用交束脩,白听……
七夕过后,又到一年秋收,因着旱情,县城再不复往年热闹。萧条的街道,门可罗雀的商铺,这些都隐隐预示着灾年即将到来。
梁家四兄弟按照惯例整装待发,但这次出门不为收租,只为记账。田里没有产出,佃户吃饭都成问题哪有粮食交租?即便有银子的也得省着换口吃食。
这当口谁都不会将救命钱往外掏,每次赶上灾年都是先记账,等年头好了再补齐。这次出门还另有目的,那就是考察各家佃户的抗灾能力,避免穷人借不到粮,富户扮穷反倒占了困难户的口粮。
屯的粮食即便再多,也供不起这么多家佃户,是以只能重点照顾需要帮扶的人家,避免造成饿死或卖儿卖女的惨况。
等四兄弟回来,梁柏达召集全家议事。听完各自爆出来的各村惨状,一家老小全都沉默不言。
去年就减产,今年又赶上大旱绝产,好些人家不等入秋就吃光了口粮,全靠进山淘些山货熬野菜汤喝。眼下不等入冬估计就会有大批困难户上门借粮,如此境遇,怕是挨不到开春屯粮就得告罄。
“子俊,让你调集粮食的事怎么样了?”梁柏达愁的抽起旱烟,吧嗒吧嗒的吐出一屋子浓烟。
梁子俊挥手扇开,老实交代“怕是不成,一早去信托人给办,但都一个多月了也没回信儿。南方粮食大多都被官府把持,有流入外省的也都囤在各大粮铺,估计那头最多能给筹些粮种,口粮却是不成”
“不行就让子安给想想办法,不然真等饿死千八百口,没个三年五载怕是缓不过来”梁柏达愁的又点起一锅旱烟。
“要我说也不用咱家担这么重的担子,等立冬朝廷就会派发赈灾粮食,虽是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终不会饿死一个州的百姓”宋氏劝解道,夺了老头子手里的烟袋锅,不让他再熏着一众小辈。
“哎~只怕朝廷今年也无力赈灾,年景不好,又赶上多地受灾,等赈灾银子运到县城,又有多少能分到老百姓口中?”梁柏松叹息一声,紧皱眉头分析。
“终归得留点余富待到明年春耕,不然佃户即便熬过冬节,光靠野菜也养活不了一大家子”梁柏仓接过话茬。
梁柏达想了想,便吩咐子俊将县里的粮食藏妥,冬节前只放仓库的屯粮,待到春耕再酌情给困难户发放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