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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沐皇恩完本——by青枫垂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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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禁城三希堂内,弘历同样一脸惊诧:“你说和珅中了解元?”
吴书来回禀道:“回万岁爷,千真万确,奴才还特地确认了,是袭了三等轻车都尉的那位”
弘历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没想到,他竟合了刘纶的意。也罢,若是他会试的文章能够打动邹奕孝,朕就授他个同进士出身又何妨。”
吴书来瞥见弘历嘴角那一抹笑意,摸不透帝王的心思,只好沉默而规矩地站在一旁伺候。
弘历放下手中的御笔,展开的宣纸上写着两句诗:“翻悔归来增怅怏,人间谁复是知音。”
上一世,十公主大婚,他曾驾临和珅的府邸,偶然瞧见了书房里裱着的这句诗,方才明白科举落第对和珅的打击是巨大的。弘历也曾考过和珅的文化功底,虽说比不过学富五车的纪晓岚,但也是熟读四书五经。
和珅还有一项天赋:他博闻强记,有时甚至能做到过目不忘,弘历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铭记于心。这样一位学问渊博的举子,居然连顺天府的乡试都没有考中。弘历从那时起,就对乡试的公正性起了疑心。
这一世,他特意在考前将秋闱的主考官撤换为清正不阿的刘纶。果然,和珅考中了,而且还是头名解元。
弘历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他一面暗恨和珅的八面玲珑,一面又隐隐期待着君臣相见的时刻。
与弘历矛盾的心理不同,和珅在送走道贺的街坊邻里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报帖。
乡试解元,这是多少举子梦寐以求的名次。
突如其来的中举,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原想着承袭了爵位后,安分守己地办差。按照历史的轨迹,不出三年,自己就会被提拔为三等侍卫。有了亲近皇帝的机会,也有了官运亨通的可能。
可如今考中了举人,一切都不同了,轨迹又一次变向,和珅心中五味杂陈。正想着,就见刘全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嘴里嚷嚷着:“爷...爷...外边都在传,这次会试的主考官定了邹奕孝。”
和珅一愣,半晌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明年会试的主考官居然是他。
算起来这位邹大人和历史上的和珅渊源颇深:邹奕孝是进士出身,和珅发迹时,邹奕孝已被授了翰林院侍讲。和珅欣赏邹奕孝的才华,当他的官越做越大,党羽遍布时,三番四次想拉拢邹奕孝,却都被严词拒绝了。
和珅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了,按邹奕孝的资历,原本有许多升迁的机会,却因为和珅从中作梗,使得他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一呆就是七年。同僚都笑话他不识时务,邹奕孝本人却安之若素。
没想到这一回,和珅的前程命运居然掌握在他的手里。
刘全见和珅自顾自地笑起来,焦急道:“我的主子爷,各地赴京的举子都上门递拜帖去了,您要是再不去,可就晚了。”
和珅摆了摆手,笑道:“这拜帖还是不递的好。”
和珅不上门,各地的举子可不会放过这个挣脸熟的机会,邹奕孝府邸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这一日亥时时分,邹奕孝看着苦着脸的老管家,长叹一声:“今日收了几份拜帖?”
老管家将一叠子拜帖递给邹奕孝:“今日总共八十六份。”
邹奕孝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淡淡地抿了口茶,冷声道:“拿去烧了。”
管家应了,刚欲转身,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今年顺天府的解元,倒是没有投帖。”
邹奕孝怔愣了片刻,不屑地嗤笑道:“等着看吧,不出三天,肯定上门投帖。”
然而这一回,邹奕孝猜错了,一直到礼部投文当天,他都没有等到和珅的拜帖。
有过乡试的经验,和珅这回备考就简便多了。会试开考之日定在次年的二月初九,共分三场:第一场考四书,第二场考五言诗,最后一场考五经和策问。前两场出的题都中规中矩,和珅答得也十分顺畅。
最后一场,和珅展开策问的试题,瞬间怔住了。雪白的试卷上写着一行小字:“农工商诸政各有专官论。”
和珅手中的笔停住了,他是知道这道策问的标准答案的。商事,自秦国商鞅变法以来,就一直排在最末,无数富商大贾无论家境多么殷实,挤破了头都想捐个官儿做,让自己的家族与第一等的“士”沾上边。
可和珅在现代教育的洗礼下,打心眼儿里不认同这种士农工商的排位。他深知,正是由于重农抑商,清代才会从乾隆之后逐渐走向衰落。一味固守着农为本,商为末,最终的结果只会自取灭亡。
和珅思索良久,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时想着,不能将自己的前程葬送在一纸策论上,一时又无法违背自己的理智与良知,写下满篇昧心话。
最终,还是理智与良知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写道:“学生以为,士农工商,四政平等,无首末之分,皆有利于江山社稷....”
走出贡院的那一刻,和珅只觉得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纵然名落孙山,他也不悔今日的决定。
如和珅所料,他的答卷在阅卷官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几千份策论中,没有第二个举子胆敢写出诸政平等的话。有些恪守礼法的官员,甚至险些气得掀了桌子。邹奕孝却盯着和珅的策论出了神,他虽清正,却不固执。和珅的话,咋一看惊世骇俗,仔细琢磨却挑不出错处。
邹奕孝在山西当过学政。山西一带的某些府县,土地贫瘠,老百姓光靠几亩薄田根本维持不了生计,最后被迫沦为流民。若能寻个由头让他们从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面对和珅的这篇策论,他没有出离愤怒,有的只是满心的快慰。一位涉世未深的举子,单靠着几本圣贤书就能想得如此深入,实属不易。他坚持要将和珅取为贡士,不料却遭到同僚的强烈反对。
几位翰林认为,答卷之人罔顾先贤之言,通篇观点大逆不道。邹奕孝却力排众议,寸步不让地要为答卷者取一个名次。
两方争执不下,最后商议当场开封验名,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卷子上的名讳。“哎呀,是和珅!”邹奕孝身旁的一位官员忽然惊呼出声:“这人是今年顺天府乡试的解元!”
邹奕孝觉得这个身份有些耳熟,细想之下反应过来,就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往他府上投拜帖的解元。邹奕孝禁不住心生钦佩。
正想着,又听一位官员迟疑道:“今年顺天府乡试,主考官是户部的刘侍郎吧。”
此言一出,方才那几位“义正辞严”的翰林都沉默了。户部侍郎可是个有实权的位置,虽然品位不算最高,却也不好得罪。
邹奕孝瞧着几位翰林的表情,计上心来,挑眉笑道:“这和珅可是刘大人亲自挑的,各位不买邹某的帐,总得给刘大人几分薄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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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会试放榜那日,如和珅所料,并没有报喜的官差上门。刘全苦等半日,不甘心地拉着和珅去看那金榜。
怎料他从头名向后看去,找了许久愣是没有和珅的名字,看到最后一列时,不由地有些泄气。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猛地瞥见金榜最末一位有个“和”字,心下一颤,忙拨开前头的人,仔细看去。
“爷,中了,您考中了!”刘全满心欢喜地回头冲和珅喊道。
居然又中了!和珅看着排在金榜最末的名字,有些了然地笑了。既然有人愿意将贡士的名头往他手里塞,他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会试中了,就意味着要参加殿试。殿试的考题由皇帝亲命,乾隆朝的考题为一道题长数百字的时务策。考生完成后,阅卷官从高分策文中挑出十份,交由皇帝点出:一甲三名,分列状元、榜眼、探花,称“进士及第”;余下二甲若干名,称“进士出身”;又余三甲若干名,称“同进士出身”。
清代入关以后,八旗子弟考中进士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乾隆帝熟读经史子集,对汉人的学问极为推崇。和珅此番如能高中进士,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这边和珅中了贡士,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那边弘历在御书房却气得摔了折子。
“阿桂......你看看......这就是朕册封的封疆大吏,要不是福灵安的折子,朕还真不知道他杨应琚有这么大的胆子!”
礼部尚书阿桂躬身上前,拾起落在地上的折子,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脸上难掩讶异之色,颤声道:“这......这......杨应琚当真是胆大包天,这等欺君瞒上之徒,理应严惩,以儆效尤。”
阿桂方才看的,是云南永北镇总兵福灵安弹劾云贵总督杨应琚的折子。大清与缅邦一战,清军进攻木邦受挫,被从新街南下的缅兵断了后路,损失惨重。总督杨应琚却在给弘历的折子上谎称大捷,置边境数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弘历久久地凝视着疆域图,铜壁关与铁壁关作为边境御敌的大门,如今悉数被缅军攻破。陇川危在旦夕,杨应琚居然还谎报军情。弘历一拳砸在图上,恨声道:“他怎么敢!”
“传令,速将杨应琚逮捕进京,交予刑部处置。”弘历脸色铁青,看了眼垂首敛目的阿桂,沉声问道:“爱卿久经沙场,战功卓著,依你看此番云南的局势,该派谁继任云贵总督?”
阿桂思索片刻,恭谨应道:“奴才斗胆向皇上举荐一人,伊犁将军明瑞。”
弘历闻言一愣,随即眉峰紧蹙,指尖轻叩着御案,像是想到了什么。
弘历又何尝不知道大学士傅恒的侄子,现任伊犁将军明瑞是一员猛将。但弘历也清楚记得:上一世,明瑞就是因为大意轻敌,而死在了云贵总督的任上。
明瑞去后,弘历命阿桂为副将军,傅恒为经略,再次出兵征缅,方才与缅邦订立了和约。
阿桂看皇帝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装入信封后递给他:“让军机处发一道廷寄给明瑞,即日起明瑞调任云贵总督。将这封信附上,务必交到明瑞手中。”
阿桂应诺着接过,随后呈上一份文折:“皇上,春闱中选的举子名单已整理完毕,两月后礼部将在保和殿安排殿试,请皇上过目。”
弘历打开文折,细细地从头看去,阿桂瞧着皇帝的眉头渐渐蹙起,心下忐忑。
吴书来却看明白了,万岁爷这是在找一个名字,也不知那个叫和珅的举子,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
正想着,弘历总算在折子的最末找到了和珅的名字,禁不住失笑出声:“三百名,还真够大起大落的。”一时又忆起阿桂还在,这才收敛了笑意:“朕寻思着,今年的殿试换个形式,不写策论了,朕要亲自考考他们。”
“这......殿试考时务策......是祖宗定下的规矩。”阿桂为难道。
“阿桂,你是行军之人,自然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难不成做个礼部尚书,就让你变成了一个腐儒?殿试如期举行,还是定在太和殿,届时朕会亲自前往考问学子。”
“奴才遵旨。”阿桂退出了御书房,在宫道上走出一段距离,方才取出袖中的中举名单,找到第三百名,暗暗记住了那个名字:钮祜禄·和珅。
四月初,和珅第一次以贡士的身份踏进宫门。朱红色的宫墙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和后世游人如织的故宫博物院不同,彼时还是皇家内苑的紫禁城透着一种天然的肃穆。和珅排在队伍的最末,跟着礼部的接引官来到太和殿。
预想中颇为壮观的三百张桌案并没有出现,大殿内只有明黄的御座和御案。和珅疑惑地抬头,见众位举子同样面露不解。
静默间,忽然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眼见着领头的接引官已经跪下了,举子们才如梦初醒般跟着跪了一地。
弘历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众人,一眼就瞧见了和珅。今日的和珅,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葛麻长袍,更衬得他丰神俊朗。
“平身吧。”弘历坐上御座,朗声道:“此次殿试,不考时务策。朕给各位出一道题,没有对错之分,各位可以各抒己见。”
此言一出,台阶下的举子都面面相觑。殿试不考时务策,这是大清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说是各抒己见,可有些胆儿小的举子,当着皇帝的面,连句话都说不利索,还有弓腰驼背、视力极差、说话结巴的,还没开考就已经注定了败局。
当众人心中惶惶不安时,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卷轴上了殿。弘历挥了挥手,吴书来便在一旁唱道:“开题。”
只见两个侍卫缓缓地将卷轴展开,雪白的卷轴上笔走龙蛇地写着两个大字:征缅。
和珅心头巨震,清缅战争,是乾隆帝十全武功当中,最名不符实的一项。虽说清缅两国最后签订了合约,但大清的损失是巨大的。不仅云贵边境生灵涂炭,更兼有国库空虚之困。原本边境上的一点小摩擦,由于边境督抚的鲁莽行事,越闹越大。清廷四次派兵才恢复了与缅甸的邦交和朝贡贸易体系,可谓是劳民伤财。
台阶下的考生在揣度着皇帝的心思,弘历也在观察他们的表情:一些举子抑制不住喜上眉梢,一些则愁眉苦脸,还有一派喜怒不形于色的,让人看不清深浅。和珅的表情却不同于以上三类,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凝重。
“朕不妨给你们透个底,杨应琚带的人马,在缅邦吃了败仗,朕已经派了明瑞继任云贵总督。这仗要不要打?怎么打?各位都说说吧。认为要打到底的,站到台阶左侧;认为要和谈的,站到台阶右侧。”
一时间大部分举子都站到了台阶左侧。一些不明就里的举子,见大家都站左侧,也都走到左边的一堆。短短数十秒内,中间就剩下了和珅一个人。所有举子的目光都聚于他的身上,只见他踌躇了片刻,站到了台阶的右侧。
弘历看着两边悬殊的人数,再扫了一眼和珅凝重的表情,莫名地就来了兴致:“都说说自己的理由。”
左边的一位举子率先出列:“学生以为,我大清国力强盛,乾隆盛世,物产丰足,又何惧那小小的缅邦。我大清文武官员,能为君父分忧者以千百计,又何愁此仗不胜。”
众学子纷纷附和:“缅邦地处南蛮,尚未开化。我□□地大物博,此时出兵,岂有不胜之理。”
弘历并未开口,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和珅。和珅先朝弘历行了一礼,而后冲着左侧的举子问道:“诸位可知,云南一役,要花费多少银子?”
“这......”这个问题,可将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举子们难住了,一时间竟无人答话。
“云南一役,没有八百万两军费,根本打不赢。那么请问,如今朝廷一年的收入是多少?”
众人依旧沉默不语,只听和珅道:“朝廷一年的收入,丰年约七千万两,荒年约五千万两。”
“学生斗胆,给各位算一笔账,户部司库当中,一千万两的库银是动不得的,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预备给灾害应急等不时之需。如今征缅一役,刘藻、杨应琚两次兵败,期间耗费的银两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万。余下的两千五百万两,还要预备出八百万两给明瑞大人做此次征缅的军费。诸位觉得,除去军费和朝廷的各项开支,国库里还剩多少银子?”
众举子当中,有些已经开始擦汗,更多的则是垂着头讷讷不语。
“难道诸位以为,这国库里的银子是自己生出来的不成?”和珅原本温和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凌厉。
弘历却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道:“和珅,你这是在跟朕哭穷么?难道泱泱大国,太平盛世,朕连八百万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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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众人见弘历疾言厉色,都吓得不敢言语。少数几个方才被和珅问懵了的举子,眼里露出了幸灾乐祸之色。
和珅见弘历动怒,连忙跪下,面上却无惊惶之色,从容道:“学生只是以为,兴兵事,是最劳民伤财的。缅邦国小民寡,兵源不足,一面还与暹罗有纠纷,断无与我大清抗衡的实力。”
“朕知道,战事兴,百姓苦,但是缅邦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侵扰边境子民。朕要为受苦的黎庶讨一个公道,何错之有?”
和珅见弘历语速略急,知道这位爱民如子的帝王认真了,便温声道:“皇上没错,这仗要打,却不能长久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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