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他吗完本——by越狱兔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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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烟的味道,太爽了。”二狗子眯着两只眼睛,纵然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却仍然舒服的浑身打了个颤。
六斤两只小手哆哆嗦嗦地抓着大半根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吸了一口,哪知道因为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被呛得差点没咳晕过去:“老、老大,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抽了?”
猴子蹲地上,两根手指刁着烟倒是有模有样的,抽得是一脸惬意,一看平时在家就没少偷烟抽:“不可以!你傻啊!你知道一包烟多贵吗?”
六斤几次将嘴巴凑近烟屁股,可是又被烟味给辣回去,还整的眼泪直掉:“多、多少?”
猴子吸了一大口,都没舍得把烟雾吐出来,直接吸进去了:“最便宜的都要一块,老大拿的这是红梅,得三块一包呢!你老子抽得都是自个儿捻的,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二狗子抽得快,一根烟都下去了。他也知道老大带出来的一包,大家都一人一根分了。所以,他眼馋地看着六斤:“我说,你别浪费,一口都没抽到,尽白点了。不抽给我!”
猴子忙一大口抽完自个儿的,将烟屁股用鞋底碾了,站了起来:“别介,六斤,你不抽给哥,别给那狗子。”
六斤望望二狗子的馋样,再望望猴子的着急模样,又左右看看几个小伙伴一脸享受的模样,心一横,摇了摇头:“别了,我自己、我自己抽。”
“切!”二狗子和猴子只得作罢。
而那头,牡丹一直在逗着脸涨得通红的左佐:“喂,小杂种,来抽一口呗,姐包你快活似神仙。”
虽然她自个儿并不喜欢抽烟,觉得味道辣的难受。但是啊,她可是老大啊,怎么能够不抽烟呢?你看到哪个老大不抽烟来着,那没气势啊!
左佐紧闭着嘴巴,就是不抽:自从奶奶去世后,将自己托付给了牡丹爸妈,自个儿以后就是他们家的奴隶了,一辈子就卖他们家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没有亲人了,自己又太小,没有办法照顾自己。而牡丹爸妈,虽然有点势利、有点精明,可是,至少没有虐打自己。
见左佐一直不肯抽烟,眼见着一根烟都快要烧到头了,牡丹灵光一闪,自个儿抽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在了左佐脸上,呛得他直咳嗽,一张脸通红。
那个时候,牡丹的笑容肆意张扬。
第3章 3.上辈子的债,这辈子还
那一年,她19岁,他16岁。
不过10个平方的地下储藏室,硬是挤进了一张弹簧床、一张缺了个角的条形桌、一条缺了个腿的长板凳、一个只能播放一个台的黑白雪花大屁股电视、一个总是“滋滋滋”的收音机、一个镜面已经碎裂的全身镜、一个已经生锈的衣架……当然,还有挤在床上的两个人:破烂的棉被,纵然盖了两三床,还是冷的人直哆嗦。
牡丹把左佐搂得更紧:“冷吗?要不,我再去找床棉被来?”
他们已经出来一年多了,原本就偏瘦的左佐,现在更加是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左佐摇摇头,一脸嫌弃:“不用了,一股霉馊味。”
牡丹满心愧疚:“对不起,我会努力的。等我手里有钱了,一定给你弹床厚实的被子。到时候,晒几个大太阳,保管又暖和又好闻。”
左佐只是随意地“恩”了一声,他受够了现在的日子。
牡丹把左佐搂得更紧了:“左哥哥,牡丹会努力的,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你比我大,为什么非要叫我哥哥?”对于这个问题,左佐一直无法理解。
牡丹有点害羞,把脑袋埋在了左佐怀里:“不都是说,男人喜欢比自己小的吗?”
“哦。”左佐也只是随意问问,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你比我大。”
牡丹笑得跟偷腥的猫咪一样:“自从爸妈火灾去世之后,我们的身份材料都是重新办理的。只要你我不说,谁知道呢?”
“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学校?”他到这个城市来,不是为了捡垃圾的,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牡丹有点羞愧:“学费还差300块,还得再等两天。”
“恩。”知道自己就要实现梦想了,左佐也就不再开口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牡丹成了小心翼翼的那个角色。
那一年,她22岁,他19岁。
经过几年打拼,他们在这座小城市里,租了个90平方米的小户,慢慢营造着他们的小窝。
捏着手里的验孕棒,牡丹一脸娇羞。她憧憬着:如果左哥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们的孩子!她和左哥哥的孩子!
以后,他们三个人,会组成一个家,一个幸福、美好、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牡丹的幻想。她放下手中的验孕棒,羞红着脸,小跑着去开门。
“左哥哥!”望着穿着手工定制的米色西服的左佐,牡丹眼里的爱慕炽烈。
这几年,因为上学读书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见识增广的原因,左佐身上,逐渐有了富家子弟才有的那种高傲感,谈吐间的见闻,每每都让牡丹觉得自己渣到了尘埃里。
左佐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扑到自己怀里的牡丹:“你身上全是油烟,别弄脏了我的西服。”他将黑色礼帽与格子羊绒围巾取下,小心地挂在了墙上的衣钩上,“出租车司机帮忙把音响搬下来了,放楼道口,你去把它们搬上来。”
牡丹习惯性地答应了一声,突然想到自己特殊情况,有点为难:“左哥哥,能不能你去?”
左佐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能做了?我这双手,是做这种事的吗?而且,那么重的东西,我哪里搬得动?”
牡丹想想也是:左哥哥的手,是拉小提琴的,细白修长,平日里都是天天手膜精油不断的。
牡丹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敦实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转身下楼了。
等到她将笨重的小提琴还有支架、音响、书籍、行李箱等一大套东西搬上来,左佐已经换上了丝绸睡袍,躺在太妃椅上做面膜了。听到开门声,左佐微微张口,保持唇形不动:“我饿了,弄份水果沙拉给我,再煎一块7成熟牛排,再倒杯红酒醒醒。”
牡丹用衣袖擦了把汗,她感觉肚子有点隐隐的疼。不过,想到左佐还饿着肚子呢,也暂时把那份感觉抛脑后了:“你等等啊,我立马去弄。”
等到左佐做完面膜,抹好了精华与面霜,牡丹已经把东西弄好了:“左哥哥,可以吃了。”
望着左佐挺直脊梁切牛排的模样、望着左佐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的模样、望着左佐小口吃着沙拉的模样,牡丹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而从现在开始,以后,她的幸福,将是从前的两倍,甚至于更多。
等到左佐吃完,用右手边放置的湿巾擦完嘴巴后,望着对面望着自己差点流口水的牡丹,眉眼不自觉地皱了皱:“你这衣服都穿了有四五年了,补丁摞补丁的,就不能扔了?”
牡丹低头扯了扯身上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款式和颜色的衣服,脸上落满了自卑:“那个,这个衣服耐脏。”
左佐摇摇头,嫌弃的意味毫不掩饰:“你再看看你乱糟糟的头发,上面的油烟都能用眼睛看到了,自己也不觉得恶心?”
牡丹努力缩了缩身子:“那个,我有天天洗头……”可是,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厨房间,油烟味实在是太重,哪怕天天洗,也没用。
左佐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从来没有化妆保养过。你说说,我身边的同学,哪个不是天天面膜啊、锻炼啊什么的,皮肤细嫩光滑,身材摇曳,从你身边走过,一阵香风飘过。”从回忆中回过神,再看看哪怕离自己三米远也满是油烟味的牡丹,他真的为自己感到悲哀,“你再看看你,都有我两个半胖了,还整天吃吃吃的。皮肤粗糙的都硌手,还不知道保养。让你多读书,天天喊忙没时间的。那我怎么看你还有时间吃东西?”
听到恨铁不成钢的左佐的话语,牡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那个,我早晨五点半就要出门去面店打工。两点半下班后,还要赶到酒店洗碗。等到下班,已经十点钟了。到家的话,往往都已经十一二点了。”
左佐深深叹了口气:“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总还是有的。我每个月回来的时候,你都在啊!我也没有看到你保养锻炼过啊!”
牡丹深深地低下了脑袋,话语里有着委屈与无措:“我一个月,也只在你回来的两天里,是休息的。”
左佐摇摇头:“我不想再说你什么了!你没的救了!”
牡丹挺痛恨自己的:“那个……”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佐直接进了房间换衣服:“拿两万给我,同学们一起去海南感受一下大海,陶冶情操。”
牡丹猛然抬头,张了张嘴,到嘴的话语却有些无力:“可是,你刚到家……”
左佐换了一身乔丹的运动装,带好洗漱用品:“行了,不是陪你吃过饭了?赶紧的,我赶时间。”
牡丹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她进了房间,打开抽屉,取出钥匙,打开衣柜,用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保险柜钥匙,半跪在地上打开保险柜,将里面所有的零零碎碎的钱拿出来,刚准备数一下……左佐一把抢过来,随意地塞进包里:“行了,数什么数?就这么两个钱,也不知道你干嘛还得左一把钥匙、右一把锁的。行了,我走了。”
牡丹茫然起身,才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忙小跑到门口,拉住打开了大门的左佐:“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虽然声音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欢喜。
左佐望着下楼梯的人眼中的诧异,一张脸“腾”地烧的通红,狠命甩开牡丹的手:“说,什么事?”
牡丹双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那个……我怀孕了!”她那张暗黄、粗糙的大饼脸,散发着皎洁的亮光。
可是,左佐听到这个消息,却皱了眉:“打掉!”毫不留情!
牡丹觉得仿佛晴天霹雳:“为、为什么?”
左佐想着已经在等着自己的同学,满心不耐烦。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耐心对待牡丹:“你自己说说,就你这几个工资,养我们自己,都困难。要是再多个孩子,日子怎么过?”
牡丹怯怯地:“我再省省,一定没问题的。”
左佐烦躁的不行,可是,他不得不为了绅士的优雅而压抑自己:“你还能怎么省?这么些年,你都没有买过衣服,没有出去吃过东西,没有外出游玩过。甚至于,你辛苦打两份工,也只够我一个人学习的。甚至于,因为你的收入太低,我在很多地方都比同学差上很多,很是丢脸。难道,你想要孩子也过苦日子?”
牡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可是、可是、我想要孩子啊!大不了,再找份兼职?”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牡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左佐 的一张脸!
左佐实在是受够了,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再打一份工,也不过是刚刚够我的学费生活费的。别想了,打掉!不然,我就再也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我,还是要孩子!”
说完,转身就走,走得飞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
第4章 4.最讨厌什么因爱而迷失自我
成雪眼中满满都是怜惜:这个孩子,命苦了些!
牡丹用手背擦掉眼泪,又笑了:“不过,我现在很是庆幸,当初我并没有留下那个孩子!不然,现在,我该如何告诉孩子,他的爸爸,去哪了呢……”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低落下去,刚刚才擦拭干净的眼泪,又滚滚落下。
成雪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就从墙上飘下来一块嫩粉色的毛巾:“擦擦眼泪吧!”
牡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谢谢!”虽然看不到毛巾的五官,可是,她能够感觉到毛巾的安抚之意。
成雪刚想说什么,却突然一脸惊喜地起身:“你怎么来了?”果真,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花道。
当然,他习惯性地忽略掉了花道一脸的不耐。
花道依旧是穿着他千百年风格不变的金黄色衬衣,修长的脖颈、雪白却饱满的胸脯、肌肉线条明朗的六块腹肌、修身的黑色长裤欲遮还羞地露出丝丝令人遐想的神秘区域,充满了诱惑。
“你都知道的事情,何必要再问一遍?烦不烦?”花道也不理睬一脸惊喜的成雪,随意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待入口才发现竟然是自己很是不喜的花茶,随手又给扔了出去。
成雪接下被扔出去的茶杯,轻轻抚摸安抚:“做什么拿这些小东西生气?他们不过刚刚开了灵智,还什么都不懂呢!”话语里,却连一丝责怪都没有。
而成雪手中的茶杯,虽然很是贪恋成雪的温柔,但是,却更为恐惧花道的不耐,在成雪一个不注意间,飞快地溜走了,藏了起来。
成雪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又望了望正缩着身子往外溜的桌凳,摇了摇头:“你看看你,每次过来,都吓得这些小东西到处躲。”他看着花道的眼神,除了爱恋,更多的,还是宠溺。
花道随意“切”了一声:“自己胆小,关我什么事?”
成雪走到花道旁边,帮他把衣服拉拉好:“你就不能不要再穿这件衣服了?露太多了啊!”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家的花道充满了诱惑。可是,诱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满足别人的眼呢?
花道修长的眉毛轻挑,细长的双眼满是风流:“小爷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成雪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开心就好!”吃亏,就吃点亏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于是,花道被安抚了。
“你怎么过来了?”成雪知道花道最为不耐烦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所以是真的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过来。
提到这个,花道自己其实也挺郁闷加无奈的:“出去碰到砚池大人了,被子舒那个小鬼告了一状。”最好那个小鬼头别栽自己手里,不然整死他丫的!
成雪笑了:“也就砚池大人能够制得住你了!”随即舒了口气,“砚池大人好不容易出门,可惜我没有见到。”
花道提起砚池大人就老实了:“我查过了,这丫头,”他用脑袋示意那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牡丹,“原是牡丹修炼成仙,受过那个男的前世之恩,心生爱慕,竟然傻不拉几地选择用百年修行之果换一世情缘,蠢得要死!”
虽然明知道对方讲得那个“蠢货”是自己,牡丹望着花道鄙夷的眼神,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当然,她还是有点好奇自己的“前世”的,竟然是牡丹修炼成仙?这不是聊斋了吗?瞬间可以脑补无数故事啊!
成雪打了个响指,手中出现了一块香樟木梳,细心地梳理着花道刚刚过了耳垂的金色头发--他特别喜欢花道的小卷发,太萌太可爱了!
花道皱眉:“自己别瞎用词汇形容小爷的头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对于自己永远长不长的金色小卷,花道自己也有点郁闷。
成雪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回到了他先前的结论:“人家这是真爱,哪是什么蠢?”
花道懒散地躺在了成雪怀里:“什么爱不爱的?小爷就压根不信这玩意儿!”
成雪沉默了一下,梳头发的手也顿了一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理了理自己的心情,继续帮花道梳头发。
花道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成雪的不一样,而是对着牡丹说道:“我说,你是真傻啊!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老早就嫌弃你,瞧不上你了吗?干嘛不走?”很多时候,他是真的无法理解那些以爱之名来伤人伤己的人的想法。
牡丹咬了咬嘴唇:“其实,他刚上学不久,我就知道他瞧不上我了。”她一脸自嘲,其实,她自己也是瞧不上自己的,“他的话题,很多,我都不懂,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聊天。所以,慢慢的,他也就不再跟我说他的事情了。”
“那你干嘛不自己读书、旅游,增长一下自己的见识?”
牡丹低头,望着自己身上这件洗的发白的红色毛衣,上面一个又一个补丁:“我们没人、没文化、没运气,我得努力工作赚钱养家。每个月房东那里要租金、他学校要交学费、还要给他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