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生存法则完本——by翻云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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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荀玉卿的确已经被激怒了。
“你被狗咬的时候,既然杀不了那条狗,总不可能咬回去。”荀玉卿翻开一个粗糙的杯子,招了招手,老板娘给他倒了杯茶水,他一喝,颜色看着浓郁,却跟白开水没有什么区别,“但不能因为在狗堆里打滚久了,就忘了怎么跟人接触,蓝教主,你说是不是?”
蓝千琊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还不能反驳,荀玉卿字字都说得很好,很对,全无问题,若是他挑刺,或说哪里不对,岂不就是自愿被骂成畜生了。但是换句话来说,若是蓝千琊像是辛夷以往的那些姘头一样对他,也自然就成了畜生了。
“是。”于是蓝千琊慢悠悠的说道,他忽然发现,辛夷虽然没有武功,可是他牙尖嘴利的很,说出的话比任何武功都毒。
每一次,辛夷都总能带给他惊喜。
第一面,他发现辛夷这样的小白羊居然还会杀人,杀起来还很利落,可是又那么生涩与茫然,可见是第一次杀人;第二面,他发现辛夷毫不忌讳过往,但说起话来,却好似自己全无责任一般,辛夷的确生得很美,只是蓝千琊不信其他人真得都是疯狗。
而这一次,蓝千琊忽然有点相信了,他相信辛夷之前的所有男人都是疯狗,连仇天也是,还是一只蠢得无可救药的疯狗。
否则,他怎么会傻到连这样一个人都拿来赌。
两人吃完了面,便在街上随便走走,总不能出来吃一碗面就回府里去,即便是关押囚犯,也没有这般紧张的。荀玉卿生得好看,路上挎了篮子的卖花女眼尖,不时在他们两人眼前一打晃,才十来岁的小姑娘,珠子般的黑眼睛,蜜糖般的嘴儿,哄得蓝千琊买了不少,捧在怀里头一大束。
荀玉卿既没有钱,也没有买花的意思,只故作冷脸,由着蓝千琊打发,他倒也没有闲着,四下观察着,街道繁华热闹,挑担的杂货郎,摆摊的脂粉娘,蒸包子的店面,火气扑面的打铁铺,热闹非凡。
两人走了一程,竟什么话都不说,荀玉卿是没有心思说,蓝千琊是刚领教过他的牙尖嘴利,这一时半会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若再多说些他的往事,未免没有气量,若不说,他本也就对辛夷没有什么了解,自然更不知从何下口。
走了没有多久,荀玉卿忽然听见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不由循声去瞧,却见是一匹灰头土脑的小毛炉,脖子上用草搓了麻绳,挂着个圆形的铜铃,一边走路一边摇头。
牵着毛驴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农家少年郎,浓眉大眼,体魄健壮,皮肤微有些发黑,虽不算俊美非凡,却也自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他认认真真的听,那小姑娘说上十来句,他便慢慢的回一句。
荀玉卿心里微微一跳,不由得停下步来。
“怎么了?”蓝千琊见他停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一男一女,不由调笑道,“你看上哪个了?”
荀玉卿才懒得理他,倒是那红衣少女听见了,气得柳眉倒竖,当下揪住那少年的衣袖,指着蓝千琊的鼻子就开骂道:“呸!哪来的浪荡子!”少年叫她拽着走不开,便抬头看了荀玉卿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不由脸红了起来。
四人一驴堵在来往的街道上,自然不方便他人行走,更何况还有热闹好瞧。不多一会儿,就围了一圈观众,既有瞧热闹的,也有斥责他们挡道的。姑娘家到底脸皮薄,见着众人全都围过来,便高声道:“看什么看!不准看了!虎哥,咱们走。”
柴小木也由着她拽,似是觉得有些难为情,慢慢把头低下去了,极老实的跟着那趾高气扬的红衣少女走。
“那是乐家的闺女,没想到这么大了,脾气还养得这么凶暴。”蓝千琊的手指轻轻在臂上点了一会儿,微微笑道,“他家有三个千金,瞧她的模样,应该是小三娘,叫做乐棠的,你要是对她有兴趣,怕是先要被捅上七八个洞。”
“走吧。”荀玉卿淡淡道,“我刚刚只是见那毛驴有趣。”
没想到出个门居然撞见主角……
柴小木,小名阿虎,写了数十万字还没有cp的男主角,如今才刚入江湖,还牵着他家那头小毛驴,身边跟着乐棠……
那岂非就是第一章最开始?
第七章
青螺跟红珠发现近来荀玉卿又热爱起了看书,尤其是医书。
其实荀玉卿本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柴小木的出现,实在叫他忍不住这个念头,但凡是男生,小时候哪个没有一点武侠梦,更何况有些武功傍身,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弊。
本来荀玉卿还在想自己怕是出不了门,哪知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自那日外出一游之后,蓝千琊就解了他的禁足。又没过两日,蓝千琊便因有事匆匆回宗去了,只要蓝千琊不在,荀玉卿心里便不那么紧张了,他之后离开了蓝府几次,红珠跟青螺还为他准备好了银两,的确毫无阻拦。
自然也有人跟着荀玉卿出门,但见他每日出门只是逛逛街,并不买什么东西,平日也安分老实的很,久而久之,倒也不再时时刻刻盯着了。
荀玉卿对此全然不知,只是慢慢在心里头盘算着剧情,柴小木的爷爷叫做柴松,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后来因仇家杀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心灰意懒的很,就带着小孙子退隐江湖了。他觉得自己一生习武,反而因为好斗而搞得几乎家破人亡,就盼望柴小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又怕孙子被人欺负,因此教了些粗浅武功。
哪知道他虽不想争斗,可江湖却不由得他不争斗,有人窥探他的刀谱,假装仇家上门,老爷子到底是老了,虽杀了仇敌,自己却也伤重了,便叫柴小木去投奔自己的老朋友,也就是乐棠的爷爷——乐宜春。
再过不了多久,那觊觎刀谱的人就会以为是乐府得到了柴松的刀谱,上门来灭乐府满门,也导致男主真正进入江湖。
那些人见找不着刀谱,便一把火将乐府烧了,连同死了的那百来口人也全部烧成焦炭。
只是他们不知道,乐府虽然没有刀谱,却有一本叫做“燕穿云”的轻身功法。
《燕穿云》是乐府的老祖宗从挚友那盗来的轻功,人虽贪心不足,但胆气却又怯懦,盗来了又怕叫人发现,故此并不敢学,后来乐府分了家,一代又换了一代,这本堪称冠绝当世的轻功最终也失传了,连如今后人也再不知了。
托作者的福,荀玉卿不但知道,还一清二楚的很,他这几日刻苦看书,也是为了这本轻功秘籍。
红珠只当荀玉卿偶然起兴想要学医,不但给他找来许多医书,还寻了数卷经络图来教他辨认。
荀玉卿也很是感激,纵然觉得干燥晦涩,看得头昏脑涨,但想起自己往后也能学得武功,不必受这具身体拖累,毫无自保能力,不由得又打起精神来。
虽然如今一切平顺,但荀玉卿想起蓝千琊如蛇般冷漠的双眸,想起那些绵里藏针的对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刀悬在头上,稍不注意就丢了性命,因此有这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乐府被灭门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荀玉卿仰头看着那场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外头的人慌慌张张,满大街好似都在高喊走水了,吵得厉害,红珠跟青螺出去瞧了瞧情况,而他回去辗转了半晌,慢慢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火终于灭了,乐府占得地方多,发现的也早,因此倒没太牵连左邻右舍,只一个乐府被烧了个精光,众人去看热闹,有些还偷偷捡了些还算齐全的瓦砾带走。
荀玉卿吃过午饭后才去看的乐府,已经烧得看不出原先那般富丽堂皇,一片漆黑焦土,碎瓦砾到处都是,路过的行人见他生得好看,有心想上来劝一句,但想着之前被捕快抬走的那么多尸体,怕是江湖恩怨,会将自己牵扯进去,又打了个颤,低头只顾走自己的路了。
呆立了一会儿,荀玉卿买了些糕点又回到蓝府里头,红珠与青螺便问他出门逛了一圈如何,荀玉卿只说近来想出门钓鱼。问两人有什么好去处没有。两人面面相觑,只当他又心血来潮了,就道城外有一条小河可供以钓鱼,河边还有间小破屋供以正午休憩,连夜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工具。
荀玉卿要得就是这句话。
第二天吃过早膳,他便带着钓鱼的工具出城去了,路上还买了几个馒头。
其实荀玉卿并不会钓鱼,红珠给他准备了小马扎,他就把马扎打开坐下,在钩上挂了饵,随意一甩,老神在在的开始钓鱼。鱼竿不动,他也不动,一个早上居然还真叫他钓上了几条小鱼,一一都放了。待到午日,烈日炎炎,他洗了洗手,吃了几块青螺给他藏好的点心,提起钓具跟马扎走进了小破屋里。
进来自然不大可能是为了避热气,荀玉卿耐心钓一个早上的鱼,其实只是因为这机关只在晌午才照得到。
这小破屋的墙壁上有个机关,薄薄的糊了层泥,待晌午的光透过墙壁上的孔洞照进来,才知道是哪里。小破屋内没什么东西,有的也尽数过往的人全拿去接济自己了,他四下转了一圈,其实这屋子破损的地方不少,阳光早就洒落进来了,荀玉卿只管在墙壁上寻找,又怕自己阻碍了光线,便不停走来走去。
找了没有多久,他忽然瞧见墙壁上两个不太明显的光点,不由轻轻锤了一下手心,心道:“终于找到了。”这便伸手去摸,这机关不是在这光点上,而是凭此位置往左数去的第三块砖头,荀玉卿努力往里一按,毫无反应,又双掌相合加力按进去,砖头这才缩了小半进去。
只听得极轻微的一声机括转动声,一块地板侧翻了下去,荀玉卿举着火折子跳了下去,脚刚一踏下去,顶头上的地板就重新合了起来。
他举起火折子,这密室也如书中所写,先是一个供以跳落的小空间,然后是七八节的短阶,走下去就是一条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的长方形甬道。
荀玉卿给自己壮了壮胆气,举起火折子,往里走了进去。
第八章
乐府自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灭门,只不过是觉得敌人凶狠,顾念老友不希望自己的小孙子进入江湖,便将他藏在了自家封闭的地下密室之中,只是乐府分了家,谁也不知道这个密室其实并不封闭。
灭门之后,乐府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屋子又被烧了个精光,自然也没有人去把柴小木放出来。也好在并不封闭,才叫又饥又饿的柴小木误打误撞找到另一条出口。
荀玉卿举着火折子,走在漆黑黑的甬道里,心里却全无惧意,也不知走了多久,出现一个岔道来,他知有一处通往柴小木那头,有一处却是通往放着《燕穿云》的房间。
他仔细想了想原剧情,只记得柴小木的路程是先往前去,待回返过来,便往右手的岔道离开。既然是右手的岔道,这个暗道是个“t”型,岔道既在柴小木的右手,那势必就在荀玉卿的左边这一条,他一转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两处都有机关,要是没拿到《燕穿云》之前就碰上柴小木,那可就麻烦了。
这密道原是给自家人修建的,倒并不危险,只需知道机关所在便可破除,荀玉卿一路倒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荀玉卿将破去了机关的石门推开,擦了一把汗,心道柴小木能一路幸运值点满打开机关,除了偷看剧本跟主角光环,也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荀玉卿的火折子快灭了,他又吹了吹,护着火光进了石室,找到烛灯点上,用油的基本已经干完了,蜡烛倒是没烧进,他等整个石室都被照亮了,就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揣进怀中。
石室内也如书中一般,只有几个蒲团与几盏长脚烛台,一张石床与一张石桌。
石桌上放着三个盒子,两个寻常的木奁,一个极纤细的长条盒子。
这三个盒子里,一本放着《燕穿云》,一本放着《夺魂》,那细长的盒子里,则是一把链剑。链剑这种武器,要武者既有剑的刚气,又有鞭的柔意,一样武器需得学两种武器的精要。
柴小木对江湖很是向往,尤其是见过乐棠之后更胜,加上他在地下密室之中,长久无人来寻,便知乐府怕是遭了大难。后来他到此处学习《燕穿云》时,意外被灯烛烧损了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匕首,哪知那匕首的刀柄之内藏有一张薄如蝉翼的刀谱。
有了轻功跟高超的刀法,柴小木总算有了资本踏入江湖,报仇兼谈恋爱。
柴小木已然决意学刀,便没有再学那门专门写来如何练链剑的《夺魂》,荀玉卿暗自揣测这武器与武功怕是以后要送给什么人的,但是剧情既然还没有写到,只能暂且先白便宜了自己。
荀玉卿翻看了《燕穿云》一会儿,所幸画的是图,经脉穴道标注,他跟着图走了两步,暗道自己又没有内功,就算学会了步法,也暂时施展不出。他原是想着学会了轻功,便可以远走高飞,哪知思虑不周全,临到头来才想起自己没有内功。
可到底想着先将轻功的路子练熟了再说,他走了没有两步,忽觉得丹田内一股热意涌起,脚下生风,再学来几步,便已真如一只燕雀儿般轻盈了。这石室并不大,没一会儿功夫,荀玉卿便将四壁都踩过了,丹田内的真气也都消耗空了,他轻轻落下身来,坐在石床上,暗道这轻功倒是并不难学,但是这内力又是哪来的。
辛夷到底算是武林中人,他辗转过那么多男人,习武之人的需求远超寻常人,他虽说吃苦受不得累,不肯练武,但为了强健身体,不至于床笫上扫兴,便缠着学了些内功心法,只是武功十分低微,也不会什么招式,较寻常人要好些,但若来个气力大的普通壮汉,也能一下打死他。
除此之外,辛夷身体柔韧也远胜寻常人。
荀玉卿本想了许多阴谋诡计,说不准辛夷不是什么普通的恶毒男配,而是有更高大上的身份,但想想他这点跑两步就没了的内力,又觉得没什么可能,便料想估计辛夷只是学了点内功心法,怕苦叫累的,再不肯学了,白便宜了自己。
他倒是猜的相差不远。
辛夷不想学,荀玉卿却想学得很,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只打算一心一意将这轻功先学好再说。
这轻功其实他已学会,需要的是熟悉跟练习,只是这需得真气相继,便有翻出那本《夺魂》来看,连连翻了几页,尽数都是招式,他便将那链剑拿出,跟着书上所教的练习,那链剑不好控制的很,力气若小一些,容易将剑抖成长链,若力气大一些,又太过吃力。
好在运气不差,没有刮伤自己。
《夺魂》分作上下两部,一部用剑,一部用长链。荀玉卿久练也寻不着窍门,就只将正午吃剩的食物又吃了一些,盘坐下来暗暗思索。
荀玉卿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了,其实之前在见着柴小木后,蓝千琊离开时,他就准备离开蓝府了。但后来想想,乐府灭门之后,自己再失踪,也许蓝千琊他们会误会是被人掳走,而自己呆在密室之中学习武功,再帮柴小木一把,叫他帮自己买些干粮回来,将武功学好了再出去,也多少算是有个保障。
自打穿越以后,荀玉卿还没有吃过放冷了索然无味的馒头,石床更是又硬又冷,他喝了口水,熄了几盏蜡烛,合衣躺在石床上,心里却是无比畅快,倒比喝了蜂蜜还要甜上几分。
辛夷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荀玉卿虽然打了几句嘴炮,一下子震住了青螺,但蓝千琊对他表现出兴趣之后,青螺与红珠即使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对他确实有些许轻鄙与可怜之感。
荀玉卿生活在蓝府之中,虽然衣食不愁,却浑身不自在,好似如坐针毡一般。
第九章
如此又过了几日,有几盏蜡烛已经烧完了,荀玉卿除非必要,否则只点一盏蜡烛,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解决一下私人问题以外,整日只呆在石室里头练习轻功跟练习如何掌控那柄链剑。
馒头只剩下一个,水也喝得只剩下半壶,荀玉卿别得倒没什么,只是对内功发愁的很,略微思量了会儿,荀玉卿暗暗捂住了自己的良心,决定骗一下纯情少男柴小木的独家内功心法,他爷爷原先教他练习吐纳,刀谱上则有更深厚的内功心法。
更何况这《燕穿云》是柴小木以后安身立命的轻功,荀玉卿虽然自己学了,却也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他并不想害了柴小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