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网红完本——by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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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点进某个正在热聊的群,群里人不多,都是当年跟着冷小台工作室的团队,正在发言的是这位给冷小台化妆的沈媛,冷小台一点开就看见她在说了。
沈媛:这个叫闵奂的就算靠网剧红了,在公司眼里也是个不入流的十八线,竟然连个专属经纪人都没混上。
“你口渴吗?”沈媛的声音。
“啊?”小十八线从手机上扯回视线,对沈媛摇摇头。不过沈媛还是贴心地倒了杯水放在冷小台
桌前,随后继续靠着化妆台聊微信。
沈媛:虽说这次能和国际兰一起上节目吧,但红不红看造化了,毕竟起点太低。听说他和冷小台还是同期生?
马炳超:是啊...但人家冷小台上面有人啊
金刚:公道话啊,当年qj事件的时候,咱台那可是惊为天人啊,长成他那样是老天爷赏饭吃。我要是公司老总,我也推他
沈媛:这倒是,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造型师,他的外型条件是最好的
金刚:我不用形容词来形容,就单举三件事。今年那个贺岁片,他一共十二秒镜头,票房一半都是苔粉贡献的;还有,热播那个网剧啊,第四集女主卧室墙上贴着张咱台的海报,结果那集点击量翻倍;我侄女还说,自从他出道,*文里凡是清冷出尘的受几乎全他妈姓冷了...
马炳超:刚哥实力冷吹
金刚:我做推广的[/抠鼻]
大波浪:话说...为什么你们都不聊冷小台自杀的事儿啊...我戳那小子微信他都没回我...
沈媛: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没信
马炳超:你们没发现李总已经四五天没来公司了么
大波浪:不会是...又被李鸷锁小阁楼了?
马炳超:卧槽冷窥屏也在这个群
大波浪撤回一条消息
之后群里突兀地静了,耳边却是沈媛兴致勃勃地用修剪精美的指甲在屏幕上敲的噼啪声,想是这几个人建群私聊了。
冷窥屏悻悻地收了手机,伸手去妆台上拿水杯,刚抬头,便对上了一道视线。兰切就坐在冷小台右手边不远的位置,他也恰好抬起头,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了。冷小台倒是不觉得尴尬,毫不吝啬地扯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兰切以点头回礼,随后又低头看书去了。
对于这个即将与自己合作的‘大腕’,冷小台的认知还停留在百度百科的水准。洋洋洒洒的百科都是他的丰功业绩,然而关于他的个人资料却各种成迷。
兰切常被媒体贴上完美男神的标签,圈内圈外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但千万别以为他是个开朗友善的社交达人。兰切台前风趣随和,却也只能止步于工作关系。此人私生活极为低调,你很难在各大派对上看到他,也不会在其他艺人的好友列表里找到他。曾经与他们一起拍摄《迷失横滨》的张茂行还开玩笑说,‘兰切不愿意与我们人类为伍。’
另外,兰切不属于任何一家娱乐公司,他甚至连个固定经纪人都没有雇佣,我行我素,自己给自己当老板。他接片的原则完全是‘看心情’,似乎活得很不差钱。
对于这样一个设定有点苏的高逼格人物,冷小台顿时心生几分好奇,不由得将余光游移了过去。右手边的这位正优雅地斜靠在椅背上,32度夹角的二郎腿堪称完美,一手端着硬壳书,一手轻撵着页角。他眉头微皱又松开,目光沉在浮于页面的黑色方块字上不能自拔,如果再配上一个壁炉,一床毛毯和一盏煤油灯,这俨然是一副中世纪贵族夜读的油画......如果他看的不是那本新华书店畅销读物《成功的一百种方式系列之如何做一个好人》的话。
re贵族。
虽说镶钻大贵族兰切的阅读品位尚且停留在‘小学辍学白手起家创业当老板不得不说的人生智慧’这一水平,但他确实是一位踏实好学的好读者。不久的将来,冷小台还将在此人家中发现《如何应对任性老板》《做叛逆的自己,炒掉老板你可以的》《人间再就业技巧指南》《反派的自我修养》《读懂人类的一本书》《中学生生理卫生读本》《媳妇儿太漂亮了怎么办》以及《我的暴力男友》等诲人之卷。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后续的拍摄很顺利,两个人都不是新人了,没道理一个宣传海报还拍得拖泥带水。
中场休息,冷小台闭着眼睛让沈媛帮他补妆,补着补着,他莫名感到诡异起来。沈媛一如往常地凑到他脸前,但他却不似以往那般感受到撩在脸上的微弱呼吸。也许是他想多了,直到那浸着冰凉的指腹触碰到他脸颊上...冷小台猛地抓住了沈媛的手腕,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盯着沈媛。
冷小台的多疑不是没有依据。这天沈媛穿了一条牛仔短裤配凉鞋,露出了白皙的脚踝。在此之前,冷小台就注意到沈媛右脚踝处有一圈‘影子’若隐若现,他以为是女孩子爱美,戴了脚链之类的饰品。可仔细想想,他才觉察出哪里诡异——那串‘影子’在向上爬。
冷小台骤然起身,倒地的圆凳发出尴尬的声响。他们的动静不大不小,引来了棚里不少人侧目。此时的冷小台顾不得尴尬,因为他终于看清了沈媛脚踝处蠢蠢欲动的黑影——那是一串形似藤蔓的影子,带着张力攀附到沈媛的小腿肚上,这可不是单纯的影子,因为你能看见皮肤被勒紧的褶皱。
眼前的一切让冷小台联想到了自己与闵奂脚踝处的藤蔓纹身,这不是巧合,这也不是梦。如果是梦...这梦也太他妈噩了。
冷小台被惊得毛骨悚然,正当他抓着沈媛不知如何是好时,黑影先一步有了动作。只见黑影在眼前一晃,像鞭子一般甩向了顶棚的铁架。哗啦一声,半个顶棚坍塌下来,冷小台迅速抱住失神的沈媛躲开了砸下的铁架。
他将沈媛交给一旁的摄影小哥,人们不明状况地向棚外跑去,只有冷小台纹丝不动地逆着人流直立。他紧张地盯着被灯光照得大亮的地面,恼人的尖叫声和可怖的坠落声搅在一起,惹得他心烦。忽地,地板上突然炸开了一朵‘藤蔓花’,仅仅只是刹那,冷小台看清了黑影之上扭曲模糊的空气褶皱,那是一个无形的庞然大物!藤蔓花一闪即逝,黑影带着破风的劲力向右侧甩去,冷小台的视线紧随其后,然后他看到站在那里的兰切。
“兰切!”冷小台失声喊出,一个俯冲扑向兰切。兰切被虎头虎脑的冷小台撞得一个踉跄,不巧他脚下被一团电线缠住,俩人顺势向后倒去。更不巧的是,这些电线牵动了周围的设备,眼瞅着就要向俩人砸来。
冷小台趴在兰切身上的时候是懵的,他没想到自己救人心切用力过猛,这会儿他更懵了,因为就在设备砸下来的时候,兰切用手护住了他的头。三脚架灯板架噼里啪啦地应声砸下,成为了本场闹剧的尾声。众人静默,远远伫立,待到尘埃落定,他们才看清冷小台和兰切正以一种难以琢磨的姿势倒在地上。
兰切仰面平躺,单手按住冷小台的后脑勺,另一个臂弯将其护在自己怀里,冷小台趴在兰切的胸膛上,就势将脸埋在兰切的胸口,本来是个挺荡漾的画面,可偏偏冷小台的右臂却直愣愣地伸了出来,违和地扒在了兰切的俊脸上。
其实冷小台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虽然从情节上来看,被兰切圈在怀里是一件挺激发少男心的事,但冷宇直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兰切毕竟是个靠脸吃饭的,在这种刀剑无眼的场合,不护着自己的脸实在是太不敬业了。这么想着,他大义凛然地伸出手,啪地糊住了兰切的脸。
罪魁祸首的藤蔓黑影已然没了动静,冷小台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被这充斥鼻翼的植物香唤醒。这是阿蒂仙香杉雨藤的男士香水,是兰切身上的味道。
这下就很尴尬了。在旁人眼里,冷小台就是在混乱之中一个箭步扑到兰切怀里,还把人家给撞倒了。
冷小台在兰切的怀里钻出来,支撑着身子凑到兰切脸前,“那个...不好意思啊...”
被迫丢了偶像包袱的兰切面色平定,眼里却充满了困惑和幽怨。他没有说话,唯有脸上那五道被抓出的红印,无声表达着自己的怨念。
冷小台赶紧又赔了个笑脸,讪讪道,“我怕你被砸到,实在是du...”
没等说出‘对不起’,眼前人竟做了一个令冷小台始料未及的举动——只见兰切抬手捏住了冷小台的两腮,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怨。冷小台嘟着脸,被捏得眼圈都酸了,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兰切不知如何是好,兰切却在这时松开了。
果不其然,冷小台的脸上被捏出了五道红印,全部奉还,一道不差。兰切心满意足地收了手,难以掩饰的得意雀跃在脸上,就差哼出声了。
冷小台迷茫地望着兰切离去的身影,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个人...好幼稚啊...
有惊无险,没有人受伤。
上前扶起冷小台的是已经恢复意识的沈媛,“谢谢你。”她道,“我当时吓傻了,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冷小台摆摆手,有意识地低头看向沈媛的脚踝,那道黑影已经消失了。
兰切被几个工作人员簇拥着送回休息室,人们开始着手收拾残局。摄影棚的大门开着,一阵提神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上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个女人说话声,“...您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将需要签字的文档传到您邮箱了...后天下午西楚的项总要...”
冷小台当时正在帮摄影小哥扶灯架,这个声音令他动作一滞。这个女人他是熟悉的,是李鸷的助理c姐。声音由远到近,最后在冷小台的身后停下了。
“李总好。”周围的人纷纷打了招呼。
冷小台仍是背对着,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点了头。
“这是怎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询问道,语气疲惫却不失力度。
“那个..不好意思李总,刚才顶棚塌了,不过!没人受伤...”一个工作人员怯怯地回道。
“......恩。”
男人些许的沉默已经足够表达了他的不悦,工作人员们绷起神经,好在有c姐接了话,“李总,这事一会儿我来处理吧,大家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注意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趁着这几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冷小台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的灰,没事儿人似的晃出了摄影棚。
李鸷,他可一点都不想见到。
冷小台闪身出现在走廊,抬开步子往化妆间的方向走,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站住。”
第5章 冤家路窄
“站住。”
冷小台停下了。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李鸷。李鸷沉静地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没有抬步的意思。冷小台了解这位爷的性子,便认命地向前走去。
“李总,您找我有事?”冷小台在李鸷面前停了下来,这个男人比自己高,他不得不微微仰起头。他的脸蹭上了两道灰,在李鸷眼里有点狼狈。
李鸷的视线在这张脸上停留得有些久,他的喉结一动,低声道,“没事。”
冷小台装得像个初见老板的小白员工一样,畏缩着后退,“那我先...”
“你换个发型。”李鸷打断。
冷小台的瞳孔不易察觉地一张一缩,猛然意识到自己忽略的这个细节。他们做艺人的,时常要配合路线更改造型,但冷小台的一头黄毛早已深入人心,他已经好久没有换过了。更重要的是,他虽然脸变了,声音变了,但身型还是自己的。在李鸷的视角里,这个黄发的背影简直和他冷小台如出一辙。
李鸷很擅长冷暴力,他不说话的时候,是冷小台最煎熬的时候。其实冷小台以前就没怕过李鸷,现在也不怕,大不了干一架,他冷爹惧过谁?!...好的吧他还是挺怕的,毕竟他和闵奂身上的谜团还没有解开,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被人揭穿。
冷小台硬着头皮杵在李鸷面前,装得眼眶都红了。这一招十分猥琐,李鸷从没见过冷小台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即一怔,那点似是非是的疑惑被瞬间打散了。
见李鸷有了遣他走的势头,冷小台心中暗喜——毕竟他在过去的六年里,不遗余力地在李鸷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暴力血腥的冷爹印象,如今他只需在泪腺上给点输出,表情上再带点控制,基本上就是躺赢了。
正当冷小台满心迎接自己的首胜时,他的手腕被猛地攥住了。李鸷拉着人迈开步子往外走,冷小台完全没缓过神,只得被迫跟随其后。‘这是要干什么啊?’冷小台无声地抗争,直到李鸷将人从公司里拽出来,塞进了车里,冷小台才大叹了一声呜呼哀哉——李鸷这哥们儿不会是因为闵奂和他长得像,现在改追闵奂了吧?!?!
不要啊妈妈,被精神病爱上很可怕啊!
冷小台觉得自己命很苦,上辈子就被这个精神病纠缠,死了一次还是没能摆脱这个命运...
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他生无可恋地瘫在副驾驶座上,任凭冰冷的雨在车窗上拍。李鸷开着车,全程没有讲一句话。车子驶出市区,开上了一条冷小台不熟悉的道路。这条路很荒,雨也越来越大,冷小台便不再注意窗外的景色了。他掏出手机,打发起了这了无生趣的沉闷时光,手指在微信界面上滑动,云云留言中出现了一个名字——闵奂。
‘你死了吗?’这是闵奂自杀前给他发的。
冷小台的第一感想是莫名其妙,随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敲下一句‘没死成’,回复,他觉得自己的反应也挺莫名其妙的。
半小时的车程,半小时的沉默。车子在一块荒凉的空地上停下,这里已经驶出了乌云地带,一切都是刚下过雨的样子。
冷小台推开车门跳下车,发狠地吸了一口户外空气,太闷了,和李鸷呆在一个车厢里实在是太闷了!
身后是李鸷锁车离去的声音,冷小台跟着转过身,这才看清他身后是一片墓地。这块墓地是新开发的,入住率不高,记得去年这里搞团购,李鸷还为他在此置办了一处高档房产作为生日礼物。冷小台低着头,数着台阶,数到第一百零四的时候,他...到家了。
那块墓前摆着一束猩红的彼岸花,在这雨后的冷色调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冷小台明知故问。那墓碑上没有名字,但他知道是立给谁的。
“冷小台。”李鸷淡淡道。
冷小台垂了眸子,缓缓地蹲了下来。那晚是朕改了尸体的数据,这墓里埋的人是闵奂。他指腹在碑上轻轻磨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勾勒闵奂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给墓碑刻个名字。”他问。
“最近狗仔盯得紧,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买过墓。”
“媒体的消息是你压下来的?”
李鸷点燃一支烟,他不慌不忙地吸上一口,这才悠悠地答上冷小台的问题,“恩。”
李鸷说,那小子生前最讨厌媒体逼逼他,现在他死了,再让那帮孙子写来写去,说什么身败名裂崩溃自杀,我替他丫丢人。
冷小台的家人我没找到,就他妈就跟个没娘的野孩子似的,死了都没人收尸,我就行个好,给他收了。他朋友里我只认识你,就只告诉你了。
“为什么告诉我?”冷小台轻轻撵着一叶彼岸花,这花他不喜,不吉利。
之后是半支烟的沉默,李鸷紧了紧风衣,他体寒,山风有些凉。
“我命短,活不长。告诉了你,别以后逢年过节就他墓前冷清了。”
这座山头被雨水浇了个遍,空气里混着一股子泥土的腥气。冷小台蹲在那里,发现这风是湿的,他整个人都像浸水了一般,沉。
眼见着快要入夜,山风冷得冷小台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站了起来,抬手扯掉了李鸷嘴里的香烟。
“您还是好好活着吧,别急着下去见他。他难得清静清静,冷小台可讨厌你了。”
回去的路上依然沉默,车子停到了闵奂公寓的楼下。冷小台没有急着去解安全带,因为车厢里正酝酿着一场对话。
“btw是他出道的最佳时机。”李鸷摸出一支烟,以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开了头,“不得不承认,综合能力上你比他更出彩,但公司一直有拿杨絮帮他炒热度...”他打开车窗,让烟雾散出去,“冷小台来办公室找过我,让我把你换回去。”
“然后呢?”冷小台明知故问。
“我骗了他。”
李鸷说,“我跟他说,今后会安排你个人出道,否则那小子不会就此妥协。但你知道的,有冷小台在东唐的一天,我就不会放你出来抢他一分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