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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完本——by陆佰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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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现在的凌煊,一定早已忘了当初两个少不经事的傻缺的这段对话。
大概吧。他也快忘了。

凌晨三点,钟轶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明明这里是他从小到大住过的房间,此时却觉得有些疏漠,甚至连被子上的气味都是陌生的。
房间里黑黑的,路灯将树影张牙舞爪地送上墙面,夜风哗哗的响。时针秒钟滴滴答划过,时间一点点的走,连带着火苗般跳耀的生命,都一齐溜走了。
他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久久不曾眨眼,大概过了一刻钟,钟轶侧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脑海中仍不住地回想起今天在飞机上的生死一刻。
是宿命吧,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在当时那个情形下被想起。
那么,这个人是你,也挺不错。
06/
商场内冷气开的很低,凌煊抱着手臂靠了一下柜台,被柜台玻璃冰凉凉的触觉了惊一下,不情不愿地挺直了身体。
几个小孩嬉笑着从面前跑过,孩子的妈妈在身后小声的呵斥着,经过凌煊和肖子航身边时,还侧头行了好一阵注目礼。
看眼神,就知道准是误会了。
虽然,这几年来社会对同性恋比从前宽容很多,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挨个顺着珠宝柜台挑戒指,的确挺那什么的。
凌煊对过路的女士报以了一个无从解释的无奈笑容,用胳膊肘杵了杵肖子航的肋下,道:“肖子航,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啊,大中午的不让人午睡,陪你在这儿挑戒指,搞得我俩跟一对似的,多伤风败俗不是。”
“你迟早也要经历我这一步,踏入爱情的坟墓,现在先来刷刷经验值,不亏。”肖子航全神贯注地瞅着导购小姐手中的一款钻戒,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头也不回道。
“这款是我们当季新品,整个造型非常时尚年轻,上手很显气质……”导购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偷偷瞄了他们一眼,含笑介绍道。
“啧,送戒指这点小伎俩,哥哥年轻的时候就玩腻了……”说到一半,凌煊的表情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结婚。”
这话说的豪迈,但其实,凌煊这辈子就买过一回戒指,还是上大学和钟轶谈的那会。
那个年纪,两人都没什么钱,每月拿到生活费月初挥霍一番,月底捉襟见肘。
凌煊由专业老师介绍,到婚庆公司兼职了几个星期的摄像,勒紧裤腰带买了一对铂金的指环,悄悄放在钟轶的柜子里。
谁知那二百五神经粗硕如电线杆,每天在柜子前换衣服、拿洗漱用品,愣是熟视无睹,过了一个多星期都没发现,最后还是凌煊把这人扯到寝室的储物柜前边,才把戒指送出去的。
当时钟轶一脸惊喜地看着戒指,嘴角藏不住笑意,还故作不在意道:“看起来好高级啊,那个凌煊啊,要是我哪天流落荒岛了,可以用它去跟土著换吃的吗?”
“你敢。”凌煊用食指蹭了一下钟轶鼻梁,叹气道:“完了,我倾家荡产给自家媳妇儿买的大戒指,你就这么不屑一顾,还是还给我得了。”说着佯装着要把戒指拿回来。
“哎,哎,谁是你媳妇了,把话说清楚了。哪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礼就是泼出去的水,没得还了。”钟轶一面后退一面把戒指藏在身后,被凌煊一把按住储物柜上,结结实实地啃了个够。
一番令人面红耳赤的热吻后,钟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艰难地喘道:“别,别亲了,一会肖子航他们下课回来了。”
凌煊这才放过钟轶被他蹂躏的红肿的嘴唇,把下巴搁在少年的肩膀上,轻轻摩擦着他腰际的肌理,道:“宝宝你什么时候跟我搬出去住?住在寝室,干什么都不方便,想那个什么都不行。”
“大白天的,凌煊你精虫上脑……”钟轶试图去推,手上却使不上几分劲儿,呼吸也愈加急促。
寝室的窗户没有关严,老旧的吊扇在少年的头顶不知疲倦的转,整个世界的风都吹进来就好了,让他发烫的身体和心脏降一降温。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肖子航选择了一款款式经典的钻戒作为给女友的求婚戒指,他从钱包里抽出卡递给收银员,状似漫不经心地回头来了一句,“听说钟轶回国了,你知道么?”
“唔。”凌煊就这么含糊地应了一声。
肖子航转过头看他,见那人正忙着回下属的微信,头垂的很低,刘海挡住了一半的脸,眼看就那对招子就快掉到屏幕上了。
这是表示“哦,知道了”,还是“我已经知道了”?
大伙儿都是同一个寝室的,凌煊一直大大咧咧,钟轶却谨慎许多,一般人只当他们是关系要好,不知他们是一对儿,不过对于最好的朋友肖子航,他们都没有刻意瞒过。
肖子航为人稳重睿智,比同龄人更为成熟,钟轶出国后,还主动到篮球场找过凌煊开导。
不料凌煊这个油盐不进的,手里的篮球拍的啪啪响,笑的没心没肺,道:“什么呀,你瞎操心了,我挺好的,没事,本来就没多大事。”说着还顺手来了个三步上篮。
那时他在一边看着,插不上嘴,手指因为震怒而不自觉地抖动,只是特想抡圆了胳膊赏凌煊一个大耳刮子。
几分钟后,凌煊总算打完了字,一双黑沉的眼睛直视过来,嘴角含笑道:“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事。”肖子航从柜台小姐手里把礼品袋接过来,看了看腕上的表,眼镜片反着光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公司了,谢谢凌总百忙之中还抽空陪我。”
商场内冷气开的透心凉,外边正值一天中太阳最炽烈的光景,凌煊站在路边看着肖子航上了车,才一会儿的工夫,便觉得被毒辣的阳光晒得发懵,伸手摸了摸脑门,连头发都烙手。
他并非不晓得,自己和老友之间,因为钟轶的缘故有个解不开的小疙瘩。
两人分手之后的大半年,凌煊的确过了一阵醉生梦死的糊涂日子。
当年老爹生病,凌煊赶鸭子上架到老爹的公司实习,常常是学校和家两头跑,宿舍也很少回去。
等那阵子过了,相熟的同学朋友再见面,问起他和钟轶的事儿,也的确是可以伪装的面上云淡风轻、谈笑风生——一方面是男人要面儿,一方面是凌煊还在心里较着劲儿,他把他们的分离错当成了一次跨国的冷战,他在潜意识里误会了,误会钟轶只是跟他撒气,等气消了,自然便会回来。
不过便是等,看谁先服输,无所谓,他有这个定力和耐心。
又在临近毕业的一个夜晚,那时钟轶已经出国一年有余,他终于是憋不过漫长的孤独与心悸的折磨,分手后第一次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直到耳边传来冷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那种莫大的酸涩和悲痛,如同黑色的羽翼般包裹住了他,他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们真的分手了。
他曾对他说过许多关于未来的畅想,钟轶每每都是含笑听着,不作应答,那时不懂,现在回忆起他模糊的笑靥来,凌煊忍不住想,是不是钟轶一早便知道,他的未来里,是没有自己的。
与钟轶的记忆就好比盛夏烈阳,是冬日北风里渴望的遥远温暖,也是当下晒得头发发麻的余痛。
钟轶这个人就像一把用钝了的剃刀,看似安全无害,对谁都温和有礼,很少跟自己生气争吵,却在不经意间在他的皮肤上划下细细密密的伤口。
现在旧爱回来了,身旁也有了别人,关于他的一切,早已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载着肖子航的的士在晒得发亮的柏油路上绝尘而去,凌煊站在广告牌的阴影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是冷酷还是无奈的笑意,他转身再度进了商场。
可能生而为人的弱点如斯,哪怕理性在大脑皮层里说服自己再多次,还是抵不过一个转瞬即逝的本能冲动。
他需要去买一架望远镜。
07/
当然了,说不在意不想知道都是骗人的。
花了五分钟挑的望远镜果然很好用,因为他压根没心情听导购小姐介绍,直接奔着价格签拿了个贵的刷卡走人。
视野中的那扇窗户里的布置十分清晰,甚至连电脑桌面上亮起的图标都一清二楚,现在只等对面房子的主人来到窗前了。
关了灯,躲在窗帘后,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对方房间后的陈设……恍惚间,凌煊忽然对那些乐于偷看小女生裙底的怪叔叔、厕所内的猥琐偷窥狂可以感同身受了。
——他深知自己的举动卑鄙,却又完全抑制不住内心那种对钟轶的好奇和窥私欲。
家里养的那只折耳猫,先是目瞪口呆的观察了举止异样的主人一阵子,又悄悄蹭过来,轻轻贴着凌煊的腿,那种细微的痒痒,令他既兴奋又忐忑。
来不及多愧疚和自责几秒钟,这架望远镜存在意义的核心便出现在了视野内。
那是刚刚洗完澡,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赤裸着上身的钟轶。
凌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要知道,他想见这个人想的快疯掉,想了1800天,哪怕现在的手段极端一些,也无可厚非。
他看见钟轶用搭在颈子上的毛巾随手擦了擦头发,又走到阳台,将晾在那边的一件纯色T恤取下,大喇喇地套在了身上,遮住了削瘦又不乏线条的身体,以及被一同遮挡了的,胸口,深色的乳头。
可惜。凌煊深深浅浅地喟叹了一句,他觉得喉头有些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穿好衣服后,钟轶又回了卧室,很随意地在电脑前坐下来,拿起桌面上一条银白的链子,俯身带在了脖子上。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小灯,故而光线不算明亮,他只看到一点银色的光点在钟轶胸前闪了闪,还未细看,便被他仔细地收进衣物里藏好。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点水滴砸在肩膀上,在白色的棉料上晕开,钟轶抬手又用毛巾擦了几下,后脑勺一缕呆毛支愣着,看着有点好笑。
擦完头发后,钟轶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多了罐冰啤酒,嗯,凌煊特意看了看,仍是他们大学时常喝的那个德国牌子。
男人在电脑前重新坐下,单手开了啤酒罐,却没急着喝,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墙壁。
这个神情凌煊很熟悉。
从前钟轶在想事情想到出神的时候,往往是这个表情: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什么解不开愁云凝在那儿。眼睛却非常的无辜,浅的如同沙滩上一汪即将被蒸发的透明海水,令人想起一切能想起的美好事物——洁净的果仁、新生儿稚嫩的粉红手指、早晨冒着水珠的瓶装牛奶。
但其实他的瞳孔又是深邃极了的,他注视着你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仿佛他那温柔的眼眸里,驻扎了整个世界。
大约是察觉到房间内的灯有些暗,钟轶站起身开了灯,动作间露出腰部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他随手拉了拉窗帘,这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div align="center"> 傲苯醋粤硪欢奥サ目痈艟舜蟀耄桁拥难劬τ行┥毒低频揭槐撸裁豢疲驼饷囱雒嫣上隆?br /> “喵~”折耳猫叫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被主人忽略的不满。
一小抹柔净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爬到凌煊的脸上,他皱了皱眉,一面挠着折耳猫的背脊,一面将脸埋到一旁。
刚才,钟轶将项链带在脖子上的侧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据他对前男友的了解,钟轶皮肤很容易过敏,也不爱项链这类装饰物,所以当初凌煊选戒指都犹豫了挺久。
如今,却如此小心翼翼的将那条细小的东西带在身上,动作间,那种珍视和爱惜的情绪昭然若揭。
大概人都是会变的。
会是什么人送的定情信物吗?他又想起了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女孩子,那天以后再没出现过,看来不是两人同居,只是偶尔过来过夜。
是从国外一起回国的女友?是家人介绍的?很门当户对吗?
不对,为什么考虑这些,他不想知道。
那晚没太看清楚脸,只知道女孩比钟轶矮半个头,笑起来十分甜美,挽着钟轶的胳膊,两人很登对的样子。
他们的亲密就像一记耳光,对比自己,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一个,更显讽刺。
说实话,凌煊一米八几,家境优渥,性格有趣,脸也生的不错,怎么也算条件尚可。明明他有很多选择,喜欢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偏偏遇到许多人,怎么也忘不了最初的恋人。
他不是会为了寂寞刻意放纵的人,孑然一身,几年也这么过来了。
现下那颗平静了许久的心,因为钟轶的归来,再度开始躁动。
他将折耳猫赶出卧室,锁门,回到床上,在黑暗中闭上眼,静静回想着对方的身体曲线。
不算十分健壮的体魄,钟轶偏瘦,浑身的肌肉线条却很分明,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一个不差,手臂稍微晒黑了点,胸口的皮肤常年衣服下,白皙如同冰层下的冻玉,也像夏天那种老式刨冰机打出来的小冰晶。
再接下去是下腹,他曾经狠狠地吻过,曾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也曾让对方顺从地雌伏于自己的身下。
下腹连接着的,是不疏不密的黑亮毛发,蜷曲,带着荷尔蒙和钟轶身上特有的味道。
那一次初夜,少年在他的臂弯间紧闭着眼,睫毛因为忐忑微微颤抖,尔后又因为极力忍耐而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
“疼么?”
钟轶下意识便是摇头,慢慢睁开眼睛,眼睑处溢出破碎的泪花,脸颊覆着一丝薄薄的红。
这样的表情,在月色迷离微风拂人的夜里,令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凌煊用力一顶,只听身下的人“嘶”的一声,推了推他的锁骨,蹙眉道:“学弟,说不疼是跟你客气,妈的,轻点儿……”
“学哥,我错了。”凌煊低下身去吻了吻钟轶的眼睛,摸索到对方半软的欲望,讨好的套弄了两下,低眉顺眼道:“是我太着急了,先把宝宝伺候好了,我再……”
这副明明忍得难耐,又比平时乖顺十倍的样子,成功迷惑了钟轶。他看的心疼不已,叹了口气,道:“算我欠了你的,真不疼,你……你都进来吧。”
晚风像一双温情软和的手,轻轻拨动窗帘,让月光探进这方被欲火点亮的斗室。
薄纱飘到少年光裸的脊背上,有点儿痒,钟轶抱紧了在身上上上下下律动的人,发出一声失控的呻吟,眼前晃过一片炫目的光亮。
一阵新鲜精液的腥味,悄悄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因为当时太过紧张,几乎没动几分钟,两个人就一前一后都射了。
事后他还一脸歉疚地对钟轶道:“宝宝对不住,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真不是不行,就是第一次,没有发挥出平时十分之一的水平。”
“说什么呢,有病吧你。这个好像是可以磨合锻炼的……”钟轶推了一把凌煊的额头,又低笑了两声,把人搂回来,道:“陪我好好躺一会。”

卧室里一片黑暗,如同置身最深的海底,没有丝毫光亮。
男人忽然急促地喘息了几声,手中频率加快,随后压抑着声音射了。他侧身摸索着,扯了一把卫生纸,草草清理了,又平躺回原位。
回想初夜,很多细节凌煊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就像一匹发情的种马,一天三回都不够解劲的。
后来钟轶走了,他反倒对床上这码子事失去了热情,连平时自己排解的性质都减少很多,每次都是攒的不行了,才草草撸两发,纯属发泄,谈不上享受。
——他只有幻想着那个人的脸,才能很快地释放出来,这让他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与厌倦,厌恶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厌倦在人前那副无所谓的伪装。
起身去浴室清理时,凌煊又有意无意往钟轶家那边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卧室的灯还亮着。
08/
缓缓爬升的朝阳躲进云层里打了个盹,童家力松了口气,方才他站的位置,恰好是阳光直射处,听领导交代事情又不敢动,两眼都快被照瞎了。
“那,头儿,你看晚会现场的人员这个安排就这么定了么?”自己先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头儿硬是没有半点反应,蹙着眉头一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童家力不敢私自做主,只好再确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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