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 番外篇完本——by扶苏与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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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继续怒视他。
你!见过!猫熊!说话的吗!
水溶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这滚滚却是不能开口吐人言的。他抱起半人高的猫熊, 与它一同安置在了黄梨木榆木开光罗汉床太师椅上, 方才听那些神仙叙述了来龙去脉。
“这么说, 竟是那风月宝鉴的作用了?”
水溶仔细思索了一番, 道,“目前倒是尚无破解之法,只是太虚幻境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那风月宝鉴中的仙力应当也存不了多久。怕是过上一段时间,自己便会变回来了。”
贾琅眼巴巴地望着他,闻听此言,这才放下一颗提的高高的心。
他虽说前世一直想做混吃等死被宠到天上去的猫熊......可是若是真的成为了,他又着实觉得还是做人比较好。
若是仍有方法能变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说那些,”水溶眼睛发亮,低头看向怀中像是一团硕大毛球的小东西,“阿柒,我们今日同塌而眠如何?”
贾琅的心中,蓦地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它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之事。
水溶这人,似乎是个绒毛控来着......
这日夜幕沉沉,无辜横瘫在床上的黑白团子被当成了一个超大型的抱枕,夜间被百般揉搓过来揉搓过去,每一缕细腻的绒毛皆被细细地梳理过。贾琅被他揉弄的毛发凌乱,整个都变成了一团无比蓬松的毛球。
它的爪子亦被水溶握在手中,反复把玩了许久。他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捏那肉垫,躺在床上的滚滚便不由自主浑身一颤。水溶捏了又捏,显然是上了瘾,最终终于迎来贾琅忍无可忍的一巴掌,直接呼到了他的脸上。
水溶被拍的躺倒在软软的被褥中,然而面上皆是奇异的容光,连带着如白玉雕成的耳朵都被染上了浅浅的一层粉红,显然是一副受之甚喜的模样。
贾琅:......
这人明明挨了一巴掌,怎还笑的如此开心?
他忽的觉得,水溶似乎有一些抖M的资质呢。
等等......
贾琅圆滚滚的眼睛忽的亮了亮。
待第二日漫洒的阳光铺遍北静王府时,琉璃瓦上折射出了点点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一群群如娇花嫩柳般的侍女小心翼翼捧着热水手巾等物,屏息站在门外等着主子们起身。
世子门前的侍女等了许久,眼见着王妃同王爷都起了,而这房中却还未有一点动静,只得硬着头皮去敲门。
“世子?世子?是时候该起身了!”
屋内鸦雀无声,侍女们互相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你推我我推你推了许久,方挤出一个不情不愿的粉衣女子来,上前慢慢推开了门。
转过了一道寿山石嵌人物雕空龙寿纹十二扇围屏,之后便是一张小小的榆木开光罗汉床,旁边则是红木镶云石背板椅连几。她慢慢走去那床边,向那软软的被褥中看了一眼。
雪青色绣白莲的被褥隆起了好大一团,很是圆润的样子,虽是遮的严严实实的,却一看便知其中有人。
侍女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在那旁边唤道:“世子?世子?”
随着她的轻呼,那被褥中,却慢吞吞钻出一个脑袋来。
这一眼看过去,侍女差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啊!”
门前等候的几人闻声也忙进来,只在那雪青色的一团里,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脑袋。即使闭着眼亦能看出其憨态可掬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可爱的打紧。
“这是何物?”先前那侍女几乎要急哭了,“世子殿下呢?总不会被这物吃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心内都毫无主意,只得将目光齐刷刷移向房中领头的木荷。
木荷仔细看了那东西许久,见其毛茸茸的,显然是极顺滑好摸的样子,心中便先已有了三分猜测。
“无需着急,”她扭头对旁人道,“只怕是世子带回来的,并非什么伤人之物。”
一语未了,果闻门口处有人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扭头看去,却是俊美如天人的世子爷,手中折了数枝很是新鲜的竹叶,上面还带着盈盈欲滴的露水。他蹙眉看过来,却将房中几人皆吓了一大跳,忙匆忙下跪。
“世子,奴婢本是要唤您起床的,实在不知您已经起身了......”
水溶不耐烦地挥挥手,却将她们全都遣了出去。随后悄无声息坐在了床边,将那竹子插在了一个精致的五彩瓷花瓶中。
他低头看着那圆润的毛脑袋,眼中满满皆是掩饰不住的喜爱之意。
“阿柒,阿柒......”
在遇到阿柒之前,水溶曾在那九重天上独自打坐了几千万年。
几千万年的光阴漫长到,让这个从来不知道时间为何物的神仙亦觉出了些许寂寞。
这殿内,太空了。
可是水溶不想要这天上的仙人来到此处,他亦不愿掺和到那些无穷无尽的争斗之中——他要寻的,是一群可以陪伴、又全然与世无争的生物。
自那之后,他从各处讨来了许多的仙宠。个个皆有着毛茸茸的毛皮,琉璃珠似的眼睛,乖觉可喜的很。
小一小二小三小四,皆是如此而来。
直到他遇见了阿柒。
他初次在青埂峰下捡到阿柒时,它只是小小的一团,粉红色的,只有自己的巴掌大。起初只是当做自己养的那许多仙宠中的一只,谁知这孩子竟是有仙缘的,不过几日便修炼出了人形,待水溶自别处回来,云雾缭绕的大殿中,见到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童。
孩童迫不及待上前抱住他的双膝,那双莹润的眸子一入了他的眼,水溶便情不自禁浑身一颤。
他的心内已然有此预感,向来六根清净的自己,怕是也要生出一些凡念了。
这种预感,随着这孩子一日日生的愈发讨喜而更加明显。终于有一日,他修出了个皮肤如雪眉目清秀的少年形状来,却仍亲昵地凑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坐在那仙座上的他的膝盖。
那白衣的神仙眉眼都未曾动一下,端然是副冷情的神仙模样。唯有水溶自己才知,那时本平静如水的心境中,究竟横空而起了多少波澜。
阿柒是不同的,这世间任何生物也无法与他相比——他由自己亲手一点点照料到大,全心全意里都只有一个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是看不见这沧海桑田这世间万物的。
而眼前,水溶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绒毛,心中却知晓,阿柒的眼睛中已不止有自己了。
他微微低头,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如此也好。
他的阿柒,本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啊。
谁知这与众不同的滚滚自起床后,便开始各种作妖了。
它无法直接与水溶说话,那毛乎乎的熊掌又实在不好拿笔,因而能听到它心中声音的众神仙便被迫成了传声筒,整个天庭皆被它指挥的团团转。
水溶:......
“此时是白天。”
太上老君面上皆是无辜之色,摊手道:
水溶:......
他只好咬着牙命那些散仙去寻一颗无用的星星。
偏偏此时,观世音又慢慢道:
“又要玩什么?”水溶头疼道。
观世音气定神闲地回答他。
水溶冷着脸看向床上的熊孩子,却只看到了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登时便心下一软。不言不语脱了鞋上床,将自己当做玩具送到了那毛爪子里
贾琅这才心满意足,一面玩着他缎子似的长发一面解气地想:让你昨日把我折腾成如此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夜。
被千百遍揉醒的小贾琅:“我要睡觉。”“我又不是玩具!”“啊啊啊再来我真的要咬人了!”“我要咬人了哦!我是认真的!你不能看我萌就欺负我啊!”
最后临近天明是的贾小琅:“我的黑眼圈好像更严重了。水溶,你给我等着,我明天不玩死你我就不姓贾!”
所以,最后送上门被玩的贾小琅变成了玩人的那个┑( ̄Д  ̄)┍
第59章 58.12.04
这几日水溶真真是每日陪他, 浑然忘却了他事。因着贾琅已是朝廷命官, 如今又无法在人前露面, 故此特特寻了个仙法,把那贾府众人及朝廷各官员的记忆都抹去了些,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此人存在。
贾琅每日在园中嬉戏, 拂花弄柳,更有一大群王府中丫鬟喜爱它憨态可掬,每每准备了许多精致的点心来哄它玩耍。这日亦在那里聚了莺莺燕燕一大群,个个皆小心翼翼拎着裙摆,往那青草地上自在躺着晒太阳的滚滚附近站了, 把嫩竹叶抱来了一大堆。
贾琅懒洋洋躺着, 心中不免叹道:“我竟也有这样享福的日子啊!”
众神仙都无奈, 不由笑道:
谁知贾琅躺虽躺, 心里却着实记挂着。一来迎春再过不几日便要出嫁了, 他总得亲自看着自己姐姐出门, 方才能放心;二来,这朝中之事,也着实令人挂记着。这几日他不过推行些番薯耕种之法,竟已让一些迂腐顽固的老臣批为荒唐,直言天朝上国赫赫扬扬几千年,何须学习那蛮荒之地?实在是堕了我朝威风!
什么威风?贾琅只觉得这话荒唐的可笑。这世间只要于民于社稷有利的,都是好事,哪里需要讲究这些个无一点用的威风?
就如原红楼中贾府,一面早已入不敷出,拿了林家的钱来垫补亏空;另一面,却时时刻刻不忘世家大族的款儿,非要弄出各种各样的花样来。外头看着虽好,实际里头已经是腐败不堪了,轻轻一推便可轰然倒地,再不是那个无人敢动的庞然大物。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想着今世自己早就让母亲提前防备,将这府中款项牢牢握在手中,也无人敢拿出去放什么印子钱。贾赦虽好色,却也无什么显眼的不法之径。再加上此次元春未能封妃,也没有了那个富丽堂皇花团锦簇的大观园,府中也颇有些盈余,此次倒可免了这番祸患。
正思忖着,忽觉头顶上漫洒的阳光被谁遮掩了些,随即有一双手将它从那碧青的草地上抱了起来。睁眼看时,却看到了一抹银白色的蟒服衣角,便知是水溶来了。
水溶此刻勒着双龙抢珠银带抹额,愈发衬得面若冠玉唇如施朱,那唇上的颜色好看的令人挪不开眼去。此刻薄唇轻抿着,对着那群想要上来揉一揉贾琅的侍女们冷声道:“你们都无别事可以做了吗?”
一群莺莺燕燕登时做鸟兽散,?9 ψ白髅Φ牟坏昧四阃莆腋系刈咴读恕?br /> “朝中又出事了,”水溶在他头顶上低声道。
怀中的滚滚登时看向他,眼神中显然有些急切。
“圣上有意与昭宁公主指亲,”水溶抱着它慢慢道,“指了一个三品武官家的儿子,却被昭宁公主拒绝了。”
他虽说的云淡风轻,贾琅却从中觉出了些许不对。
拒绝?如何拒绝?皇上的金口玉言,又哪里是她一个公主拒绝的了的?
像是清楚了他心中所想,水溶又添了一句:“她当场长跪不起,拒接圣旨。”
贾琅心中登时悚然一惊,一时竟也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了。只用那简直像个球的熊掌紧紧攥住了水溶胸前的衣襟,眼神内写满恳求。
“放心,”抱着它的水溶亲昵地低下头来,在它头顶那柔软的绒毛处蹭了蹭,“只是在宫中思过罢了,不会真正将她怎样的。”
而在那城中,气势恢宏的公主府内,昭宁却独自静静坐在房中,一言也不发。
一直伺候她的婢女们皆急得不得了,有一个素习与她最为亲近、名唤含光的,隔着那薄而清透的纱窗低声劝道:“公主,倒是用些吃的吧!您今日午饭便未曾用过,若是这晚上也不吃点东西,只怕会伤了身子的......”
屋内静悄悄的,并无丝毫动静。
含光愈发提起了一颗心,想着自家主子向来是被圣上视作手中宝眼中珠的,何时受过这种罪?但是苦苦劝来,昭宁却又一句也不听,只得暗自咽泪心急如焚。
她也未令那些捧着食盒的小丫头们下去,只亲自去找那边正寻太医的思召,二人皆是公主府内管事的婢女,身份素来比其他人要高上一些的,对昭宁的心思,亦能了解一二。思召思忖后方道:“公主素来与林姑娘交好,皇上只下圣旨命公主在府思过,却并未说不允旁人来看她。若是公主因着这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罪过!不若把林姑娘请过来,略略宽慰公主一番也好。”
含光闻言亦点头,二人便如此拿定了主意,第二日便忙令人过林府去请林小姐过来。
黛玉与昭宁自有一番惺惺相惜之意,她们二人,一者有咏絮之才,一者有治世之能,都是世间男儿容不下的。此刻闻听此言,便忙回过了林如海,坐了车往公主府过来。
那昭宁闻听是黛玉,这才开门放了她进来。二人相见,黛玉见对方面色苍白脂粉不施,黄黄的脸,连头发也未梳,只在脸畔散落下来,全然不是素日见时那样令人移不开眼去的容光,一时不由得心生难过。
她挨着对方坐了,轻声道:“公主,您这是何苦......”
“何苦?”
昭宁慢慢地重复了遍这两个字,她的眸子仍是清澈的,可却写满了无穷无尽的、难以言喻的悲恸。
“是啊,这世间若有别的选择,谁又愿意自讨苦吃呢?”
黛玉望着她,一时忽然也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了,只静静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原本想着,”昭宁慢慢道,眼神直直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他们这群男人容不得我一个女儿家上战场,那我便是独自了此一生也是好的。或者遇见个情投意合,甘愿让我放掉自己自由的,倒也勉强能算不枉此生。”
“可是我到底是高看了自己,到头来,我也不过是这官场上的一个筹码罢了。我的终生?可笑,他们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又有哪一个考虑过我的终生呢?”
“我是个人啊,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囚禁在笼子里的鸟!”
黛玉这才发觉,昭宁一直看着的,原来是窗外挂着的金丝笼里一只金丝雀。
那雀儿一直扑棱着翅膀,想从这精巧的囚笼中逃出去,却千万次地撞在笼壁上。只得一声接一声的哀叫,那样的声音并不能让人觉着丝毫愉悦,反而满满皆是悲凉。
她轻声道:“圣上定是深思熟虑后,方才拿定主意的。”
“我知晓,”昭宁静静道,“可这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她为着这些愚蠢的礼法,已经忍耐了太久了。
“我幼时,一直是跟着众皇子同在御书房上课的,”昭宁道,“那是我的成绩总是最优异,往往被太傅夸奖。”
“于是母后便劝我道,把我的傲气收上一收,这天下的男子,是容不得女子比自己更有才的。他们要的是小鸟依人,要的是温柔婉约,而非才思胜于自己之辈。”
“可是那又如何?本宫继承着这皇家血液,生下来,本就不是为了嫁人生子的!为何一定要顾及着那些人的眼光,方能活下去?”
她这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本一直在用我的说法,此刻也蓦然换做了本宫的自称。属于皇家的气势与尊贵一瞬间装置到十二分,让黛玉一时也哑口无言。
可是这世道便是如此,在世从夫夫死随子,女儿家的终生,从来也不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
“公主想要如何做?”她轻声叹了口气,“圣上已下了旨意,便是不受,那圣旨亦没有收回的道理。”
昭宁的面容都被笼在了半明半暗的光晕之下,半晌方低声道:“本宫要去参军。”
黛玉登时一惊,道:“这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公主......”
“无须担心,”昭宁傲然道,“本宫自会去与父皇商议。只此一次,若本宫凯旋,则他撤回此次指婚,让本宫也入朝堂,做一个可为他分忧的大臣;若是不能,本宫也无需做那全瓦,竟不如直接撞碎了干净!”
黛玉一时再说不出别话,只怔怔地看着她。眼前的昭宁虽然未曾梳洗,面色蜡黄,可她却在这人身上重新看到了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容光。甚至于,这容光愈发动人了。
“公主,”她半晌后,方才低声道,“我知您心思,只是也无需如此。玉碎之后,便再不能恢复如初,若有法子能保完全,岂不是更好?”
第60章 59.58.12.04
"哪里有什么能保完全的法子, ”昭宁苦笑了声, 慢慢扭过头来, 看着她道,“你不知,这天下是容不下本宫这样一个胸怀壮志的女儿家的——他们须得证明他们男儿的威风从未被任何女子撼动过, 这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