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完本——by醉笑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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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洛骁怀中尚显安静的闻人久一瞬间却是不从了,他的眉头紧皱着,长长的睫剧烈地颤动着,脑袋小幅度的扭动着,似乎是想将自己从这种噩梦般的苦涩中拯救出来。
洛骁却容不得他反抗,他的双臂如牢笼一般将闻人久紧紧禁锢着,一只手稍稍用了些力道卡住了他的下颚不让他随意动弹,但喂药的速度却是加快了起来。
挣扎了片刻,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冥冥之中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了,那动作在洛骁的怀里也渐渐小了些,待到后来不知不觉便也就止了。
只是喝药这块依旧不怎么配合。
喂药喂得快了,些许的汤药便从唇边滑下,顺着闻人久的脸颊直直地滚落,直至没入漆黑的发丝当中。衬着那张白皙中因发热而染上薄红,瞧上去越发妖丽的面容,在这暧昧的光线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情、色味道。
洛骁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他深深地看着闻人久,轻轻地用拇指拭去闻人久唇边汤药的痕迹,而后,将最后的汤药全部含入口中,以一种与先前决然不同的不容拒绝的架势猛地贴了闻人久微张的唇。
混合着苦涩到极致的汤药,洛骁的舌顺势撬开闻人久的唇缝,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滑进去,然后开始攻城略地。
缓慢而仔细的舔过闻人久的齿列,紧接着便是上颚,最后强势地勾起他的舌,逼迫闻人久予以他回应。
那个吻是霸道的,却也是细致绵长的,仿佛像是领主在巡视、确认自己的疆域一般,明明是苦涩的味道,缱绻之中却好似滋生了一丝别样的甜味。
沾之上瘾。
也许是因为需要吞咽汤药,闻人久虽然一直未曾松开皱起的眉头,但渐渐的,却也开始轻轻地吸吮起洛骁的舌。洛骁蓦然睁开眼,他眸底暗沉沉的一片,隐约的像是能瞧着某一种欲、望的燃烧。
洛骁的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着,像是按捺着什么,只是亲吻闻人久的动作越发狂野。他抱着他,用力地似乎是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子骨里去。
明明发热受寒的不是他,但是洛骁却觉得的全身却仿若着了火一般热,热的他像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他怀中的这个令他牵挂了这么的人生吞入腹。
用力的闭了闭眼,因为克制,他的全身都在微微打着颤,甚至连刻意轻缓的呼吸都带上了几分痛苦的味道。
霸道的唇在另一双唇上反复研磨,直到自己身上的热度散了,洛骁才缓缓放松了自己对闻人久的禁锢。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瞧了瞧因为方才的吻而脸颊绯红的怀中人,复又低头轻轻浅浅地在那人的眼帘上落下一吻。
“我的阿久呵。”
闻人久觉得自己做了个冗长的梦,只不过待得自己苏醒的那一刻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未睁开眼,唇齿间残留着的并不陌生的苦涩味道和身上传来的无力感,让他几乎一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吃力的睁开眼,方弄出些许动静,那头一直守在床头的墨柳就连忙走了过来。
“殿下!您醒了?”墨柳惊喜地叫了一声,赶忙拿了个引枕垫在闻人久身后,心有余悸道,“您早上突然就在屋子里倒下了,这可真是吓得奴婢了都快犯病了!”
“您渴不渴?饿不饿?这都一天没进食了……殿下您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闻人久听着墨柳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觉得有些吵,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淡淡道:“替孤倒杯茶罢。”
墨柳连忙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端着茶壶便出了外屋。
墨柳出去了,本在外屋候着的墨兰便赶紧走了进来。见到闻人久,也是一阵询问,待发觉了闻人久脸色似有不耐了,这才带着些放心下来的笑不再多言了。
闻人久靠着引枕,隐隐约约觉得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似是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一直在身边作陪,极轻地皱了皱眉,掀了掀眼皮瞧了墨兰一眼,道:“张公公何在?”
墨兰便答了:“在后厨呢。”
闻人久一听也并没有多问,但那头墨兰却像是解释一般道:“世子爷说是给殿下煎药,张公公这是去给世子爷帮忙去了。”
在听到墨兰的话的一瞬间,闻人久垂在一侧的手不自禁地蓦然握了一握,随即却像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一般,稍稍向后靠了些许,面上无什么情绪波动,先前不经意间紧握着的手倒是缓缓松开了。
“什么世子?”
墨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能来着东宫替殿下煎药的,除了平津王府的世子大人,却还能有哪个?”
闻人久微微垂下眸去,却不再接着问了,瞧那模样风淡云轻的,似是对洛骁回来这件事半点感觉也无。
墨兰原以为洛骁回来自家太子殿下不说喜上眉梢,至少也该是高兴的。但是这会儿看闻人久这个反应,倒叫她有些猜测不透了。
见那头闻人久不作声,这头墨兰也不再好搭话,一时间屋子里头竟是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头墨柳端着换好的热茶回了内屋,一进来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殿下,世子爷听说您醒了,这会儿正过来呢。”
墨兰略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闻人久,却见那头稍稍抬了抬眼,依旧是个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得轻轻拉了拉正说个不停的墨柳的衣角。
墨柳却浑然不觉,依旧道:“殿下再等上一等,世子爷马上到……诶,我说墨兰你总是拉我做什么?”
“你呀,就少说点罢!”墨兰瞪她一眼,倒了一杯茶给闻人久递了过去,“厨房里奴婢已让下人备好了膳食,殿下您看可要传膳?”
闻人久接过茶,却只是淡淡地道:“稍后再议罢,孤现在没有胃口。”
墨兰有些担忧:“但殿下毕竟一日未进食了,这……”
话说间,却听得外头一阵响动,墨兰的话被那声响打断了,下意识地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骨骼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蓦然拉开了厚重的门帘,随即,便见一着了墨色长衫的男人带着些许寒意进了屋子。
他走得很快,甚至根本顾及不上旁人。大喇喇的几步走到闻人久的床榻前,步子方停了。墨兰见情势好像与自己想象的也不太一样,索性将地方腾了出来,拉着一旁想要看热闹的墨柳退了出去。
闻人久不得不稍稍抬起头去打量这个人。
记忆中帝京公子惯有的白皙肤色被略显几分狂野的小麦色所代替,身形比似乎比过往挺拔高大不少。打磨掉了曾经的稚气,一张原本就俊朗秀气的脸倒是越发俊美夺目起来,许是因着这些年的征战,这个原本尚显温润的人现在浑身竟是充斥了一丝冷冽的杀伐之气。
褪去了九年前初遇时的那种贵公子似的温润,此刻的洛骁瞧上去倒真真像是一个将军了。
只是那双看着他的眸子倒是一直如初。温和却又坚韧的,只容得他一人。
忽而,内心深处他都不曾发觉的某一处便安定下来了。闻人久微微抬着眸,一双桃花似的眸子漆黑得瞧不见底。他淡淡地开口,仿佛眼前的人牵不动他半丝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听着倒是隐隐地泄了底:“你晚了两年。”
洛骁便笑了,他牢牢地将闻人久锁在自己的眸底,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呢喃似的引诱:“那殿下仍旧在等我么?”
闻人久冷笑起来:“孤等你做什么?”
洛骁便低低地叹:“却可怜了我在瑠州还日日记挂着殿下呢。”
闻人久依旧冷眼看着他,却不再言语了。洛骁倒是不以为意,他坐在闻人久的床榻之上,伸手抚了抚他额前散乱的青丝:“殿下便真的如此狠心,半点也不念及着我么?”
闻人久依旧不言,却也没有拒绝洛骁略有些暧昧的动作,只是依靠着引枕,半眯着眼瞧着他。
洛骁就懂了,这是他的,贯来口是心非的小殿下啊。
他克制想要粗暴地拥抱住他的殿下的想法,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以对待珍宝般的温柔执起手中的一缕长发,看着面前瞧起来冰雪似得人,微微笑着将那发放在唇部落下一记亲吻。
“阿久,我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晚膳是洛骁同闻人久一同在寝宫里用的。
或者说,是洛骁将膳食端到了屋子里头,逼迫着闻人久与他一同用的。
“我知道殿下记挂着政务,但是政务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殿下若不将身子将养好了,过几日再昏迷过去又要如何是好呢?”
洛骁的话听着温柔,行事动作倒是不容拒绝的,闻人久就坐在床榻上这么瞧着他拿着碗坐到自己的身旁来,声音却冷淡:“世子这是在威胁孤?”
“殿下这话便是叫人寒心了。”洛骁微微笑着,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作势要喂,“我爱见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威胁殿下。”
闻人久的眸子蓦然眯了一眯,他看着洛骁,明明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未曾见面的七余年之间发生了变化。
又抑或是说眼前这个瞧起来无害的人原本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当年他隐藏的太好了,是以今日才叫他瞧见了冰山一角?
“瑠州到底是极北之地,风大雪大……”闻人久冷冷开口,声音缓慢中带了些罕见的轻嘲,“倒是将世子的脸皮历练的比当年厚实不少。”
洛骁倒不以为意,反而笑吟吟地将视线落在了闻人久的脸上,那褐色的眸子带了些许深沉语气倒是缱绻的:“那殿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闻人久一时间竟被堵得哑口无言,眼睫一垂,默不作声的,便是个不愿再理睬洛骁的模样了。
洛骁是真的喜爱着闻人久,在一旁看着,竟觉得这样隐不可查的闹着别扭的他也颇有几分可爱。心底虽然有某种原始的冲动令他想要再进一步地逗弄逗弄,但是理智却明白他的殿下也不是能这么轻易轻薄的性子,按捺了一下深处骚动着的冲动,将自己脸上的笑闹之色收了,认真地道:“孰是孰非即便是我不说,殿下心中也该是有数的,无论如何,殿下何必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闻人久依旧不理睬他。
洛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说,殿下心里记恨着我爽约二载,此时依然并不想见我?”
闻人久反问道:“若是孤不想见你,你待如何?”
洛骁看着他,道:“那待我此次叙完职,便即刻动身回瑠州,此生只要殿下不愿,我就一生不踏入这帝京半步。”那双眸子颜色深深,瞧上去倒是认真的。
闻人久掀了眼皮瞧他,竟是气笑了:“洛子清啊洛子清——你好大的胆子!”
洛骁的唇微微弯了弯:“?2 词钦套诺钕虏簧岬貌患夷亍!苯种形沟亩饔直平环郑暗钕掠蒙虐眨蝗淮岫值梅愿老氯巳ト纫辉狻!?br /> ——他记忆中的那个洛骁真的是眼前的这么个无赖么?这些年的磨练,闻人久自认自己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是这会儿面对着眼前这个人,他却还是罕见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当初到底是为的什么才准了洛骁那请求回京的折子?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决计不会——思及此,心中某一处微微动了动,“决计不会”如何却又想不下去了。
抬手从洛骁手里将那瓷碗拿到了手里,开口道:“孤自己来便可。”
洛骁也不坚持,将拿着碗的手松了,随即这才坐到矮几旁,将自己的饭也用了。
等晚膳用罢、伺候着闻人久喝完药,已经是戌时初了。洛骁想让闻人久且休息着,那头却并不领情,转头便唤了张有德将未曾批完的公务全数拿到了寝宫来。洛骁也是知道闻人久脾气的,知道拗不过他,索性也不再劝了,只是搬了个椅子坐到那矮几旁,帮着闻人久做起了给政务分类的活。
闻人久看着洛骁的动作,也没阻止他。这便是默认了。
张有德中途进去给两人添过几次茶,倒也没敢做声,生怕惊动了他们。只是出屋子的时候,回过头远远地瞧着那两人,竟恍然生出了种回到了当初似的的错觉来。
有了洛骁在一旁处理杂事,闻人久批阅折子的速度明显比平日里快上了许多。只是纵然如此,待得将主要的奏折阅完,也已经将近子时。
让张有德将折子收了走密道连夜送去御书房,闻人久这才有余裕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洛骁身上。
“不是说进京叙职么?世子怎么第一个反倒是来了孤这处,怕是不合理法罢?”闻人久瞧着洛骁道,“若是让京中那些老学究知晓了,怕是明日弹劾的折子就能递到孤此处了。”
“那殿下竟忍心见我被弹劾么。”洛骁佯作委屈,眼里倒是带着些许笑意,轻轻地道,“枉我因着想见殿下,还特意弃了大部队,自己一人快马加鞭地绕路来宫中见殿下。”
明明说的并不是什么小事,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倒是风淡云轻的。
闻人久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是私自入京的?”
洛骁笑了笑,道:“大雪封了路,只怕一时半会在名泽边界动弹不得。”
闻人久沉吟声,道:“那你——”
洛骁便明白了闻人久的意思,抢在他开口之前继续说道:“我来京一事除了殿下这屋内的人,暂时还无旁的人知晓。殿下也知还未面见圣上便来见殿下实在不合理法,是以,还请殿下收容我几日,免得我倒时被皇上怪罪。”
闻人久瞥了洛骁一眼:“你这便是全数规划好了?”
洛骁对答如流:“是殿下准的我归京,如今总该负些责任才是。”
闻人久被洛骁气的不想再同他说话了,负过手去对着外头唤了一声:“墨兰、墨柳!”
本就在外头守着的两人听着声响赶忙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闻人久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带世子爷去寻一件干净些的屋子休息去罢。”
墨兰点了个头,道了一声:“奴婢明白”,随即对着洛骁福了福身,道,“还请世子随奴婢这边来。”
洛骁见闻人久的虽然离自己的目标尚有些差距,但好歹也算是初步完成了预想,且夜已深,也就不再纠缠,朝着闻人久笑了笑,作别道:“时候不早了,殿下也早些歇息罢。”
闻人久淡淡地点了个头算是应了,洛骁见了,便随着墨兰转身离去了。
去得屋子依旧是他当年住的那间,虽说过了这么多年,瞧着却还是如当初。
墨兰替洛骁将床褥整理好了,转头瞧着洛骁打量屋子的模样,笑着道:“这些年了,这间屋子殿下一直有吩咐下人照看着……虽说太子殿下是个不怎么将情绪说出来的,但是殿下心里,分明是记挂着世子爷呢。”
洛骁温柔地笑了笑:“我知道。”
墨兰点点头,道:“世子爷心里清楚便好。奴婢只怕世子这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却跟殿下有了什么隔阂……”
“无论殿下如何,我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对殿下有所芥蒂的。”洛骁笑着开口,说着,想了想又对墨兰道,“虽然太子现在热是退下去了,只怕夜里反复,你在一旁照看且注意着些,若是有什么不妥当,来寻我便是。”
墨兰便应了个“是”,道:“世子且放心,奴婢会好生照看着殿下的。”又福了一福道,“世子且在此稍后,奴婢这就吩咐下人为世子洗漱。”
言罢,这才退了下去。
待一切都打点妥当,再回到闻人久的寝宫时,那头已经洗漱毕了。瞧着墨兰进了屋子,闻人久淡淡的问道:“世子可说缺了什么?”
墨兰便笑了说:“世子说一切都好,让奴婢替他向殿下道个谢,说是难为殿下这么些年还记挂着他呢。”
闻人久皱了皱眉:“你又多嘴了什么?”
墨兰上前替闻人久将床幔整理了,道:“殿下可冤枉奴婢了,奴婢是个下人,在世子面前可怎么敢多嘴,”换了个汤婆子放进被褥中,侍候着闻人久上了床,试探着道,“只是,殿下莫怪奴婢多嘴……那世子爷可是真真将殿下您放在心上了呢。”
闻人久冷冷的瞧她一眼,带了些许警告的意味。墨兰也是伺候他这么些年了,这会儿也明白自家殿下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索性也就不再说了。
替他将床幔放了下来,熄了烛火,复尔又静静地退出去守着了。
躺在床榻之上,闻人久一双眼却是深沉。他看着某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在思虑着什么。那比夜色还要更黑的眸子明明灭灭几个轮回,最终还是缓缓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