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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完本——by两手空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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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田急忙迎上来“阿娘。”李氏也陪着心酸,怀里的孩子比公主小些,是个男孩。咿咿呀呀,想抓齐田脸傍的坠子。齐田也很多感慨。问叫什么名字,说叫‘存志’。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齐田都不知道。想到田中姿,大家也是伤怀。
那边徐二夫人见到徐铮也要哭。她还当自己能进来看人的,谁知道被董嫔从中做了个梗。现在长宁殿解禁,徐鳞立刻就往家里报了信,她马上就去了周府,又去田府接了李氏一道往宫里来。她自己也是多久没有见女儿的人,连公主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
气氛伤感着,公主却猛不丁爬出来吓了徐二夫人一跳。几个妇人的注意力就全被公主转移走了。
一顿吃多少,睡多久,晚上吵不吵,会爬多久了,会不会说话?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公主想走,但爬不走了,被这个抱一会儿,那个抱一会儿,又遇到个不认识的弟弟。她看了半天,伸手戳一戳,发现竟然还会哭。乐得咯咯笑。被徐铮教训,她也不哭,挣扎要往齐田爬,见齐田也不理自己,默默坐着,低头玩小布马安安静静不吱声了,这才安静些。
徐二夫人好笑“她这是听得懂呢。”
徐铮说“她懂什么。跟小猪崽儿似的,成天就知道吃。”
在场的都笑起来。
徐二夫人瞪她:“有这么说孩子的。”
珍娘逗她“景妃娘娘见过小猪崽不曾?”
徐二夫人笑“府里下院有养。她以前就跟猴似的,别说猪圈,就是鸡窝也要去探探。”又与田氏李氏一道嘱咐她们两个,养孩子要有哪些小心注意的。恨不得把家里的人送来。
一殿人其乐融融。
珍娘无意看到案上写的东西吓了一跳,不敢细看,齐田到不避她,把纸展开来。“阿姐以为呢?”
珍娘一早就是识得字的,自然看得懂。但是万万想不到阿妹是在做这种事。一听这还是政令,就是再沉稳的性子,也不免得深为震惊“皇帝陛下要开女户?”
又问“那出嫁妇,在婆家,也做得户主吗?”
她先时出嫁,就是夫君过世了,婆婆太软和,连族里不肯容她时也挺不起腰来跟族里说话,这才会回家来的。
婆婆送她送得直哭。说她一走,家里都没个讲话硬气的人,便是过继什么的,还不是别人说了算。以后她儿子攒下的东西也省不得落到族中去了。
关姜说“细则却还未定。只大概有这么件事罢了。”先有总则,才有细则。
田氏与李氏听了说话,也过来看。
李氏直点头“这样好。”她自己虽然好,没人敢拿她怎么样,但在外头走动,也难免知道些别家的事。常有男人不在世了,自己的娘子与稚儿在族中活不下去的。毕竟如今一族而居还是常态。
田氏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百年来都没有这样的事,可是好大一番风雨。”母亲看女儿怎么看都还是孩子。问道“你到想怎样呢?”
这话楚则居也问过。
每个人都问她,最后想怎么样,最后会怎么样。
面对田氏,齐田说“只是不想有人再受母亲受的苦。”田氏在周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磋磨,说到底,不过因为她头上压的东西太多。
说起来,连田氏这样都还是好的,到底还有田家人撑腰。想想那些或是娘家不力,或是怕被赶出去无路可走的。这一生又怎么过?还有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曾得到善待的。
公主在徐铮怀里挣扎,含含糊糊地叫“娘……娘……”,徐二夫人摸摸她的头也是叹气“谁家没有女儿呢。”
回去的路上徐二夫人与田氏、李氏同乘,
田氏有些怅惘“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了这些念头。”
往深了想,能立女户意味着什么呢。断然不会只是齐田说的那些吧。
一时大家都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氏说“活字印厂那边也有个妇人来做活计。”
听说她父亲原来是没父没母的人,被个老玉匠带着做了学徒,后来老玉匠不在世,她父亲就继承的老玉匠的那一套,做起了玉匠的活计。她出生后母亲就过世了,她父亲也继娶不起,家里又没有兄长,索性就教她做事,起码也能当半个劳力使,给自己打打下手。
后来她父亲又收了个徒弟,她就没再做事了,父亲死后那徒弟继承了她父亲的那一套,竟图谋对她不轨,她就跑了出来。到了都城,听说活字印厂招雕工就去了。
原来也不肯招她的。还是李氏偶然过去遇上,见她跪在那里,多问了一句。
知道李氏是主家,她跪着头都磕破了,说自己肯干活,能做得好,不白吃主家的饭。工钱都只要一半。
李氏没开口,工头到也开口说,“一个妇人,能做得好甚?这雕画的功夫连些大丈夫都并不十分出众呢。”
李氏把她叫进去,叫她刻来看,却发现这工做得竟比工头都做得好。
李氏也正缺个能刻封皮大字的,便把她收了下来。工钱到还是比照一般的工匠给的。不过工坊里头其它的工匠却不乐意了。
那可真是大闹了一场,差点厂都要停了。工坊中本也有家里的下仆去做事,其中早有妇人,可并不见那些工匠有异,但有个自由身的女人却是不行的。竟还有工匠的家眷闹到了工坊里头来,跟着那女人撕打咒骂。头都打破了。可那街市上头也有家境不好守不得太多礼制的女人出面做事,帮着丈夫父亲看守店铺什么的,也会与男人说话相处,怎么不见她们上门去打呢?
李氏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短短这些时日的体悟,却比上半辈子锦衣玉食闲时看花的日子都要多。许多事情她想得懂,可许多事情她想不懂的。
说来说去,一个女人做不做活,得不得工钱,与他们那些人有甚么相干呢?钱也不是他们给的。
可人便是这样。
“就是这么小的地方,也有这些起伏。何况一国呢?”李氏对田氏说“若以舅母的身份讲话,我是断舍不得阿芒的。好好的女儿,也不是日子过得不好,不须得惹这些风波。可若以同为女子之立场,我也盼她能做得好。”
田中姿不在世这段日子,她咬了牙当家做主,风风雨雨来,遇到的事不少,只不过从不与人说罢了。
就单说译书与开活字印厂,其中便也不少波折,大部份不过因为她是个女人。
背后那些议论,有好听的,也有难听的。
有时候,疲累了坐定,也默默想到那些骂自己的话。想自己是女人算是什么过错?她夫君死了,难道就该坐在家里日日啼哭,或者横刀一抹随着去吗?还是要一蹶不振闭户不出,安静地生孩子等死,才显得自己有颗忠贞之心呢?
田中姿没做完的事,自己怎么就做不得?这样岂不是比什么事也不做好些?
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哪一天死了,在地下见到了田中姿,也是能昂着头讲话的。跟他说,你没做完的事,我做完了。孩子我也养大了。田中姿肯定要夸她,也不会骂她。
连她夫君都不会说什么,那些外人凭什么来说!
她丈夫死,不是为了叫她殉节或自闭的,是为了亲人过得好。人不能白死。
想来也可笑了。只说夫君死了妇人要殉,怎么却不见有人逼那些没了夫人的郎君们自殉的。说是自古以来就是男尊女卑,可‘自古以来’是什么时候?时间越久的,就越有道理吗?那王八活得久,岂不是人间智者?
细想起来真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
动不动也有人提‘圣人言’。可圣人便是说的话句句都对吗?李氏不信,她闲时看的话本里头神仙也有错呢。
车子到了地方,徐二夫人先回去了,徐鳞在外门等着,见她回来便问“娘娘如何?”
徐二夫人点头“没甚么不好的。”又感叹“两个人能相互扶持,再没有更好的。”
徐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在徐二夫人这里坐坐便回宫里去了。他母亲现在都不肯跟他说话。
田氏这边到了家。送了李氏,珍娘也要走了。
回去时珍娘顿步,问田氏“母亲说,阿妹能做得成吗?”
田氏摇头“谁知道呢。”
珍娘想问“那阿妹会不会有事……”她常去学馆接侄儿,也听关先生说几句。别的都记得不是那么牢,就记得关先生说一代名姬之死。
那件事听得她心肝‘砰砰’乱跳,觉得关先生讲得太吓人了。
明明那美姬也没有错,可天下把帝君的错全归在她身上,冲进宫去把她活活砍成了肉酱,最后暴民退走,帝君还是帝君,朝代也还是那个朝代,只有她惨死了。
听了这个故事,珍娘回去便找了好多译书来看。才知道自古以来,多少红颜都死于‘祸水’这个说法。
可真正行了大恶之事的又有几人呢?
而她的阿妹想的是那么‘大逆不道’的事,会不会死呢?
但是她看着田氏,又不敢问。
到是田氏却劝了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大概她生来,就是要做这样的事。便是不成,我田氏一门,也余有荣焉。”
☆、第135章

送走了来探望的两家人,长宁殿又热闹了起来。
该来请安一个也不少,人流如梭。椿在一边,免不得要说公主连养嫫都没一个,挤兑董嫔没甚本事。
有她带这个头,其它妃嫔怎么没有话说。
到底大家都在宫里头浸淫了些日子,粗一听没甚不对的话,当事人听来可真是冷嘲热讽
董嫔要气死。可偏偏也不好说什么。
这些时日,她忙着宫里杂事没讨个好,宫中到还升起了两个嫔位来。一个家里父亲只是不起眼的三品,一个只是地方治官。她可是太后亲族,但大家却平起平坐,谁也不服她。
心里也免不得暗暗埋怨太后在宫中没有了威信。
但说来,最后也怪齐田。
要不是前头那些事,这些人怎么敢不敬畏太后呢。
如今在这些人眼中,皇后与太后打了个对台,虽然被禁足但帝宠依然,如今完好无损又出来了,足以证明皇帝对太后如何。
皇帝都只是做做面子上的事,她们对太后轻慢也是难免。
不过女人们坐在一起,也难免说些别人的是非。
齐田无意似地问董嫔“听闻母后太后幼时没有少受欺负。”
董嫔想想那些事到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才点头“我父亲与太后是双生。祖父早年在外面与人做过帐房,是后来才受当时洲官举荐得的官职。做帐房的时候,有一度没有音讯,族人只说他是死在外头了,便想叫祖母殉夫。我们族中的规矩,丈夫身亡时若是夫人正值盛年,为显其忠贞是要同棺殉夫的。若是不肯,便只能放回娘家去。”所谓放回去,就是要被休了。与都城的开化不同,许多地方被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徐铮听得皱眉“这是甚么道理?”守节的事常也有,但强行殉夫却是很少见的。
董嫔说“是祖辈传来。太祖奶奶的时候定的规矩。说是女子生来不易,又心思软弱,若正是大好的年纪却没了夫君,恐怕免不得有心意动摇的时候。岂不是坏了清白吗。自太祖奶奶以来,族中许多妇人都是这样死。”
又说回当时的旧事“大伯才不到一岁,也要交到族里养着。还好后来发现祖母仍有孕在身,族里才不能如意,不过因为肚子太大,还被疑心并不是祖父的,差点就被烧死了,后来祖母生了下了父亲和姑姑,就被赶了回去。家的田地与大屋,都分给了族叔,大伯抱着父亲和姑姑从大院搬出去,挪到下院与下仆一起住了。后来祖父回了家,又做了官,家业才拿回来,但大伯冬日里出去打柴失了足,已经不在世了。”
说得殿中妃嫔也十分唏嘘。又说起自已在家里听家里人说古。什么样的事都有。
长宁殿竟然少有地和乐。大家有些腥腥相惜。
宫里轮番都来看过了皇后,徐铮偏殿那边也收拾东西要搬回去了。
来时什么也没带,住了这些时候要走了,宫人大包小包往外拿。
多是公主的东西。
一直搬到快晚膳的时候才算搬完。
徐铮抱着公主一走,长宁殿显得格外地安静。齐田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便回内殿案前坐下拿起了笔。
关姜研墨,问“娘娘已有定算?”椿也好奇。
齐田说“凡大举,必以小事起。”步子太大,被触动利益的人太多,反对的声音都能把人淹死,更惶论其它呢。
晚膳楚则居再往长宁殿来,就见齐田一本正经在写东西,走近看,原来是要上书。
写完了先给他看,又听他的话改了好几遍。
她原先不觉得,现在自己写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那么多,自有其定式。
次日朝上便议女户。
先是读皇后上书。
说的也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日前听来,太后与妃嫔们自己家的事。
除了妃嫔们,也有宫人们说的。记录成册。聚在一起读来,实在触目惊心。
讲完了,别的也不曾多说,只说了一句“户无男丁,子孙不保,若女子能暂为户主保得夫家血脉岂非善哉?”
再说朝中寒门者众,家里岂没有这些事呢。
不过一时没人领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不多时,角落里苏任率先站出来打破了宁静,朗声道“臣附议。”
宋阁老似笑非笑“陛下听你附议行此令,岂不是把全天下的族人都视为卑鄙小人防范?”
苏任笑一笑“照阁老这么说,刑律也是不必有了,有刑律在岂不是把全天下人都当做罪人算计人性命?”堵得宋阁老没脾气。
多几个新晋的官员站在苏任这一边。
随后又有关阁老站了出来。
关阁老既然站到苏任那边,自然有许多老臣子跟着附议。
最后定下来,竟没有多大的波折。
下朝宋阁老免不得要说关阁老几句。
关阁老不冷不热地回道“皇后与皇帝一体,陛下想施仁政,你非要拦一拦,怕别人背后不说你父女都是豪杰?”一个在宫里害了皇帝子嗣,一个在外头不让皇帝顺心,这哪里是来做臣子的,这是来讨债的吧。
宋阁老原本也不是硬脑脾气的谏臣,看看前头那几个阁老的下场,听着一下便气虚了。
关阁老摆手“我是没有宋大人那么足的底气,我怕人说。”他女儿的风波还没过去多久呢。时不时都还有人从周氏老家传了消息来,说见到她女儿和大郎在路边乞讨。他也只能说声惭愧。
原本还对周家有些愤恨,可继室成天在家里骂关雉丧门星,也使得他有些动摇。想想,要不是自己女儿生事?2 趺椿嵴庋亍O衷诨共皇侵挥屑衅鹞舶妥鋈恕?br /> 新令即立,先便是都城里头得了消息。
布告处站满了人,上面有用雅文写的,也有用白话写的告示。
有懂白话的人磕磕绊绊地读给同行的人听。有读错的,还引人笑呢。许多人站在读告示的人旁边讨个便宜。
听完了,有大叫“胡来”的,也有拍手称庆的。
治官那边一开始到也平静,零零星星的只有一两个妇人过来。
初时来的那些大多是一看就是极为刚强的性子,大半都牵着娃。后来就有妇人由娘家兄弟陪着来的。人渐渐多起来,没三个月,光是要改户主的官司,都把治官那里门都要挤破了。
先头都城那些大乱,死了多少人。孤儿寡母的也多。
牵着娃抱着崽儿说得直哭。
也有看着镇定,后来说着说着就嚎起先夫来,满地打滚的。
除了跟族里打官司,要把家产拿回来。还有刚打完官司,为了谁做户主的事媳妇又拉着婆婆来的。
细细碎碎的许多杂项便跟着来了。
譬如家人都不在了的。若只有没成年的女儿带着襁褓里的幼弟,她做不做得户主?
那虽然儿子年幼但女儿是抱来养的呢?家产要交到她手里吗?
没上任多久的治官一天到晚头都是大的。
好容易到了要回后衙吃饭的时候,又来了个案子。
一家人,夫君已经没了,也没有子嗣,那妇人也回家几年了,现在来,想得了户主照顾婆母。说等婆母过世了,愿意再把夫君积攒的家再交到族中去。
治官看完诉书,正要出去,门客突然按住了他,把诉书打开了指着后头的名字问:“大人晓得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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