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完本——by两手空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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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身边从来没有离过人。
所以齐田的事并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齐田借她的手查过报纸,新闻没有任何楚氏动荡的消息,在网上也查她和张多知所开的公司,好像运营也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
她尝试登录自己的微信微博,但发现密码好像被重置过了,始终提示密码错误。用小姑娘的微信通过搜索id,想加张多知、喜庆、或者张平平的微信,但同名的人太多了,具体帐号她也记得不清楚。张平平的微博停更,她小姑娘的号发了私信也没有回音。所以事情并没有进展。
在上次,她特别看了小姑娘的日程和课程表,确定哪个时间点是可以有机会逃脱的,才准备了这次穿越。
在这次之前,她已经尽力地寻找了能让穿越变得更长久的办法,也做了好几次的测试。并且详尽地做了计划。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小姑娘再跑一次被发现,家里只会管得更严,要出来更难。
齐田小心翼翼地醒过来,发现小姑娘正趴在课桌上。
她起身看了看,教室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腕表显示五点多,正是放学的时间。她若无其事地开始收东西,但没有找到手机。
几个同班女生在教室的另一个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有人瞥她一眼。不知道掩嘴跟同伴说什么。大家都笑。
齐田只当不知道,收好了东西便往外走。
路过那堆人的时候,有个女生假装无意,突然伸脚。齐田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做出这种行为,被绊得一下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包落在地上,就被另一个踢出去好远。
那女生笑“哎呀真不好意思。没把你的名牌包摔坏吧?天啦,我可赔不起。”
绊她的那个讥讽“你走路不看道的?真是好一朵娇花呀,走着走着都能呆萌地摔一跤,一会儿又要告状吧?班主任是不是又要约谈我们呀?好害怕~!”那几个女生都笑起来。
齐田立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过去把包捡起来小跑着离开了教室。身后的人都在笑她。
出校门的时候要排队。前面的都拿了个牌子出来给门卫看,从储物柜拿了自己的东西才走。
齐田光是排队大概就用了二十多分钟。但每周四司机都会迟半个小时。只要她动作快一点,是有可能在司机来之前离开学校的。出了学校之后,就打车往孔四方家去。孔四方离这里最近。是她最有可能到达的地方。
她对剑太熟悉,然后也还有很多只有她和孔四方的知道的事,比如两个人在国外相遇的时候,一些谈话。她相信自己很容易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孔四方欠她人情,一定会帮忙的。但关键是她知道孔四方的住址太宽泛了,怎么在有效时间内,找到孔四方具体的位子是个难题。
齐田在包里翻到了一张走读出入证,卡片吊在钥匙串上。交了牌子,拿钥匙找到柜子,发现手机和平板都在里面。还有一些非教科书籍,带锁的记事本,上面贴着很多贴纸,大概是日记本之类的东西。
拿完东西之后,齐田立刻就冲出去叫出租车。
但是,就在她刚从校门出去,一双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陆又琪。”
齐田以为是司机,反手就是一下要跑,抓住她的人退开一大步“不好意思。我有点心急。吓到你了吧?你给我的信我收到了,所以有些事情想问你。”声音非常熟悉。
齐田回头,一时愕然“孔四方。”
孔四方穿着黑大衣,胡子巴渣,虽然有一种颓废的英俊,可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听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怔在那里。
“你认识我?”
他很少照相,为人也十分低调,风月场打混的高级老鸨可能认识自己的老板,可一个上高中的小姑娘,却根本不可能认识他。
齐田看到远处小姑娘家里的车停了进来,拉他就往他的车子走“离开这里再说。”小姑娘的心脏开始跳得非快。齐田有些难受,捂了捂胸口,想叫自己镇定些。
孔四方跟着她的视线往回头,就看到了陆家的车子。
他来之前做过调查。认得陆家几个人。
孔四方是跟着齐田回到车上的。叫司机下去“你跟陆家的人说一声。我请这位小朋友吃顿饭。”
司机立马就去了。他坐进驾驶位,发现小姑娘的脸色非常白,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发动车子。
齐田摇摇头,可根本没办法使小姑娘的心跳平复下来。
这是不好的信号,如果情绪太激动,她能控制的时间就会变得非常短。
想说的话跟本说不出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往似的不听使唤。她抓住了孔四方的手,却根本来不及做别的,就飞快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已经在昏暗的牢房中。眼看着要成功,可最后她又失败了。只差那么一点。
而车里的陆又琪本人醒了过来。
孔四方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下眼神就变了。从仿佛是熟识的旧友,变成了茫然与惊讶,小姑娘看着他的脸,就好像在梦游“你是谁?”
孔四方猛地刹住车。“你不认识我吗?”
小姑娘茫然“我该认识你吗?”疑惑“家里换司机了?”不能换这么帅的吧?
孔四方看着她,却在想,这并不是第一次,在遥远某个朝代,他刚刚起事在百川城门,遇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老妇人。对他说‘阿芒不能死’,提醒他不要忘记让他能重活一回的,是什么样的悔意,提醒他再活这一世是为了什么。
现在呢,它又再出现是为了什么?
阿芒死了吗?
阿芒死了?他的手微微发颤。明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任何回答,还是问“阿芒死了吗?”
小姑娘迷迷糊糊,茫然坐着,四处张望,好像还没有从场景的突然转换中醒过神来。她记得自己是在教室的。
孔四方立刻启动了车子。向私人医院的方向急驰。
小姑娘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这不是自己家的车子。“你是谁?你带我去哪儿?”
过了一会儿又急忙问“你是不是孔四方?”
她不知道孔四方长什么样子。但是她给孔四方寄过一封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常常失去意识,好像有人偷走了自己的时间,有时候做了一些事,自己也没有印象。但会记得心里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自己有一件事要办。
是什么事?
心里盘旋的那个名字又是谁?
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怀着许多奇异的想法。既然不知道,就调查清楚好了。怀着破解宇宙秘密的豪情壮志,她决去找到一个叫孔四方的人。她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
她先是在百度查了,查不到。
后来又在微信微博搜索,也没有。最后跟她要好的那个男生兴起,说,会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你不翻墙试试很多东西都查不到的。
两个人一起捣鼓了好久,终于搜到了一个英文名译过来应该是叫孔四方的人。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八卦。她就给上面所提到了孔四方的公司寄了信。
寄一封没有效果,就再寄一封。
非常中二地说了“我觉得是上天让我来找你的。”
男生说了‘上天注定’够牛b的了。
但一直也没有人理。
最后她打算放弃了,在信上问“你知道一个叫阿芒的人吗?”
这是她所有的记忆。
突如其来,从天而降,落在她脑子里的记忆。
虽然她以前也做过,在梦里醒来记得某个电话,于是打过去试试的事,当然是一个也不通。
可这次不一样,她有一种预感,这次是真的。
她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第155章
“我可找着您了。”弄清楚后钱得利抱着齐田就哭了“我找了您一年了。”
“放手。”
钱得利松开手,抽抽噎噎。
“你怎么来的?”
黑暗中钱得利表情躲闪,扭扭捏捏“我说了齐小姐您可不能生气。”
他是怎么来的?他扪心自问也怪不得别人,是自己作死作来的。
本来骗人的小生意做得挺好,不知道怎么突然‘茅舍顿开’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认为再不狠捞几票就来不及了。于是接了十分可疑的点穴活。那边的人一看就不是家里死了人,要找风水好的墓地,分明就是冲着盗墓去的。
并且大概的地方也早就摸清楚了,只是拿不准具体应该是在哪个点往里挖,又怕进去犯了什么忌讳。所以去找了他。
然后一行人就进了山。
到了地方,钱得利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这个地方以前因为山体滑坡的事上过新闻。听说还有考古队困在这儿。神奇的是,考古队被营救出来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进来继续挖掘,反而把这边搁置下来了。只有一个本地的猎户拿了钱做看守。
于是呢,这一群人就盯上了这个地方。
大家虽然是杂牌军,但是装备齐全得很,大概是从哪里得到过一些信息,还专门带了很多针对性的东西。
一开始到也还顺利,很快就进了墓。
墓中虽然有些东西已经被考古队搬了,但还有一些是来不及搬走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铸在地上的棺椁。
那群人下来了三个,看到棺椁非常兴奋,拿了两个试管出来兑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围着画了一圈,金属面上起了好多泡泡发出难闻的味道,还真的就被腐蚀开了。
但这些人把盖子移开条缝,却谁也不愿意伸手进去捞东西,最后势单力薄的钱得利就被推过去了。那棺椁到他胸口那么高,要伸手进去捞东西就得爬上去趴在上头。
钱得利颤颤巍巍趴上去,有灯也不敢朝里面打,闭着眼睛伸手在里面划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捞着,里面跟本没人。空的呀。搞了半天,只捞了个铜牌。
他把铜牌子丢出去之后不甘心,继续捞。就听到身后同伙问他“钱仙人,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他不解,这些人问这个干嘛“钱得利呀,怎么了?”回头就发现,三个人看着他,跟看到鬼一样。
其中一个把牌子举给他看“这这上面怎么写着你的名字。”
钱得利大骂“放你娘的屁!”
可一看,还真是。并且还是简体字,反面还有三个字,齐田铸。他一下就傻b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在这棺椁里!齐田铸又是谁!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尖锐的手机铃音突然响了,屏幕刷地一亮,把钱得利吓了个哆嗦,见是张多知打过来的,一想肯定是生意来了,正要接,手机晃过去,棺壁上面目狰狞的鬼头照得格外清楚,钱得利半点心理准备没有,一个哆嗦吓得竟然直接就摔进棺材缝里去了。摔下去才发现是有夹层的,里头真是有人的!
“这一掉我就来了。变成个癞子”钱得利欲哭无泪。“后来我想着,齐田铸大概不是个名字,是指齐小姐您铸的。估摸着您也在这儿呢,只要找到您,总能回得去了。可这一找就是一年多!还以为没指望了呢。”说着又要哭了“您快把我弄回去吧。”
齐田的事张多知找过他,孔四方找过他,刑沉心也找过他。再加上他师父留下来的那些东西,玄而又玄的故事那么多,凑在一起。那几个之间很多事是你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可钱得利不同,他全知道!
从头到尾,他一直坚信自己想得没有错,世上确实有长生不死这回事,不过长生的方式跟人想的不同而已。
他之前就跟张多知说过,齐田这个命是个异数,她是该死却没死的人。别人跟她命数有纠葛,就一定会被影响。张多知不相信,但他自己毫不怀疑,现在也坚信,自己之所以能来绝对是因为齐田有意为之。
她即然能把自己弄来,也一定能把自己弄回去。
结果三秒钟之后他就欲哭无泪了。
齐田问他“你知道张多知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钱得利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问“为什么?”
“我回不去了。”齐田本来有些失望,现在却心情平静,甚至有点想笑。完全黑色幽默!
钱得利想哭“那您把我弄来干嘛?”
“我不知道。”
钱得利真是欲哭无泪“这我可不管!您要对我负责!我干了什么我就遭这罪?”
齐田说:“可能是骗太多人的报应。”
钱得利无言以对。
齐田却在想,如果真的是自己把他弄来的,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身上有什么,是自己非得到不可的吗?可他光是灵魂过来了,根本也没带任何东西。
“你不知道我是这家的女儿吗?”齐田问。
钱得利想到自己败光的那些钱,一个激灵“我真不知道,我发誓!我要知道我不得好死!”他可真不是存心败了齐大小姐的家啊!
“那你是过来之后重操旧业,骗到我家来了?”
钱得利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没有!绝对没有!其实不怕告诉您,是我祖宗留了话。”
“你祖宗叫你跨越时空来把我家败了?”
钱得利干笑“您别说笑。”
“你觉得我在笑吗?”齐田声音一点感情也没有。
钱得利要哭“我冤枉啊!”
“你不是没父母被你师傅收养的吗?祖宗又从哪来?”
钱得利连忙道“我怎么能没父母,也不是从树上结出来。我父母是有的,不过打小就把我送到师父那里了。跟养子差不多。但是祖宗传下来的话,我半点也不敢忘。”关键是实在太扯蛋了,他想忘也忘不掉。
“什么话?”
“说这个先得说我们家的事。”钱得利就来劲了“我们家,很神奇的。关于我的事祖宗说得清楚,说多少多少年哪一月哪一日,会生个男孩,这孩子得取名字叫钱得利。要送到哪哪哪个人身边去做徒弟才能养得大。”
他说着就来劲了“您说吧,奇不奇怪?我父母生我的时候,跟本不知道这回事儿。名字是我母亲取的。当时我父亲做的是小买卖,眼看要过年了但生意不好,怕是要年关都过不去,我母亲生了我呢,想着给家里带点财气,才取名叫得利。奇吧!要财气怎么不叫招财呢?招财才是一般人最先想到的吧,却叫得利!结果夫妻两个回了老家才知道,祖宗早就传下来这么个名是让我叫的,连我什么时候生的都说得准准的,这给吓得。只说祖宗有灵,之后才照祖宗说的,肯把我送到师父那里去。不然我长大了,肯定是跟我父亲做同行的。”
“那你祖宗到底传了什么事下来?”
钱得利神神叨叨“我祖宗说,有一天我要是遇到什么奇事,记得去都城长街找周家,告诉周夫人要是想女儿活,就把阿珠送到宵山的尼姑痷去。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她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在哪里等。”边说着,自己都觉得诡异,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这可不是他编的,铜版上刻的字,好像生怕写纸上会烂了失传,话会传不到。这块铜版家里当宝贝似的。
“那我阿娘怎么在那里等着呢?”
钱得利干笑“我开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祖宗叫我传话,我也要搞清楚是个什么事情您说对吧?要不我上门就胡扯,人家不信呀。于是我就先去打听了,这才知道,原来是周夫人的女儿死了,思念成狂。我……我本来把事办完了,也就不该多说的,但是想想花了人家那么多钱,享了这么些福,总要有点回报吧,看她实在可怜。就觉得,告诉她也没甚么吧?我祖宗这么灵,想必她要是去了真的能见她女儿一面。也算我这辈子积德了,没白花人家的钱。”
……现在想想,确实说了也没什么……只是两个人就被抓来关在这儿了。
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面蹲着,场面十分尴尬。
不过想想,这大概就是钱得利会在这里的原因。没有他指点,阿珠不在那儿,齐田也回不来。
“不知道我妈和家里怎么样了。”齐田忧虑。
钱得利叹气“我也不知道。”他都来了一年了!“不知道我那些徒子徒孙是不是分行李回老家了。”
感伤。
这时候外头响起阿丑的声音“钱仙人!你在里面半天,现在可有些头绪了?”边说话,还边在磨刀,那霍霍声不绝于耳。
钱得利连忙应声“行了行了。有头绪!”
他之前还发愁怎么办呢,现在人家女儿真回来了,迎刃而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