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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完本——by两手空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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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受罚的却是自己。不过戳了阿丑两下,母亲便生这么大的气,女儿便这样不如儿子要紧吗?
琳娘见阿珠站在那里垂泪,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好。直往田氏求“表嫂……”
田氏看着她们两个,对琳娘说“以后若问起来,恐怕要怪我不肯教导她。”
琳娘再三摇头,保证断然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田氏问阿珠“你愿意跟着琳娘,还是跟着母亲?”
阿珠只管往后退。
田氏闭了闭眼“算了。她自己也愿意跟着你,我硬要留她在身边,到显得我这个做母亲的无情。”
琳娘见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反正阿珠跟着谁都没有相干,她是嫡女,名份是不会变的。对外只说养在祖母身边,还有个孝字。
说完话,连忙带了阿珠先回去。生怕再有人跟自己抢似的。
她要回去将杂事打理好了。等田氏收整,次日往周府准备丧仪。
等两个出门,田氏冷声对嫫嫫道“我是好心。到底稚子无辜。但她即是自己情愿,我也无话可说”
嫫嫫叹气说“夫人到省得。”这里有齐田有阿丑要管教,还忙不过来呢。
回去的路上,阿珠坐在车里,沉沉地对琳娘说“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子罢了。哪里伤了她的儿子?只留了浅浅一个印子,便跟要是她的命似的,竟要把我拘去教训,可她自己不也是女子?有一天我定然叫她另眼相看。”
琳娘到心里妥帖了些,阿珠这样有志气,也是件好事。至于到底是因为她是女儿家还是别的,也就不必再说。阿珠已经在田氏那里吃了教训,这个时候自己再说她,她岂不是要难过吗。
以后慢慢教就是了。总还有时候。到底她还小呢。
知道周家举丧,关雉惊心。
她万万没料到,周有容就这么死了。
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
上辈子周有容投靠了陈王,后陈王登基,周氏权倾一时。所以她才想着,让自己父亲抢先一步,向陈王投诚。
可现在,周有容就这么死了。还说是被陈王的人杀的。
怎么可能呢?
越来越多的事正在偏离正轨,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也拿不准,这次的陈王还能不能顺利拿下皇位?
那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站在陈王那边,还是立刻撇清关系?
指甲都咬秃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得旁边伺候的下仆头都晕了。
下仆不知前事,怕以为她是婚事累心,劝她“周大人虽然过世,可婚事断没有不成的道理。周家郎君那般倾心娘子,只等丧期一过,必然有佳音传来。”
关雉烦她不知所谓“行了。你出去罢。让我静静。”
想一想,万一陈王不能成事,周家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怎么也得留条后路,立刻叫人来“去问问徐铮和姑母什么时候去周家。”
徐家这段时间愁云惨淡。但徐二夫人有徐铮在,心里多了几分宽慰,想想自己万一不在,徐铮可不得了,渐渐到还坚强起来,虽然还是时有凄容,可到到底每天能理事,不再像之前完全丧失了意志似的,不吃不喝不闻不问。
听到消息说周有容遇袭而亡,更是震惊。
徐家是周家举丧那天城中第一批赶到周家的人。
去时周家正闹翻天。
周家许多亲戚听说周有容过逝,都跑来奔丧。其中也不乏族里头辈份高的。以前周家不兴盛,他们便不闻不味,后来周有容做了大官了,便个个都找上门来。
周老夫人只觉得解气,好好地羞辱了他们几顿,便也乐得给些好处,让这些人时不时来奉承自己。
现在周有容没了,他们来便想见周老夫人。只因为族中又有子弟犯了事,想请周老夫人拿出诰命的身份,出面去平一平。
来了在前头哭了几声,立刻就要去见周老夫人,被下仆拦了,说周老夫人病了,见不得人。他们便留在外头找几个小郎君说话和,叫家里的去找琳娘:“都是亲子侄,也不是外人。如今有容不再,老夫人和你以后还不是得靠着子侄们吗?不然被那个世家女压了一头,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琳娘到有些心动。便向这些婶娘伯娘们哭诉起委屈来“姑母你们怕是见不着。表嫂说是失心疯。找了大夫来瞧,天天在吃着药,吃了一睡便是一日。”
这些女人听得大惊“好个恶妇!”
正说着,门子报徐家来人,田氏迎出来,路过花厅。
琳娘还当她们要为周老夫人打个抱不平。却没料着,这些人方才还义愤填膺,这时候却个个都不吱声了,不是假装喝茶,便是抬头问她袖上的花纹是哪里绣的,感叹虽然是丧服,也真是精致。
琳娘这才死了心。
这些个人能顶个什么用?一帮没见识的乡野之人,就算是犯事,也不过是在村里欺负了人,打伤了人不想陪药钱。再大一点,在下头哪个城郡里头跟人有了冲突,要抬周有容去吓唬别人。
他们敢在田家面前帮谁说话?只见了人家一个侧影,就连忙闭上嘴不敢多事了。现在说得好听,无非是想让周老夫人听上了心给她们解解危难。
便再没有应酬她们的心,只说头疼,把人都打发出去。
这些族里的妇人被赶出去,连周老夫人都没有见着,也没有不骂的“还当自己有什么了不得?说什么头疼?不就是不想帮忙!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妾。呸。要不是有事相求,谁会上门耐烦跟她说话!”
边往外去,边叽叽喳喳议论着田氏这个毒妇,竟然这样害人。
齐田带着徐铮往后头去,徐铮还在跟齐田说关雉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周家就不见了。说着说着,就听到她们在那里说得难听。
徐铮忍不得,高声斥问“那边是什么人?”
那群人一回头,就看见两位小娘子带着*个下仆,冷眼看着这边。
顿时个个都往后缩。
齐田说“祖母因父亲逝世气血攻心没了心智,是请了宫里头的御医来看过的。却不知道你们说祖母没病是从哪位大夫那里听了的?不妨告诉我,我派人前去求证。若真是有其人能证实御医诊断有误,母亲必然要找御医质问清楚。为祖母出气。”
她们哪里能说出哪个大夫来。也不敢再胡说,怕田氏真个把事情闹大。唯唯诺诺不知应对,到有一个出来跟齐田攀亲“我是你母亲的妹妹。你叫我一声姨母也使得。”一个小孩子,哄哄也就过去了。
徐铮只作莫明,问齐田“我怎么不知道你母亲还有个妹妹?”
那个妇人还不自知,还以为她真不懂呢,兴冲冲地解释“我说的不是她生母,我说的是琳娘。”
徐铮冷笑对齐田说“我却不知道,你们家一个妾竟有这样的面子。好个不知尊卑的东西,竟唆使亲戚往嫡女这里来认亲,还不早早打死了干净?”竟然真的叫了人来“往周夫人那里去,告诉她知道这里竟无端多了这么些亲戚呢。”
那人一听,再不敢胡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干脆拉着同伴就跑。
徐铮到还主动安慰齐田“谁家都有这样的事。”怕她被自己看到家丑,面子上过不去感到羞愧。
周家丧仪举到下午时,宫里内侍拿了旨意来,前头跪了一地的人,听着皇帝满篇溢美之辞赞扬周有容大义,追封爵位又加封周老夫人一品诰命。周老夫人卧病不能接旨,由田氏代礼。
内侍一听周老夫人病了,免不得要关切几句。想去探望一二,回去也好复命。
内侍话一出口,在场各家的人都往田氏看。
周老夫人的疯病,早就流传在外,只是各有说法。哪个不好奇呢?
田氏并不推脱,将内侍领到周老夫人那里去。
进了院子,里头伺候的嫫嫫已经换了人,连忙跪称“老夫人药还没服。”
田氏摆手“不妨。你去服侍老夫人用药不用管我们。”
回头对内侍官说“老夫人气急攻心,已经神知不清的人了。不若就在外头看看罢?”
内侍官不知道情况,一听是疯病,也怕周老夫人发疯起来伤了自己,在皇帝跟前的人,不能有看得见的外伤,便点头站在花窗往里头看。
嫫嫫拿了药进去,周老夫人将醒未醒,迷迷蹬蹬不知道嘴里在嘀咕什么,最闻到药味,眼睛猛地一下睁开来。叫嚷“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死!”边叫着还拼命乱打乱踢。
嫫嫫被她一脚踹了个屁蹲。
内侍听得到吸了一口冷气。
同田氏出来也是摇头“看来是不大好了。”若是有些神智,怎么也不能讲出这种灭族的话来。身为臣子为君效命自是应当,做儿子的忠君爱国,死于大义,做母亲的却咒骂起皇帝来。
田氏痛声“就怕皇帝陛下知道,辱没了亡夫一世忠义。”
内侍听了连忙宽慰她“夫人放心。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因为这件事就抹杀周大人的功勋?!”
田氏便俯身跪恩。内侍哪里敢当,连忙避让。回到宫里还与皇帝说“我想着,陛下不会计较,便那么说的。田氏听闻陛下不会追究,竟一时感激得,对着老奴跪拜起来。老奴实在惶恐。”
“你做得好”皇帝也是感慨。自己一时大度便能受这样的感念,心里也颇为受用“我岂会跟一个没了心智的老妇人计较。”但想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早知道不该加封一品诰命的。
周家丧仪一直举到晚上,整个周府灯火通明。
前头九十九个大和尚念经,一个奉幡的围着打开的棺椁逆转,后头孝子孝女跟着他走,首尾相接。每转个八十一圈,就要敲钟唱词。
打头的是长子次子,长子后头是阿丑,阿丑后头是阿珠,最后才是齐田。
围走时,这些人一扭头就能看到棺里的周有容。
阿珠吓得瑟瑟发抖,一直避眼不往那边看。齐田不太怕。
棺材里头的周有容,尸身保护得很好,但看上去好像另一个人。
明明认真看,五官没有任何差别,可是越看,越觉得陌生。不知道是不是人死了都是这样。只要那一口活没有了,便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齐田突地想到自己爸爸和哥哥以及奶奶。
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周有容似的。
阿珠害怕得要死,想拉齐田给自己壮胆,一回头就看到齐田盯着棺材里头看,骂她“你干什么呢!”
齐田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阿姐你多看父亲几眼吧。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阿珠才不会看。她骂“你疯了我又没疯!”
周有容是不是个好父亲,齐田不能评断,但是她觉得,对于阿珠来说,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亲人离世应该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想想大姐在送骨灰上山时的样子,她就明白。这件事确实是很令人难过的。
她也有想过,如果是妈妈不在了呢?
妈妈还活着,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情,她是难免会难过,会心酸,会落泪,但想想,妈妈不在世的场景,她心中却反而只是感到茫然。
齐田有些惶恐。
等回到现代醒过来,一直坐在床上都不太想动,就那么坐着。
赵多玲去叫她起床,就看到她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看上去不太对,关切问:“有哪里不舒服?”坐过去,摸摸她的额头,不烧,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
齐田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妈妈。我觉得我可能是一个很坏的人。”
☆、第56章 一发

赵多玲听得手里一抖,笑说“田田真是做恶梦了。”催她起床,嘴里说“你要说坏人好人的话,妈妈到觉得只要做人无愧于心,从哪里都坏不起来。”
齐田这才安心点。
等她起床洗漱完吃了饭,高洗文来了。
到了别的不说,先考试。
每次高洗文过来,第一件事都是考试,考前一天学过的内容。哪里齐田学得好,哪些没有学好。一目了然。学好的要巩固,没学好的要重讲。每个月大考一次。整个月学的知识哪些学好了,哪些没有学好。
高洗文原本只把齐田当成简单的客户。但是越是到后来,他越觉得齐田跟他所遇到的所有与她同龄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齐田是一个目地非常明确的人。她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并且非常的投入认真。高洗文以前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常不肯浪费时间的人,现在他发现,除了上一次之外,齐田差不多也跟他是同类人。
并且很多时候,他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齐田脑子转得非常快。有时候一道题,他还只讲了一半,齐田就已经明白了。
一开始他一点也不相信“那你讲给我听。”
结果齐田和他的角度不同,但是解题的思路非常清晰。
高洗文这才意识到,齐田平常跟着他,不是单纯地在学习知识,她有意识地学习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前,有时候一个问题齐田会问很多遍,高洗文一直认为是她听的时候不认真,后来才意识到,她是想搞清楚他的思考模式。
这是很多人,不喜欢学习的原因。他们脑袋太乱了,思路不清晰,但齐田不同。
渐渐地,高洗文也很喜欢来给齐田上课。看着齐田一天天,从一个半文盲渐渐进步成长,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他也喜欢跟跟这种人呆在一起。
跟她讲话不累。
两个人一呆就是一天,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玩游戏放松,齐田就在旁边看他玩。高洗文非常暴力,进游戏里面就是杀人。从见到的第一个人杀到休息时间到。退出来两个人头挨着头,继续讲课听课。
下午张多知过来,就看到两个年纪相仿的人坐在一起,一个托腮听着专心致志地听着另一个讲话,手里的笔时不时记着什么。
张多知在旁边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老了?二十七八,明明还不算老呀。
他来是来带齐田去生日宴的。
楚依云的女儿华宝宝过生日,楚则居这边怎么也要露个面,现在楚则居不方便,也只有齐田这个全权代表过去。
楚宅这时候已经非常热闹了。
华宝宝翘腿坐在沙发上让造型师给自己穿鞋。闺蜜韩许羡慕地说“你这双鞋真特别,太好看了。哪个牌子的?很贵吧?我觉得没个几十万都拿不下来。”
华宝宝很不屑“穿名牌多俗气……再限量也有人跟你穿一样。”吐出一串法文“我都穿小众设计师设计的。要不然走出去,跟别人穿的一样,丢不丢人。”
韩许连忙认同,挑眉说:“真的。你看我们学校那个暴发户,背个包,老大的logo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真是笑死人了,那个牌子就是大妈款。”
华宝宝笑笑“乍然富贵呗。”她妈是楚依云,楚家可是在史料上都能看到祖宗事迹的。那些这一两年才有钱的人怎么跟她家比?用外国人的说法,她楚家是老钱。人家是新钱。
韩许好奇地问她“你这次生日,你舅舅来不来?”想装作是无意问的,但显然是掩饰得不太好,十分在意。
楚则居黄金单身汉,虽然年纪是比她这个小姑娘大很多,但外型好,根本不显老,反而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再加上事业有成,有能力。她上次跟华宝宝回家,遇到过一次楚则居,一下就忘不掉了。
学校那些毛头小子跟楚则居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华宝宝嗤笑“你还没死心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当我舅妈。我舅舅能看上你?”
韩许有点尴尬“我又没那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华宝宝侧耳戴上流光如水的钻石耳环说“你别想了,我舅舅结婚了。前几天股东大会,我舅妈还把我妈气得要死呢。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
韩许好意外“没出新闻呀?”国民老公结婚,怎么会没新闻?
“说是一见钟情。只领了证还没来得及办婚礼。我舅舅现在生病了,我妈说估计等病好了才会大办。”
韩许心里不大是滋味“什么人啊?”
华宝宝皱眉想了想“好像说,是个女职员。入职没二天就被我舅舅看上,后来就没干了。估计跟我舅差不多大吧。”楚依云查了齐田的,资料不是很多,就放在家里桌子上,她无意翻开看了看。虽然没看清楚详细的,但自己觉得楚则居不是那种喜欢年轻小姑娘的类型。他超烦华宝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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